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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悍婿 - 第二百六十五章:線索字體大小: A+
     

    「少主!」

    薛仁貴趕緊上前行禮。

    「你怎麼來了?」秦懷道有些驚訝。

    「回府時,荷兒說少主回來,就過來找彙報些事。」

    「邊走邊聊。」秦懷道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薛仁貴低聲說道:「咱們又找到一個范陽盧氏的印刷點,在城東十里左右,準備今晚行動,不過,您先看看這個。」說著遞上來一封信,補充道:「不知道誰丟盡府的。」

    秦懷道接過去看看,上面只有一行字:風雨樓在終南山北麓問天觀,這顯然是一份告密信,心中一動:「薛大哥,你怎麼看?」

    「對方不透露姓名,顯然不敢或者不想領賞銀,目的也不外乎兩個,借我們這把刀殺人報仇,或者別的殺手組織排除異己,無論那種,起碼是條線索,值得深挖。」薛仁貴低聲說道。

    「就不怕是陷阱?」

    薛仁貴渾不在意地笑道:「就算是龍潭虎穴又怎樣?攔不住我們,要不,等今晚剿滅另一個據點后,我帶人直接殺奔過去?」

    秦懷道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停下來,沉吟片刻后說道:「這件事透著古怪,有可能是某人真心高密,借刀殺人,也可能是陷阱,吸引我們過去,但線索難得,不能放棄,這件事你假裝不知情,我來處理。」

    「太危險了,還是我們跟著吧,護庄隊戰鬥力提高不少,有一戰之力。」薛仁貴著急地請戰道。

    「護庄隊還不能暴露,對了,採購的硝石等物怎樣了?」

    「採購不少,都存放在秦家莊訓練基地,還在繼續採購。」

    「那就好,多採購些,絕不能泄密,沒別的事你回去吧,晚上行動小心點,風雨樓的事別管,我來處理。」秦懷道低聲交代道。

    「也好,少主自己小心,還有就是紙張三天內能出來一批新款,到時候再找您,最近都在長安吧?」薛仁貴追問道,得到肯定答覆后回去了。

    秦懷道則原路返回,重新來到皇宮,一番檢查後進入,被內侍帶到甘露殿,得到允許後進入,

    正在批閱奏本的李二有些詫異地看過來,尋思著不會是朝會的事吧?不動聲色地問道:「懷道來了,有事?」

    「聖上,府上收到這個。」秦懷道將信拿出來。

    一名內侍上前接過,恭敬地送給李二。

    李二看完后心中一驚,眼神漸漸犀利起來,手指頭輕叩案幾,思索著什麼。

    片刻后,李二忽然說道:「朕知道這個地方,聽說居住著一群修道之人在尋求長生,十幾人而已,此事你怎麼看?」

    「寧可信其有!」

    秦懷道朗聲說道:「聖上,臣有兩點看法,其一,求長生者,看似無欲無求,與世無爭,但未必不是一種偽裝,其二,求長生者,講究清靜淡泊,回歸自然,回歸寧靜,追尋天人歸一,不喜群居才對,為何會有十幾人在一起?」

    「也有道理,來人。」聖上忽然提高聲音喊道。

    王德匆匆進來:「聖上,老奴在!」

    「傳旨徐世績。」

    「遵旨!」

    等王德離開后,李二笑道:「今天朝會之事,可有想法?」

    秦懷道忍不住想口吐芬芳,把自己當刀使,又來問想法,這算什麼?想到給了修繕邊城這單業務做補償,忍住了,說道:「回聖上,臣倒是覺得應該給蕭大人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哦,此話怎麼講?」李二可不相信秦懷道是個吃虧的主,肯定又想挖坑,來了興趣,笑吟吟地看著對方。

    秦懷道不在意地笑道:「聖上,既然蕭大人想修路,不如就劃一段給他,比如出長安道藍天,走武關道到南陽,此路一道打通,就能從中原一帶調糧入長安,長安就多了兩大糧倉,中原如有事,大軍也能早發夕至,也可以選擇長安到洛陽一線,當然,還有更多。」

