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二兒子,田老頭下了炕,對堂屋裡的大兒子喊道,「老大,守著這房門,任何人不準進。」
「嗯?好。」
田老大還在心中琢磨罐子和那兩根金條,聽到爹喊他,回了神,忙應下。
田老頭重重的把房門關上后,就坐在炕上抽著煙袋不吭聲,被留下來的田永義與田老太見他臉色陰沉,都不敢開口,靜靜的等著。
抽完了一鍋煙,田老頭才嘆口氣道,「老二,蘋蘋不能留,留下來就要給陳家一個交代,你媳婦剛才那話,表面聽著是在為家人擔憂,實際上還是在維護著你那拎不清的蠢閨女,還暗含威脅。」
「一個犯下大錯的蠢貨,居然還有資格吃雞蛋羹,老二,假如蘋蘋吃上了雞蛋羹,這個家中所有人都會氣瘋的,我打算分家,把你們一家分出去。」
「爹?」田永義驚叫,分家?就分他一家?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田老二被田家放棄了嗎?「爹,不能分家啊。」
「不分?」田老頭盯著二兒子的眼睛,「你告訴我,不分家,這個家要怎麼維持下去?蘋蘋惹出這麼大的禍,我沒教訓她,只是安排她立刻出嫁,你媳婦就來威脅我。」
「這個家還有我和你娘的地位嗎?就因為你閨女那張破嘴,丟了東西之後,我和你娘還要受你媳婦的威脅,她仗著她閨女那張堵不住的嘴來威脅我。」
「蘋蘋她現在嫁出去是禍,不嫁也是禍,要不,你把我們所有人都攆走算了,這個家的所有,都留給你們二房,這樣的話,你那媳婦該滿意了吧?你閨女的嘴該能管住了吧?」
「當年,是你先同意收養靜丫頭,才回來和我商量,誘哄我同意的吧?現在卻成了我們頭上的一把刀,而刀柄,握在了你媳婦手中。」
「老二你說,爹娘該如何做,才能堵住你閨女那張嘴?你說個條件出來,即使叫爹去給你那媳婦和閨女磕頭都行,只要她們能放過田家。」
「爹,」田永義被他爹這話嚇的,撲通就給他爹跪下了,「爹,你說這話,是要兒子的命啊。」
「啪」
田老頭彎腰一巴掌扇在田老二的臉上,「假如你死了,能保田家所有人都平安,我會毫不猶豫地叫你去死。」
「可現在,是你媳婦拿著你閨女那張嘴,來威脅我,威脅我不能隨便把蘋蘋嫁掉,威脅我叫你娘給蘋蘋蒸雞蛋羹吃。」
「怎麼?看見靜丫頭吃兩天雞蛋羹就受不了了?靜丫頭不是田家人,還能給田家留一條後路,同時答應離開田家去換親。」
「可是,身為田家人的那對母女是怎麼做的?她們有沒有把她們當成田家人?有沒有把田家所有人放在心上?」
「一個犯了錯要吃,一個不教訓閨女卻到我面前來威脅我,你更狠,你拿命來威脅我!」
田老頭越說越氣,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老頭子,老頭子,你可別嚇我啊。」田老太趕緊給老伴揉著胸口。
「爹!」田永義立刻站了起身,扶著田老頭髮軟的身體,「爹!」
「碰」的一聲,房門被推開,田老大沖了進來,伸手扯開大弟,「走開,你別在這兒假惺惺的,事情的根源是你惹回來的,又是你閨女告訴田靜的,再又是她告訴呂建軍的。」
「以後,不知道她還會告訴誰?我同意分家的要求,你去問你媳婦,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我同意放棄全部家當,只要她答應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