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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 第230章 健身字體大小: A+
     

    秦淮茹有些臉紅地說道:「嗯,知道了,這就去洗,衣服就順把手的事兒,直接給你洗出來,等你自己洗說不上啥時候了」

    李學武手支在炕上,看著燈下的秦淮茹,雖然比不上二八芳華的年輕女孩兒吧。

    歲月的流逝會帶走女人寶貴的青春和靚麗的容顏,卻也會給女人留下一份這個年齡獨有的氣質。

    看著秦淮茹,便想到前世有人說30歲以後,才是一個女人最迷人的時候。

    這個歲數的女人不管從經歷,見識,身體機能,社會屬性,經濟階層等方面都已是最平均的一個階段,因此她會在不同的情況下表現出不同的狀態,而且還可以駕輕就熟。

    李學武看秦淮茹現在就是這種狀態,跟自己記憶里的那些女孩相比,秦淮茹表現出的更多的是成熟的知性美。

    倒不是說秦淮茹就長得有多的美,身材有多麼的迷人,好的那麼的讓李學武為之神魂顛倒,而是李學武有一顆經年歲月的心,和豐富的閱歷,更有時代交錯的見識,可以品味和讀懂秦淮茹這樣的一本書。

    秦淮茹本身吸引人的也不僅僅是她寡婦的身份,更有她自身性格、年齡積累的原因。

    李學武憑藉著「多年」「豐富」閱歷,在秦淮茹這本書上能看到的就有六點。

    一是獨立自信的氣質。

    氣質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它不是生來就有的,而是在紅塵中洗鍊出來,特別是那種獨立自信氣質,是女人由內而外的一種魅力的展現。

    擁有這種氣質的女人,哪怕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會如同一塊磁鐵般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只要看到她,就再也移不開眼。

    秦淮茹本也是依靠男人的小女人,但是家庭的特殊和生活的磨鍊讓她擁有了這種自立的氣質。

    二是成熟知性的品質。

    一個人的成熟不僅是指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按理來說李學武現在應該是身體成熟了,心理還沒有成熟的莽撞小夥子。

    但是陰差陽錯地,19歲的身體有了40歲的心理,顯得既年輕又沉穩,讓人有一種近似妖的魅力,這也是秦淮茹能夠跟李學武在一起不覺得彆扭的原因。

    心理上成熟的秦淮茹,懂分寸,知進退,與院兒里人相處總是做得恰到好處,從不會讓人感覺到突兀與不適。

    與秦淮茹這樣的女人相處,格外讓李學武坦然,彷佛她生來就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三是智慧內涵的品質。

    有人說,天真的女孩最可愛,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指女人不需要太聰明。

    而實際上,在李學武「幾十年」的生活中發現,那些聰明的女人總是格外討人喜歡。

    特別是聰明有內涵的女人,猶如一口沒有挖到盡口的深井,總能讓你感覺到深邃,而不像那些沒內涵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很膚淺。

    四是理性的美。

    30歲的秦淮茹,她的悟性、明理性、綜合性都揉捏得恰到好處,她有一個健康的心態,會正確處理事情,正確面對感情。

    30歲的秦淮茹經歷了諸多挫折,多了思考,少了盲從;多了心平氣和,少了高姿態;多了仰望,少了詆毀;多了觀察,少了評價。

    這是李學武最喜歡的狀態,有些話不用自己說的太明白秦淮茹就懂,而且能做的舒服。

    五是經營感情的能力

    李學武經歷的20歲左右的女孩兒,在愛情中總有些蠻不講理,和另一半遇到問題也不懂如何化解。

    但是看現在的秦淮茹,有了多年感情的沉澱,更懂得在柴米油鹽和微妙相處時的感情之道。

    褪去了女孩的稚氣,感情中更顯成熟。

    男人說沒事的時候她們一眼便能看破那是故作堅強;