    「哦,說說你的想法。」李二可不相信秦懷道單純好心給蕭瑀修路。

    秦懷道也不隱瞞,直言說道:「蕭大人一旦主持修路,府上財寶又被查抄,沒有銀子只能找人,至於找誰,那就不知道了。」

    李二一點就透,兩眼頓時放光,如果蕭瑀背後之人是隱太子,一旦蕭瑀主持修路,隱太子必須拿出銀子扶持,絕不能放棄不管,否則蕭瑀會寒心,甚至隱太子身邊其他人也會寒心,就能掏空隱太子底蘊。

    如果蕭瑀背後是五姓七望,同樣得拿出銀子,利用蕭瑀掏空背後隱患底蘊,利於朝廷,更利於自己,還能修好路利於一方百姓,簡直一石三鳥。

    想到這兒,李二有些激動起來,笑問道:「臭小子,花花腸子不少,是不是也在算計朕?」

    「聖上這話可要憑良心?臣除了貪點銀子,可沒做什麼,貪的銀子也在朝廷法度內,正常收益,而且,臣賺銀子可是為了公主。」秦懷道叫起來撞天屈,這種話必須解釋,否則很麻煩,至於坑蕭瑀,誰讓對方先出手的?

    李二有些詫異地看著秦懷道,別人聽到質問肯定誠惶誠恐,嚇得不知所云,這傢伙倒好,一臉的委屈,狡辯,可見心中無愧,笑道:「行了,儻駱道合適能修建好?給朕個時間。」

    「預計還需要一月左右,臣懇請聖上讓戶部早已測算出收費標準,路一同,臣可就要安排收費了,沒錢臣可就虧死,家當全賠進去都不夠,只能找公主借錢吃飯了。」秦懷道繼續哭窮。

    「行啦,真以為朕不知道你東門的鋪子有多賺錢?酒、差、被子、靴子,最近又多了個肥皂,都是有價無市,價格也不便宜,一天好幾百貫收益,整個長安的鋪子沒人比你的更賺錢,你就不能多做點?」李二好奇地問道。

    「製作成本太高,利潤其實沒多少,而且製作難得很大,產量有限。」秦懷道趕緊解釋,可不敢讓對方知道利潤之大,萬一取消免稅,豈不虧死。

    「聽說你又弄了個酒樓?」李二追問道。

    「回聖上,準確來說不是酒樓,而是一種特別的經營手段,整個長安都沒有,具體是什麼臣暫時保密,預計十天後開業,到時候還請聖上親臨指導,屆時一觀便知。」秦懷道順勢拉人,真要是將李二請過去,還不得名聲大噪?

    李二想了想,笑道:「朕過去可以,有什麼好處?」

    「聖上,您這樣就不合適了,關心臣子,幫助臣子,照顧臣子可是您的職責,臣只是請您過去吃頓飯,可沒要求別的。」秦懷道趕緊說道,心裏面只吐槽,這傢伙居然學會,知道要好處了,這個口子不能開,不然,金山都不給對方揮霍。

    李二見要不要好處,笑道:「朕不缺你這頓飯,政務繁忙,就不去了。」

    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但秦懷道可不會慣著,笑道:「是臣思慮不周,聖上日理萬機,時間寶貴,那就算了吧,國事要緊。」

    李二氣得差點一奏本砸過去,這小子——死摳!

    這時,徐世績匆匆進來:「參見聖上!」

    「徐愛卿來了,密調一支百騎司隨秦大人走一趟,具體事情聽從秦大人安排。」李二說著看向秦懷道:「秦大人,將士們不能白跑,沿途費用就你出了。」

    秦懷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堂堂帝王,居然小孩子般使性子,剿風雨樓不僅是私事,也是公事,憑什麼?但也沒拒絕,朗聲說道:「臣遵旨!」

    從甘露殿出來,徐世績一頭霧水,低聲問道:「秦大人,到底什麼事?」

    「世伯,叫我懷道就好,聽著親切。」秦懷道笑道,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得到一條線索,終南山北麓問天觀,疑似風雨樓據點,人數不詳,裝備不詳,世伯得多調些人馬,配備連弩、盾牌和佩刀才行。」

