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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 第三百四十章 不要亂說啊!字體大小: A+
     

    「哦?」

    楊元松倒是沒想到李學武說的這麼明白。

    「楊宗芳同志的年齡夠了,資歷夠了,對鍊鋼廠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便於開展工作」

    李學武看着楊元松說道:「重要的是,我認為楊宗芳同志是能信任的幹部」。

    「唔~」

    楊元松聽了李學武的話陷入了沉思,不斷地在心裏衡量著李學武的建議。

    這可不是一條簡單的建議,因為那是副廠長的位置,還是較為重要的副廠長。

    其次那便是李學武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楊宗芳是誰信任的幹部?

    不得不說,楊元松還是覺得自己小瞧了李學武。

    剛確定了一名保衛處的幹部,現在就提議一名紀監部門的幹部。

    這不是懂正治,而是……

    這次幹部調整將會出現很多位置空缺,再趕上新年的幹部調整期,這裏面的說道可是大了。

    上午約談完,都已經準備吃飯了,楊宗芳還沒回來。

    知道可能是要查的東西多,所以眾人也沒等他,便都去會議室吃飯。

    李學武吃飽了便回了自己的屋裏睡午覺,羅家坪那屋他是不敢去了。

    等睡了半個多小時,趕到楊書記那屋,準備開會,卻是見楊宗芳已經回來了,正在彙報。

    「幼,回來了?」

    李學武敲開門見楊宗芳坐在辦公桌對面說着話,李學武扶著門說道:「你們談,我去看看外面的崗」。

    「來來來」

    沒等李學武退出去,楊書記招招手說道:「正要找你呢,來聽聽宗芳的彙報」。

    「好」

    既然楊書記說了,李學武便推開門進了屋。

    楊宗芳等李學武坐下後繼續彙報道:「楊明肅的藏錢地點找到了,說起來也是挺奇葩的」。

    接了李學武遞過去的煙,楊宗芳笑着說道:「楊明肅愛吃魚,所以家裏陽台上凍著一些大魚」。

    李學武那天去搜查的時候也看見陽台外面凍著的魚了,還真不老少。

    但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東北可不缺水產品,尤其是副廠長級別的楊明肅。

    家裏凍存一些魚還不是什麼怪事兒,普通人家也有這個習慣。

    楊宗芳點了煙,笑道:「我們去了,用刀把魚噼開,好傢夥,黃澄澄,金燦燦啊!」

    「無所不用其極了」

    楊書記抿著嘴,很是不屑地說道:「他那腐朽的思想跟那些臭魚一樣,即使是黃金,也散發着腐臭味兒」。

    李學武這個時候很想說:我不嫌棄的。

    但是以李學武清正廉潔、一心奉公的名聲,是不好意思開口拆楊書記台的。

    哎,為名聲所累啊!

    「羅成的情況比較複雜,羅家坪的家裏並沒有搜出多少貴重物品,據羅成所說,前幾天羅家坪帶着很多黃金離開去了京城……」

    「唔~」

    聽見這話李學武又要坐不住了,特么的,從京城躲到鋼城來,難道還是躲不過去?

    楊書記將李學武的神情收在了眼底,知道這小子的正治敏感度高,但這麼看是不是有點兒草木皆兵了?

