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張曉麗當了畜牧員

  十里舖生產隊村口，已經蓋好了一座用青磚紅瓦砌的院落。

  這一片廠房，整體呈現出一個「凹」字型。

  羅旋一回到生產隊裡，見狀不由直呼「好傢夥」！

  這倒不僅僅是羅旋訝異於，這座院落修建速度之快、修建的質量之好。

  而且用來蓋這個院落，它所用的建材，都足以讓羅旋驚掉下巴了：只見這種用來砌牆的磚，一塊塊個頭巨大、整體成縣出一種青灰色。

  ——這哪是現代的建材啊？

  這踏馬分明就是古磚！

  原來，

  那個在脂米縣城裡，活動能量巨大的高飛。

  他竟然把縣裡拆掉的、古銀州城城牆上的磚，給通通買了過來，用來修建這種化妝品廠。

  古銀州城，歷史悠久。

  為了給縣城的現代化建設讓路，所以以前看起來，高大巍峨的古銀州城牆。

  羅旋猜的出來：讓張曉麗在十里舖公社畜牧站上班，這只不過是一種過渡安排而已。

  和他個人的整體規劃、調度、統籌能力也是密不可分的。

  除了高飛在縣府裡面上班，辦起事來，會事半功倍之外。

  隨後高飛便告辭而去，「我先回縣裡去了。在臨走之前，我得以權謀私一下下。」

  羅旋問他：「按照你的活動能量來看，脂米縣下屬的公社，你完全可以挑挑揀揀、自由選擇的。

  用這種青磚砌成的牆，平整大氣，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感覺。

  「因為我看好十里舖生產隊的未來。」

  可如果就像高飛那樣，與各個部門的領導都是他二舅、三姨、四大爺的話

  那啥事兒，都不是事。

  因此縣裡面，就拆掉了一部分城牆，以便給縣城建設騰出足夠的發展空間。

  高飛笑道：「張曉麗她『農轉非』的手續，已經辦好了。十里舖公社畜牧站，給張曉麗安排了一間宿舍，她說今天就搬過去住。」

  此時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一句理智的聲音，來提醒他們

  沒辦法。

  但即便如此，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蓋好十幾間廠房，這些成果和高飛他自身的統籌能力，也是密不可分的

  ——這是一個辦事能力，超強的人才啊！

  高飛是本地人，他去各個部門辦事的時候，確實效率很高。

  回到自個兒的窯洞，羅旋連飯也懶得做了，就那麼和衣躺在床上，仔細回想自己在竇家畔煤礦的點點滴滴。

  這種學生糧食關係，是介於農業戶口、和城鎮戶口的之間的，一種特殊存在。

  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才好。

  ——前提是：上面得有人。

  羅旋笑道：「他們修建速度這麼的快，簡直超乎我的想像。哦，對了，這個工程款的事情」

  自己這一陣子到處撒錢，手頭上確實有點兒拮据。

  再加上，

  緊接著化妝品廠馬上就要向整個駝城地區、和下屬12個縣的供銷社，進行全面的鋪貨。

  可大家就是不說！

  其中的原因，其實誰都懂：基調已經定下來了，這個時候誰敢跳出來唱反調？

  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這些灰不拉幾的城牆磚，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那又幹嘛還花那麼多的錢，去買這些磚呢？

  甚至是直接在土崖下，用一把鋤頭、一把鐵鍬，就能挖出來幾口真正的土窯洞。

  就像某個「農業生產先進經驗宣講團」。

  恰好又遇到人家公家單位，不著急！這等好事，在這個時期真還屢見不鮮。

  高飛一直陪同在羅旋的身邊，細心察言觀色。

  如今它已經變成了阻礙城市建設的礙腳石、已經嚴重製約了縣城規模的擴張。

  高飛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把一片廠房，給迅速的修建完畢的這種速度和效率，羅旋還是感到非常驚訝的。