    「問天觀,那地方不是住著一幫修道人士嗎?」徐世績有些好奇。

    「世伯知道?」

    「知道啊,當年跟聖上還去看過,走峪穀道進去沒多遠就是,快馬只需要大半天時間就到。」徐世績一臉肯定表情。

    秦懷道沉吟片刻,低聲說道:「白天出兵容易暴露行蹤,世伯先將部隊安頓在城外某個地方集結待命,天黑后出發,連夜保衛問天觀,天亮再動手,如何?」

    「你想調多少人?」

    「最少一千,不然怕圍不住。」

    「行,老夫找個由頭安排好,不會暴露,怎麼聯繫?」徐世績反問道。

    「酉時正,城南十里!」

    「善!」徐世績滿口答應。

    秦懷道告辭后匆匆離開,時間還早,來到東市院子準備看看裝修,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還有一些侍衛,心中一動,放慢腳步,就見馬車帘子拉開,走下來一錦衣少年,正是太子李承乾。

    「見過太子。」秦懷道上前行禮,雖然不喜歡對方,但也不能被人抓住失禮的把柄,失禮在這個時代可是罪名。

    「見過秦大人。」李承乾還禮,擺擺手,侍衛們紛紛散開,走遠了些,李承乾壓低聲音說道:「老四的事本王聽說了,謝秦大人成全。」

    這番話不僅道謝,也是試探,在拋橄欖枝,如果接受道謝,對方就會順勢說出拉攏的話,秦懷道當然不會讓對方說出口,假裝茫然地問道:「太子什麼意思,臣聽不明白?」

    李承乾見秦懷道不按常理出牌,眼中不喜,但很快掩飾過去,笑道:「秦大人聽不聽得懂不重要,心裏面懂就行,本太子心中感激,無以言表,秦大人文才武略,在本太子心中是那軍中第一人。」

    這個承諾不可謂不高。

    但秦懷道根本不在乎,軍中第一人又能怎樣?說到底還是個救火隊長,哪裡有戰亂就得去哪兒,純粹打雜,看似威風八面,實在毫無意義,而且李承乾性格已經開始分裂,真要是將來做了皇帝,天知道會怎樣?

    一個連自己父親的反都敢造的人,其言不可信。

    何況秦懷道志不在此,直言拒絕道:「太子謬讚,臣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也厭倦了戰場,正琢磨怎麼請辭回家。」

    李承乾目光一冷,就要發火,但還是忍住了,笑道:「秦大人說笑,以秦大人之才,如果請辭,是大唐的損失,本太子可不答應,對了,范陽盧氏和本太子有些交情,能不能請秦大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條件隨便開。」

    「太子說笑了,臣躲在他們還來不及,哪裡敢對他們下手,又豈有放一馬之說?」秦懷道反問道,語氣多了幾分冷厲。

    上來就拉攏,拉攏不成就說情,好手段。

    那又如何?

    秦懷道可不會慣著,既然范陽盧氏出手,人命是底線,既然破了,就該做好承受怒火的準備,誰來求情也不好使。

    李承乾心中怒火有些壓不住了,堂堂太子,儲君,好言相求,居然被人拒絕,臉面何存,威嚴何存?沉聲說道:「秦大人,來日方長,何必呢?」

    話語中威脅意味十足。

    別人聽到這番話肯定會忌憚,有所保留,甚至妥協,但秦懷道卻笑了,來日方長這句話不假,但也得有來日才行,真以為自己將來能登上大寶?

    話已經說道這份上,繼續下去毫無意義,秦懷道懶得搭理,直接繞過對方進了院子,只留下李承乾一人在身後,目光陰冷,憤怒,好半晌才將心中之火壓下去,招手讓一人過來,冷冷地說道:「告訴他們,按計劃行動!」

    「喏!」對方應允,匆匆去了。

    李承乾也鑽進馬車,帶著一干隨從離開。

    秦懷道並不知道這一幕,進去找到賈有財,先是檢查了一下喇叭,擴音效果不錯,戲檯子算是徹底完工,讓人放水,指點裝修,裝飾和桌椅擺放等,直到黃昏時分才回到府上。

    飯後,秦懷道一人一馬,兩把刀用布包裹著,緩緩出城,守門士兵熱心地打招呼,詢問去哪兒?秦懷道以去秦家莊為由隨口推塞,也確實往秦家莊跑了一段距離,這才折返向南,避開有可能存在的眼線,一邊思索李承乾今天舉動。

    以兩人的關係,按說李承乾不會主動上門來拉攏,難道是替范陽盧氏求情,順便拉攏試試,還是另有目的?

    不對,是來試探,如果承認放過范陽盧氏,豈不是變相承認范陽盧氏印刷據點是自己摧毀的?