    李學武見楊書記看着自己,無奈地一笑,開口說道:「我建議將此情況通報京城」。

    說着話,李學武給楊元松介紹了在分局辦桉的向允年以及向允年的任務。

    楊書記當然認識向允年,也知道他帶隊在調查付斌的桉子。

    但是有句話講,家醜不可外揚啊,楊元松還是想把羅家坪扣在蓋子裏處理了。

    李學武也看出了楊元松的意思,如果同意的話這會兒也不會皺眉頭了。

    「領導,既然是毒瘤,留之無用啊,反而會拖慢鍊鋼廠秩序恢復的速度,也不便於……」

    「嗯,我知道了」

    楊元松點點頭,知道李學武說的有道理,拿起電話說道:「我跟鳳山同志溝通一下,要交就痛快點兒」。

    李學武和楊宗芳見楊元松要打電話,便都站了起來,打了聲招呼便出了屋子。

    「上午怎麼樣?」

    一出屋門,楊宗芳便開口問了李學武上午的談話。

    「挺好的」

    李學武笑着跟楊宗芳點點頭,說道:「楊書記還說總廠最好派個強力的幹部過來呢」。

    「哦?」

    楊宗芳笑着看了李學武一眼,說道:「是點了你的將了?」

    「怎麼可能」

    李學武走到樓梯口站住了,扶著樓梯扶手說道:「現在鍊鋼廠需要的不是我這樣的,條件也不合適」。

    「嗯嗯嗯」

    楊宗芳也知道李學武說的對,剛才也是隨口那麼一猜。

    但他是知道的,如果李學武不是囿於年齡條件,這次一定是他挑大樑了。

    「希望總廠來一個又強力,又懂管理的吧」

    「會的」

    李學武看了楊宗芳一眼,隨後說道:「我相信軋鋼廠領導的眼光和決斷」。

    「呵呵呵」

    兩個人就站在扶手邊上,邊抽著煙邊說笑着。

    下午鍊鋼廠的醫生來了一趟,給「一直不困」的羅家坪做了檢查。

    結果是狀態良好,精神稍有亢奮,語言失據。

    從醫生出來后的神情,李學武就知道,這個語言失據說的可能是跟他有關。

    給羅家坪做檢查是為了評估他的健康狀況,因為從上周六對他進行控制后,他已經三天沒睡覺了。

    這個時候的人處在一個很關鍵的狀態,精神狀態在虛擬和現實左右搖擺。

    其實這種羈押方式是很特殊的,一般情況下是不能使用的。

    人如果一個晚上通宵不睡,或許不會致命。

    但在第二天通常都會變得暴躁易怒,或者反應遲鈍。

    也非常容易感到疲勞,或者因為腎上腺素而變得極其興奮。

    如果兩天不睡,情況就會惡化。

    他將很難集中注意力,容易分心,且失誤增加。

    如果三天不睡,就會產生幻覺,無法正確思考。

    長期失眠的人可能會脫離現實。

    這也是為什麼第一天羅家坪能堅持無視楊書記的審訊,而在第二天開始對李學武卻表現出了攻擊性。

    而李學武在當時就已經發現了他的情況,便一直在挑戰羅家坪的神經,並且在言語上進行挑釁,希望他儘快地消耗掉精神力。

    只不過李學武沒想到自己挑釁的效果這麼好,手底下人執行的這麼好。

    今早來看房檐上的冰熘子少了好多。

    醫生的檢查已經能夠說明羅家坪到了接受詢問的時機了,再晚就要出問題了。

    享受這個待遇的還有楊明肅,但楊明肅才第二天,還沒到時間。

    軋鋼廠紀監算上楊書記一共來了四個人,再加上鍊鋼廠的紀監幹部,組成了四組審訊隊伍。

    這四組紀監幹部將在接下來的24小時內,對羅家坪進行不間斷審訊。

    李學武看着楊書記帶着人進了審訊室,而楊宗芳則是回了卧室補覺。

    走廊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李學武下了樓,繞着警衛崗轉了一圈兒,隨後到樓下的辦公室借了電話打回了京城。

    「老師」

    ……

    無怪乎鍊鋼廠這邊都在人心惶惶,接線員見有人接往京城已經見怪不怪了。

    而京城這邊也不是風平浪靜,在軋鋼廠這邊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廠長,我來跟您彙報一下工作」

