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別蹦了，我們要畫畫了，榴榴，別蹦啦好不好？？？好不好？？？？？嘟嘟，別蹦了，別跟著榴榴學壞，別蹦了！別蹦了——」

辛曉光頭都大了，這還沒開始呢，他的預感果然是對的，今天會特別難過，怎麼會這麼麻煩呢，以前看這些瓜娃子在學園裡挺好玩的，怎麼一到自己手裡就神煩？果然是別人家的孩子更優秀。

「小雪，你上會不會管用，小姐姐會更受歡迎吧。」辛曉光招呼楊小雪幫忙組織一下秩序。

「別蹦了榴榴和嘟嘟。」楊小雪笑呵呵地說，但是不管用，任憑她怎麼勸都沒用，這一大一小兩個小胖妞彷彿啟動了就收不回，根本停不下來，非得蹦到天上，蹦穿地板，她們才可能停下來。

「她們是吃了炫邁口香糖嗎？」辛曉光驚奇地問楊小雪，太神奇了，這到底是什麼原理，怎麼會蹦了就停不下來。

楊小雪白他一眼，對隱隱是老大的小白說：「小白，我們要畫畫了，你勸勸榴榴和嘟嘟，讓她們不要蹦了。」

小白和程程小米正湊在一起看畫冊，聞言只是瞅了她一眼，無動於衷，蹦的又不是她，她為啥子要去勸，每一個瓜娃子都是自由的，從藤上掉下來后就生而自由，憑啥子不讓蹦，地板是你家的嗎。

楊小雪見小白不給她面子，看向辛曉光，辛曉光討好地說：「小白，幫幫忙，讓榴榴和嘟嘟不要蹦了，別蹦壞了。」

小白又抬頭瞅了他們一眼，稍微給了點面子，說她們再蹦一會兒。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到時候再說。

楊小雪笑話辛曉光不管用，辛曉光旋即再努力一把，對小白說：「小白小白，張老闆剛剛離開時，說讓你組織小朋友們好好上課，小白小白你看，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是不是管管大家啊，要不然張老闆等會兒打電話來問我，我都不好說不好啦張老闆，你一走大家就開始蹦了，到現在還沒有停下來，還以為到路對面的酒吧了呢。」

說完，看著小白。

小白這回終於轉過頭來直視他，辛曉光心中感動。

「真的？張老闆讓小白管娃娃？」

「真的！絕對是真的，他真的這麼說了。」

小白嚯嚯笑，捉住剛好從她身前蹦躂過去的嘟嘟，「莫要蹦嘮，莫要蹦嘮。」

嘟嘟：「*&￥%%￥￥%」

小白：「哎呦，慘嘮，瓜娃子你啷個踩我？」

嘟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10cm小腳，「&U^%$%$%$#%」

跑了，繼續蹦躂去了。

小白嘀咕瓜娃子，隨手一捉，捉住從身前蹦躂過去的榴榴，讓她不要蹦了，再蹦就把她的泡芙吃光，一個不剩。

榴榴不蹦了。

小白又威脅她要把泡芙吃光，除非她去捉住嘟嘟，讓嘟嘟也不要蹦了。

榴榴捉住嘟嘟，捏她的小臉，往兩邊拉，威脅她再蹦就把她捏成大臉貓。

嘟嘟也不蹦了。

辛曉光朝小白豎大拇指，招呼小朋友們都過來，來到長條桌前，準備補習班第一課。

「你們都會畫嗎？」辛曉光問道。

喜兒第一個舉手要求回答。

「我特別厲害。」榴榴不舉手，但是她搶答。

嘟嘟也嘰嘰咕咕，她的嬰語有多種理解，會，不會，我也不知道，你說啥。

喜兒還高舉小手，等待被點名。

「我會。」小米說道。

程程低頭看畫冊，對辛曉光毫無興趣，所以對辛曉光的這個問題更加毫無興趣，會不會畫畫？不關心，可能會吧，看天氣，看心情，你說啥？

喜兒高舉小手，

為了讓辛曉光看到並點名，蹦躂起來。

「這是我的強項噻。」小白坐在小椅子上，酷酷地說。

「hiahiahia~~~叫我吖，叫我吖，小光叔叔，讓我回答叭。」

終於輪到喜兒了。

「好，我看到喜兒了，喜兒說吧。」

「hiahia，我不會，我會畫榴榴。」

「哦，會畫榴榴？那可是很難畫的，你好厲害。好了，既然大家都會畫，那麼你們先找好位置坐下，先自己畫一幅畫，可以隨便畫，十五分鐘后我來檢查。」

榴榴問十五分鐘是什麼意思。

辛曉光：「十五分鐘就是你看牆上的這個黑針，它要轉15圈……」

他在給榴榴解釋時，其他小朋友都在找位置坐下，圍著長條桌入座。

忽然有人扯了扯小白的衣服，小白側頭，盯著坐她邊上的瓜娃子，驚訝。

「……&*%￥%￥%￥#」

嘟嘟齜小奶牙，朝她露出一個奶里奶氣的笑容，早晨她肯定喝奶了。

「*U^%%$#$%#$#$\\……」

嘟嘟第一時間進入熱聊模式，不怕人和人之間有隔閡，就怕不能溝通，只要能溝通，一切皆有可能。

小白眼睛發直，開始煩躁。

嘟嘟老喜歡找她擺龍門陣，其實她也很喜歡擺龍門陣，老喜歡找小米程程江濱，次一級就找喜兒，再次一級就找榴榴，但絕不會找嘟嘟，因為和嘟嘟沒法聊，嘟嘟嘰里咕嚕說一大堆，讓她都沒辦法插話，而且，關鍵是她聽不懂。

和一個說嬰語的瓜娃子擺龍門陣，這是擺個鏟鏟！

「嘟嘟，你去那裡坐噻，那裡。」小白支使嘟嘟坐遠一點，但是嘟嘟搖頭不去，她可憐巴巴地靠在小白身邊，耍賴不走。

小白不是榴榴，不會幹出拖走娃娃的惡劣行動。

「我慘嘮。」小白低聲嘀咕一句。

那邊，辛曉光終於給榴榴解釋好了十五分鐘是什麼意思。他是盡人事聽天命，把能說的話都說了，至於榴榴能不能聽懂，聽天由命吧。

榴榴與其說是聽懂了，不如說是對這事不感興趣了，所以才放過辛曉光。

她搬來小椅子，擠在喜兒和程程之間坐下，熱情地遞了一個泡芙給程程，請程程講個故事聽聽。

程程吃了，但是不講故事，繼續看畫冊，一臉的高冷。

「你玩不起鴨~~」榴榴不滿地說，這個程程！又吃了她的不辦事！

看起來本本分分的小娃娃，卻不講武德。

「哇，我變大啦……」

喜兒繪聲繪色地主動給榴榴講故事，她不需要泡芙，給她吃她就吃，不給她吃她也不伸手要，讓她幹什麼她都願意，只要有小朋友陪她玩，她就開心一萬倍，今天最開心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