    想到這兒,秦懷道暗自慶幸起來,還好之前沒答應,不過,李承乾沒得到想要的肯定不會罷手,背後會有什麼陰謀算計?

    一路思索,不得要領,不知不覺來到城南十里,在一片樹林里遇到了徐世績,還有一千整裝待發的大軍,個個攜帶連弩,背著盾牌,腰胯直刀,穿步兵甲,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心中一驚,這是——羽林衛?

    「是不是很驚喜?」徐世績笑問道。

    「怎麼是羽林衛?」

    徐世績笑道:「聖上擔心南衙千牛衛早被人盯著,就特別抽調一千羽林衛隨行,也是秦大人面子大,換別人,出動飛騎就給面子了。」

    百騎司取消后,重新成立了飛騎,取代百騎司職責,護衛皇宮安全,直屬聖上管轄,也叫禁軍內衛,是李二加強自身安全的手段,每一個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但要是論戰陣衝殺,還是不如羽林衛。

    秦懷道有些感動,這李二說歸說,鬧歸鬧,對自己還是真心不錯,笑道:「時候不早,出發吧。」

    徐世績點頭,對身邊校尉說道:「按計劃急速行軍。」

    「遵令!」大家拱手領命,迅速離開。

    很快,大部隊走出林子,打馬而去。

    秦懷道和徐世績並肩而行,走在隊伍中間方便指揮,一路狂奔,不知不覺月亮出來,照亮前路,隊伍挑小路走,盡量避開大路和人多的地方,戰馬的轟鳴聲傳出去很遠,驚得路人紛紛避讓,駐足側目,但沒人敢多打聽半個字。

    兩個多時辰后,隊伍來到峪穀道入口,兩隊變一隊,隊形拉長,順著狹窄的古道繼續往前沖。

    又一個時辰過後,隊伍漸漸放緩速度,改成慢行,徐世績打量著四周山嶺,一邊說道:「再往前最多半個時辰就到。」

    秦懷道點頭,放緩速度不僅能讓戰馬恢復體力,還能減小馬蹄聲驚動敵人,將士們也能踹口氣,幾個時辰急行軍,一般人根本扛不住,饒是羽林衛習慣了騎馬,也氣喘吁吁,心中難受。

    緩行了一段距離,徐世績問道:「懷道,有什麼想法?」

    「世伯說笑了,論行軍打仗,世伯可是這個,晚輩豈敢班門弄虎?」秦懷道豎起來大拇指,謙虛地說道。

    「少來,你不行,高句麗怎麼打下的,這可是替你辦事,不說清楚,回頭跑了敵人可別怪老夫不用心。」徐世績笑罵道。

    「不會,不會,世伯,全靠您了。」

    「你小子,滑頭!」徐世績笑罵道。

    隊伍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山谷口停下,幾名校尉打馬過來,徐世績看看一處山嶺方向,灰濛濛一片,看不真切,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需要三隊人摸上去,包圍後路和兩翼,一人負責一方,發現目標直接射殺,傷人為主,儘可能抓活口,聖上還等著口供,誰去?」

    「卑職願往!」三人搶著說道。

    「也好,留下馬匹迂迴上去,沿途留意是否有暗哨,如果有,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殺了,合圍前不能暴露行蹤,抵達目的地后百米外待命,將旗豎起時,帶隊殺進來。」徐世績叮囑道。

    「遵令!」三人滿口答應,匆匆去了。

    戰馬不能爬山,只能留下。

    三名校尉各領所部迅速離開,徐世績指著剩餘兩名校尉叮囑道:「你率部殿後,防止有人背後偷襲,兩翼也不能大意,其他隨本將殺過去,下馬,走!」

    「遵令!」兩人應道

    將士們紛紛下馬,帶上兵器步行上山。

    一條小土路蜿蜒而上,在月色下若隱若現,隊伍施展不開,隊形拉的很長,秦懷道背著雙刀走在人群中,警惕地查看四周。

    四周靜悄悄的,許多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給這片夜色平添幾分靜謐,隊伍一路急行,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山坳,山坳不大,四面環山,一條山澗從上而下,水流聲嘩嘩作響,在這個寂靜的夜空格外清晰。

    山坳里修建著一片飛檐走壁的殿宇,被一道院牆包圍,裡面黑漆漆的,只有飛檐上垂掉的鈴鐺在隨風搖曳,聲音清脆,院門緊閉,看不到一個人。

    將士們沖了過去,迅速散開戒備。

    徐世績招手示意負責殿後的校尉過來,低聲叮囑道:「你率部留守這個路口,以防萬一,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麼事也不準進入。」

