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帝相父,開局指鹿為馬
觀月樓。
東廠探子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鮮血染紅了地板。
桌椅板凳皆是刀劈斧砍留下的痕迹。
幾名僥倖活下來的夜國餘孽與東廠探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一個個沉浸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中,久久無法回神。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
觀月樓里的乾國皇帝和乾國丞相,竟然只是第一庄的誘餌。
古人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是黃雀,結果卻是秋蟬。記住網址m.x81
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實際上早被第一庄洞察。
精心謀劃了這麼久,到頭來連目標的面都沒見到,就宣告失敗。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想起剛才發生的事。
夜國餘孽和東廠探子全都低下了頭,癱在地上,神色頹然。
就在此時。
一名影衛忽然走進了觀月樓,正色道:「主人馬上就到,拖走屍體,擦乾血跡,莫要髒了主人的眼睛!」
「是!」
影衛們應了一聲,緊接着便收起彎刀,從懷裏拿出抹布,開始打掃。
聽見這話。
倖存的夜國餘孽和東廠探子,全都抬起了頭,看着四周若無其事拖走屍體,清理血跡的第一庄影衛。
內心最後的防線徹底崩塌,眸子充血,死死的盯着影衛們,牙齒緊咬。
原來他們謀劃了近一個月的刺殺行動,在第一庄的眼裏竟是一個笑話。
付出如此巨大的努力,到頭來卻無法在長安城掀起絲毫的波瀾。
甚至。
他們刺殺的目標,到了最後,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對一名刺客而言,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痛苦?
一名夜國餘孽終於剋制不住內心的憤怒,瘋了一般的嘶吼:
「士可殺不可辱!」
「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
話音剛落。
一道寒光閃過。
那名夜國餘孽人頭落地。
到死臉上都維持悲憤的表情。
但是。
至始至終,影衛們都沒看他一眼,只是用抹布擦乾了他留下的血跡,然後將屍體拖了出去。
其餘人見到這一幕,一顆心已經沉到了谷底,感覺整個人都麻木了。
他們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
影衛們終於將血跡和屍體清理乾淨,又轉過來,看向他們,目光冰冷。
跪在地上的幾人,看見這樣的眼神,瞬間如墜冰窟,低下了頭,瑟瑟發抖。
影衛們見狀,沒再出手,只是用麻繩捆住了他們的手腳,拖着他們離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整個觀月樓就恢復了之前的安寧。
只有空氣中瀰漫着的陣陣血腥氣,以及桌椅板凳上刀劈斧砍的痕迹,彰顯著這裏之前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準確的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此刻。
觀月樓外的街道上。
武明空走着走着,皺起了眉頭,疑惑道:「這條街上怎麼沒什麼人。」
方修道:「亥時了,沒人也正常。」
武明空還是覺得疑惑,開口道:「又沒有宵禁,就算亥時,也不該這麼少的人。」
方修轉頭看向小女帝,語氣溫柔道:「人少不好嗎?良辰美景,只你我二人,並肩漫步......」
話還沒說完。
身後,林宛兒一臉委屈,嘀咕道:
「這叫什麼話,人家不算人嘛!」
小女帝傾城的小臉蛋也露出了警惕之色,
往旁邊挪了一步,道:
「無緣無故,你為何突然甜言蜜語起來?」
方修:「......」
他眉頭一挑,眸子裏露出玩味之色,揶揄道:
「陛下方才還說臣是變態,敬酒不吃吃罰酒,只喜歡挨罵,在臣看來,如今的陛下不也是一樣?」
「陛下要是不喜歡聽甜言蜜語,臣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罵一罵陛下。」
【情緒值+2000】
小女帝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道:「朕可沒你那麼奇怪的癖好!」
方修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要不臣罵陛下兩句,看看陛下是什麼感覺,興奮呢,高興呢,還是......」
小女帝瞪大了雙眼,一臉羞憤,盯着方修,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閉嘴!」
方修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狗東西!」
小女帝面紅耳赤,沖了上去,揮舞小粉拳,對着他的胳膊,砰砰就是兩下。
【情緒值+2000】
方修挨了兩拳,倒吸了一口氣涼氣,疼得呲牙咧嘴。
「嘶——」
小女帝見狀,眸子裏流露出一抹慌亂之色,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她壓根沒用力,打的還是胳膊,就算會疼,哪有這麼誇張。
「丞相大人,您演得太過了!」
小女帝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
聽見這話。
方修瞬間變了一副面孔,俊秀的臉龐露出笑容,感嘆了一句:
「沒想到臣這麼好的演技連陛下都騙不過,看來還得再練。」
「你!」
小女帝聽見這話,氣得夠嗆,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繼續朝觀月樓的方向走。
走了不到十步。
嗅到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味。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越發肯定內心的猜測,轉頭看向方修,問道: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朕?」
方修裝傻充愣道:「沒有啊。」
小女帝往前一步,直視方修,大聲道:「你心虛了!」
方修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道:「是陛下多想了。」
小女帝沉默了一秒,正色道:「朕又不是小孩子,觀月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不能跟朕說。」
方修保持沉默。
小女帝見他不說,嘆了口氣,悠悠道:「你不說,朕也能猜得出來......」
「觀月樓歷來是京城達官貴人賞月之地,你將朕約出來,又不讓朕接近觀月樓,無非是派了刺客,在中秋之夜黨同伐異,謀害看不慣你的忠義之士。」
「......」
不得不說。
就小女帝的腦補能力,不去寫話本,真是可惜了。
方修一臉無奈,打斷她道:「臣要黨同伐異,還用得着避開陛下?」
小女帝微微一怔,心道:
說的好有道理!
