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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 第176章 潑天功勞,只求金丹1顆字體大小: A+
     

    皇天道圖之內,神人騎乘龍首的命格之相顯得黯淡無光。

    紀淵加持於身的十四條命數,比起白含章那一團團金、紫、青三色混雜的耀眼光澤。

    看上去略顯寒酸,好似米粒之珠與皓月之輝。

    「外聖內王,受命於天,萬民之主……三道金色命數,光耀大千!」

    紀淵倒沒什麼氣餒心思。

    凝神感應氣數變化。

    畢竟對方乃當朝太子,一國儲君。

    先天承載皇朝氣運,貴不可言。

    反觀自己,區區遼東泥腿子。

    早幾個月前還是一介白身,險些遭受小人暗算橫死殞命。

    即便有皇天道圖加持,改易命數,步步登高。

    相較於白含章,仍然是差得遠。

    「但只要我持續積累道蘊,憑著皇天道圖!以及我的天賦和努力!絕不會弱於任何人!」

    紀淵胸中的昂然意氣,並無半分減退。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殿下當真了得,氣運濃厚連命盤都已成形。

    難怪可以打破命數上限,匯聚四十五條命數。

    運勢極盛,所向披靡!

    如此璀璨的一顆帝星,放在史書之中,乃中興之主的氣象,可為一代明君。」

    他目光落在【群龍舞首】命格之上,想要看得更為仔細。

    可惜白含章氣數濃烈,頭頂三寸高處,隱隱化出一座五色華蓋。

    彷如萬千道玄黃之氣載沉載浮,似流蘇垂落而下,庇佑其人不受劫氣、煞氣侵襲。

    縱然以皇天道圖的映照之能,亦只能顯出表面文字,無法更進一步再作窺探。

    紀淵無功而返,心中感慨道:

    「幸好我早已凝聚命格,要不然隨意映照,

    只怕會把雙眼都給閃瞎。

    尤其那三條金色命數,真如大日煌煌……

    太子如此,不知聖人的命數又該如何?」

    正堂之內一片寂靜,譚文鷹雙手搭在座椅上,輕輕搖頭道:

    「以人之面相測算運數,並非易事。

    天道恆常卻非一成不變,縱使仙佛亦無法推演完全。

    殿下這一次,恐怕是強人所難了。」

    很顯然,他並不認為紀淵那雙靈眼,能夠看出太子殿下的幾分端倪。

    「大都督此言差矣,練氣士的路數與咱們大相徑庭。

    他們依靠靈根接續天地之氣,採補日月精華。

    諸般道術鬼神莫測,千萬不可小覷。」

    兵部尚書姜歸川撫須一笑,表現出相反看法:

    「滅聖盟的餘孽勾結域外大能,安插暗樁在天京。

    他們必定也覺得毫無破綻,誰想得到會撞到紀百戶手上。

    瞞過大宗師和欽天監的秘法,卻躲不開這雙靈眼,真真是造化弄人。」

    譚文鷹面無表情,沒有回話。

    他是燕王一派,這在朝中人盡皆知。

    而姜歸川,乃太子一黨。

    加上五軍都督府和兵部的互相掣肘,素來明爭暗鬥。

    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談不上有多和睦。

    「面對一座金山空手而回,確實是遺憾莫名。」

    紀淵並不知曉外界情況,心神全部繫於白含章那四十八道命數之上。

    他意圖拓印一兩條,當做此次的收穫。

    卻因為這位太子殿下氣運太過濃厚,彷如太山一般,始終難以撼動。

    可能是命盤、命格壓制的緣故,莫說那三顆威嚴浩蕩的金色星辰,

    就連其餘的紫色、青色命數,自己都攫取不了。

    「拓印命數一事,只能容后再找機會了。

    這位景朝儲君身為聖人長子,燕王的大兄,

    好像並沒有英年早逝、中道崩殂之類的灰白命數。」

    紀淵收斂雜念,思忖道。

    這與他此前猜想,略有不同。

    坊間謠傳的五龍同朝,互相反噬的誅心之論。

    應該只是無稽之談。

    照紀淵看來,只要太子殿下安然無事。

    任憑燕王、寧王、懷王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花。

    監國二十年,這位東宮儲君如日中天。

    收攏眾多文臣武將,牢牢把持中央大權。

    「若非聖人乃當世武道絕頂,足以鎮壓玄洲萬方豪強,絕不可能對太子這麼放心。」

    紀淵粗略一算,白含章已經做了五十年的儲君。

    因為聖人遲遲沒有出關,始終不得名正言順登基坐殿。

    假如換成一個定力不夠權欲熏心的太子,難免會生出異心。

    人間至尊的位子唾手可得,卻止步於前。

    這種求而不得的感受,想必頗為煎熬。

    「紀九郎,你看得如何了?」

    坐於正堂上首的白含章手指叩擊桌案,耐心問道。

    「殿下鴻運當頭,氣成華蓋,乃不折不扣的明主、聖君之姿。」

    紀淵回過神來,隨口奉承兩句,並沒有刻意語出驚人。

    裝神弄鬼這種事,一個弄不好就容易踩進坑裡。

    「只是如此?」

    白含章面容沉靜,語氣似有深意。

    「只是如此。」

    紀淵坦然對答,眸光清澈。

    然後他聽到兵部尚書姜歸川輕嘆一聲,似是感到惋惜。

    這位北鎮撫司的年輕百戶,本為陰德之人。

    且生具靈眼,若再有通幽觀氣之能,那天生就是輔佐君王的近臣人選。

    即便冒著開罪應督主的風險,太子殿下也會把紀淵從黑龍台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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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紀百戶錯過一個飛黃騰達,日後入閣拜相的大好機會。

