傅越算是發現了，他這個妹妹，不允許他做這兒做那兒，但這些事在她那裡，都是可以做的。
雙標到了極致。
孔嘉豪從外面回來，傅越也不好再繼續問。
……
……
傅越的傷不在致命處，當時血流得太多，把孔嘉豪他們給嚇到了。
也就是看上去嚴重，實際沒那麼嚴重，恢復起來也快。
孔嘉豪那群人輪流來照顧傅越。
花霧跟個監工一般，坐在一邊指揮他們。
按照醫生說的至少得住院兩周，但傅越一周后就堅持要出院。
「這筆錢夠你住很久，你出院幹什麼？」花霧不是很理解傅越的想法，那個破破爛爛的家，連個空調都沒有，有醫院舒服嗎？
傅越眼底有些厭惡：「不想待在這裡。」
傅越在孔嘉豪他們的幫助下，回到了家裡。
花霧從柜子里翻出有些舊的棉被，給他重新鋪了下床，然後才讓人把他扶到床上去。
「越哥啊，你這……能行嗎？」
「可以，你們走吧。」傅越打發他們離開：「馬上要過年了，不要到我這裡來了。」
孔嘉豪很不放心，「你這樣子我們也不放心啊。」
「不礙事。」傅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示意他們趕緊走。
一群人一步一回頭，好像跟他上演生死離別似的。
花霧捧著個水杯站在客廳，看得翻白眼，演偶像劇呢？
孔嘉豪一臉凝重地將傅越託付給花霧：「小茶妹妹，那越哥就拜託你了。」
花霧：「……」
如果我沒猜錯，我才是傅越的妹妹吧？
你們這一臉託孤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花霧好不容易把這群人送走，她捧著杯子進去，「家裡冷冰冰的，有醫院舒服嗎？你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
傅越不太喜歡醫院的味道。
「我覺得很好。」
花霧笑一下，「行，你覺得好就行。」
反正受苦的又不是她。
花霧離開房間后，就沒再進來。
傅越睡了一覺起來，屋裡暖洋洋的，他抬頭往熱源最多的地方看去，那裡擺了一個小太陽，暖黃的光，將四周都照得暖意十足。
傅越聽見客廳里有動靜，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
「江茶。」
「幹嘛？」花霧從門外探個頭進來。
「給我倒杯水。」
小姑娘面無表情地瞪著他幾秒，然後才將腦袋縮回去，隔了一會兒端著一杯溫水進來。
傅越撐著身體坐起來，自己拿了葯。
吃完葯，花霧轉身就走了。
傅越：「……」
傅越摸下有些餓的肚子，覺得還能再忍一忍，他又躺回去，等會兒再叫她。
不然她估計要發火了。
傅越躺了半個小時，剛準備叫花霧，卧室門又被推開，小姑娘端著東西進來。
她不知道哪兒弄來一個小桌子，放在床上，「吃吧。」
傅越覺得她那語氣，像是在喂狗……
他看一眼碗里的排骨湯，撲鼻的香氣濃郁誘人，「你做的？」
「當然。」
「你會做飯？」
「不然哥哥以為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
傅越以前周末或者是放假都不在家，所以她這個時間段怎麼解決的溫飽問題，他壓根不知道。
而前段時間，一直是他在弄飯……不然就是外面買的。
傅越看她一眼，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
花霧坐在床邊，笑盈盈地問：「好喝嗎？」
傅越垂著頭，沒看對面的人，也就沒發現自家妹妹笑容古怪，「……嗯。」
「那下午補課哦。」
「……」
傅越瞬間覺得碗里的湯不好喝了。
「我都這樣……」
「你受傷的又不是腦袋和手，你耽誤這麼多天，得補回來。」花霧認真道：「過完年沒幾天就開學了，我們時間不多了。」
傅越：「……」
他不應該喝這口湯。
等傅越吃完東西，花霧將東西收拾出去，然後去拿學慣用的東西。
她抱著東西進去就看見傅越正撐著床下地。
「你幹嘛？想跑嗎？」
傅越右手撐著腰間的傷口處，沉默了下，用力咬出幾個字：「……上廁所。」
「哦。」花霧貼心地問：「要我扶你嗎？」
「不用。」
傅越自己扶著旁邊的東西，慢慢往門口走。
花霧跟在他身邊，中二病似的喊口號：「加油，快到了，還有兩米，相信自己，勝利就在前方……」
傅越怒瞪她一眼：「江茶，你能不能閉嘴？」
「我給你加油啊。」花霧一臉無辜：「這也不行？」
「不行，離我遠點。」
「……」
花霧每天都會弄吃的，但傅越知道，自己吃進去就得被迫學習，是有代價的。
……
……
除夕。
家家戶戶都很熱鬧，街道上小孩兒的吵鬧聲和鞭炮聲，喧囂又熱鬧，空氣里似乎都洋溢著節日的氣氛。
花霧趁著今天還有店鋪開門，去外面買了不少東西回來，接下來幾天就可以不用出門了。
她將東西塞進冰箱，先去看一眼傅越。
少年坐在床上寫題，筆尖劃過紙張，有沙沙的輕響。
確定傅越在認真學習，花霧跟個欣慰的老父親一般，她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江荼一家都回老家去過年了，所以隔壁也很安靜。
不過江荼臨走前，給花霧送了一些餃子過來，拿得也不多，可能是怕被父母發現，剛好夠兩個人吃。
還有一大包零食，花霧從那些零食底下翻出兩件毛衣。
圍巾上貼了一張紙條，江荼漂亮娟秀的字體寫著一句祝福。
——小茶新年快樂，快樂健康。
下面附了小字——你和你哥哥一人一件，不過你哥哥可能不會要，沒關係，你留著做個紀念也好。
溫柔善良的女主果然是討人喜歡啊。
花霧衣櫃里的毛衣小不說，還完全不暖和。
「哥。」
傅越用手撐著額頭，似乎在思考題目。
花霧突然進來，他莫名驚了下，下意識往卷面上寫了一個答案。
等他寫完，筆尖點著那個答案，心情複雜地劃掉，扭頭看她。
「江荼送的。」花霧一手拎一件毛衣，「你要嗎？」
「不要。」
傅越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江荼為什麼要送衣服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