當初的指鹿為馬,不就是當着她的面黨同伐異?
下一秒。
她又覺得有些惱怒。
「就算是事實,也不該當着朕的面說啊!」
「朕不要面子的嘛!」
「哼!」
小女帝冷哼一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方修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一群夜國餘孽和東廠探子在觀月樓聚集,臣的人正在清剿他們。」
小女帝微微一怔。
「夜國餘孽?」
思索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
夜國是二十多年前,被大乾滅掉的一個彈丸小國,只不過相當於半個雍州的大小。
彈丸之地,竟然還有餘孽,這是小女帝如何也沒想到的。
更沒讓她想到的是,這些餘孽竟然還和大周的探子攪在了一起。
「他們在觀月樓聚集做什麼?」
小女帝看向方修,開口問道。
方修看着她,沒有說話。
小女帝見狀,微微一怔,隨即猛地反應過來。
早在半個月前。
她就暗中派人在珍寶齋買了一批煙火,放置在觀月樓的周圍,打算在今天,給方修一個驚喜。
換句話說,如果方修沒有派人清剿觀月樓,今天她極有可能踏入夜國餘孽和周國探子的陷阱。
面對一群早有準備且訓練有素的刺客,僅僅憑藉宮中侍衛,怕是凶多吉少!
「原來他一直在暗中保護朕。」
不知為何。
小女帝的耳畔忽然響起之前那婦人說過的話。
「......別怕,就算有妖魔鬼怪,媽媽也會保護你!它們想要吃我家寶寶,先要過媽媽這一關!」
這句話在小女帝的耳朵里,自然而然得發生了變化。
媽媽一詞,莫名其妙變成了相父。
「別怕,相父會保護你……」
恍惚間,小女帝的耳畔似乎響起了方修溫柔的聲音。
頃刻間。
她的一顆心悸動起來,眸子裏氤氳著水霧。
【情緒值+5000】
但是。
沒有親眼看見,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自我感動。
於是,轉頭望向方修,道:「朕想去觀月樓看看。」
方修道:「陛下不怕見到屍體?」
武明空哼哼道:「你還真將朕當成孩子了?」
方修上下打量了武明空一眼。
小臉蛋雖然精緻,但略顯稚嫩,放在後世,說是孩子,也不顯得違和。
畢竟在方修那個時代。
人到了二十八歲,在某些父母的眼裏,還是沒長大的寶寶。
武明空對上方修的眼神,白皙的臉龐浮現一抹紅暈,嘀咕道:「有什麼好看的......」
【情緒值+2000】
下一秒。
小女帝終究抵擋不住方修略顯炙熱的眼神,邁步朝觀月樓走去。
方修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越接近觀月樓。
血腥氣越濃郁。
等走到觀月樓的大門前。
血腥氣已經濃郁到了極致。
武明空一雙好看的眸子,打量著面前的觀月樓。
一切如常。
只是許多地方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這裏之前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方修站在小女帝的身後,嘆了口氣,緩緩道:「陛下難得出宮一次,本不想擾了陛下的興緻,但手下的人又怕錯過這一次機會,打草驚蛇,無法再將夜國餘孽和東廠探子一網打盡。
臣只能讓他們速戰速決,盡量留給陛下一處清凈之地,讓陛下好好享受難得的愜意,只可惜,今日的風小,血腥氣久久不散......」
話還沒說完。
小女帝就轉過了頭,星空一般的眸子,望着面前的方修,氤氳著一層水霧。
用悅耳且溫柔的聲音道:
「朕很開心......」
話音落下。
她睫毛顫了顫,緩緩閉上了雙眼,鼻子微動,嗅了嗅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氣。
絕美的臉龐流露出淡淡的陶醉。
再次睜開雙眼,眸子裏流露出一抹堅定。
往前邁了一步,幾乎貼著方修的身體。
精緻的小臉蛋變得通紅,好似能滴血一般。
用顫抖的聲音,緩緩道:
「謝謝你.......」
「相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