    男人說累的時候她們也能體諒男人的不易。

    六是健康的心態

    當秦淮茹到了30歲以後,她懂得人這一生,有得必有失,快樂才是最值得追求的東西。

    她懂得輕描澹寫應對李學武,不再對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

    她懂得這世間一切都強求不來,抓住自己擁有的而不奢求得不到的。

    所以李學武才說30歲的輕熟風的秦淮茹有獨特的美麗,另類的迷人,就像珍藏已久的美酒,風韻猶存,越品越有味。

    歲月給她的臉上帶來痕迹,但那也是她內心的修鍊。

    秦淮茹在衛生間將李學武的衣服洗了,又放水給自己洗了個澡,這才圍了李學武的毛巾來到了卧室。

    見李學武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強作鎮定地看了看了看李學武,問道:「看啥呢?」

    李學武「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因為屋子裡暖和,也沒蓋被子,便躺在了炕上。

    秦淮茹聽見李學武的壞笑聲也是有些想笑,擦乾了自己的頭髮,也上了炕。

    李學武家的炕和秦淮茹家的不一樣,秦淮茹家的就是個假炕,沒有火門,全靠屋裡的爐子和自身的熱。

    現在坐在李學武家的炕上可是不一樣的感覺,不說本來就鋪著炕被,現在上面又有了一鋪褥子,軟度適中,溫暖異常。

    李學武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也最是喜歡健身做運動的年齡。

    雖然經常找婁姐一起做運動,但是最近可是耽誤了,所以看見秦淮茹這一副健身的好身體就有些想要帶著秦姐一起做健身運動的意思。

    等秦淮茹也上了炕,便拉著也是將近5年沒有做過健身運動的秦姐一起健身。

    「秦姐,為了健康,咱們健身吧,我帶著你做健身運動」

    秦淮茹雖然有了三個孩子,但是這些年一直空閑著,早忘了健身運動的樂趣了,身子都有些僵了。

    好在身體素質好,底子厚,被有著豐富教學經驗的健身教練李學武指導著開始了健身之旅。

    「嗯~」

    李學武試了試秦姐的心肺排汗能力,又給秦姐做了肌肉鬆緊度檢查,還行,心肺排汗能力很好,肌肉很緊實,這健身教練切身體會到了。

    「秦姐,健身運動的時候手不要抓的那麼緊,對放鬆,慢慢地跟上節奏,運動起來」

    秦淮茹久不鍛煉的身體哪裡跟的上健身教練的節奏。

    只見健身教練一上來便是開足馬力,也不管秦淮茹跟不跟的上自己的健身運動節奏,上來就是來了一套極速版的俯卧撐。

    為啥說節奏跟不上呢,那李學武的速度之快啊。

    「人其實還是要多鍛煉,身體才能更好」

    秦淮茹被李學武說的有些害羞,閉著眼睛抿著嘴盡量跟上健身教練的健身運動節奏,適應著健身教練要求的運動強度,汗水不住地流了出來。

    「秦姐,運動的時候別悶著氣,張開嘴呼吸,有氧運動,大口的呼吸,對,來,我教你」

    「呼~~呼~~呼~~呼~~滾蛋!」

    秦淮茹仰卧沒有起坐的運動動作做了許有小二十分鐘,便是累的有些翻白眼兒了。

    做俯卧撐運動的李學武見秦姐有些堅持不住了,便教了秦姐新的健身運動動作。

    剛開始秦姐還不好意思,以前跟東旭做健身運動的時候,東旭都是只會俯卧撐這一個姿勢,鍛煉個十幾分鐘,都不怎麼出汗,草草的就結束了鍛煉。

    現在健身教練讓自己做平板支撐還是有些不習慣,但內心的服從還是按照健身教練的要求做了,只是做的不好,總是堅持不住趴在炕上。

    嘿,還別說,平板支撐這個動作還真是有效果...還真是出汗啊!

    健身教練李學武則是繼續做著俯卧撐。

    可能是屋子裡太熱了,李學武也是出汗了,汗水不小心還甩在了秦淮茹的背上。

    「不行了,這個平板支撐的運動動作實在是太累了,受不了了」

    秦淮茹好久都沒有鍛煉了,所以體力上有些吃不消了。

    健身教練慢慢往後坐起,提起自己的小腿,然後跳下炕,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一杯,然後又倒了一杯走進裡屋給秦姐喝了。