    楊鳳山看了看門口站着的後勤處處長張國祁。

    「幼,老張啊,來來來」

    其實楊鳳山對張國祁的來意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廠長,呵呵」

    張國祁給楊鳳山敬了煙,笑着說道:「開年了,咱們後勤想跟領彙報一下今年要做的主要工作,主要是我想讓您幫我把把關」。

    「哈哈哈」

    這張國祁可是軋鋼廠一個人物,堪稱是騎牆派的代表人物。

    在後勤處這個重要崗位上坐的很穩,在處理和協調領導關係的時候也是遊刃有餘。

    可坐的很穩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

    在楊鳳山的立場上,自然是想要團結同志,穩定勝於一切。

    而在李懷德的立場上,當然想能在主管的部門有話語權,又有領導力。

    如果後勤處的一把手是個聽話的,還能不讓廠長反感的聰明人,那自然是好的。

    這就造成了張國祁在後勤的崗位上一干就是八年。

    雖然現在熬成了後勤處的一把手,但世界那麼大,他還是想出去看看。

    分廠的一把手是處級,那總廠的處室一把手也是處級,級別是一樣的,工資是一樣的。

    為什麼還是有人想要謀求外任呢?

    老話兒將寧為雞頭,不做牛尾。

    是男人就想掌權,就想有所作為。

    但是在總廠上面有婆婆,還不止一個,這就讓一處之長有了很多掣肘,即使做出了成績也是上級領導的好。

    楊鳳山眯着眼睛聽着張國祁關於後勤管理工作的彙報,心裏已經確定張國祁的目的了。

    不僅僅是竇長芳看出了鍊鋼廠將要實行的特殊管理制度,總廠這邊的一眾中級管理幹部們也都看出來了。

    這張國祁下一步就是升副廠長的位置了,但現在的副廠長都年富力強的。

    等現在這一屆上升或者退下去,那張國祁也到年齡了,到時候手裏沒有成績,基本就上不去了。

    最重要的是,廠長不僅僅要懂管理,還要懂生產,這在後勤的位置上怎麼可能懂生產那邊的事兒呢,也做不出成績啊。

    現在張國祁四十歲,外任五年,做出成績,調回來就又是一番景象了。

    外任調回,只要不是錯誤,那就一定是升職。

    「我對你的能力是認同的,你也是咱們這兒的老同志了,在後勤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做出了自己的成績」

    楊鳳山見張國祁說完,將手裏的煙在煙灰缸里懟滅了。

    邊點評著張國祁的工作能力邊說道:「咱們廠的情況你也知道,剛才元松書記還跟我通了電話」。

    「是」

    聽到楊鳳山說起單位的情況,神情一下變得正式了起來,知道這是說正事兒了。

    「我跟羅家坪也是認識的,但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麼惡劣的事情,我堅決擁護……」

    在表達了對羅家坪行為的深惡痛絕後,張國祁也表示了對鍊鋼廠穩定和秩序的擔心。

    「廠長,快速解決分廠的亂象勢在必行了,是要有個熟悉管理,又經多年考驗的幹部去穩定大局了」

    「嗯嗯,我們也在考慮人選」

    楊鳳山眯着眼睛做出沉思狀,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咱們廠十幾個處級部門,既要考慮實際工作能力,又要考慮個人意見」

    「我覺得奉獻不能說在口頭上!」

    聽見楊鳳山這麼說,張國祁難得地表現出了積極性,口中說道:「咱們軋鋼廠作為先進企業,領導幹部更應該有先進性」。

    說着話,很是激動地說道:「舍小家,為大家,無私奉獻,可不僅僅是掛在牆上的口號和標語,我們處室幹部更應該身體力行,實踐奉獻」。

    「嗯」

    楊鳳山點點頭,說道:「如果所有人都能跟你這樣想就好了,我們已經看錯了一個幹部了,鍊鋼廠經不起第二個羅家坪了,我們不能不謹慎啊」。

    「是,我特別理解您的難處,誰也不想單位里出現這樣的人」

    楊鳳山看着附和自己張國祁問道:「今天元松書記跟我討論了一下先調過去支援的幹部名單,正好你在這兒,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說着話,把桌上剛才記錄的本子拿了出來。

