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應晴汐和千仞雪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

只是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就不自覺的微笑起來。

「還是我先來說吧。」千仞雪開口說道。

「汐汐，你……對我來說，你是個很特別的人。」

「我們彼此認識不過那麼點時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要相信你。」

不止千仞雪有這種感覺，應晴汐也有。

很奇妙。

「你知道我的身份嗎？」千仞雪問道。

應晴汐其實有所猜測。

「根據武魂殿史載，前任教皇名為千尋疾，因未知原因重傷身亡。」

雖說記載上是未知原因，但其實消息靈通的都知道是被一個名為唐昊的人打廢的。

武魂殿只是不想把這種家醜記在歷史上，哪怕它幾乎人盡皆知。

「在前任教皇千尋疾之前，是他的父親千道流擔任教皇。」

關於千道流的描述，非常之少，只有他在位時的功績，甚至是否在世、是否離世都沒有說明。

「如果不是前任教皇大人離世太早，現在武魂殿第一位女教皇，應該就是雪姐姐了吧。」

武魂殿史載中，比比東是千尋疾的唯一弟子，而那個時候千仞雪估計才幾歲。

所以現在才是比比東在當教皇吧。

千仞雪有些驚訝的看著應晴汐。

武魂殿歷史很少有人會關注的。

通過身邊兩位長老的打聽，千仞雪早就知道應晴汐喜好看書，但沒想到居然會連武魂殿歷史這種比較偏門的也會看。

是的，武魂殿歷史這種東西，在武魂殿里居然是偏門書，甚至掌權者們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千仞雪突然有些害怕了，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轉而問道：「你既然知道前任教皇之女，為什麼……」

「雪姐姐很相信我，但其實我也一樣。而且對我來說，雪姐姐就是雪姐姐，與你的身份地位都無關。」

這也就是應晴汐了，換成一般人，恐怕真不見得能夠如常對待千仞雪。

應晴汐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然的話，身為前代教皇之女接近自己這個現任教皇的弟子，換一個人來都會覺得居心叵測。

千仞雪覺得有些感動，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的一切都是在掙扎中渡過。

在外面悄悄守護著千仞雪的兩位長老只覺得難做。

看樣子千仞雪是想要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了，他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最後只得任由千仞雪述說。

「其實……現任教皇比比東，是我的媽媽。」

？

應晴汐的腦袋裡一下子冒出來很多問號。

啊這……

應晴汐覺得自己似乎觸摸到了什麼，但她沒有打斷千仞雪的話。

千仞雪現在很明顯是需要一個傾訴的窗口，而且看這架勢，這麼多年來她所有的苦悶都是在自己背著。

某種層面上，她們是一類人，這或許也是她們命運般吸引的原因吧。

「在我印象中，父親對我是最好的，不過那時候媽媽對我卻有些厭惡。」

「儘管如此，那段時光仍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後來，父親重傷身亡，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自那以後，媽媽對我的厭惡越發明顯，甚至……不許我喊她媽媽，而是讓我喊她……姐姐。」

應晴汐默然，

在千仞雪的口中，比比東這個便宜老師的形象已經完全顛覆了應晴汐對她的印象。

比比東對她，對胡列娜，這一對師姐妹非常好。

尤其是胡列娜，幾乎是看成親女兒養了。

可既然真正的親女兒在這……

太狗血了。

千仞雪還在繼續說著：「我覺醒武魂那年，是史無前例的先天二十級魂力，父親和爺爺都很高興。但是當我看向媽媽的時候，我在她眼中看到的仍然只有厭惡。」

爺爺？千道流嗎？

本來應晴汐覺得自己已經觸摸到故事的邊緣了，沒想到這個邊緣騰地一下又繼續遠去。

「直到九歲那年……」千仞雪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自己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九歲那年，我接下了一個任務，想要依靠自己完成這個任務來讓那個女人注意到我。」

「可是每一次回來，我從她眼裡看到的仍然只是無盡的厭惡。」

說到這裡千仞雪苦笑一下，「如果不是遇見了你的話，說不定直到任務結束前我都不會再回來了。」

真是個曲折而狗血的故事，不過應晴汐並沒有覺得千仞雪在說假話。

只是這件事情，絕對還有著其他的秘密在其中，就連千仞雪都不會知道。

老師無論是對待胡列娜還是對待自己都非常好，唯一的例外就是自己對玉小剛的理論表示不屑的時候。

應晴汐覺得，自己應該摸到真相的一角了。-

「雪姐姐，你知道嗎？有一句話叫做『兒行千里母擔憂』，幾乎沒有一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當然，為人父母是最為簡單，又最為複雜的職業，是唯一不需要經過考試，不需要經過培訓就能上崗的職業。

難免會有一些敗類父母。

但比比東……至少在千仞雪的描述里，比比東還沒有達到虐待千仞雪的程度，更多的只是一種不相見與放養的態度。

這個要從兩方面考量。

「雪姐姐，你的爺爺，現在還在嗎？」

千仞雪默默點了點頭，在武魂殿中，除了比比東，爺爺千道流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復。

武魂殿史載里，千道流在位期間，政績……嗯，沒什麼斐然的成績。

不過實力倒是被好好的鼓吹了一下。

當時之世，絕世有三。

武魂殿中，教皇正座；

天空無敵，千道流也。

昊天器武，舉世無雙；

陸地無敵，唐晨是也。

汪洋無量，巨鯊神島；

海上無敵，波賽西也。

在千道流的那個時代，斗羅大陸有三位站在頂點上的絕世斗羅。

武魂殿教皇，號稱天空無敵的千道流。

昊天宗宗主，號稱陸地無敵的唐晨。

以及號稱海上無敵的波賽西。

除了千道流外，對其餘二人的描述甚少，甚至只知道唐晨是當時昊天宗的宗主，而波賽西更是只知道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