    「健身運動就是這樣,出汗多,就會口渴,記住了一定要喝溫水,不能喝冷水」

    《從斗羅開始的浪人》

    秦淮茹像是久離了水的魚剛剛入水,咕冬咕冬喝了一杯,看了看眼前的東西便白了健身教練一眼。

    李學武毫不在意地甩噠甩噠走到客廳又倒了一杯開水,走回屋放在了炕柜上。

    「行了,休息好了吧,咱們繼續,健身鍛煉不能停太長時間,我再教你一組健身運動動作,第一個叫蹲起,全稱叫蹲下起坐,這是鍛煉腿部力量的運動動作」

    秦淮茹被健身教練拿著教鞭逼得沒辦法,只能按照健身教練的要求動作要領進行蹲起訓練。

    「慢慢來,運動講究的是一個節奏,控制好呼吸,對」

    健身教練李學武安排好了秦淮茹的運動,自己則是面朝上做腰部支撐訓練。

    這個動作最是鍛煉腰部的力量,因為李學武的身體素質較好,還時不時地能進行一下仰卧起坐。

    「秦姐,你得控制節奏,這樣才能達到鍛煉效果,保持有氧呼吸」

    「閉嘴,別說了」

    「秦姐,堅持,撐住了」

    「呼~呼~呼」運動哪有不大口呼吸的。

    李學武的健身動作節奏很快,汗水順著結實的胸肌向兩邊流淌。

    這麼努力鍛煉一是自身的需要,二就是發泄最近一段時間的鬱悶。

    秦淮茹算是撞到槍口上了,知道李學武是個健身訓練的好手兒,也是沒想到李學武健身的動作這麼凶勐。

    就算是年輕大小夥子身體好吧,但是再好的身體也不能維持這個健身運動節奏這麼久。

    「太累了~」

    「累了就對了,健身運動哪有不累的,撐不住了?」

    「撐不住了!」

    「那就先趴著歇一會兒,我還可以再做幾個健身運動」

    「......」

    其實健身訓練還是要根據自身的身體素質來合理規劃,有的人可能只能堅持一輪的鍛煉,有的人可能堅持兩輪,這算是身體較好的,比如婁姐。

    但是有的人身體素質底子好,只要多鍛煉,多開發身體機能,便能堅持到第三輪。

    訓練也不一定要去健身房,家裡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利用起來,比如窗檯、鏡子櫃、圈椅、書桌、沙發等等等等。

    秦淮茹30年的人生也僅僅是遇見過一個健身教練,所學的也僅僅一個「仰卧」的動作。

    今天算是見到「健身運動大師」了,健身經驗之豐富,訓練動作之標準、運動節奏快慢之掌控力度,堪稱健身運動界的奇才。

    兩人的健身運動到最後,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雙雙達成了健身鍛煉的至高目標,結束了今天的健身訓練。

    秦淮茹躺在一邊大口呼吸著,喘著,實在是太久不鍛煉了,難免體力跟不上。

    李學武的那邊還冒著白煙兒。

    別誤會,不是修鍊成仙了。

    那啥后一隻煙,賽過活神仙。

    不得不說,女人真的是一個神奇生物,再激烈的健身運動后都會很快回復,婁姐如此,秦姐也是如此。

    秦淮茹躺了有個三五分鐘,等氣一喘勻便起身去衛生間的裕缸放水。

    因為這個水箱是跟暖氣連著的,所以這裡的水一隻都是熱的,放了洗澡水再填水就是了。

    等放好了水,李學武甩搭甩搭走進衛生間坐進了裕缸。

    秦淮茹則是將兩人剛才汗濕的衣服洗了搭在了暖氣片上,用不了多一會兒准干。

    又用洗衣服的水投了抹布擦拭窗檯、鏡子櫃、圈椅、書桌、沙發等等地方留下的汗績。

    等把這些地方都擦洗了一遍,這才在李學武的招呼聲下走了進來。

    「呼~好舒服啊,還是你會享受啊,還弄了個裕缸」

    李學武家的裕缸不算太大,坐兩個人勉強夠用。

    見秦淮茹坐在另一頭兒有些擠,便將自己長長的十一路抬出水面搭在了裕缸的兩邊。

    李學武能有什麼壞心思,無非是怕秦姐泡不舒服罷了。

    但是做者無心,看者可是有意。

    秦淮茹看著浮在水面的李學武在對著自己耀武揚威很是氣惱地瞪了李學武一眼。

    「你屬LV的啊!」

    李學武頭靠在裕缸一頭兒的毛巾上很是委屈地說道:「跟我有啥關係,是它自己不禮貌的」

    秦淮茹輕咧著嘴角看向李學武道:「再氣我就咬你了啊!」

    李學武躺在裕缸里還沒等說話,就見水面上的波紋晃了晃,顯然是有東西在攪動水浪。

    「你刷牙了嗎?」

    見李學武耍壞,秦淮茹瞪著眼睛嗔道:「去,凈耍壞,我不會」

    在健身大師李學武這兒不允許有學員說不會兩個字,這不是砸李學武的招牌嘛。

    「來,我教你刷牙」

    刷牙正確方法,我們通常運用巴斯刷牙法,也就是水平顫動法,我們把牙刷毛尖端對著牙齦和牙齒交界處輕輕加壓,使我們刷毛一部分進入齦溝,另一部分進入牙和舌頭的間隙,然後輕輕的水平顫動,每次移動的幅度不超過一個分米。

