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木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臟污,衛少覃當即就火了,但被蘇木輕聲攔下,她垂眸看了一眼身上已經髒了的衣服,緩緩開口:
「等一下。」
Lily和絲絲頓下腳步,身後傳來蘇木淡然的聲音:
「你們原諒了我朋友的無禮,這自然是好事,那麼現在是不是應該來解決一下我衣服的問題了?畢竟這大冷天的出來我只穿了這麼一件衣服,沒有帶備用的,兩位準備誰出這個錢?」
衛少覃原本還不放心她能應付的來,但看蘇木現在的這個樣子便也心安了,他怎麼忘了?身邊的這個女人看起來雖然柔柔弱弱的,但卻並不是一個誰都能欺負的角色,就連他自己也沒能在她的手上討到半點便宜。
Lily靜默了幾秒,然後回身看着蘇木:
「這位小姐既然能穿得起30萬的衣服,那麼家裏應該也有不少傭人吧?不如打電話讓傭人送來一件?」
「可以。」蘇木點點頭:「今天我穿什麼從這裏走出去倒不是我在意的,只是地上的這件衣服該怎麼處理?」
「我們拿去給你乾洗?」
蘇木垂眸看了看,這件桑蠶絲面料的羽絨服是上次傅時年吃錯了葯,包下了整個商場帶自己買買買時候的戰利品,她是第一次穿,卻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面料上的臟污或許可以處理,但那被鞋跟踩壞的面料怕是修復不了了。
「怕是不行。」
「那你想怎麼樣?」絲絲忍不住跳了出來:「你說這衣服30萬就30萬了?誰知道是不是冒牌貨?如果你真是能穿得起30萬衣服的人,我怎麼從來沒有在圈子裏見過你?」
蘇木淺笑看着她:
「從什麼時候開始,需要你來認識我才能證明我的身份了?」
「不光是我,Lily也沒見過你。」
蘇木的視線又淡淡的看向稍顯慌亂的Lily:「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們說的圈子究竟是什麼圈子了。」
「反正是你進不去的圈子。」
「那還要看我想不想進去。」
紀南風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的,他原本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打個電話,卻不想裏面正上演着一場水火不容的戲碼,原本是想調笑幾聲的,卻在看到蘇木身上的草莓痕迹時,不由的蹙了眉,收了手機邁步走過來,看到那件被扔在地上的羽絨服時,更是寒了臉色,畢竟他認得出來,那件衣服是蘇木今天穿出來的。
「怎麼回事?」
紀南風的出現是Lily和絲絲都沒想到的,兩人也顧不得太多的開始惡人先告狀,只是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紀南風便直接接連兩個耳光甩過去,力道極大,兩人促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又壓壞了幾株草莓,蘇木看着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可憐的草莓。
衛少覃瞧著蘇木的表情倒是忍不住笑了,她在乎的,也只是這滿地的草莓吧?
紀南風沒瞧見這一幕,他只覺得眼前這兩個女人實在是麻煩的很,絲絲掙扎著從地上起了身,捂著紅腫的半邊臉不滿道:
「三爺,是這個女人說我們臟,還說我們……」
「她說錯了?」紀南風一個眼風掃過去,打斷了她的話:「你們難道不臟?別以為讓你們過來就覺得自己是上流社會名媛了,自己被多少男人上過,心裏就沒點B數兒?」
紀南風這話一說出口,兩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蘇木看着眼前的場面卻是淡淡笑了:
「紀三爺,都說你閱人無數,品味極高,今天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
紀南風眼角一抽,這損人不帶髒字的性子十足十的學了傅時年,看着蘇木,無奈到了極致,便出口和她打商量:
「這事別讓時年知道,如何?」
蘇木看向大棚出口的位置:「晚了。」
紀南風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傅時年出現在門口,他心裏叫苦,卻也知道這事是瞞不住了,悄悄錯開了位置,讓到一邊去。
傅時年只是想來看看蘇木,畢竟進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摘完了,卻不想裏面除了蘇木和衛少覃之外,還有別人,而且畫面看起來還是如此的劍拔弩張,一開始他只是疑惑,但在紀南風讓開位置之後,傅時年看到了蘇木衣服上的臟污,他下意識蹙眉的同時,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前前後後的將蘇木看了一遍,確定她身上除了表面上的臟污再也沒有其他的傷痕,懸著的一顆心才緩緩放下,目光觸及到地上的那件羽絨服時,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在Lily和絲絲詫異的目光中,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蘇木的肩頭,隨即才看向罪魁禍首,只一眼就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卻並未對Lily和絲絲髮難,倒是看向了紀南風:
「你倒是越混越回去了,這樣的貨色也能吃的下。」
紀南風叫苦不迭,卻也只能認下:
「是我的錯,我不該叫這樣的貨色來,更不該擾了傅太太的清靜,現在只求姑奶奶發話要怎麼處置。」
這句話讓絲絲臉色大驚:「傅……傅太太?」
Lily也不動聲色的和絲絲拉開了距離,笑話,且不說她們彼此間的關係本身就很塑料,就算是情比金堅,她也沒道理因為姐妹而得罪了傅時年和紀南風這兩位大佬。
紀南風瞧著兩人的樣子,冷笑出聲:
「怎麼?想不到看起來柔軟可欺的小白兔竟然是傅太太吧?你們的眼長著是用來吃飯的嗎?這是我的私人地盤,不是公開售賣的草莓園,能進來這裏的能是普通人物?」
蘇木眨了眨眼睛,出聲道:
「怪不了她們吧,畢竟他們剛才說在圈子裏沒看見過我,覺得我穿的都是冒牌貨,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只是個採摘草莓的小員工吧。」
紀南風微微一笑,聽起來像是說情,但實際是在火上澆油吧?
傅時年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說話,倒是蘇木笑盈盈的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剛才喝酒了嗎?」
「我開車來的,喝酒做什麼?」
「那就好。」蘇木看向絲絲:「有人想要爬上傅先生的床,準備了些有趣的東西。」
只是傅時年更是蹙了眉,倒沒看向所謂的『有人』,而是蹙眉看着蘇木:
「一定要說出來噁心我?」
蘇木忍着笑:
「只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