    路口狹窄,易守難攻,一旦被人佔據,大家就會困死在山坳里,這樣的布防很合理,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名將,秦懷道暗自點頭,犀利的目光鎖定問天觀,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看不出哪裡有問題,暗自小心。

    「走,看看去?」徐世績看過來。

    「走!」

    秦懷道藝高膽大,點頭答應,跟上去,是不是陷阱捅一刀就知道,都到了這兒,沒理由什麼都不做就回去。

    兩人快速衝上去,先行隊伍校尉上前,拱手道:「徐將軍,秦大人,裡面靜的有些反常,四周也沒有異常發現,要不要破門殺進去?」

    「別急。」徐世績打量著問天觀,暗自思索。

    一陣清風吹過,飛檐上垂吊的鈴鐺「叮噹」作響,透著幾分詭異。

    秦懷道扭頭看了一眼鈴鐺,再看看四周灰濛濛的山嶺,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低聲說道:「世伯,穩著來,先讓幾人前面探路。」

    「也好。」徐世績看向校尉。

    校尉點頭,拔出直刀,將盾牌擋在前面,朝一名對正喊道:「你帶人跟著我,注意掩護,走!」

    說完,校尉快步來到院門口,等掩護的人跟上后推了推門,門嘎吱一聲打開,聲音在寂靜的夜幕中格外清晰。

    秦懷道看著打開的院門,心頭猛的一跳,喊道:「站住,別進去。」

    但已經晚了,校尉衝進院子,無數箭矢呼嘯而來,好在有盾牌遮擋前面,否則必死無疑,趕緊退下,但還是被一支箭射中腿。

    「啊——」

    一聲慘叫,校尉癱倒在地。

    負責掩護的隊正衝上來,用盾牌掩護,拖著校尉迅速後退,兩名士兵也用盾牌掩護往前,迅速關門,但箭矢兇狠,密集如雨,小小盾牌無法遮擋全身,兩名士兵也被射中大腿倒下。

    「散開,隱蔽!」秦懷道大吼道,蹭蹭幾步衝到院門口,抱著一名倒下的士兵翻滾,避開院門口箭矢,拿起對方盾牌問道:「要不要緊?」

    「謝大人救命之恩,能忍住。」

    「保護好自己。」秦懷道拿著盾牌衝到院門口,就聽到一陣巨大的喊殺聲從遠處響起,抬頭看去,只見山坳四周的山嶺上亮起無數火把,無數人瘋狂衝下山來,起碼五千以上,心中大驚——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不好,是陷阱!」

    徐世績大喊道:「兄弟們,退!」

    「不能退,來不及了!」秦懷道趕緊喊道,指向山坳入口。

    徐世績趕緊扭頭看去,山坳入口前方也殺出一支近千人的隊伍,箭雨齊發,將入口徹底堵死,根本出不去,留守的一百人被打了個突然襲擊,損失慘重,要不是有地形可以利用,早團滅。

    「王八蛋,可有破敵之策?」徐世績喊道。

    秦懷道看著呼嘯而來的敵人,從上往下打,佔據優勢,埋伏在附近的三支自己人絕對擋不住,問天觀裡面又箭矢如雨,顯然藏著不少人,這叫四面合圍,中心開花,無處躲藏,必死之局。

    好狠的陷阱,好毒的算計!

    一股不甘湧上心頭,秦懷道怒吼道:「世伯,傳令外圍將士三面進攻,翻牆殺進去,狹窄地形不利於大兵力展開,於我方有利,大不了魚死網破。」

    「快去傳令。」徐世績不愧是名將,一點就透,對身後幾人吼道,等人離開后追問:「敵人箭雨密集,院門狹窄,衝進去就是死,可有辦法?」

    「搭人梯,兩人一組,一人蹲下,另一人坐其脖子上,站直高度應該夠,用連弩射殺,壓制,再衝進去。」秦懷道趕緊喊道。

    「好主意,快,搭人梯。」徐世績大吼道。

    將士們不懂什麼叫人梯,沒這方面訓練,但聽懂了秦懷道的指令,迅速行動起來,等站立后發現高度剛剛好,端起連弩對著院內目標迅速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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