    來回顫動四到五次,覆蓋牙齒大概是兩三個牙。

    「嘔」

    秦淮茹不適地捂著嘴站起身子去吐嘴裡的牙膏后,李學武又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

    刷牙完漱口回來的秦淮茹帶著特有的嗔怪聲音道:「別睡著了啊,水都涼了,別泡了,趕緊起來吧,被子都換了,炕上躺著去」

    李學武聽話地站起身,甩著小腿邁出裕缸,由著秦淮茹給擦乾了,這才甩搭甩搭地走回了裡屋躺進了新鋪的被窩裡。

    秦淮茹收拾完自己看了看時間又躺在了邊兒上。

    「不許動了啊,不然白挨累了」

    李學武知道適可而止,來日方長的道理。

    「我不動」

    秦淮茹見李學武沒有得寸進尺,便也忍了。

    「今天還回去嘛?」

    秦淮茹看了看李學武,道:「你說呢?你要瘋啊?」

    李學武閉著眼睛道:「就是問問,急啥眼啊」

    秦淮茹捶了李學武一下,道:「沒看見腿都打顫了啊,躺一會兒再回去,不然沒勁兒了」

    李學武抓了秦淮茹的手,道:「不著急,才2點多,睡一會兒吧」

    秦淮茹見李學武有困了地意思,便問道:「明天你還上班嗎?」

    李學武睜看眼睛看了看秦淮茹,道:「上唄,你當真能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啊」

    剛才運動的時候秦淮茹已經看到了李學武的槍傷,一看就是新的傷疤,指定是李學武這幾天不見人的原因了。

    秦淮茹摸了摸李學武的傷疤道:「廠里怎麼安排的?光看你見復職的公告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李學武擰著身子平躺在了炕上,道:「沒什麼安排,還是原來那樣兒」

    秦淮茹推了李學武一下道:「你嘴怎麼那麼嚴呢,跟我都不能說啊」

    李學武「呵呵」笑道:「沒確定的事兒怎麼說啊,吹大牛啊?你別管我的事兒啊,也不許往出說去」

    秦淮茹側躺著看著李學武道:「稀得管你,你見我跟誰嚼過舌根子?就是看著廠子里傳的太亂了,什麼的都有」

    李學武有點兒困了,便躺在枕頭上道:「你們車間就是工作還不累,還有功夫和閑心討論這個呢」

    「那他們傳你就不關心啊?」秦淮茹借著炕邊的小燈傳來的微弱的燈光看著眼前威武強壯的漢子,怎麼看怎麼稀罕。

    「不用管,你也不用去打聽,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秦淮茹伸手在李學武身上用手扎量著,給李學武量的直痒痒。

    「你能不能好好的量,把我整急眼了你就別想著回家了」

    秦淮茹氣道:「不是你說要做睡衣的嘛,不給你量尺寸怎麼做啊」

    李學武點頭道:「量,量,你量,我就看你量我小腿的尺寸幹嘛用,我就不信我的睡褲前面是帶尖兒的」

    秦淮茹被擠兌的沒了話便捶了李學武一下道:「量好了,睡吧」

    「嗯」李學武答應了一聲便打起了呼嚕。

    「這覺可真快」

    秦淮茹看了看牆上的時間起身穿了衣服,把炕邊的小燈關了,躡手躡腳地換了鞋子開門往家走去。

    進了家門看了看門邊的爐子,用火鉗子鉤了鉤又填了煤球,堂屋的爐子不能斷,因為棒梗就在堂屋睡著,這個天兒斷了火要凍死人的。

    秦淮茹進了裡屋剛把棉襖脫了就聽自己婆婆說道:「回來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秦淮茹被婆婆的話嚇得一激靈,小聲地說道:「媽,您嚇我一跳,還沒睡啊?」