    「有正在鍊鋼廠執行紀監工作的紀監一科科長楊宗芳,原保衛幹部,現在的招待所所長許寧,辦公室的主任科員孫佳」

    「這是……」

    一想到這些人的根底兒,張國祁知道了,這是鍊鋼廠的科級盛宴已經開始了。

    看看上桌的幾個人,就知道代表誰的了。

    楊鳳山看着張國祁問道:「當然了,不僅僅是這三個人,第一批選派過去的幹部還在考慮當中」

    「我想問問你們後勤處有沒有能力出眾,能勝任鍊鋼廠工作的科級、副處級幹部」

    「這……」

    楊鳳山這麼問倒是讓張國祁遲疑了。

    倒不是後勤沒有抗打的,也不是張國祁不願意提拔下屬。

    而是他的心思,他是想去鍊鋼廠任一把手的。

    可這調動是沒有一個處室又是處長又是副處長一起調動的,那吃相太難看了。

    最主要的是廠領導也不會允許的。

    不能拆了東牆補西牆,分廠的幹部有了,這邊的處室架子塌了。

    現在楊鳳山問能不能出科級、副處級,那是不是代表他已經不在鍊鋼廠一把手的考察序列了?

    「這個,廠長,我們後勤處的工作您也看見了,也是很多的,各科室的負責人都是慣於後勤工作的,一時半會兒的……」

    「嗯嗯,我知道了」

    楊鳳山點點頭,將手裏的本子合上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廠長,我先回去了,您忙吧」

    「好,多注意各處室的協調,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是」

    說着話,張國祁拿着筆記本走出了廠長辦公室。

    在看見廠長合上筆記本的時候就知道那是送客的時候了。

    張國祁又不是剛參加工作的小年輕,當然不會因為沒有得到自己想聽的就顧此失彼。

    但走出辦公室后還是感覺有些患得患失。

    就連走過來打招呼的徐斯年都是笑了笑應付了過去。

    徐斯年倒是眼睛好使,看着張國祁下了樓,走進廠長辦公室。

    看見廠長在辦公桌上寫着什麼,便拿了桌上的水杯給續了熱水。

    端著茶杯走到楊鳳山身邊,邊把茶杯放在廠長的手邊,似是不經意地說道:「王敬章去李副廠長辦公室彙報工作了」。

    王敬章就是李學武總叫王胖子的服務處處長。

    「嗯」

    楊鳳山頭也沒抬,只是手裏頓了一下,又繼續寫了起來。

    看見廠長的動作,徐斯年輕聲說道:「也是孫佳去送材料遇見的,倒是提起了鍊鋼廠,他不是要調鍊鋼廠了嘛,就聽了一耳朵」。

    這回楊鳳山連「嗯」都沒有了,手上的筆鋒不斷。

    「這兩天機關比較活躍,晚上俱樂部還挺熱鬧,聶副廠長都去了兩次,呵呵」

    確定楊鳳山聽見了,徐斯年也就不再多說,收拾了辦公桌上已經批閱好的文件便出去了。

    而在徐斯年走後,楊鳳山放下手裏的鋼筆,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開始思考了起來。

    軋鋼廠招待所。

    許寧剛從機關樓回來,便被門口服務處的張松英截住了。

    「所長,您嘗嘗這個糖,還是什麼亞進口的呢」

    好像不是故意的似的,張松英在門口遇到了許寧,然後遞給許寧一塊兒糖紙包裹的球形糖。

    許寧笑着看了看手裏的糖球,然後說道:「別抻著了,想問啥趕緊問」。

    「呵呵,我有啥問的,就是讓您嘗嘗糖」

    看着張松英不問,許寧抬手晃了晃手裏的糖球說道:「那我可不敢吃,怕糖衣裏面是炮彈」。

    「哎呀,所長您可真討厭!」

    張松英嬌嗔著說道:「好心請您吃糖,您還這麼說我」。

    「呵呵呵,你是想問我幹什麼去了吧?」

    許寧笑着說道:「想問就直接問嘛,拿逗小孩兒的手段對付我」。

    「呵呵,那所長您去幹嘛了?」

    張松英被許寧道破心思也不尷尬,玩笑着將心裏的問題問了出來。

    剛才她可是看見人事處的幹部過來做民主測評了,又找了許寧去談話。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許寧笑着將糖球剝開糖紙放進了嘴裏,笑着看了一眼張松英便往辦公室走去。

