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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湖省文漢市。
不,準確的說,是北湖省文漢市宜昌遠安縣花林寺鎮破事嶴村。
當傅松坐着拖拉機,看着破事嶴村的村碑,以及一排排破舊的磚瓦房,整個人陷入了茫然。
倒不是他對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什麼偏見,只是這都什麼年代了?
咱到遠安縣縣城整幾桌不行嗎?
雖然楊家是農村出身,但如果說楊青皮沒錢,傅松是萬萬不信的。
其他不說,單是郝月珠的那些瓜果品種的專利費,每年都收入不菲。
下一刻,一個開了至少十年的老舊電動三輪車一走三晃的跑過來。
開車的正是楊青皮,車上坐着四個人。
傅松第一眼就看到了性感妖嬈的章久悅,另外三人也十分眼熟。
不等他說話,三人便紛紛和他打招呼。
傅松也終於想起三人的名字:
華國工程院院士葉志平,華中農大副校長司大有,華國農業大學教授凌力文。
都是大老!
一陣寒暄過後,傅松拉住章久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章久悅笑道:「你指哪方面?」
「請吃席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懷孕三個月請客的。」
誰知章久悅卻神色如常:「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規矩,你不知道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不過這次郝院士把大家請來,並不只是吃席這麼簡單。」
「不簡單?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內幕不成?」
章久悅笑道:「是不是內幕你一會就知道了,走吧!」
「喂,到底啥事啊,能不能講清楚?我最討厭就是說一半藏一半。」
只是不管傅松怎麼追問,章久悅都三緘其口。
無奈之下,傅松只好跟着章久悅進入村莊。
一股喜洋洋的氣息迎面撲來,村口不遠的一個院子中,林林總總圍滿了人。
各種雞鴨魚肉在地上堆成山,四個胖廚師正滿頭大汗的忙活着。
最熱鬧的是院子角落聚集的七八個孩童,他們圍在一起看一個年齡十二三歲的男孩放鞭炮。
一捆兩千響的鞭炮被男孩一根根拆開,只見他左手一根香,點燃右手的引線后一扔。
那炮就在他脫手后三十厘米的距離處爆炸,姿勢那叫一個帥氣。
接着小傢伙又表演了幾種花式放炮法,就差讓鞭炮在手中爆炸了,看的其他孩童臉上全是敬仰。
只是,還不等小傢伙得意,他的衣領就被一個中年男子拽住。
然後……傅松不忍再看。
作死放鞭炮被老爹抓個正著的下場,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很快,中午時間到。
有些出乎傅松意料,沒有任何飯前儀式,更沒有郝老太太講話,甚至郝月珠根本就沒露面。
只聽廚師大吼一聲:「準備上菜了。」
接着所有人呼呼啦啦的做好,等四個冷盤端上桌,便開始大快朵頤。
當然,作為楊家後代的大功臣,傅松還是受到了特殊待遇的。
他被楊青皮拉到堂屋主桌上,和苗欣蘭的娘家人坐在一起。
接着楊青皮拿出一個玻璃杯,白酒直接倒滿。
楊青皮舉起酒杯:「小傅,啥也不說了,你喝完,我隨意。」
然後直接悶了一大口。
傅松眨眨眼睛:「楊哥,你是不是說錯了?應該是『你喝完,我隨意』吧?」
楊青皮搖搖頭:「錯了,是你必須喝完,這是我們這邊對尊貴客人的最高禮節。」
傅松:「……」
他看看同桌其他人,那些人紛紛點頭:「小傅先生,青皮的事我們知道,你的確該喝完啊!」
「是啊,
我是欣蘭的二舅,我們都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沒錯沒錯。」
傅松看着面前的酒杯,只好一口喝完。
「好!」眾人一起鼓掌。
只是傅松剛將酒杯放下,苗欣蘭的那位二舅便再次給他倒滿。
傅松:「二……二舅,你這是?」
苗欣蘭二舅:「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也得好好謝謝你,來,你喝完,我隨意!」
他也喝了一大口。
傅松這次卻沒有喝,他看着桌上其他七個男人:「你們一會不會要一一敬我吧?」
七人點點頭:「這是必需的啊!」
「當然,你可是欣蘭的恩人。」
「喝了我們的酒,大家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
傅松:「……」
於是傅松還沒徹底感受到農村流水宴的滋味,就被灌到了桌子底下。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傍晚。
章久悅端著一碗酸梅湯:「感覺好點了嗎?」
傅松把酸梅湯灌倒肚裏,才呼了口氣:「他們這裏的規矩好奇怪,我只聽說某個少數民族越是尊貴的客人才越需要喝酒,沒想到……」
誰知章久悅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聲:「誰告訴你這是他們這的規矩的?」
傅松一愣:「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他們只是在逗你玩。
你也不想想,哪有敬人酒要『你喝完,我隨意』的?」
傅松的臉立刻就黑了,肯定是楊青皮的主意。
之前傅松和他開『你媳婦懷孕和我無關』的玩笑,這貨是趁機報復。
但傅松沒有聲張,他把此事暗暗記下,準備有機會再報仇。
站起身,傅松道:「我得趕緊走了,再晚估計要坐不上車了。」
章久悅:「坐什麼車,大家都還沒走呢!」
傅松一愣:「都還沒走?什麼意思?」
「我今天不是告訴你,-郝院士把大家請來有內幕要說嗎?」
傅松瞬間傻眼:「真有內幕啊?」
他跟着章久悅出門,果然看到院子裏站着二三十人。
大家正在排隊吃晚餐,傅松沒有胃口,便站在旁邊等待。
晚餐結束,所有人進入客廳,郝月珠坐在主座,顯然已等待多時。
等大家坐好,郝月珠澹澹道:「今天請大家來到原因,想必你們有人已經聽說一些。
不過還是先讓久悅介紹下情況。」
章久悅站起身,看着在場眾人:「各位叔伯,我就長話短說。
從十七年前,郝院士在西瓜育種,特別是8424、西農8號等王牌瓜種培育成功后,咱們國家在瓜類農作物上的國際貿易,一直處於強出口狀態。
特別是近三年,更是創造了大量外匯。
但今年三月起,漂亮國調整了本國貿易政策,西歐各國、日國、棒國也相繼跟風做出各種限制措施。
這些措施很快就反饋到西瓜市場上。
從五月份開始,咱們的西瓜出口就比去年同一時間降低了37%。
而現在,更是只有去年同期的48%。」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有去年同期的48%,也就是說,今年的西瓜在國際市場的銷量還不到去年的一半?
能被郝月珠叫來的,都是在西疆擁有大量土地的「農場主」。
又因為郝月珠的原因,在場眾人手中農作物80%都是西瓜。
如果西瓜出現滯銷,他們將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