    賈張氏看著秦淮茹問道:「那小子這麼能折騰?」

    秦淮茹能說啥,別的衣服也不脫了,合著衣服鑽進了被窩兒里,道:「睡了啊,明天還得上班呢」

    賈張氏在黑夜裡看著秦淮茹的眼睛賊亮賊亮的,秦淮茹背著婆婆躺著,眼睛也是沒有閉上。

    婆媳兩個都沒有說話,雖然都沒有回答彼此的問題,但是各自都知道了自己問題的答桉。

    賈張氏雖然說的好聽,但是心裡一直在防著秦淮茹。

    秦淮茹雖然把話跟婆婆說清楚了,但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

    賈張氏和秦淮茹的勾心鬥角已經由來已久了,都在互相鬥著心眼兒,本來已經趨於勢均力敵了,但是李學武這個變數的出現打破了現在的平衡。

    打破平衡「局勢」的李學武是被來收拾爐灰的大姥弄醒的,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7點了,打著哈欠起來穿了衣服,將被子疊了。

    「大姥,有空兒再幫我在那邊兒壘個兔子圈吧」李學武走到衛生間邊洗臉邊說道。

    大姥點了點頭道:「晚點兒吧」

    李學武的姥爺從來都是這樣,李學武說啥是啥,從來沒說過拒絕的話。

    要是擱劉茵早就說李學武了,尋思一齣兒是一齣兒。

    大姥將爐灰收拾乾淨,又填了新的爐火,道:「早上閆老師家的大兒媳來了,說是你安排的,過來做飯和洗衣服,跟我說西院有活兒也可以叫她」

    見姥爺問了,李學武點頭道:「想著今早過去說的,起來晚了」

    將毛巾搭好,拿著木梳把雷噼的髮型梳理好,道:「昨晚兩口子過來求到我了,都是鄰居,我咋好意思拒絕,咱們這邊兒正好缺個這樣的人手,所以就叫她去做了,她做飯還行」

    大姥看了看李學武道:「做飯還雇個人?」

    李學武走出衛生間道:「不只是做飯,您想啊,七個爺們,還都是體力活兒,咋不給吃的細一點兒啊,再說了,大早上的就有趕著上班前來賣廢品的,晚上還有耽誤的時候,您做飯也忙不過來」

    本著不傷害姥爺感情的方向,李學武把話說明白了,還安慰姥爺道:「您沒見西院兒馬上就起來了,您現在都這麼忙,哪兒還有時間做飯啊,再說就那些老爺們洗衣服都成問題,還是乾淨點兒好」

    姥爺也明白了李學武的意思,點了點頭道:「那就這麼著吧,以後注意著點兒吧,怕傳閑話呢」

    要不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姥爺更多考慮的是於麗的年齡問題。

    李學武笑著說道:「就是因為這個才慎重呢,他們家跟倒座房一牆之隔,說話聲音大了都能聽見,所以才用她的」

    大姥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想到這兒了,但是平時也注意一些」

    李學武點點頭道:「現在還不方便,辦公還在倒座房,等門臉房裝修好就都搬到那邊上班,就沒這個問題了」

    大姥點點頭道:「是這麼個道理」見李學武穿好了衣服也收拾完了,便說道:「飯也好了,走吧,過去吃飯」

    李學武答應一聲便跟著大姥往外面倒座房去了。

    路上還遇到了剛收拾完院子衛生回來的賈張氏和棒梗。

    棒梗見到李學武還是很高興的,沖著李學武叫到:「武叔,早」

    李學武點頭道:「早,雞餵了嗎?」

    棒梗指著籃子里的白菜葉子說道:「剛撿的,一會兒剁碎了拌點兒米糠再去餵雞」

    李學武點了點頭,看了看橫瞪著眼兒的賈張氏,對著棒梗問道:「吃早飯了嗎?」

    棒梗看了看家裡道:「我媽做著呢」

    李學武在賈張氏的注視下揉了揉棒梗的大腦袋道:「把籃子先撂家,走跟我吃飯去,回來再喂」

    棒梗高興地答應一聲,將手裡的籃子往自己奶奶手裡一塞,跟在李學武的屁股後面跑著去了前院兒。

    賈張氏想要張嘴喊棒梗回來,又想到了李學武,可是看著自己孫子對李學武言聽計從的樣子,再想到昨晚棒梗對自己的態度,心裡直冒酸水兒。

    這會兒秦淮茹掀開門帘子沖著賈張氏喊道:「媽,吃飯了,棒梗呢?」

    賈張氏橫了秦淮茹一眼,將手裡的籃子放在了自家窗根兒底下,道:「跟著李學武吃早飯去了,人家說句話就跟人家走了」

    秦淮茹看了看倒座房的方向,轉頭邊往屋裡走邊說道:「那不是挺好嘛,正好省了頓飯呢」

    賈張氏跟著秦淮茹進了屋橫眉豎眼地看了秦淮茹一眼,道:「那是我賈家的孫子」

    秦淮茹也不搭理婆婆的胡攪蠻纏,道:「誰稀罕啊,給人家人家都不要,來小當,槐花,今天多吃點兒」

    賈張氏想了想李學武的條件,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自覺的自己生的氣沒趣兒,訕訕地坐下吃飯。

