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肯·費斯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聽到這平淡的嗓音，他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卻仍舊緊咬牙關，死扛到底。

「做夢，偉大的吸血鬼，是永遠不會向低賤的人類低頭的，永遠。」

「哦，那我還真想看看，你有多硬氣！」冷笑一聲，顧重岩再一次抖動了魔杖。

越發璀璨的綠光再一次照亮了會議室，哀嚎的聲音也再一次提高八個度，強烈的叫喊甚至能震碎玻璃。

狄肯·費斯痛苦的掙扎著，身形因為劇烈的掙扎變得扭曲無比，說是一團剛出鍋的麻花也有人信。

一浪接一浪地對痛苦，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大腦，深入他的靈魂深處。

撕裂，擠壓，蹂躪，世界上一切的痛苦似乎都根源於此，作用在他的靈魂深處。

這樣的痛苦面前，死亡也是一種恩賜。

終於，不知道過了一萬年還是十萬年，反正對狄肯·費斯來說，這樣的痛苦一秒萬年毫不為過，這難以言喻的痛苦終於停止。

顧重岩冷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現在呢？」

就算是吸血鬼的體質，也讓狄肯·費斯緩和了好久。

只見他顫抖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面前抬頭看向顧重岩，聲若蚊蠅，咬牙道：「休、休想！」

面無表情，顧重岩再一次揮動魔杖。

一次、兩次、三次……

每一次持續的時間，強度都比上一次高出一個量級。

但狄肯·費斯卻始終不肯鬆口，最後一次『鑽心剜骨』之後，狄肯·費斯甚至連大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

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彷彿隨時可能死去，哪裡還有一點吸血鬼的模樣。

一旁的吸血鬼們早已被這一幕嚇破了膽，一個個暗自告誡自己，如果顧重岩要他們做什麼，他們一定積極配合，絕不抵抗，哪怕是要他們死也是一樣。

顧重岩也沒想到，狄肯·費斯居然如此堅韌，承受了這麼多次鑽心剜骨后，居然還能強硬地不鬆口。

以他現在的情況，如果再承受一次鑽心剜骨，恐怕就要徹底崩潰，化作飛灰了。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你的意志力強大的讓人佩服。」顧重岩感慨道。

「我是，我是偉大的吸血鬼，低、低賤、低賤的人類，永遠、永遠無法令我屈服，永遠！」狄肯·費斯結結巴巴地喘息著。

聞言，顧重岩嗤笑一聲，眼角露出一絲淡淡地嘲諷。

「行了，不過誇你一句，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不會以為我只有這一種辦法了吧。」

「罷了，本來不想用這個的，現在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說著，顧重岩揮動魔杖，念了句「攝神取念！」

不同於鑽心剜骨，施展攝神取念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光效，但狄肯·費斯的反應卻一點也不小。

只見他瞬間變了臉色，驚恐地看向顧重岩，「你做什麼？你想做什麼？停下，停下，給我停下，給我滾出去！滾啊！」

看著如此慌亂的狄肯·費斯，眾人不由有些疑惑，顧重岩到底做了什麼。

要知道剛剛狄肯·費斯如此的痛苦，尚且還能保持強硬的態度，可現在的他，卻彷彿深夜裡被侵害的少女一樣，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亂與無助。

吸血鬼們或許只是好奇，並對顧重岩更加的忌憚，但刀鋒就沒有顧及了，直接開口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我在探查他的腦海，讀取他的記憶。」顧重岩淡淡道。

聽到這話，眾人的眉頭同時一皺，下意識遠離了他幾分。

對於智慧生命來說，記憶、腦海無疑是絕對的禁區，是人格的根本。

被入侵腦海，翻查記憶，甚至比被殺死還要可怕，這關乎到一個人是否還能是自己的基礎。

看著刀鋒和惠斯特複雜中透著幾分疏離、警惕的目光，顧重岩開口道：「不用這麼警惕地看著我，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不會使用這種魔法的。」

「這個魔法，對我而言，其實也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的。」

顧重岩並沒有說謊，事實上，作為大腦封閉術大師，他絕對是最了解心靈的人之一。

漫威宇宙中，讀心以及心控並不是什麼稀有的技能，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爛大街的力量。

但在顧重岩看來，讀心以及心控這種力量，最好還是少觸碰為妙，大多數人，其實並沒有掌控這種力量的能力。

心靈力量是一把雙刃劍，永遠強大心靈力量的人能洞悉他人的記憶甚至是操控他們。

但在這個過程中，他人的心靈力量同樣會影響自身，而且這種影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累積。

除非能夠使心靈在某種意義上蛻變至更高層次，否則，大量累積的影響最終就反噬自身。

漫威宇宙中，擁有心控力量的人，幾乎就沒有幾個正常人，尤其是心靈力量強大的存在，更是差不多都經過黑化毀滅的道路。

正因如此，顧重岩修鍊大腦封閉術，但為了保持心靈的純凈，儘可能的不去動用攝神取念、奪魂咒這種讀心和心控類的魔法。

就算是偶然使用一次，也會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消除這種影響。

如果不是狄肯·費斯太過強硬，顧重岩又有非從他身上得知的內容，他絕不會動用攝神取念。

攝神取念之下，狄肯·費斯的記憶彷彿一本任由顧重岩翻閱的書籍一樣，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呈現。

狄肯·費斯同樣能感受到自己潛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一點一點的翻了出來，咒罵聲也越來越刺耳。

可惜，不論他如何努力，如何咒罵，面對顧重岩的心靈力量都是徒勞的。

終於，那座隱藏在他腦海深處的古老建築，浮現在了顧重岩的面前。

「就是這個了，大巫師瓦爾納所建造的永夜之地，很抱歉你已經沒用了，作為感謝，我會親自送你離開這個世界，永不再見了，狄肯·費斯。」

微微一笑，顧重岩緩緩伸出手指，微弱的日光開始在指尖凝聚，落在了狄肯·費斯的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