    張松英知道了確切答桉,心便開始緊張了起來,比她去鋼城上任還緊張。

    秦淮茹見許寧進了辦公室,也從前台走了過來,拉着張松英去了對面兒的食堂。

    這會兒還沒到飯點兒,所以食堂里也沒有人。

    「所長他說什麼了?」

    秦淮茹拉着張松英在角落的桌子邊坐下,口中緊張地問道。

    「就是上次說的,他可能得調走了」

    「還真是啊!」

    秦淮茹緊張地攥着手,眼睛看着桌面有些出神。

    上午人事處的幹部過來給許寧做民主測評,秦淮茹就已經猜到可能是這麼回事兒了。

    現在得到了確切消息,更是對招待所接下來的人事變動產生了擔心。

    「放心吧,他那麼硬,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聽見張松英的話,秦淮茹瞪了一眼,嗔道:「別亂說啊!」

    張松英笑着說道:「好好,我是說有我幫着你呢,有啥好擔心的」。

    「你當咱倆就能鎮得住了啊?」

    秦淮茹對招待所接下來的工作還是有些心裏沒底,畢竟才一個多月,人事關係剛剛磨合好。

    現在出現變動,對還沒準備好的她確實是個挑戰。

    雖然李學武沒有跟她說過這邊的安排,但是強調了幾次讓她加快學習和整理好招待所工作,不就是為了頂許寧的班兒嘛。

    前幾天張松英突然找到秦淮茹,很是大膽地說出了接下來的人事變故,也說了會支持她的事兒。

    秦淮茹已經在着手準備了,包括從服務處調人培訓,剔除了幾個心眼子多的。

    以她小學文化的水平都開始借閱覽室的書開始學習管理知識了。

    可秦淮茹沒想到許寧會這麼快調職。

    一想到在鋼城的李學武,秦淮茹便在心裏七上八下的。

    就在秦淮茹想着心事的時候,坐在對面的張松英抓着秦淮茹的手說道:「咱們在車間的時候就是好朋友,到了招待所咱們更應該團結」。

    「怎麼團結?就咱們倆……」

    張松英拉着秦淮茹的手說道:「這次調整,你接所長,我接客房,這樣最大的部門就在咱們手裏了,再怎麼調整,都不會歪」。

    「這……」

    秦淮茹看着張松英的眼睛說道:「我說的也不算啊,再說了,這所長和股長也不是咱們說想要就能要的啊」。

    張松英堅決地說道:「咱們決定不了所長和股長,那咱們就找能決定的人」。

    「你是說……」

    張松英伏着身子拉過秦淮茹湊在耳邊開始滴滴咕咕。

    而秦淮茹的表情隨着張松英說的話慢慢變得驚訝了起來。

    隨後便是紅著臉說道:「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

    張松英看着秦淮茹的眼睛說道:「你不會覺得我……」

    「不不不」

    秦淮茹擺擺手說道:「我哪有資格說你,我是說,這樣會不會……?」

    「我只能這麼做了」

    張松英拉着秦淮茹的手說道:「咱們是好朋友,好姐妹,互相扶持不是應該的嘛,你幫我,我幫你」。

    秦淮茹被張松英的想法震的不輕,心裏反覆衡量著,直到下了班都沒想好怎麼辦。

    剛到院門口就見傻柱在外院兒站着往門口瞅。

    秦淮茹瞥了傻柱一眼,也不搭理傻柱的招呼,推著車子便往二門兒走。

    「哎幼,秦姐啊!」

    傻柱緊走兩步去攔了秦淮茹,口中不住地道著歉。

    「親姐姐成不成,您就原諒我吧,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跟你發火的」

    「你還有錯呢?我哪敢啊!」

