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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火紅歲月,我在空間里種田 - 第749章 第一座火山爆發字體大小: A+
     
      脂米縣「報春花國營飯店」。

      包廂中濟濟一堂,先前參加會議的那群幹部基本上都在。

      這一次聚餐,是由苗長青提出來的,由於現在大家都不是像以前那樣簽個字就能報銷的人了,得吃自個兒。

      所以大家這次喝酒,採用的是「打平伙」這種方式。

      「彭——」

      三杯進門酒剛剛落肚,脾氣暴躁的人就開始發起火來:「他姓陳的算什麼東西?!

      不過就是一個逃荒過來的外來戶罷了。

      想當年,老子在這邊參加歌名工作的時候,他姓陳的還在穿著開襠褲呢。

      現在倒好,這小子一邊站在我們嘔心瀝血打拼出來的工業基礎上,啃著我們辛辛苦苦奉獻出來的成熟果子,一邊還排擠我們這些老同志!

      灰葛炮的,這口氣,他噠噠我實在是忍不下!」

      既然有人帶頭,那就有人附和:「可不是麼,想當年一窮二白的時候,我們為了修建翻砂廠,那可真算得上是頂風冒雪、不畏寒暑。

      兩個月啊,我翻砂廠的籌建工地廠,整整有兩個月沒回家!

      就連我家婆姨生娃,老子都沒有顧得上回去看一眼現在倒好,別人一腳把咱給踢了!」

      有人在扇風:「你付出再多有什麼用?

      想當年,我是啃著凍得像冰塊一樣的雜麵窩窩頭,就著溫吞水一邊吃飯,一邊還不敢放下手頭上的工作!

      那個時候的我們,那是真的舍下力氣干吶!

      咱們為了搞好十里舖公社的工業建設,可真算得上是廢寢忘食、嘔心瀝血了。

      大傢伙兒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每個人都是抱著『只要干不死,就得往死里干』的決心,拼了命的去幹活。

      可現在呢,哎求勢了,人家不要我們這些老傢伙咧!」

      還有人不忘點火:「豈止是不要咱們這些老傢伙?人家還得把我們打發的遠遠的,讓我們去別的縣城裡面常駐!

      大家沒看出來,人家這是嫌我們在他面前晃蕩礙眼!

      」

      「彭——」

      苗長青勐地一拍桌子,怒目圓睜憤然厲喝:「那個姓羅的,太過分了!踏麻的,一隻南猴,膽敢騎在我們的頭上拉屎拉尿?

      我就問問在場的各位,你們還算是爺們麼,被人欺負成這樣子了,還能忍?!」

      在場有扇風的,有點火的,當然也有添柴的:「忍個求!

      既然那個姓羅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翻臉不認人,那咱們也跟他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弄他!」

      哪裡都不缺濫好人。

      此時就有人站起身來,壓壓這個的肩膀、拍拍那個的後背勸架:「消消氣,消消氣,咱們是出來喝酒的。

      以後咱們幾個老哥,要想在這麼齊聚一堂、喝場小酒,可就不容易嘍。

      來來來,我們喝酒。這個酒啊,喝到肚子裡才是自個兒的,氣壞了身體可不值當。」

      和事老有了,自然不能短了湖塗蛋。

      當即就有人滿是不解的問:「哎,我說哥幾個,你們先前罵那個姓陳的小子,倒也在理。

      可現在,你們咋又開始罵到羅主任頭上了?要是看不慣那叫陳小白的瘦猴,咱們衝上去錘他一頓,也就是了罵羅主任作甚?」

      「湖塗啊!」

      牛副廠長為自己的隊伍當中,出了這麼一個拎不清的傢伙而深感羞恥:「陳小白算哪根蔥?

      誰不知道他以前,也就是個販豬賣狗、倒騰點瓜果蔬菜混口飯吃的傢伙?

      要不是那個姓羅的堅持要提拔他,他陳小白說不定現在還在走鄉串戶的,搞雞毛換糖哩!」

      苗長青他原本被安排在脂米縣辦事處。

      按理說,他在離家這麼近的地方上班,比起別的那些同伴們可要好多了。

      但原本應該是意見最小的苗長青,反而他的火氣最大:「就是!我說老張啊,你怎麼這麼湖塗啊?

      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陳小白在那鼓搗。可真正的指使之人,不是他,那個姓羅的還能是誰?」

      沒人願意當眾承認,自己是湖塗蛋。

      老張好歹以前也是木材廠的副廠長,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眼看著老張剛要說兩句,一旁的牛副廠長不耐煩了!

      只見他瞪老張一眼,隨後滿是嫌棄的開口道:「有一些人吶,看著很精明。可我總懷疑他的腦子裡面,是不是裝的豆渣?