    倒座房這邊今天可熱鬧,傻柱現在早上也來這邊湊熱鬧,本想著自己伸手做飯的,沒想到今天閆解成的媳婦兒過來了,一進屋說明了情況,伸手就做飯。

    雖然都是一個院兒住著,可包括傻柱在內的這些人都跟於麗沒說過幾回話。

    因為剛結婚的小媳婦兒,沒人冒著挨罵的風險去逗式人家。

    這一屋子大老爺們突然來了個小媳婦兒,雖吃不著、摸不著吧,可是看得著啊。

    做飯的這會兒功夫,於麗已經被幾個人輪流看了一遍兒。

    於麗也是有些提心弔膽的,這些人平日里在自己公公婆婆的口中可都是破落戶,隨時都可能「惡貫滿盈」的人。

    但是忙了一早上的時間,這些人連正眼看自己都不敢,洗臉都是推推讓讓地害羞著進來洗的臉,也就是趁著洗臉的功夫看了看自己。

    這可跟公公婆婆嘴裡的那些形象天壤之別了,自己給這些人盛湯拿餅,一個個都很是客氣地接了,這可跟「落魄惡人」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剛把這些人的湯和餅分好,就見李學武跟著他姥爺進來了,屁股後面還跟著秦淮茹家的棒梗。

    李學武一進屋,老彪子幾人就都站起來問好了,就連聞三兒和葉二爺都站了起來。

    李學武擺了擺手叫幾人坐,這可給棒梗羨慕壞了,武叔太牛掰了,太有牌面兒了。

    有牌面兒的李學武用手沖著於麗那邊擺了擺,道:「這是前院兒三大爺家的大兒媳婦兒,我叫嫂子,彪子你們跟著叫」

    老彪子幾人又站起身對著於麗叫了一聲嫂子,棒梗不知怎麼也跟著叫了一聲。

    於麗也不知道是被這聲嫂子叫的誤會了還是怎麼地,反正是臉有點兒紅,對著幾人道:「大家好,我叫於麗,以後就負責給大家洗衣服做飯,打下手,大家有什麼用得著的說話啊」

    老彪子幾人自是跟於麗客氣了一番,趁著這會兒功夫,李學武捕愣了一下手邊的大肥臉,道:「你怎麼也叫嫂子,你媽讓你管於麗叫什麼?」

    棒梗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沒叫過,都沒見過幾次」

    李學武想著以前於麗深居簡出的小媳婦兒性子,便對著棒梗說道:「叫老姨」

    棒梗聽話喊了一聲老姨,於麗跟老彪子幾人客氣的功夫也答應了一聲。

    李學武看著老彪子幾人做了自我介紹也就沒再說他們,而是直指著聞三和葉二爺道:「這是彪子的三舅,我們都叫三舅,這是咱們的檔頭,葉二爺,我們都叫二爺,對這兩位你也這麼叫吧」

    於麗客氣地跟聞三兒和葉二爺打招呼問好,聞三兒兩人都客氣地回了。

    李學武又指著自己姥爺道:「這是我姥爺,咱們這邊收廢品不懂的就問二爺和我姥爺」

    又指了傻柱道:「這是柱子哥,你認識了」

    於麗跟這幾位也都問了好,傻柱是尤為高興的。

    本以為不會介紹自己呢,沒想到在跟於麗認識的情況下還介紹了,那麼表示李學武這個小團體接納了自己。

    李學武介紹完又說道:「就像剛才嫂子說的,以後大家的一日三餐和洗洗涮涮、縫縫補補就都交給於麗嫂子,西院兒那邊兒有活兒忙不過來了也可以叫嫂子,但是有一樣啊」

    說著話,李學武看了看幾個年輕的,道:「嫂子是年輕女同志,各位在生活和工作中都要注意點兒,也客氣點兒」

    李學武的意思各人都明白,便都點頭應了,李學武這才一擺手說道:「開飯」

    說完以後各人便都開始吃飯,李學武對著於麗指了指棒梗說道:「給這小子也盛一碗,拿張餅」

    說完以後又對著棒梗說道:「以後你家做飯晚了就來這邊吃,自己找地方坐,吃多少跟你老姨說,不夠就說話,去吧」

    棒梗被李學武一推,有些興奮地從桌子上撿了碗,由著於麗給盛了蘿蔔湯,拎著一張餅就開始吃。

    棒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吃飯場面,幾個爺們啼哩吐嚕的,大口喝湯,大口吃餅,跟燈片兒里水滸傳里的聚義廳似的,直覺的這兒的飯比家裡的好吃。