    姜歸川心想道。

    「你這一雙靈眼立了大功,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本宮盡可應下。」

    白含章眉頭輕蹙,適才與紀淵對視之時,他心神有一瞬間的晃動。

    極其短暫,幾乎像是錯覺。

    這位太子殿下本以為紀淵真有窺測氣數的天賦手段。

    可得到的回答並非如此。

    許是,自己多想了。

    白含章眸光垂落,頗為遺憾。

    在他看來,這個北鎮撫司的年輕百戶並無藏拙的必要。

    如他確實看出虛實,只會更受東宮重用。

    「臣……跟殿下求一顆大丹。」

    紀淵沉吟片刻,心頭霎時閃過許多渴望之物。

    絕學神功,神兵利器,亦或者道蘊充足的傳承器物。

    但經過仔細考慮,他做出一個旁人震驚的選擇。

    「大丹?生擒活捉邪神爪牙,這一份功勞足夠積累數顆大丹的功勛,屆時自去黑龍台兌換就是。

    你可得想清楚,不要隨意對待。」

    白含章好意提醒道。

    當朝太子的口頭賞賜,豈非尋常。

    哪怕紀淵開口說要進一趟的中央武庫,潛心修行。

    憑著這份大功,白含章也會破例一次點頭答應。

    要知道,中央武庫本身是一處小洞天,歷來非皇族不可入內。

    一甲子以來,也就那麼幾個人打破規矩進到其中。

    「臣所求得並非尋常的大丹,乃是可以解寒毒,壯氣血,令人起死回生,恢復根基的金丹!

    此物……黑龍台內,亦是沒有。」

    紀淵字句鏗鏘,沉聲說道。

    「金丹……寒毒……本宮懂了,你這是要償還講武堂魏揚的恩情。

    他當年跟初入飛熊衛的王中道起過一番爭執,最後落敗告終。

    自此傷了根基,病痛纏身,武道再無寸進。」

    白含章眸光略微一轉,便就猜到紀淵的心思。

    「知恩圖報是好事,紀九郎。

    但你要明白一點,好運不常有。

    用一份潑天的功勞,為旁人求一顆金丹。

    這筆買賣,絕對談不上賺。

    說得難聽一些,魏揚他縱然修補根基,驅除寒毒,潛力也就止於換血三境。

    蹉跎歲月如此之久,不可能再往前踏出一步。

    可你呢?正當年少意氣風發,勇猛精進的階段。

    錯過一次際遇,武道上便會落後許多。」

    紀淵眼神堅定毫無動搖,他一直都是恩怨分明,絕不會平白虧欠人情。

    講武堂的魏教頭幫過自己不少次,足夠用一枚脫胎換骨的金丹報答。

    至於撈取更多好處?

    紀淵也有考慮過。

    但他並不願意跟東宮走得太近。

    受了白含章的恩賞。

    等於打上太子一黨的標籤。

    無論這位景朝儲君地位有多穩固。

    摻和到奪嫡這種大事裡頭。

    終歸是給自己招惹麻煩。

    黑龍台和欽天監。

    本就有保持中立的底氣和資格。

    沒必要豁出命蹚這一次渾水。

    給魏教頭求一顆金丹。

    既不會得罪太子。

    還留下重情重義的好名聲。

    何樂不為。

    「怪不得敖指揮使欣賞你,秦千戶青睞你,連洛與貞那小子也多次為你說好話。」

    白含章深深望向有鷹視狼顧之姿的年輕百戶,頷首道:

    「皆來利來利往的渾濁世道,似你這樣的性情中人確實不多。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本宮自然要成全,明日便讓太醫局送一顆金丹到魏揚家中。」

    紀淵拱手以對,沉聲道:

    「臣謝過太子殿下。」

    白含章施施然起身,其餘眾人也紛紛離開座椅,垂手而立。

    「譚文鷹,你把此人、此物,交予欽天監勘查結果。

    姜歸川,本宮不管是鹽幫、漕幫、三分半堂背後的靠山是誰,統統徹查抄辦。

    凡有可疑之人,捉拿到北鎮撫司,讓紀淵過目。

    天京城已經出現三個邪神爪牙,必然還有更多潛伏不動。

    這方面,敖景、宋桓伱們兩個要上心,切勿懈怠。」

    白含章面容平靜吩咐下去,言語之中似有濃烈殺氣。

    立在一旁的紀淵眼帘低垂,他深知今晚之後。

    天京城內又要人頭滾滾,迎來一場清洗。

    所謂的鹽幫、漕幫、三分半堂,對於朝廷上真正的權貴,就像螻蟻般渺小。

    「紀九郎,經此一會,本宮大概曉得你是什麼樣的性情、什麼樣的人物。」

    白含章雙手負后,兩肩刺繡的蟠龍張牙舞爪。

    「以後可以多來東宮走動。」

    紀淵麵皮一抽,嘴上答應心裡卻很拒絕。

    「擺駕,回宮。」

    白含章踏出正堂,被一眾宦官與兩位當朝大員簇擁著,浩浩蕩蕩離開北鎮撫司衙門。

    等到進入御輦,這位景朝儲君方才眯起眼睛,露出一抹笑意:

    「天生反骨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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