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內心中的堅強,遠勝於尋常女子,甚至超過大部分男性武者。
她一個人帶著身患重病的母親在江北城生活多年,期間不知經歷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苦難。
換一個人,或許早就精神崩潰了。
現在,她只想報答寧闌的恩情。
即便外面的人傳一些閑言碎語,又算得了什麼呢?
事實上,她心底已經漸漸喜歡上了寧闌。這一點,她自己可能都沒有深想過,也不敢多想。
在她的意識中,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寧闌的。或許,她永遠不會將那種愛慕心意直接表露出來。
能陪在寧闌身邊,她已滿足。
「許雅,你或許不在乎風言風語,但這終究對你名聲不好。以後,還怎麼嫁人啊?」寧闌輕笑道。
「我不嫁人。」許雅毫不猶豫的說道。
話音剛落,她偷偷看了寧闌一眼,臉上的紅暈顏色更深了。
寧闌搖了搖頭:「我還是隨便找一間酒樓暫住吧。」
聽到寧闌的這句話,許雅的淚珠頓時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這個被莫鷹欺負、被無情趕出玖圖坊,只能帶著母親落腳破廟都不曾流淚的女子,此時淚水竟奪目而出。
見許雅流淚,寧闌有些慌了。
「公子,你……你就這麼嫌棄我嗎?」許雅臉上紅暈退去,顯得有些發白。
她很傷心。
「我怎麼會嫌棄你?許雅,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唉……」
「好了好了,我聽你的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就叨擾你了。」寧闌連忙說道。
他真的有些發慌。
這些年來,他與女性的接觸交流很少。在寧府之中,也很少有機會與家族女性子弟說話。
許雅本就容顏清麗,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此時一落淚,大街上頓時有不少異樣的目光掃射過來。有一些眼神,恨不得要將寧闌給生吞活剝了。
見寧闌點頭願意跟她去,許雅破涕為笑。
背著一個大包裹,跟著許雅,來到租賃的偏僻小院。
小院內確實只有兩間房,不比他在寧府居住的小院大多少。
「公子,以後你就住這間房。」許雅將寧闌引到自己的居住房舍。
她的母親,在另一間房。
寧闌一看房內擺設用具,簡單整潔,空氣中還有淡淡幽香,就知是許雅的閨房。
「那你住哪裡?」寧闌問道。
「我與母親同住一間就可以了,這樣也方便照顧她。」許雅微笑著說。
「給你添麻煩了。」寧闌道。
「公子千萬不要這麼說,一點都不麻煩的。」許雅說著,便忙碌起來。
更換床單被褥,為寧闌沐浴燒水,。
她還拿出寧闌的一堆臟衣服清洗。
寧闌雖然有心阻止,但許雅執意要做。
看著對方忙碌的身影,寧闌心中難免有些觸動。
這麼多年,除了母親外,許雅是第二個如此照顧他的女子。
從今以後,誰若是欺負許雅,便是與他寧闌為敵!
如此,寧闌便在這座許雅租賃的小院暫住下來。
許雅對她的飲食起居,照顧得無比細緻,讓他可以心無旁騖修行武道。
這,也是住在酒樓客棧不可能有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