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鸞聞言笑了笑：

「是嗎？我已經抽了很多年了，只是沒有癮，抽的不凶。」

蘇木點點頭：

「我也抽過兩年的時間，但是最近戒了，你也可以考慮一下，畢竟對身體不好。」

「嗯，謝謝。」季青鸞看著蘇木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伯母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有時候記憶也會出現錯亂，她沒說什麼讓你為難的話吧？」

蘇木看著季青鸞，有那麼幾秒鐘沒說話，她在思考季青鸞這句話究竟想要表達的意思，後來大概是覺得自己想多了，微微笑了笑：

「沒有，即便說了什麼，我也不會在意。」

蘇木的話讓季青鸞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是嗎？那挺好的，我還為我自己私自把你叫過來而覺得抱歉，現在聽你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

蘇木淡淡的笑了笑，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個快餐店，問季青鸞：

「有時間嗎？我們進去坐坐？」

季青鸞知道蘇木是有話跟自己說，不管說什麼，自己怕都是逃不掉，微微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兩人走進快餐店，蘇木點了一杯冷飲，季青鸞則點了一杯熱牛奶，兩個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著，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景色，也看著醫院門口那人間百態。

季青鸞來之前心情很是不平靜，但此刻坐在這裡竟難得的沒有一絲波瀾，她看著蘇木淡淡笑了笑：

「你想問我什麼？」

「季青鸞，我不是傻子，很多事情我能感覺的出來，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喜歡溫寒到什麼程度，竟然連這樣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季青鸞的表情沒變，但對於蘇木的這個問題，她倒是很認真的想了想答案，繼而開口：

「或許這就是我的底線了，我喜歡他也就喜歡到這個份上，我能為他做的，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你把我叫過來的確是你自己的意思，你明知道伯母現在精神不好，記憶錯亂，記不得我和溫寒已經分手的事情，所以你讓我過來，想讓我對伯母動惻隱之心，重新答應和溫寒繼續在一起，其實你未必不知道我是不會答應的，但你卻抱著我會和溫寒演戲的心態，就像之前答應溫寒訂婚一樣，是嗎？」

季青鸞沒說話，但顯然是默認了蘇木說的這些話，對於蘇木的這些話，她是承認的，也是真的抱有了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這樣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我和溫寒重新在一起，難道就是你想看到的結局？」

「我能怎麼辦呢？」季青鸞苦笑一下：「我喜歡的人並不喜歡我，已經整整20年了，我付出了自己所有的心血想要求得他回頭看我一眼，但是不管我怎麼做他都不喜歡我，我也想變化，我也想用極端的方式來換取他身邊的那個位置，就像當年卓青給溫寒下藥，爬上他的床一樣。」

「溫寒是真的喜歡卓青嗎？不見得，只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了孩子，而溫寒又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所以他不能不娶卓青，也不能不對她好，在卓青去世之後我也這麼想過，但是我自尊並不允許我做這樣的事情，它告訴我不值得，這樣會被溫寒看不起。」

「所以我一直做那個默默喜歡他，不給他添麻煩的人，甚至他決定訂婚的時候我都能給予他我的祝福，我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這樣的一個角色，就是站在他的身後，做他的影子。」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們會分手，我知道我和我哥並不是直接的原因，但終究是個導火索，或許沒有我哥做的那些事情，溫寒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伯母也不會把身體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看到溫寒每天分身乏術，醫院孩子兩頭跑，人也瘦了一大圈，我真的很心疼。」

「我知道你和傅時年的感情現在很好，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容不得任何人插進去，我也能站在你，站在傅時年的角度上去看待這個問題，但跟溫寒的角度比起來，你們的感受我一點也不想在乎，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讓你過來看看伯母，看看溫寒現在的疲憊，想讓你在這樣的一個現實面前動一下你的惻隱之心，幫幫他。」

蘇木看著季青鸞，微微笑了：

「怎麼幫？和傅時年分手，重新和溫寒在一起嗎？青鸞，且不說我會不會答應，傅時年會不會答應，七七會不會答應，就連溫寒自己都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演戲也不行嗎？」

「不行。」蘇木的眼神很堅定：「以前我和傅時年沒有在一起的時候怎樣都是好的，我只需要對我和七七負責就好，如果說我的妥協真的能讓伯母重新康健起來，我也很樂意，畢竟她對我的好，我是真的記在心裡的，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一個人，我在做任何選擇之前都必須要考慮到傅時年的心情，甚至乃整個傅家。」

季青鸞微微蹙了一下眉，卻沒有說話。

「上次訂婚的時候我也是為了伯母好，和溫寒的意思一樣，都是想把那場訂婚宴悄悄的來，但是伯母在不經過我們任何人同意的情況下就通知了所有人，以至於最後難以收場，且不說我這次能不能答應，就算是答應，你又能確保什麼呢？能確保伯母的身體好起來，還是能確保這場戲結束的時候伯母不會再重新發病。」

「你什麼都確保不了，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答應，我也不會答應。」蘇木輕抿了一口冷飲，或許是太冰了，以至於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繼而才緩緩開口：「青鸞，伯母現在在乎的不過是她擔心溫寒在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沒有人照顧，找一個不放心的人她又覺得不放心，少遠也是一個問題。」

「所以，你與其在這裡拜託我這個完全不能答應的事情，還不如去和溫寒好好商量，讓他接受你，即便是為了他的母親，你如果能為溫寒做到接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麼說服他接受你，或者只是為了伯母演一場戲，又有什麼不能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