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赫啟默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顧梓璇是比較詫異的。

不過知道封成瑾如今對赫啟默也不排斥，她舉了舉電話，只是略微尷尬的笑了下，「赫啟默的電話，我去接一下。」

封成瑾深邃凝視了顧梓璇一眼，頷首，「嗯。」

顧梓璇就起了身子……

一切都沒有什麼，只是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剎那，伴隨著顧梓璇躬身起來的動作，漏風的聽筒內就傳來了赫啟默淺淺低沉的聲調，「梓璇，聽說爸回來了，是嗎？」

顧梓璇很自然而然回答的那句，「嗯，回來了。」

一瞬間深深刺痛了封成瑾的墨瞳。

顧梓璇走的心思微亂，沒有注意到，等她走到了走廊僻靜的地方接電話。

封成瑾就伴隨著她跟赫啟默那一口一個「爸」的唇形，更深深失落了眼帘。

赫啟默今天的問話很粘人，顧梓璇明白他大概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想到即便有了沈嘉妮，有些事情也要過度，所以她回答的都比較有耐心，有關赫啟默的情緒狀況，她也好幾天沒溝通了，順道多問了幾句。

婚離了，或許彼此都知道這輩子不可能了，或許不管赫啟默願不願意，顧梓璇覺得虧不虧待，他們這輩子都只能做朋友。

只是，讓顧梓璇詫異的是，第一次她交談中，轉頭看去時，封成瑾還在原地坐著。

第二次交談中，轉頭看去時，他還在原地坐著。

但是第三次，這次聊得時間比較長，大概有11，12分鐘。

再轉頭時，封成瑾不見了……

顧梓璇怔怔的看著空蕩蕩的座位，又掃視了一圈，發覺任何櫃檯，任何交談的人群都沒有封成瑾的身影，那邊，赫啟默也正好問了一句話，顧梓璇沒有回答。

赫啟默傳來了詫異，「梓璇，怎麼了？」

顧梓璇抿了抿唇，沒說什麼，只是道了句，「哦，沒事，我現在有點事情，我晚上有空了給你回電話，好嗎？」

似乎是感覺到顧梓璇口氣不是很對勁，赫啟默道了句，「好，那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就掛了。

顧梓璇拿起手機，又轉看了一圈，確定封成瑾還是不在。

走到男洗手間門口，看著那進進出出的人，沒有封成瑾，她看到了很多男人艷羨驚艷的眸光，以及不好意思的低笑，她還是沒有看到封成瑾出來的身影。

撥通電話。

這一刻，回應她的就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

不是不在服務區，也不是暫時無法接通，而是關機……

一瞬間，顧梓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總覺得像是回到了八年前突然一覺醒過來，「赫啟默」換成了赫啟默，那種驟然變調的感覺，讓她空曠了多年的心不解的同時，那短暫的美好就深深印在了心口，也讓她整整迷茫疲憊了八年……

此時此刻，那種無助感又沉甸甸壓了過來。

上一次，他不告而別是因為臨時有事。

這一次，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