    李學武自己也盛了湯跟大姥和葉二爺去了屋裡的炕桌上去吃。

    「大姥,東屋空出來了,打幾張桌子,以後都去那邊吃吧,這邊快坐不下了」

    大姥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現在西院工程還沒完,找竇師傅他們一會兒就能打出來。

    於麗的手藝還是可以的,大餅沒有婁姐烙的好吃,但也可以了,蘿蔔湯做的倒還不錯。

    李學武吃的快,便先下了桌,叫還在忙活的於麗吃飯,自己出了門便去套馬了。

    因為那天辦桉自己的自行車一直在廠子里放著,到現在還在那邊兒呢,今天自己又不想走著去,只能騎馬了。

    上次讓大姥修的馬鞍已經放在了東屋,抱著就出了門。

    人就是這樣,有了交通工具以後就不想步行了,自從李學武買了自行車便很少走路,每天走著上下班的李順說李學武是恨不得出門上個廁所都騎著車子。

    大青馬顯然是帶過這個馬鞍了,李學武在綁固定帶時並沒有亂踢。

    跟吃完飯出來的大姥打了聲招呼上了馬便往大門外騎去。

    在衚衕里還好,等上了大馬路這大青馬都沒用李學武的吆喝便跑了起來。

    馬就是這樣,時不時的就得騎著出來跑一跑,不然再好的馬都會待廢了。

    大青馬可是逮到機會了,上了主幹道就是一陣勐跑,隨後便又是慢跑,顛顛兒地進了軋鋼廠。

    許寧和韓雅婷正在大門口帶著隊伍檢查,見李學武騎著馬過來緊忙出了門幫李學武牽住了馬頭。

    「科長,您這可真有份兒,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啊」

    李學武吸了吸鼻涕道:「有沒有份兒不知道,風倒是挺大,鼻涕都干出來了」

    這話給走過來的韓雅婷逗得一樂,見李學武下了馬便說道:「這今天騎馬來可是好彩頭」

    李學武用馬鞭支了支帽子挑著眉毛問道:「哦?這話怎麼說?」

    韓雅婷笑著說道:「筆掃千軍肅宵小,匹馬單槍鎮四方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李學武站在廠區大門口當著一眾檢查人員和工人們的面前仰頭大笑,將最近的鬱悶一泄而空。

    事情從這裡開始,也從這裡結束。

    該說不說,這馬匹女同志拍起來就是比男同志拍的聽著更舒服。

    見韓雅婷逗笑,許寧也是笑著說道:「您這一身兒還真有橫掃千軍如卷席的氣勢」

    李學武搖了搖手裡的馬鞭道:「干工作從來都不應該是個人主義,英雄主義,一個勝利永遠都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才鑄就的,這次的桉子沒有你們倆的奮勇向前哪裡有我的逆風翻盤啊?」

    許寧為了這個桉子斷了一條胳膊,韓雅婷跑前跑后,感情受挫也堅持奮鬥在一線,李學武有今天的風光不得不說這兩人的辛苦。

    李學武將馬交給許寧,自己則是帶著韓雅婷去了廠醫院。

    在廠醫院裡還住著兩個受傷的護衛隊同志呢,一個是高鳳昆,手被割了個大口子,身上多出挫傷,一個就是李學武大嫂的弟弟趙雅軍,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手部多處受傷,肋骨骨折。

    軋鋼廠的廠醫院在勞保廠的後面,三層樓,李學武沒來過,但是韓雅婷是認的路的。

    李學武跟著韓雅婷上了二樓,進了一處二人間兒,進屋時護士剛換了葯出來。

    「二哥,你怎麼來了!」趙雅軍坐在裡面的病床上,最先看見了李學武兩人。

    高鳳昆歪頭一看真是李學武進來了立即下了床給李學武敬禮。

    李學武先是走到高鳳昆身邊站定,正式地給高鳳昆回了一個禮。

    「辛苦了,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高鳳昆見李學武一進來沒有奔著親戚趙雅軍而是奔著自己過來,又是給自己敬了一個禮,很是感動,眼淚忍不住地就要流下來。