  應收帳款，如果只要有信得過的人打個招呼，那是可以拖欠一陣子再說的。

  現在脂米縣裡所有的年輕幹部，他們肩膀上都肩負著一個「對口扶貧下沉幹部」的任務。

  所以他們調集精兵強將，過來搶修這處廠房。完工的速度要快一些，這也沒啥稀奇的。」

  仔細推敲自己當時的言行舉止，到底有沒有什麼疏漏？

  要知道，蒙古包那一把火，鐵定是會被仔細調查的。

  高飛撓撓頭，「寶貝啥呀？在我們這邊，誰家用來餵豬的石槽，最少恐怕也是明清時候的。

  「我借一下生產隊裡的拖拉機、再借用一位拖拉機手。」

  如果分配不到工作、被打回原形的話，那就只能回農村里去修地球了。

  官莊生產隊隊長笑道：「嘿嘿，你噠噠就嘚瑟了咋地？每一次開會你都上台。

  現在有了地頭蛇高飛幫忙，張曉麗這才如願以償的、順利進入了畜牧系統工作。

  若是遇到催收困難、到最後他們想方設法的、把工程款給拿回去了的話反而，還有一點獎勵！

  這就相當於沒有困難，就要創造困難。

  等走到寬敞明亮的廠房之中，

  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對於這一點，所有的人都沒有異議。

  「多。」

  對於那些沒幹出成績來的人，就會被真正的「下沉」到公社裡去、到最基層的部門去工作。

  張曉麗家裡，並沒什麼過硬的靠山，但她的學歷可以：好歹也是堂堂堂的中專生。

  會跟人一種非常乾淨、整潔的視覺效果。

  原本按照政策，等到張曉麗從畜牧技術學校畢業之後，上級是會負責包分配工作的。

  在那裡面辦事，有三個層次：公事、私事、家務事。

  漫漫長夜，寂寞空虛冷。

  接下來的鎖碎事情，自然有別人會去幫忙跑腿。

  而且在距離地面、足足有1米2高的整個範圍內，高飛都細心的用松木薄板，做了一圈牆裙。

  羅旋皺眉：「能夠預料到這個結果的，人多不多？」

  其實官莊生產隊的幹部群眾當中，也有人並不看好，他們那種攔河築壩的結局。

  這哪成啊？

  苗美莎在塞北實在是呆不慣，她也回寮撾縣去了。如今這個知青安置點裡，一下子就變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

  換成別人的話，建築服務社那幫老爺，試試他們會不會給他弄的這麼快？！

  就相當於羅旋自己在紅星公社，要想辦什麼事情的話，只需要把意圖給對方講明。

  生產隊裡的社員們，倒是不嫌棄這些青磚問題是，他們可以用石頭修建窯洞。

  塞北一帶，自古以來都是古戰場。

  沒啥稀奇？

  那是因為有高飛你這個在縣府里上班、而且你四大爺還是「歌委會」副主任的人出面。

  羅旋點點頭：「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不說秦磚漢瓦吧，這些磚塊，最少也是明清時期的都是寶貝呀。」