    秦淮茹瞪着傻柱,手甩開了傻柱的拉扯,口中說道:「別拉我!我不是你姐」。

    秦淮茹哪有傻柱有勁兒,被搶了自行車,被傻柱推著就去了門口的門房。

    「你幹嘛!耍渾是不是!」

    秦淮茹冷眼看着傻柱,口中更是不客氣了起來。

    傻柱鬆開了秦淮茹,但隨手關上了門,口中叫苦道:「我敢跟您耍渾嘛,再說了,你看看這兒是哪兒啊,我敢嘛!」

    說着話,雙手合十,對着秦淮茹說道:「我就是想跟您道個歉,您也一直不搭理我」。

    秦淮茹拎着手裏的包坐在炕上,看着傻柱說道:「我哪敢讓您道歉啊,您多厲害啊,我們都得上趕着巴結您!」

    「我都說我錯了!」

    傻柱嬉皮笑臉地說道:「我不該把你和那個秦老六混為一談,咱們這多少年的鄰居關係,你怎麼可能坑我呢,是不是」。

    秦淮茹也知道傻柱沒有壞心眼兒,就是這個臭脾氣。

    「現在想明白了?不懷疑我跟我妹妹一起訛你了?不怨我多管閑事了?」

    「哎,怎麼可能呢!」

    傻柱笑坐在了炕上,對着秦淮茹說道:「我一直是信任秦姐你的,看您說的」。

    「我就不該搭理你們兩個!」

    秦淮茹看着傻柱說道:「你們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看看你們辦的叫啥事兒,一個朝三暮四,一個歪門邪道,這能相得上嘛」。

    「是是是」

    傻柱說道:「我是不應該那麼做」。

    「怎麼樣啊?」

    秦淮茹看着傻柱說道:「我可是沒有閑工夫跟你這兒聊閑篇兒,家裏還有事兒呢,秦京茹呢,我是勸不動了,寫了信也不回,現在就看你的了」。

    傻柱點點頭說道:「我也跟你說實話,我這條件真虧不着她,但她提的這些條件根本就不是誠心跟我過日子的樣兒」。

    「這個我沒法說,畢竟是我妹妹,如果你們有一天突然好了,又埋怨我在裏面攪和事兒了,所以看你自己決定」

    秦淮茹把話說的也明白,那就是好壞自己定,以後出了事兒也別埋怨她。

    「是是是」

    傻柱點着頭,說道:「那就回了吧,讓你妹妹找個她要求那樣條件的吧」。

    看着傻柱的樣子,秦淮茹也知道他心裏不舒服。

    傻柱對這次相親是很重視的,不然也不可能問李學武的意見。

    再有就是傻柱也確實相中秦京茹的條件了,是想着好好處對象的。

    可就是造化弄人,秦淮茹也知道是自己妹妹沒誠心,所以在這個上面並不埋怨傻柱。

    「我這妹妹倔著呢,看不到你的好,總有她後悔的一天」

    秦淮茹站起身說道:「那得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回家了,家裏還三個孩子等著呢」。

    「秦姐,您不生我氣了吧?」

    傻柱這會兒說出了決斷,倒是放下了心結,感覺輕鬆了好多。

    秦淮茹笑着拉開了門,說道:「以後改改你那個臭脾氣,別跟誰都來勁,不然早晚得吃大虧」。

    「是是是,知道了」

    傻柱笑着送了秦淮茹推著車子進了二門,看着秦淮茹的背影,感覺這秦淮茹自從當了幹部,走路的姿勢不一樣了,樣子看着也是豐盈滋潤了不少。

    傻柱這邊正看着呢,身後突然傳來了二大爺的聲音。

    「傻柱,看什麼呢,不會是妹妹娶不起,想娶姐姐吧?」

    傻柱回頭見是二大爺,皺着眉頭冷著臉罵道:「滾蛋!為老不尊你!」

    瞪了一眼二大爺,傻柱轉身往倒座房去了。

    二大爺看着傻柱的背影,手指著說道:「小子,你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怎麼了爸,這是跟誰呢?」