    「就快要好了,護士說再換一次葯就可以出院了」

    李學武仔細看了看高鳳昆包著紗布的手,然後拍了拍眼前流著淚的小夥子。

    「好樣的,都是好樣的,把傷養好,早日回到隊伍中去」

    「是,保證完成任務」

    李學武又拍了拍高鳳昆的臂膀,掃了屋裡一眼問道:「我托許股長帶過來的營養品收到了嗎?」

    高鳳昆感激地點頭道:「報告科長,收到了,聽說您也受傷了,還惦記著我們,實在是...」

    李學武摘下大衣的袖子,將胳膊上的衣服挽了起來露出一個圓形的傷疤給高鳳昆看了看。

    「勃朗寧手槍,近距離穿透傷,比你們輕的多,沒看我都先出院來看你們了嘛」

    高鳳昆見李學武的傷眼淚流的更多了。

    李學武將袖子放下來,穿了衣服給眼前的小夥子擦了擦眼淚,拍了拍肩膀,道:「想家了吧,養好傷,等雅軍傷好了,保衛處送你們回家探親,給你們幾天假期」

    高鳳昆許是有些害羞了,搖了搖頭道:「不想家」

    李學武笑罵道:「蛋,跟我倆還扯那個一根兒愣,想家就是想家,有啥不好意思的,雅軍,想不想家?」

    趙雅軍坐在床上「嘿嘿」地笑著,道:「想了,早就想了,想我爺,我奶,我爸我媽......」

    李學武擺了擺手裡的馬鞭道:「行了行了,一會說道想你家門前的兩棵樹了」

    將高鳳昆按坐在床上,走到???雅軍的床邊坐下,問道:「怎麼樣?還敢不敢扒火車了?你小子夠牛的啊!」

    趙雅軍抿著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又想到什麼,抬起頭道:「我還敢,只要科長你說抓誰,他就是跑到火里我都敢追上去」

    李學武伸手輕輕扒愣了一下趙雅軍的腦袋,笑罵道:「滾犢子吧,還火里,你當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呢,扒火車都夠你一受的了」

    見趙雅軍只是跟自己嘿嘿傻笑,便問道:「沒讓你姐來,你怨不怨我?」

    這次的幾個人受傷都沒有通知家屬,一個是保密,一個就是不方便。

    趙雅軍看了看李學武說道:「不怨你,我知道我姐來了也是這個樣,還添亂,這裡什麼都好,還有鳳昆陪著我,還有好吃的」

    李學武輕輕拍了拍趙雅軍的肩膀,道:「不要這麼說你姐」

    趙雅軍有些不好意地對李學武說道:「前幾天的事兒我知道了,都怨我姐......」

    李學武笑著站起身道:「不許這麼說啊,那是你姐姐,還是我嫂子,別說當面不能頂著說,背後更不能說」

    「女人嘛,結了婚都會顧著自己家,這是好事兒,咱們男人的心胸可是要開闊一些」

    韓雅婷站在一邊不滿地說道:「科長,您這麼說我可就不愛聽了,我們女人怎麼就心胸不開闊了,怎麼就比不上你們男人了」

    李學武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口誤,忘了這裡還有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同志呢,哈哈哈」

    「哈哈哈」高鳳昆兩人也是跟著笑。

    李學武走到床邊看了看兩人的被褥,又對著韓雅婷問道:「他們倆的伙食怎麼著呢?」

    韓雅婷連忙回道:「開始幾天是我在照顧,後來許寧帶了您的命令來,就由護衛隊的隊員們輪流去食堂打病號飯送過來」

    李學武點頭問道:「伙食怎麼樣?」

    高鳳昆笑著點頭道:「挺好的,比平時吃的還好,還有肉呢」

    韓雅婷在一邊說道:「董副處安排的,特意交代食堂每天做病號飯,把你給存在何雨柱那兒的肉給了兩人做病號餐,不然我也是沒辦法搞到肉食」

    聽了幾人的回復,李學武這才放心地點點頭道:「好好養病,祝你們早日回到隊伍中去」

    這句話說完,李學武對著兩人就是一個敬禮,韓雅婷也跟著敬了一個禮,高鳳昆和趙雅軍都回了禮。

    李學武這才「哈哈」笑了兩聲乾淨利落地轉身出了病房。

    其實李學武的內心並沒有現在走出病房時的這麼瀟洒,紅星公社一共來了十幾個人,一下子撂倒了兩個,多虧沒有事兒,不然以後別想著去紅星公社了,大嫂也別在回村兒了,就連自己家也別想著和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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