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上官亞司滯了一下，聲音變得有些飄渺起來，「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估計沒什麼生還的機率了吧……」

「對不起，亞司，我應該早一點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的。」上官烈黑眸一黯，聲音不由自主地跟著輕了下來，「如果我早一點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沈天晴就不會跳海，你的孩子也不會……」

「烈！不用說了！」上官亞司倏地提高音量，打斷上官烈的話。

「亞司……」上官烈喉嚨緊縮了一下。

沈天晴、還有沈天晴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是上官烈心裡的結——

如果他當時……總之，一切都是他的錯。

想起沈天晴的事，上官烈便一陣黯然。

上官亞司見上官烈陷入沉默，立刻明白他在想什麼，開口，輕鬆道，「烈，現在不要想那麼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童書雅的事。至於沈天晴，你根本不用那麼糾結，因為……」

上官亞司頓了一頓，溫和的眸緩緩地眯了起來，「我根本不記得自己跟她有過任何的關係，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未必就是我的。」

「亞司，沈天晴她是……」上官烈勉強地從緊抽的喉嚨里擠出話來。

「不用說了！」上官亞司再次打斷上官烈的話，「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叔叔阿姨和你身上的毒素解除，還有童書雅。」

上官亞司又頓了一下，「我馬上就去的諾蘭，讓她……」

「亞司，你聽我說，沈天晴她救過你，在幾年前你的『紅妝宴』上，她肚子里的孩子……」上官烈試圖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上官亞司，但上官亞司卻沒有興緻聽。

「就算她曾經救過我，也不代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上官亞司斬釘截鐵道，聲音是如此地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烈，我對沈天晴的事沒有興趣，你不用告訴我。」

「亞司……」

「就算你現在把一切告訴我，也改變不了任何事。」上官亞司的聲音依然平靜無波，連半絲的起伏都沒有，「不要告訴我，她在傭兵學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我。」

「亞司……」上官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亞司看似溫和好商量，一旦固執起來，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說服他……

「一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我』就能把所有犯下的錯誤、造成的傷害都抹殺？愛不是犯錯的理由，也不能用來洗刷罪名，如果她真的愛我，就應該明白，我最重視的是什麼。就算沈天晴想要接近我，想要讓我記起她，也不該用這種傷害我身邊人的方式。」上官亞司這一次，停頓了至少有十秒鐘，「既然她決定那麼做了，就該明白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要承受什麼。」

上官烈無話可說。

他能夠理解亞司的心情。

因為自己和他一樣——

如果今天反過來，受傷害的人是亞司和他的愛人，自己也一定不會原諒沈天晴。

他們都一樣，把身邊的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