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覃沒想到的是，蘇木的酒量不錯，3瓶啤酒喝下去竟然臉都沒紅，他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卻惹了她不快：

「別這麼看著我，煩！」

衛少覃：「……我是不是做什麼都讓你覺得煩？」

「對，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所以今天晚上這頓飯過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你害過我，也救過我，之前的各種恩怨一筆勾銷，就算再見，也要裝作彼此不認識。」

說著便又打開了一瓶啤酒，衛少覃是看出來了，她確實沒臉紅，但也確實有些喝多了。

吃下一串羊肉串，衛少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蘇木，你看我不順眼就是因為我對你有意思，想上你唄。」

蘇木冷哼一聲看著他：

「衛少覃你有沒有發現你這人特別的軸！我都已經告訴你我看不上你了，你還跟蒼蠅一樣的在我身邊轉，你說你要錢有錢，要顏有顏，怎麼就是一個狗皮膏藥的屬性呢?還是說這是你們有錢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衛少覃剛想開口說什麼，之前那位大哥就從鄰桌拿著一杯酒走了過來：

「兄弟，我來跟你喝一個。」

衛少覃拿起酒杯站了起來，禮貌的和對方碰了碰，一飲而盡。那哥們兒看衛少覃也是個爽快的，就沒忍住多說了兩句，眼神看一眼蘇木，曖昧的看著衛少覃：

「這是女朋友？」

衛少覃側臉看了一眼蘇木，發現她已經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也就是這一眼讓他覺得其實若能一直和蘇木這般相處下去，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微微一笑，開口道：

「不是，這是我哥們兒。」

那人走後，衛少覃重新落座，看著蘇木一口一口的喝著酒，緩緩出聲：

「蘇木，我以後都不追你了成嗎？」

蘇木懶懶的看他一眼：

「你什麼時候追過我，從頭到尾都是在強迫！」

「……行，那我答應你從今往後再也不強迫你，不讓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行不？」

蘇木防備的看著他：

「你又在打什麼算盤？」

「我沒別的意思，只覺得這麼下去也挺沒勁的，明明知道你是傅時年的女人還這麼熱臉貼冷屁股，確實有損我的名聲，畢竟像你說的，爺又不是沒人要，你這人也就是長的好看點，身材好點，個性吸引人一點兒，其餘的也沒什麼優點了。」

蘇木眯著眼看他：

「沒懂。」

衛少覃：「……我的意思是，從今往後我都不再想著要辦了你這件事了，咱倆只做朋友，行嗎？」

「不要，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衛少覃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臉面像打狗的肉包子，在蘇木的面前簡直就從來沒被撿起來過，他恨恨的咬了咬牙：

「那你選吧，是想讓我對你始終保持一個想辦了你的心態，有一天終究得把你辦了，還是想讓我跟你做朋友，對你而言再也不是危險的存在，我這人對朋友可是很講究的啊，絕對不會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就是一個字：義氣當先！」

「你那是四個字……」

「你是不是有病？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到底想選哪一個？別說你不想選，否則老子自動把你的選擇列入第一個，說不定今天晚上我就辦了你，也好了卻我的一樁心愿。」

蘇木覺得自己今天晚上有些掉以輕心了，大概是被傅時年氣的理智都沒了大半，以至於她和一個一直覬覦自己的人喝了這麼多的酒，還落得現在一個非選不可的難題里。

兩個選擇她一個都不想要，可就現在而言，選擇第一個於她是最安全的，至於朋友這個選擇，以後再說，於是蘇木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我選一。」

衛少覃死死地盯著她：「你丫的根本就沒醉吧？」

蘇木瞪他一眼不說話，衛少覃也沒轍：

「那說好了啊，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兄弟，是哥們兒。」

大概是有了朋友這個新身份，衛少覃對蘇木也不再那麼放縱了，在蘇木又一次想要喝酒的時候，他眼疾手快的便把她面前的酒瓶和杯子一併搶了回來：

「夠了啊，一個女孩子在外喝這麼多像什麼話。」

連衛少覃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身份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切換自如，而且並未察覺到有任何的不妥，似乎從一開始他本來就是如此的。

蘇木沒有搶，大概是覺得也喝的差不多了，用手托著搖搖晃晃的腦袋看著衛少覃，眼睛眨也不眨：

「衛少覃，你是真喜歡我嗎？」

衛少覃聞言看她，笑了：「怎麼？這才剛做了選擇就開始後悔了？放心，爺給你重新再來的機會。」

「我覺得你沒有喜歡過我，你對我從頭到尾都只有征服欲，所以你可以這麼輕輕鬆鬆的放棄，沒有任何傷心的感覺，反而還會覺得這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吧？」

