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壓根就沒想到過，她敢叫幫手來。

最重要的是……

她憑什麼能叫動那群人？

「妹妹知道錯了嗎？」

柳雨曦：「……」

誰是你妹妹。

花霧端著大家長的架子，「你媽沒有好好教你，我這個當姐姐的，只好為老林家好好教教你。

這也是為你好，今天只是一個小教訓。

萬一以後你口不擇言，惹到大麻煩，你媽豈不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可不要這麼不孝。」

花霧覺得這是為柳雨曦好。

人要懂得知恩！

……

……

林家。

「行行，多大點事，你說幾遍，我明天就給你帶去看，行了吧。不說了，我到家了。」

張芬蘭掛斷電話，開門進屋。

屋內的亮著燈，她一眼就看見癱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花霧。

「……」

張芬蘭感覺額頭又開始疼了。

那裡的包還沒消下去。

這個小賤人……

居然跟個沒事人似的！

張芬蘭換個鞋子像打仗，花霧覺得她不愧和柳雨曦是母女。

「雨曦？」張芬蘭剜花霧一眼，沖房間裡面喊。

「你女兒還沒回來，別叫了。」花霧煩張芬蘭那刺耳的聲音，「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我老林家的媳婦，什麼時候大晚上還在外面遊街的？」

張芬蘭：「？？」

什麼你老林家的媳婦？

說什麼胡話……

吃錯藥了？

不對……這死丫頭早上就吃錯藥了。

早上她跑得快，自己沒來得及教訓她。

張芬蘭早上的怒火再次燒起來，正想好好教訓一下，讓她知道這個家誰做主，沙發上癱著的少女又開始叭叭了。

「張姨，你看你一天天的，大晚上不著家。萬一我爸回來，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要你來幹什麼？」

「還有你看這家，你也不收拾，這些衣服你堆在這裡做什麼？等我爸找個小四回來洗嗎？」

「天天家務不做，就知道吃，也沒見你給我老林家生個傳宗接代的大胖小子，養你做什麼？」

張芬蘭：「……」

她突然想起前夫家的婆婆。

這不就是那些詞嗎？

一模一樣！！

就連躺在沙發上的那個姿勢，似乎都和那個老太婆重疊了。

張芬蘭惡寒，一下就炸了：「林悠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膽子這麼大！敢這麼跟我說話！」

花霧趕緊抬手往下壓，語氣還極好：「張姨，大晚上，不要擾民。」

張芬蘭哪兒聽得進去她說話，快步往沙發那邊走去：「你給老娘起來！」

平時她白天都在外面打牌，中午隨便對付一下。

晚上都是等她放學回來做飯，洗衣拖地這些活兒，本來就是她的！

「老娘讓你住在這裡，都是開了恩，你不知道感恩，現在還敢跟老娘頂嘴了！」

張芬蘭罵罵咧咧，伸手就想揪花霧的耳朵。

「早上的事，老娘還沒跟你算賬！」

眼看張芬蘭的手就要揪住花霧的耳朵，一根二指粗的藤條抽過來，打在張芬蘭手背上。

張芬蘭手背瞬間一片。

花霧坐起來，手中拿著藤條，像極了準備教訓不孝子的老祖宗。

她將藤條橫放在腿上，看向張芬蘭，扯著唇角笑：「張姨，早上的話看來你沒聽進去。

真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凈給我們老林家丟臉。」

少女板著一張臉，說得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彷彿真給她老林家丟臉了似的。

張芬蘭氣得臉上的皺紋都在抖：「你說什麼……」

門口傳來鑰匙擰動的聲音。

林武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芬蘭。」

「老林，你可回來了！」張芬蘭立即去門口，將林武拉進來，「你看看你的好女兒，回來就躺著，還學會跟我頂嘴了，還打我……」

「……」

「……」

房間里陷入詭異的寂靜中。

花霧系著圍裙，拿著拖把拖著地。

聽見張芬蘭的話，她扭頭看過來，叫了一聲：「爸，你回來了。」

林武：「？？？」

張芬蘭眼睛瞪得極大，「你……」

她剛才不是還躺著嗎？

她手裡的藤條呢？

搞什麼！

花霧：「爸，我明天還有考試，能先去複習嗎？」

林武不知道張芬蘭剛才咋咋呼呼吼什麼，但在林武心裡，這個女兒一直是這樣。

平時話都很少說，問她有想要的東西沒，她也總說不缺。

她哪兒會跟張芬蘭頂嘴。

所以聽見花霧說要複習，他趕緊道：「快去吧。」

花霧把圍裙取下來，拎著拖把走到張芬蘭身邊，在林武看不見的角度沖她笑，「張姨，今天晚上麻煩你了。」

少女厚重的劉海里，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像某種野獸，透著幽幽冷光。

配合上她那古怪的笑，就更顯得變態。

張芬蘭被迫拿著拖把，等花霧過去后，猛地回過神來，「老林，她……」

「孩子要考試，你讓她好好複習。」林武道：「有飯嗎？我今天應酬，就吃了兩口。」

張芬蘭：「……」

家裡冷鍋冷灶的，哪有什麼吃的？

現在管什麼吃的！

張芬蘭伸出手給林武看，「老林，她打我！！你看著紅印子！！」

林武狐疑，有些不信：「林悠打的？」

「可不，我還能騙你！」張芬蘭抓著林武，「剛才你沒回來的時候，她就躺在沙發上，說些胡話，跟我頂嘴，你回來就突然變個嘴臉……」

「你今天喝酒了？」

「誰喝酒了！」張芬蘭氣得半死：「你是不是不信我？啊？你覺得我冤枉你女兒？」

張芬蘭那聲音，就跟一個大喇叭在耳邊喊似的。

林武本來應酬就累，聽見那聲音腦袋一抽一抽地疼，「你別發火啊……」

「你什麼意思？我現在跟你說話都是發火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女兒打我，你不給我做主就算了，你還覺得我在騙你。林武，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你在胡說什麼……」

「你怎麼不敢看我？心虛是不是！！」

「我心虛什麼，你不要發瘋！」

……

……

花霧聽著張芬蘭和林武在外面吵起來，跟聽相聲似的，還挺有意思。

吵架聲逐漸變成東西摔打的聲音。

林武雖然是個出軌的渣男，但他沒有家暴史，所以肯定是張芬蘭弄出來的動靜。

約莫半個小時后，聲音才消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