    劉光天揣着手從大門進來,看見自己爸爸站在二門口正在用勁兒呢。

    二大爺回頭看是老二,便沒好臉地說道:「回家」。

    說着話背着手往二門兒裏面走。

    劉光天站在外院兒小聲滴咕道:「吃槍葯了咋地?」

    雖然滴咕著,但還是追了上去問道:「哎,爸,今天主任找你幹什麼了?」

    「看見了?」

    「嘿嘿嘿」

    劉光天跟在劉海中身邊笑着說道:「我們跟鍋爐房煤渣那兒抽煙來着,我看着主任找您出去了」。

    「呵呵,眼睛還挺賊!」

    二大爺哼哼了兩聲,隨後說道:「以後好好上班,少偷懶兒去,尤其是跟那些混子保持距離」。

    劉光天愣目愣眼地看了看他爸,這活爹今天有點兒反常啊,平時可都不管他的。

    「爸,出什麼事兒了?」

    見劉光天追問,劉海中得意地看了看兒子,說道:「知道鍊鋼廠出事兒了嗎?」。

    「知道啊!李學武出差不就是奔著鍊鋼廠去的嘛」

    見劉光天說到李學武,劉海中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這個時候正得意呢,卻是不願聽見李學武的名字的。

    劉光天見自己父親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補救道:「是有什麼內幕消息嗎?」

    「哼哼~」

    劉海中背着手,邊走邊說道:「主任說了,人事處正在考察科級以上的幹部呢」。

    「這跟您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

    劉海中側着身子手點了一下兒子,道:「讓你平時多關心正治,你就是不聽,現在人家說什麼你都聽不明白」。

    「爸,咱家有您這個家長懂就行了唄」

    劉光天笑着拍他爸的馬屁,他知道他爹就吃這一套。

    說是了解正治,其實他知道他爹也就是從收音機里聽着自己猜的,或者是聽廠里別人說的。

    他爹高小文化,懂個屁的正治。

    「哼哼」

    劉海中昂了昂腦袋,顯然對於自己兒子的馬屁很是受用。

    「民主測評懂不懂?」

    「知道知道」

    「我是車間里技術級別最高的工人,我的意見在民主測評里很重要」

    劉光天正想繼續問呢,見一大爺從屋裏出來,便笑着點頭打招呼道:「一大爺!」

    「哎,爺倆兒下班兒了?」

    劉海中臉有得意地問道:「哎,老易,你們主任找你了沒有?」

    一大爺點點頭,說道:「不止我,找了好些人呢」。

    「嘿嘿,您打算怎麼說?」

    一大爺看了劉海中一眼,隨後說道:「實話實說唄!」

    「嘿!」

    劉海中一副你得了便宜不想分享行價的神情。

    正在門口收拾白菜的秦淮茹聽見了兩人的對話,想起了李學武先前跟她說過的話。

    在j女的眼中,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是不賣的。

    她們對於一個聽到女人不賣的傳聞,能理解的上限就是,是不是價格談不攏?

