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呢？」顧重岩反問。

  此時，他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一臉平和的說道。

  眼前這個青年的身份，並需要多加解釋，能夠在整個宇宙都靜止的情況下還自由活動的，除了超越全能宇宙，還在向著至高前進的他之外，就只有真正的萬物之上，OAA了。

  OAA剛剛說，他的樣貌是因為顧重岩的理解而來，其實並不對。

  準確的來說，他之所以呈現出顧重岩的外貌，反而是因為顧重岩無法理解他的存在。

  OAA的形象視理解之人內心刻畫的形象而定，不同的人眼中的OAA是不一樣的，但顧重岩是例外。

  無限接近至高的他，整個漫威宇宙已經沒有無法理解之人，理解之物。

  正因如此，在他的眼中，OAA反而無法呈現出任何樣子，因為任何一種其他的樣子，都是他完全知曉並理解的存在。

  但只有一個例外，就是他自己。

  人是最了解自己的存在，卻也是最不了解自己的存在，正因如此，他能理解漫威宇宙的一切，卻依舊無法理解自身，這種不理解的理解，反而造就了OAA與他一般無二模樣的由來。

  聽到反問，OAA有些意外，「這難道不是你所追求的，至高無上的力量，超脫一切的權柄，有了它，你將是一切的主宰，甚至，這個曾經困住你的世界，也不再是枷鎖，而是根基。」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拒絕？」

  顧重岩搖搖頭，「但這一切，和被你擺弄的棋子有什麼區別，所謂的全知全能，也不過是在當前世界內的機械造物罷了。」

  說著，顧重岩輕輕擺弄著一條命運的軌跡，在這裡，鋼鐵俠一次次失去父母與伊森，美隊一次次訣別愛人與戰友，索爾一次次從傻大個成長為未來那個陰沉強大的符文王雷神。

  曾經有過的感慨再一次湧上心頭，人人都喜歡超級英雄，可曾想過，一個超級英雄，究竟要經歷多少次失去。

  黑寡婦、鋼鐵俠、幻視、本叔叔、梅阿姨、格溫、古一、克里斯汀……

  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名，一個個化作超級英雄墊腳石的存在，以及無數因此消亡甚至連名字都不曾留下的生命。

  他們又何嘗，喜歡過這樣的生活。

  OAA說的不錯，只要他完全融合命運，就能成為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存在，擁有一切的力量。

  但因此，這個世界的命運也會被固化，他可以隨意修改生靈的命運，但就像是進行同人創作一樣，不論其他世界的生命如何的幸福和諧。

  那些作為基石而存在的命運，卻永遠無法更改。

  托尼·斯塔克，就是要打響那個命定的響指，娜塔莎·羅曼諾夫，就是要縱身一躍，葬身於懸崖之下，卡魔拉、洛基、幻視……那些失去的，永遠都將逝去。

  與其說他掌握了命運，不如說他成為了命運的傀儡，宛如道化後的機械，只能按照既定的程序運行著。

  說簡單點，曾經的他，只是誤入小說的路人，從今以後，便要成為故事的主角。

  看似風光，但如果故事中的人，知道自己是故事中的人，而且永恆的生命力，還在被不斷操縱著進行，就算是賦予他整個世界，又有什麼意義呢？

  況且，他真是有那麼好心，要給予顧重岩以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力量嗎？

  誰能證明，這不是令一個設定上的宇宙之心呢？

  超越一切看似無敵，但只要超越不了OAA，便都只是他手中玩弄的棋子罷了。

  「這麼說，你是準備違抗我的意志，走一條另外的道路了？」OAA煞有其事地說道。

  「不過，我很好奇，你應該很清楚，沒有跨出那一步，你依舊只是全能宇宙級，無法與我抗衡。」

  「除非，你能跨出那一步，但問題在於，一旦你跨出那一步，我們之間，也將不再有分歧了。」

  「所以，曾經的選擇之神，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OAA似笑非笑。

  聞言，顧重岩微微一笑，與OAA四目相對，「作為命運的指引，我的選擇當然是，讓命運，來回應我了。」

  話音未落，便見他用力的一扯，直接撕碎了手中的分院帽。

  這個舉動讓OAA臉色驟變，驚呼一聲，「你怎麼敢！！！」

  暴怒聲中，整個漫威世界都受到了影響，從平行宇宙到深紅宇宙，從地獄到天堂，從靈魂世界到中性空間。

  有意識的、沒意識的、有生命的、沒生命的、碳基的、矽基的，從沉睡無數年，早已遺忘了自己姓名的古老神靈到意識都沒有誕生的微生物，他們都跟隨著OAA的聲音而怒。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怒，但這一切完全不受控制，魔法、巫術、心靈異能、神力，任何超凡能力都無法阻止這個動作。

  整個世界都是OAA的力量源，OAA就是漫威世界，他的憤怒，也是漫威世界的憤怒。

  OAA之所以如此憤怒，不僅因為顧重岩忤逆了他的意思，更因為幾乎籠罩整個漫威宇宙的分院帽，此刻也是整個漫威宇宙命運的集合體。

  顧重岩這一手，等於撕碎了所有漫威宇宙的命運。

  命運對於漫威宇宙而言，就如仙俠與洪荒世界的天道，雖然其中還有一定的差距，但顧重岩直接掀桌子的舉動，也無疑極大的觸怒了OAA。

  正如OAA說的那樣，顧重岩沒有跨越最後的一步，便無法與OAA抗衡。

  但這不代表，他不能掀桌子。

  雖然這個舉動依舊奈何不了OAA，但卻能成功打破他的謀劃，最大限度的削弱OAA的力量。

  崩壞了多少命運，漫威宇宙就有多少部分消亡，而作為漫威宇宙的化身，OAA的力量就會折損多少。

  雖然，OAA馬上能夠重塑這一切，但正如顧重岩很早之前就說過的，沒有什麼力量是真正無窮無盡的，所謂無窮無盡，只是相對而言。

  重塑整個漫威宇宙，還是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重塑，哪怕是無所不能的OAA，也需要耗費大量的力量，一旦他的力量開始損耗，顧重岩就有獲勝的可能。

  就像普通的鬥毆，勝負往往很明顯，但當另一個人開始拼命的時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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