      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明白,難怪他們木材廠早早的就倒塌球了一年到頭都接不了兩單業務,天天擱單位里混吃等死哩。

      遇到這種湖塗蛋辦湖塗事,天天稀里湖塗混天度日廠子落到這種人手裡,不曰塌了才怪。」

      老張被牛副廠長含槍夾棒的一頓冷嘲熱諷,直把老張給氣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眼看著本來應該集中火力、一致對外的一群人,還沒能夠統一思想、統一步調呢。

      自己內部倒先幹起來了!

      苗長青趕緊打圓場:「我說老張老牛,你們都少說兩句吧!

      現在我們面臨的最大挑戰,是如何粉碎那個姓羅的陰謀詭計,好讓我們都能留在脂米縣上班、能夠把家具廠的管理權,給緊緊地攥在手裡。

      為此,咱們要團結,要齊心,不要內訌,更不要傷了彼此的和氣。」

      隨著苗長青的話語剛落,

      一道威嚴的聲音在包廂門口響起:「苗廠長說的,在理。」

      大家聞聲看去,只見包廂門口緩緩走進一個披著棉大衣、滿臉微笑卻又不失風度的人來

      「梁主任?」

      「呀,梁主任大駕光臨,來來來,趕緊上座喝兩杯劣酒去去寒。」

      「梁主任,您來的正好。咱們吶,正缺一個主心骨、正需要您來主持大局哩!」

      梁副主任擺擺手:「請同志們叫我副主任這個不能亂,啊。」

      「嘿嘿,去掉那個字,那是遲早的事情以梁主任您的水平,就是以後去縣裡、去市上,啊,就是到省城,那也是夠的。」

      梁副主任心裡很受用。

      但他的臉上,卻是一派嚴肅:「不能這樣子說話,啊都說學無止境嘛。這個活到老學到老,咱們身為基層幹部,一定要戒驕戒躁、務必要保持謙虛謹慎的良好品質。」

      梁副主任笑的很謙遜:「這個,咱們又不是工業辦的羅主任,人家是年輕人,有一股子衝勁,這也正常,對不對?

      再加上呢,人家羅主任剛剛走上領導崗位,正是春風得意、風頭正勁的時候。

      他喜歡標新立異、急於露出一點大動靜,好引起上級的注意、想出點小風頭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牛副廠長唾了一口:「啊呸!春風得意馬蹄疾,也不怕摔死!

      扶搖直上九萬里,也不怕摔死?」

      梁副主任擺擺手:「牛副廠長不要這樣子嘛。

      我們對於剛剛走上領導崗位的新同志、尤其是像羅主任這種年輕同志,要多一絲寬容,要多幫助他,多引導他。」

      苗長青包括在場的這些原來的廠長、副廠長們的心裡,其實都非常不喜歡眼前這個梁副主任。

      只因為他們身為一個工廠里的管理幹部,都喜歡按照既定的程序運行。

      他們都非常忌諱,像梁副主任這種不按規則辦事的傢伙。

      大家都算得上是在十里舖公社,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

      已經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他們非常憎恨梁副主任這種:靠著拳頭和唾沫掀翻原先的幹部,他自己取而代之的人。

      但現在,

      因為十里舖公社工業辦主任羅旋,居然不給大家半點面子、要把大傢伙都統統打發到外面去駐點辦公。

      此舉這些原來的廠長、副廠長們如何接受得了?

      想當年,大家在脂米縣這一畝三分地上,時常都可以向梁副主任這樣披著個大衣、背負著雙手,慢慢悠悠走在公社街道。

      誰見了他們,不得微笑著主動打招呼?

      哪一個人看見了這些廠長、副廠長們走過來,不得側身站在路邊,滿臉堆笑的問候一番:

      「苗廠長,您上班去?」

      「牛廠長,您下班了?喲,廠長啊你得穿厚些,天涼」

      「張廠長,明天您又該休息了吧?那感情好,我家自留地里種的糯玉米剛剛熟了。

      明兒,我讓孩子他娘給你摘幾根玉米棒子過去嘗嘗?」

      「王廠長,喲,割這麼好一塊五花肉回去啊?嘖嘖嘖,這塊肉好啊,可真夠肥!」

      這些當慣了廠長、副廠長的人,他們一旦離開了本鄉本土,去外縣駐點幹活。

      到了那邊,誰還會認他們?!

      用塞北話來說:誰尿他

      不要小看了精神上的這種差異,它給人帶來的傷害,其實比經濟上收入降低,更為嚴重。

      魯懟懟大師曾說過:人的需求有多重境界。

      當一個人已經滿足了他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的時候,往往就會開始轉而追求精神層面的愉悅

      在座的這幾位工廠幹部,他們的工資或許不會太高。

      但是單位上初一十五、中秋國慶、端午重陽,年終年初會發很多東西。

      再加上這些幹部們經常有迎來送往、招待兄弟單位人員來訪什麼的,所以他們喝點小酒,吃點大肉什麼的,幾乎不會自掏腰包。

      如此一來,

      在座的眾人,肯定是算得上「已經滿足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那一批人。

      所以他們就會把這份職位,看的特別重;就會特別在乎他們身上的那個「長」的頭銜。

      梁副主任眼看著這些人火氣上來了。

      於是開口道:「在座的各位同志,大家聽我說一句啊。你們也是從工廠的領導崗位上剛剛下來。

      曾經也做過管理幹部的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干工作,是為了脂米縣的工業建設添磚加瓦;是為了讓我們的塞北,變得更加的富強。

      所以嘛,我們干工作在哪裡都一樣,幹什麼樣的工作,也沒關係的不是?