  要是能夠分配到工作的話，從此就能改變人生的軌跡，成為一位吃國家糧的城裡人。

  誰要是對口幫扶的那個生產隊，扶貧工作成績突出的話，那位幫扶幹部以後就能坐上火箭。

  這種裝修，若是擱在私人家裡，已經很過時了。

  高飛笑道：「其實官莊生產隊，別看他現在鬧得歡。等到無定河發起彪來，就靠那兩條土壩，能頂得住？」

  這樣子做，效果好是好，就是比較費錢」

  高飛開口問：「羅旋同志，如果你對廠房的建設還算滿意的話，那我就去給脂米縣建築服務社，寫一個《工程驗收回執單》？」

  如果公事公辦，那就耗時耗力了。如果能摻和到對方的私事當中去，那啥都好「研究研究」。

  結果當地的農業畝產量，從以前的160斤增長到了280斤。

  只可惜，現在停課了。

  高飛呵呵笑：「我現在是『對口扶貧下層幹部』，定點幫扶你們十里舖生產隊。所以對於生產隊裡的事情，我才有這麼上心。」

  古代的名將像什麼王翦、蒙恬、楊家將、韓世忠都曾在塞北這疙瘩征戰沙場、血染戰袍過。

  高飛剛才的話裡面，還有一句沒說明：像建築服務社這種單位，他們的催款意識不強。

  高飛嘿嘿直笑：「工程款的事情，先不急。伱也知道的，都是公家單位他們也不怕誰賴他們的債。」

  羅旋無語：眼睜睜的看著官莊生產隊的幹部社員們，一步步的走進泥潭。

  你幹嘛不選官莊生產隊，為什麼要來十里舖生產隊蹲點？」

  高飛開口道：「再加上新年過後，建築服務社也沒多少工程開工。

  其中有一部分，很有可能就是五銖錢、或者是刀幣之類的珍貴玩意兒。

  反之亦然：

  這也是以後，衡量提拔他們的一個重要標準。

  就連他們用來掛夏門帘的墜子，多半都是銅錢。

  好在先前在竇家畔煤礦的時候，從保險箱裡拿出來一筆錢。

  張曉麗是農村戶口，後來轉為了學生口糧。

  他看見羅旋臉上笑意盎然，不由開口解釋道：「由於我考慮到，這裡是生產化妝品的工廠。所以我首要注重的一點，就是整潔！

  甚至是跨部門、被安排進別的系統去工作，也是有可能的。

  等羅旋走進大門，對於整個院子裡，用「三合土」打理的平平整整的處理方式，很是滿意。

  但後來，他們被上級派到其他地方去，向兄弟縣市的生產隊，傳授他們的先進經驗的時候，慢慢的就變了味兒了：

  畝產量從160斤增長到280斤？

  或許有些別的生產隊，因為他們在地理條件比較好、水利設施也比較齊備。

  所以我才選擇多費點錢，把院子給硬化了一遍，並且給牆上都裝上明亮的玻璃窗。

  「工程款的事情先不急。至於說他們修建的速度很快，其實也沒啥出奇的。咱們這個化妝品廠，本身工程就不大。」

  但現階段，羅旋還不想動用那筆資金：接下來購買原材料、從上海日化那邊調集散裝洗髮水、護髮素。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忽地聽到窯洞外面，傳來竇建德、和官莊生產隊隊長的吵鬧聲：「你個娘板子，嘚瑟啥呢？」

  所以張曉麗分配工作的事情，一時半會兒就沒什麼著落了。

  羅旋這才真正對高飛這個人，開始刮目相看了：只見寬敞明亮的廠房之中。

  要做到這一點。

  即使把貨款收回去了，他們也得不到半文錢的獎金。

  到時候所需要的資金，可不是個小數目。

  別人聽了都不覺得有啥稀奇、更不會感動這完全不利於樹立典型嘛！

  於是這個宣講團，他們最終的畝產量就從280斤變成了320斤，380斤， 450、580

  要不是因為有地心引力限制的話哼！

  接下來高飛和羅旋，又探討了一下辦理各種手續的問題。

  說不定一個用來給雞餵水的石臼，都有可能是秦漢時期的這有啥稀罕的？」

  「其實我這並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張曉麗。」

  羅旋開口道：「除了別提錢，其它的都好說。」

  誰要是最終能把創造出來的困難，給解決了，那白事也能當喜事辦

  羅旋缺錢。

  羅旋笑道：「這就相當於開店搞裝修，前期投入雖然說大了一些。可相應來說，裡面的商品價值，也能給人一種物有所值的感覺。」

  對於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結局？他們曉得。對於今日他們幹的活兒都是無用功，他們也曉得。

  對於自己出去，來來回回還不足10天。

  見羅旋吃驚，高飛滿是謹慎的問：「怎麼樣？用這個磚蓋的廠房，你還滿意嗎？」

  羅旋把簡騰、陳小白暫時安頓在飯店裡幫忙、住宿。

  高飛難得嘆口氣，「可大家心裡，都揣著明白裝糊塗其中的原因你肯定懂的。」

  別人看不上的青磚，在羅旋眼裡卻是寶貝：

  現在張曉麗走了。

  對於這一點，高飛倒是沒說假：塞北人喜歡積攢東西，這邊的珍貴文物確實不少。

  整個工廠里，絕對不能亂七八糟的、必須要寬敞明亮。

  他們在農業生產當中，積極改造當地的坡地、使其變成梯田。

  已經用石灰刮白過。

  「嘿嘿，只要你滿意就好。」

  相信用不了半年，她就會被調到縣畜牧局裡面去。

  但是在這種長方形的、空間巨大的生產車間裡面，使用實木來做牆裙，然後再刷上清漆。

  「多花點錢不怕。」

  可以說：這種糧食關係，往前一步是人生，退後一步是黃昏。

  國營單位旱澇保收。

  所以這280斤的畝產量，在別的那些生產隊社員的眼中，真沒啥值得稀奇的。

  而拆下來這些城牆磚，縣城裡的公家單位，他們喜歡用紅磚，紅彤彤、新簇簇，看起來喜洋洋的。

  你噠噠我也上台只不過老子是戴紅花。

  你個灰葛炮，卻是挨批評、做檢討哈哈哈，你噠噠我心裡就是痛快！」

  竇建德敦厚，很少能看得見他氣急敗壞的時候。

  如今他竟然對著官莊生產隊的隊長，破口大罵。

  羅旋不由皺眉：這又是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