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臣這個人,不能算是儒。他不過是個方士而已。
這廝雖然沒有身居要位,可威望還挺高,口才也不錯。
張相和他的主要分歧是在五德學說之上,他承認秦占水德,認為大漢應當是土德,而張蒼則是認為秦無德,漢才是水德。張蒼雖然擅長治國,也擅長數算,各方面都懂一些,可是在跟公孫臣的辯論之中,他並沒有佔據上風。
公孫臣說的張蒼啞口無言,輕易擊敗了他,使得很多人都開始支持他的黃龍說,踩著張蒼的背讓自己的威名更上一層樓。
面對劉長那八卦的眼神,張蒼卻板著臉,
「大王何以對方士如此上心呢?」
「當初方士們欺騙始皇帝,甚至一度牽連到我們儒家。」
「這些人對國家沒有半點的作用,我幾個師兄都對他們無比的痛恨」
「咳咳,寡人聽聞,他持劍要殺了師父,被廷尉抓去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張蒼臉都沒有紅,大義凌然的說道:「這廝是看自己那黃龍學說站不住腳,便想要殺我。」「哦?真的嗎?」
劉長卻不太相信這番說辭,「寡人怎麼聽說,是因為他的妻生下了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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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好事者所編造的謠言,不可輕信!在大王不在的時日里,臣推廣文字,整頓吏治,這些小人便如此誣陷我,想要毀掉我的名譽!不過,比起國之大事,許些名譽算得上什麼呢?」1
劉長就佩服老師這個模樣,無論什麼事,自家老師都能說的是那麼的大義凌然,深得儒家的精髓。
劉長搖著頭,感慨道:「師父啊我跟你學了這麼久,在說瞎話這方面果然還是不如您啊。「
「繡衣都給寡人說了,您就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您怎麼能這樣呢?您與公孫臣,那是學術之爭,怎麼能唉」
劉長搖著頭,這件事實在是難辦,彈劾張蒼的人並不少,張蒼做了壞事,公孫臣反而被關在廷尉,這都什麼事啊!
張蒼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大王有些事,不能與您直說。」
「論治國的才能和功績,蕭相比起臣來又如何呢?蕭相那般的人物,還曾貪污錢財,避免群臣嫉恨」
「哦您是說您的行為是自污?」「大王終於發現了!正是如此!」
劉長瞥著自己這老師,好色就好色,還什麼自污,人家蕭何那是因為太受百姓和群臣愛戴方才如何,您也配??
不過,礙於師徒的情誼,劉長還是沒有揭穿他,「寡人準備親自去見公孫臣。」
「大王!不可啊!」
「怎麼?師父自污,還不許寡人放了他?再不放他您就住他家裡去了!」
張蒼認真的說道:「此人若是見到大王,定然會以黃龍之說來蠱惑大王。」
劉長好奇的問道:「就這件事我不明白,他說土德,您說水德,還說秦無德,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啊?土德水德這有什麼區別啊?況且,大漢諸多政策都是沿秦,您怎麼將秦國這般貶低呢?1
張蒼看了看周圍,這才不屑的說道:「沒什麼區別,也不存在有沒有德只是大漢剛剛才確立了諸多禮儀服色,這些方士們想要改變這些,無非就是想要話語權而已,都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大王當作不曾聽到就好」
「寡人家父漢高祖愛好中文*首發到現在還不曾見過方士呢!」
劉長有些好奇,便不顧張蒼的勸阻,執意要去廷尉見那位公孫臣。
當劉長來到熟悉的廷尉的時候,欒布熱情的與這些官吏們打著招呼,很多跟欒布熟悉的官吏,此刻都位於高位,劉長便讓欒布跟這些人好好敘舊,自己則是帶著王恬啟走向了大牢。
「欒公!許久不見啊!」「稱君既可,不敢稱公。」
「哈哈哈,都說大王要以您來接替周相,怎敢稱君?」
「看各位的樣子,看來大王離開之後,諸君倒是過上了好日子啊。」
「唉哪裡話啊您有所不知啊,大王雖然走了,可還有公子祥啊,公子祥比起大王更甚,前些時日,他夥同幾個友人將曹密家的孩子打傷」
「不說這些了,欒君呢,有幾個孩子了?」「額不曾成家。」
在欒布他們聊天的時候,劉長卻來到了公孫臣的面前。
公孫臣坐在牢獄內,滿臉的悲憤,可當他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就即刻擺正了臉色,很是自信的說道:「大王來了。」
「哦?」
「今日我從窗口看到貴氣凝結,便想到大王會前來」
「哈哈哈,是嗎?」
劉長令人打開了門,將公孫臣給帶了出來。
「民間都說你是真正的神仙,來,給寡人變個法,若是變得好了,便恕你無罪!」
公孫臣只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侮辱,可他的臉上還是那種自信的笑容,他不敢轉身離去,因為他年紀大了,他怕唐王會打自己。
「大王,您有所不知,大王身上有天子氣,任何法術,在大王面前都是無用的」
「寡人如此厲害?」
劉長撫摸著下巴,眼裡卻滿是輕視。
公孫臣知道自己得改變策略了,他急忙說道:「大王,我有祥瑞獻上,您若是不信,我可以為您預測」
「不必了!」
劉長更加不耐煩了,公孫臣一直都很想跟劉長見面,看到劉長愈發的不悅,生怕失去這個機會的他,急忙再次改變策略,他叫道:「大王!我深知煉丹之法」
劉長眼前一亮,「你會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