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如潮水般響起。
只見八個彪形大漢推著一輛小車,載着一塊原石慢慢上台。
這塊原石磨盤大小,雖不像剛才張新元拍的那塊綠意外漏。
但通體圓潤,渾然天成,哪怕完全不懂原石鑒定的人,都能看出它的不凡。
立刻有人開始討論:
「這真是玻璃種帝王綠的伴生石?」
「應該不假,萍州翡翠公盤的人心雖然黑,但信譽度卻是全國最高的。
老仝說是伴生石,就是伴生石。」
「可他們是怎麼弄到的?連你我這樣的普通人,都知道伴生石的珍貴,緬甸新坑坑主不可能不知道啊!」
「這還不簡單,出錢唄,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把錢給足,什麼買不到?」
「單純的給錢?不可能,我感覺這東西,已經不是錢能解決得了。」
「不給錢還能給啥?難道送一批妹子過去啊?」
「我要是知道還和你討論嗎?稍等,估計以老仝的性格,肯定會自己說出來。」
果然,就聽仝三通笑道:「各位,你們不知道。
當這塊原石從礦坑中被挖出,哪怕在玉石如山的緬甸,都引起了巨大轟動。
特別是當聽說新坑礦主不準備切石,而是直接拍賣后,世界各大公盤的代表都到了。
當然,公盤之間的競標,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樣。
我們競爭的是採購合同,誰的採購數量大,它就是誰的。
最終咱們萍州翡翠公盤以十年,且每年8.7個億的採購量奪得頭籌。」
此話一出,眾人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對一般的賭石者來說,看中的自然是一塊石頭中,翡翠自身的價值能否盈利。
可對翡翠礦主不同,他更看中整座翡翠礦的銷售情況。
雖然萍州翡翠公盤拿下這塊伴生石一分錢沒花,可他必須連續十年,大量採購該礦坑中的原石。
一年8.7億,十年就是87億啊!
新坑翡翠和老坑不同,因為大家對它的認知較少,導致銷量往往極不穩定。
但有了這87億的合同就不一樣了。
它不僅能保證開採初期的銷量,還時刻在為這個礦坑做宣傳,影響絕對是無比深遠的。
一塊伴生石,就保住了礦坑的銷量和名氣,那位新坑礦坑主絕對不虧。
而對萍州翡翠公盤來說,雖然簽了高量的進貨合同,但進誰的原石不是進?
更別說還有這塊伴生石本身的利潤,他們也不可能虧。
至於買家,花錢切一塊極有可能大漲的石頭,同樣大概率能賺到錢。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三方共贏吧!
解釋完畢,仝三通也不廢話:「好,現在我宣佈,這塊玻璃種帝王綠伴生石的競拍,正式開始。
起拍價1000萬!」
豁!
饒是知道萍州公盤定的起拍價肯定不會低,但1000萬還是有點誇張了吧?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包括貴賓席那些嘉賓。
於是一些相熟的賭石人便開始商量,要不要合股競拍。
合股競拍,也是翡翠原石競拍一種常見的方式。
大家按比例出錢,賺了按比例分配,賠了承擔的損失也能小一點。
畢竟不是誰都像張新元一樣,扔進去將近三千萬依舊面不改色。
唐可可笑着問冉文年:「冉伯伯,我想競價試試,你要不要參上一股?」
冉文年顯然有些心動,
但最後還是搖搖頭:
「算了,我老胳膊老腿的賺點棺材本不容易,可經不起折騰,還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吧!」
如果是以前,冉文年說什麼也要參與一下。
可連續的預判錯誤,讓他對自己幾乎沒了信心,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老了。
「這樣啊!」唐可可有些失望。
忽然,冉文年道:「小唐,其實你要真對這塊原石感興趣,有個人或許可以合作。」
唐可可一愣:「誰?」
冉文年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剛才你不是還要請人家吃飯嗎?」
「那個……傅松?」唐可可轉頭朝貴賓席一個角落看去。
此時的傅松,正緊緊盯着拍賣台上的伴生石,神色複雜。
其實在伴生石出現的瞬間,傅松眼睛就閃出一行字:
極品帝王綠原石:12億。【好東西沒什麼可說的,兩個字——完美!】
這塊伴生石真如於聲漫所說,價值在10個億以上?
剎那間,各種念頭閃過,傅松再看拍賣台,忽然感覺眼前有點不真實。
不對啊!
一塊足以讓自己實現財富自由的絕世寶貝出現,自己該欣喜若狂才對,為什麼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可這種感覺就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它就像一把鎖鏈,將傅松牢牢纏住,讓他無法呼吸。
直到……
「喂!」一個清脆的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傅松扭過頭,然後就看到一張絕美的臉。
深吸一口氣,傅松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唐女士,請坐。」
女人當然是唐可可。
唐可可在傅松旁邊坐下,也不廢話:「你對這塊伴生石怎麼看?」
傅松顯示一愣,然後笑道:「很不錯的東西。」
「那你想不想買?」
見唐可可一雙妙目緊緊盯着自己,傅松的聲音古井無波:「當然想買了,我可是資深賭徒。」
「那我們合股怎麼樣?」
「這……」傅松看着對方,沒有直接回答,「唐女士也對賭石感興趣?」
誰知唐可可搖搖頭:「我不感興趣,不過我奶奶很喜歡翡翠。
雖然我已經從康正奇手裏買到了那塊中國紅,但我更想自己買塊原石,為她切出一套極品翡翠首飾。
我想奶奶知道后,一定更開心。」
說着,唐可可忽然補充道:「這套極品首飾包括手鐲、戒指、耳環、頭飾……但絕對沒有帽子。」
「呃……」傅松尷尬的摸摸鼻子,對方還記着這事呢!
見傅松半天不說話,唐可可急道:「喂,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合股?不合就算了,我再問問其他人。」
傅松心中突然一動,道:「可以合股。」
「真的?那就……」
只是不等唐可可說完,傅松就將其打斷道:
「別急,合股可以,但我有三個條件。
第一,既然是合股,就必須一人一半。
如果我手上的錢不夠,事後我會補給你。
第二,一會競拍時由你喊價,但具體喊多少必須聽我的。
第三,對外宣揚時,也要說這塊伴生石是你自己一個人拍到,不能暴露我的存在。」
說完這些,傅松長長鬆了口氣。
他終於明白,自己剛才那種不真實感來自哪了。
首先,以這塊原石的表現,競拍時價格很可能達到一個很高的地步。
他雖然事先籌集了一筆資金,但恐怕還遠遠不夠。
其次,也就是最重要的:財不露白。
即使自己真的中標,這塊石頭也是要切開的。
如果讓人知道,一個小店主切出了價值12個億的極品翡翠。
那對他來說,不是大賺,而是大災。
傅松敢保證,自己很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但換成唐可可就不一樣了。
唐氏集團的大小姐切出天價翡翠,最多也就上一下頭條,或者被說成有內幕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