有幾秒鐘的時間，衛少覃只是看著蘇木，並沒有開口回應她的話，因為他也在思考，思考自己對於蘇木究竟是哪一種感情，但想來想去都沒辦法否認自己對她確實是喜歡的，只是沒有愛的程度罷了。

這種喜歡，更像是一種欣賞，一種崇拜，因為身邊的女生大多都對他阿諛奉承，所以蘇木這樣事事跟他對著乾的自然就能讓他格外注意一些，因為格外注意所以才看到了她精緻皮囊下的個性和內在。

可如果真要他為了蘇木放棄整片森林，衛少覃自知也是做不到的，或許他在得到蘇木之後也會有食不知味的一天，也會跟她說分手，或者用一筆錢打發。

所以蘇木說自己和她做回朋友的關係他反而輕鬆，這種說法也沒有任何的錯處，他確實是，大概這份輕鬆來自於蘇木的這份獨特能得以在他的心中永遠保留吧。

衛少覃看著蘇木：

「你就那麼喜歡傅時年？」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蘇木愣了幾秒的時間，後來凄然的笑了笑，但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大概酒精還並未讓她失去理智，知道自己和傅時年的關係終究還是一個秘密。

後來不知說到了什麼，衛少覃突然提及了上次蘇木被下藥的事情，他問：

「知道是誰做的嗎？」

蘇木點點頭，但沒說是誰：「知道。」

「秦念婉？」衛少覃猜測。

蘇木微微蹙了眉：「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因為她和傅時年關係匪淺不是嗎？把你送給別的男人，依著傅時年那龜毛的個性，能和你繼續才怪，所以秦念婉也剛好順利上位，成為他真正的女人，一箭雙鵰的戲碼，不是嗎？」

蘇木不知道傅時月當初對自己下手的時候秦念婉究竟有沒有參與，但根據蘇木對秦念婉的了解，她接近傅時年的目的確實不純，至於自己是不是她的絆腳石，蘇木並不知道。

「我不知道。」

「且不說是不是她，但她和傅時年之間確實關係不清不楚，你心裡難道就受得了？」

蘇木瞪他一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以前是沒什麼關係，但現在你是我的朋友，我就不能坐視不理，想不想出這口氣？」

「不想。」蘇木一口拒絕：「你別自以為是的去做什麼。」

她和傅時年的關係已經夠亂了，如果讓傅時年知道衛少覃替自己出面傷了秦念婉，在不知道傅時年對秦念婉究竟是個什麼態度的情況下，她會更被動。

衛少覃恨鐵不成鋼的看她一眼，但終究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她不想和不屑做的事情，他來就好，用不著她親自動手。

——

碧水雲天里，傅時年今天的工作狀態一直在停滯不前，他已經不記得是今晚第幾次看向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了，此時時間已經過了10點，蘇木還是沒有人影，傅時年耐著性子一直沒有問林姨她的去處，更沒有打電話給她，可她似乎在跟他置氣一樣，完全沒有回來的跡象。

早晨的那些不愉快確實影響心情，可此時連自己都不計較了，她卻還在擺姿態，難道還是自己說錯了不成？

她確實不喜歡自己，她喜歡的是另一個人，一個他根本不知道是誰的人！

第三次下樓倒水喝的時候，林姨終於忍不住的先出了聲：

「太太下午出門的時候說晚上要請朋友吃飯，大概會回來晚一些，要不要給太太打個電話，也好讓司機去接一下？」

「她今天沒去上課？」

「沒有，中午接到電話說今天不用過去。」

傅時年靜默幾秒沒有說話，林姨便出聲提醒：

「那我現在去給太太打個電話。」

只是腳步尚未邁開，傅時年便出聲阻攔了她：

「她沒長腳嗎？自己能出去就不能自己回來？不用理她。」

林姨不說話了，但在傅時年上樓之後她還是撥通了蘇木的電話，只是一直沒有被接聽罷了。

想了想，林姨還是決定上樓去告訴傅時年一聲，雖然他嘴上沒說，但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的林姨瞧的出來，他還是關心太太的，否則也不至於一個晚上下樓倒了三次水，這可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書房裡，聽聞林姨說打不通蘇木的電話，傅時年的臉色便更臭了：

「不是說了不必打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