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電工組裏煙霧繚繞，張曉山也在邊上抽著煙聽工友們吹牛，十來個人正在討論男人和女人的小話題，嘻嘻哈哈好不熱鬧，王組長推門進來了。

「大家安靜，剛剛接到通知，原定下月中旬的晉級考試，提前到後天周五，一年才有兩次機會，大家好好把握。」王組長語氣嚴肅。

「我還沒準備好呢，這次可夠嗆了。」

「就你那水平再給你兩月也白費，我就沒打算去考。」

「老孫你這次肯定能過吧，我可聽你媳婦說你最近天天熬夜看書。」

「他那是在老婆身上熬夜呢。」

哈哈哈哈，一群人說說笑笑，聊了幾句，除了不準備參加考試的，電工組裏的職工都忙着開始背書。

「自己能不能多報幾級？」張曉山心中想着，手裏也裝模作樣的拿了本電工技能書。

目前，張曉山是一級電工，按照規定每次考試，只能報考不高於本身級別兩級的考試。可按照張曉山的水平考個工程師都應該沒問題。前世張曉山也是大學本科，各種電工考試高分通過的人物，雖然前世這些都爛大街了，可拿到現在就是珍貴的人才呀。

「王組長，我最多能報幾級的電工考核？」張曉山來到王組長屋裏。

王組長有點詫異：「最多報四級，你小子想報幾級，考核很嚴格，咱們電工考核不在廠里考，是在電工技校考核，沒一點水分。」

「那組長給我報四級吧，我有信心。」張曉山自信的說道。

王組長看了看他：「好高騖遠呀你，今年夏天你連二級都沒去考，算了，都隨你，我一會給你報上。」

……

一轉眼就到了周五，張曉山隨着考核的人流出了技校的大門。筆試滿分，操作滿分，張曉山拿着手裏的考核通過證書志得意滿。

好幾天沒見於莉了，第一次見面后張曉山就總能想起於莉滑嫩的小手，可愛的大眼睛，趁著下午休息不如去談談婚事吧，騎上車就去了於莉家。

到了於莉家大院的門口，張曉山突然想起初次登門不帶點禮物不像話，準備先去供銷社看看。

「小三，你怎麼來了？」從院外廁所出來的於莉說道。

看着穿着藍色棉襖，正笑意盈盈的於莉，張曉山推著車，走到她的身邊，揪了揪她的大辮子：「想你了，剛晉級考試，過來看看你。想起沒有給丈母娘帶禮物，這不正準備去供銷社呢。」

「別動手動腳的，誰是你丈母娘，亂說什麼，不用買了，我媽也沒在家，就我一個人，進來喝點水吧。」於莉有點小羞澀。

「算了，下次再正式拜訪吧，走，今天考試通過，請你吃大餐去。」

「好的，等下我和鄰居說一聲。」於莉大方的說道……

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於莉，伸出雙手捂著張曉山的耳朵：「怎麼不帶個帽子呢，這麼冷的天。」

「嘿嘿，沒有，正好你也沒有，咱兩去西單商場買一對。」

「好。」於莉小聲的說道。

「於莉你說多會讓我父母來提親呀，他們着急抱孫子呢？」

「太快了，明年一月的第一個周末好嗎，還有兩個多星期就到了。」

「嘿嘿聽你的。」

……

晚上，張曉山和於莉手拉手從東來順出來。

今天下午，張曉山帶着於莉逛了西單商場，買了一雙皮鞋，四塊六毛，再加上鞋油和小刷子，加起來也就五塊一毛。

兩人都買了頂棉帽子，就是樣子太丑，最後軟磨硬泡的讓於莉答應，花了60多塊給她買了件羊絨大衣。

對張曉山來說，只是小錢，倉庫里放着900多呢，但在於莉看來就不一樣了。

於莉初中畢業，還沒工作，一年的零花錢都沒一塊錢。當張曉山送於莉回家，於莉心中滿滿的幸福感。回到家，於莉的父母，還有她妹妹於海棠，都問了起來。

第一次約會，張曉山就帶着於莉下館子，給於莉買皮鞋，還買了羊絨大衣，可以說很大方了。於莉的父母很滿意，而於海棠很是羨慕。

於莉也跟父母說了，張曉山父母下個月要來定親了，一家人除了於海棠都很高興……

張曉山回到四合院時，大部分住戶已經睡了，還有幾家亮着燈。中院，傻柱在家裏喝着悶酒，後院，劉海中拿着棍棒教育兒子。水池邊，秦淮茹在洗衣服。

「小三。」秦淮茹站起身，走了過來。

秦淮茹決定和張曉山搞好關係，想着張曉山手裏的800塊，她就動了心思。

看着張曉山滿面春風的樣子就知道他去和於莉約會去了，不抓點緊，等於莉嫁過來，那錢可沒她什麼事了，裏面可有500塊是她們家的。

當秦淮茹沒和他說幾句，張曉山就知道了她的想法，這是哭窮來了，想要回500塊，倒是臉還沒大到800塊都要走，那小眼淚嘩嘩的流着，身體都快靠到張曉山身上了。

「時間不早了，你家的事我管不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張曉山說完推著車就走了。

傻柱見張曉山離開，馬上從屋裏走了出來，對着秦淮茹說：「秦姐別搭理他，有他倒霉的時候。」

秦淮茹抹著淚說：「家裏沒錢了，下個月過年，孩子連件新衣服都沒準備。還欠著一大爺500塊，姐這是要被逼死了。」

「秦姐，這些錢你拿着，先熬過這段時間，錢我肯定能從張曉山那裏要回來。」傻柱把身上的20多塊塞到了秦淮茹手裏，還趁機感受了下小手的滑嫩。

「謝謝，姐就知道你多我家最好了。我婆婆在窗戶那看呢，你先回吧，我還有衣服要洗。」秦淮茹拿着錢塞到兜里，心說還要靠傻柱這個好人，別人就沒這麼大方的。

傻柱一臉樂呵的回到家，還聞了聞塞錢的手，心說要不是秦姐不是黃花大閨女了，-肯定娶了她。

何雨水也在窗戶上看着院裏的一切，這傻哥哥又做好人了，自己都混到切菜工了，還裝大方，想想哥哥和自己說的，從下個月開始生活費從八塊降到三塊，這是要餓死我嗎？

看着秦淮茹回了屋的背影，何雨水也無可奈何，她勸也勸過，鬧也鬧過，可哥哥當面說的好好的，回頭一見秦淮茹，就又屁顛屁顛的湊過去了。

秦淮茹一進屋就見到賈張氏坐在床上哭，搖了搖頭，沒辦法呀，自從周日晚上那事後，賈張氏就天天哭，勸也勸不住，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偷了那點東西，賠了800塊，秦淮茹心說我還想哭呢。

「媽，別哭壞了身子，你看你的眼睛都腫了。」

「我也不想哭，可一想到我的養老錢全沒了，心裏就在流血呀，這個天殺的張曉山。淮茹你快想想辦法吧，那錢必須要回來。」賈張氏惡狠狠的說道。

棒梗雙眼仇恨的盯着後院，心說一定要報仇，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被賈張氏教育的只想着自己，去別人家偷東西，那是拿不是偷，自己家窮別人就必須接濟他家。

…………

第二天上午，王組長當着全組職工的面宣佈了這次晉級考試的結果，參加考試的十一個人，只有四個通過，特別表揚了張曉山一次性通過4級考試，基本工資由27塊5漲為47塊5。

張曉山也很大方，當天下午下班就請全組人吃了頓涮羊肉。

不過這些事，四合院裏沒人知道，一萬人的大廠，誰關心你個小電工晉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