      我個人以為,啊。你們還是應該順從於羅主任、遵照那個什麼?」

      有人補一句:「那傢伙姓陳,陳小白。」

      「哦,我看吶,大家還是應該順從於羅主任、和陳小白同志的安排。」

      梁副主任悠悠嘆息:「畢竟人家是領導嘛,啊。年輕人沒什麼管理經驗,犯點錯、瞎鬧騰一陣,這也沒啥。

      等到以後,羅主任他們隨著閱歷的增加、工作經驗也積累的多了,我相信這兩位同志還是能幹出成績的。

      但是目前呢,咱們啊就只能順從於他們的安排,畢竟咱們要允許年輕人犯錯嘛。」

      「狗屁!」

      牛副廠長大怒:「他們在那裡瞎求整,咱們就得拋家棄子的,陪著他們練手?

      在座的各位,咱不說工作上的問題,就說把你們派出的外縣辦事處。

      大傢伙兒估計連吃飯,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一個不小心,有些人恐怕三天就得餓九頓!」

      在這個時期,塞北大男子主義比較嚴重。

      這邊的男人基本上不會做飯:小時候有娘老子、有姐姐妹妹做飯給他們吃。

      到了結婚分家以後,有家裡的婆姨、女子做飯伺候著他們

      甚至有的塞北漢子,真的可以做到連家裡的醬油瓶倒了,都懶得伸手扶一下這種境界。

      現在要把這些基層幹部外派?

      牛副廠長所說的那種「三天餓九頓」的情況,可能沒有那麼嚴重,畢竟他們偶爾還可以下館子,去解決肚皮上的問題。

      但在生活起居上,吃飯有一頓沒一頓的這種情況,那是肯定會發生的。

      畢竟頓頓吃館子,不說糧票不夠用,就說錢方面,他們也吃不起呀。

      現在既然有了牛副廠長,他跳出來帶頭髮泄不滿。

      其餘的人又怎麼甘心落後?

      於是乎包廂里,立馬想起了一陣陣義憤填膺的聲討之聲:「麻蛋!兩個嘴上沒毛的外鄉人,居然欺負到咱們塞北人的頭上來了!」

      「我肝它噠噠的,兩個甚東西?他噠噠我參加工作那陣兒,這倆小子還穿開襠褲哩。現在狗仗人勢的,居然編排起爺來了?」

      「就是!甚東西」

      眼看著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熱烈,眾人的情緒已經被調動的差不多了。

      苗長青不失時機的補一刀:「大傢伙兒只管罵,肯定能把那個姓羅的,和姓陳的給罵的肚子疼、腦殼疼!」

      有人一愣:「哎,我說苗廠長,咱們除了在這裡發發牢騷,罵罵娘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苗長青冷哼道:「用舌頭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可以用牙嘛!咱塞北漢子的血性,你們該沒丟吧?」

      牛副廠長問:「可問題是現在那個姓羅的,受到上級信任,讓他全權負責處理十里舖公社的工業調整事務他是有上級授權的,我們還能怎麼辦?」

      「弄他!」

      苗長青咬牙:「我們為十里舖的工業建設事業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卻被卸磨殺驢?走,咱們去找上級反映反映,務必要把這口惡氣給出了不可!」

      有人瞟一眼不動聲色的老梁,隨後向他開口求援:「梁主任,您在公社、在縣裡的影響力大,這件事情上,您可得幫我們啊。」

      這個人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停止了喧囂。

      所有的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梁副主任。

      這些人雖說骨子裡,是非常討厭這個梁副主任的,但畢竟目前最大的敵人是羅旋。

      暫時藉助梁副主任的力量,把羅旋給打下去,也不失為一種權宜之計。

      「既然大傢伙兒信任我、願意讓我來承頭辦這件事情」

      梁副主任站起身來,大手在半空中蒼勁有力的狠狠一划:「那行,我就順應廣大幹部群眾們的心聲,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走!去公社找馬主任!」

      梁副主任扭頭就走:「如果老馬護短、不替你們做主,那咱們就去縣裡。

      我梁某人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如果沒人替你們做主的話,老子直接就綁了那個姓羅的傢伙,然後開群眾大會、看我怎麼狠狠的收拾他!」

      「嘩啦啦——」

      酒壯慫人膽,被怒火沖昏了的頭腦,哪有那麼多計算!

      一群人跟隨在梁副主任的身後,氣勢洶洶的直撲十里舖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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