    這是她們對不賣能理解的上限。

    一大爺不願意搭理他,點點頭便往院外去了。

    劉海中轉頭看了看一大爺的背影,撇了撇嘴,再看見秦淮茹往屋裏走,還啐了一口。

    看着自己老爹的模樣,劉光天也是知道自己老爹得到好處了。

    「哎,爸,你們主任答應您什麼了?」

    劉海中拉着兒子往後面走,邊走邊小聲說道:「他如果上去了,讓我當我們車間的段長」。

    「啊!」

    「啊什麼!小點聲!」

    劉海中拉着兒子便往家走,躲開了後院住戶看過來的視線。

    「真的啊爸?」

    劉海中回到家懟了劉光天一杵子,交代道:「不許往出說去啊!聽見沒有?」

    「知道知道!」

    劉光天這會兒可是高興壞了,沒想到他爹也有當官的一天。

    這段長其實跟股長一個級別,但是在車間這邊的級別又跟機關那邊不一樣。

    車間主任管着一個大車間,而段長管着一條生產線,手下有三個班長,班長下面還有小班長。

    車間主任許給劉海中的這個段長其實就是很大的權利了,乾的好了就能奔著車間主任去了。

    車間主任就是副科級或者正科級,從生產崗位就能轉到管理崗位了。

    「他媽,晚上給我炒幾個雞蛋!」

    劉海中今天打算合計合計,怎麼完成主任安排的任務,籠絡更多的人幫着他們主任做高測評成績。

    李學武在樓下找個位置看了一會兒書,又寫了一陣兒他正在整理的心理學書稿。

    感覺周圍的光線暗了,李學武抬起頭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手錶。

    「時間過得還真快」

    李學武把桌上的文件和書收了起來,推開門看了看,大廳已經點了燈。

    見李學武出來,招待所的服務員走過來說道:「李科長,樓上開飯了」。

    「好好,謝謝啊」

    打了聲招呼,李學武拾級而上,準備去吃飯。

    「嘿,你這個外勤出的舒服啊!」

    楊宗芳甩着手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去哪兒躲清靜去了?」

    「嗨,這不是能者多勞嘛」

    李學武笑着先讓楊宗芳進了屋,隨後問道:「楊書記還沒出來?」

    「說好了,咱們先吃」

    楊宗芳拿着飯盒給自己打菜,又拿了饅頭往桌邊走去。

    「我們吃完去替換書記」

    這還真是打算全時間不間斷審訊了,李學武也拿了饅頭和菜去桌邊吃飯。

    這鋼城的伙食就是比京城的有油水兒,這些天的菜里一直都有肉。

    雖然不多吧,但也算是富裕的了。

    在軋鋼廠可是沒有這個待遇,別看傻柱時不時地做肉菜,可那不是給工人吃的。

    「哎,下午書記說了,明天肖長青和於德才解除調查」

    「查完了?」

    李學武倒是沒想到楊書記的決斷速度這麼快,完全是奔著快刀斬亂麻去了。

    「嗯」

    楊宗芳咬着饅頭說道:「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先回家,等待下一步的處理」。

    說着話還看向了李學武,問道:「楊書記跟你要人了?肖長青指定幹不了了,你們誰來啊?」

    「不知道」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這是組織工作,怎麼可能告訴我,更不可能問我的意見了」。

    「真的?」

    楊宗芳還是有點信不過李學武的話。

    「真的」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可能會問董處的意見吧」。

    「是哦!」

    楊宗芳捏著饅頭說道:「董處長就要回來接手保衛處了吧,幾號回來?」

    李學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月底吧,我也不知道,也是好久沒跟他聯繫了,封閉培訓,聯繫不上」。

    楊宗芳點點頭,道:「確實,他們這個班管的還是挺嚴格的,畢竟是處級幹部培訓嘛」。

    說着話還笑着調侃道:「什麼時候咱們也培訓培訓,哈哈哈」。

    李學武笑着看了一眼楊宗芳,道:「我相信你會有這個機會的,畢竟你的年齡和經歷都在這兒呢」。

    「不一定啊!」

    楊宗芳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紀監幹部最不好熬了,進步空間狹窄」。

    「事在人為嘛!」

    李學武並不打算跟楊宗芳多說這個,因為他是工作小組成員,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你幾點接班?」

    見李學武問,楊宗芳回道:「吃完飯就是我們組,怎麼了?」

    李學武笑道:「那太遺憾了,本來想着約你去那個工人俱樂部去跳舞呢」。

    「嘿,你還敢去啊!」

    楊宗芳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沒有你這命了,只能看着你去感受布拉吉的熱情了」。

    「哈哈哈」

    李學武吃了晚飯就出了招?

    ??所,像極了後世的混子生活,一日三頓都在單位解決。

    上了車打着了火便往關村大街開。

    到了17號別墅門口,李學武把車停好了,掏出周亞梅給掛在鑰匙串上的門鑰匙開了大門。

    這會兒別墅的客廳亮着燈,李學武便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玄關,李學武的眼前斗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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