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談青衣坊與天香閣如何賺錢,武魂學院這邊,應晴汐已經找上了內院院長邢違。
「你要外出歷練?」邢違因為震驚,聲音都提了一倍。
應晴汐揉揉耳朵,也不知道這邢違怎麼嗓門如此之大,高等級魂師嗓門就是大嗎?
「是,希望院長准許。」
邢違琢磨了一會,點了點頭,「我可以准許你外出歷練,但是……」
「老師已經同意了。」
邢違頓時沒話說了,此前應晴汐也不是沒出去過,但都是在武魂城內,或者回當初的村子去祭拜父親。
但這外出歷練可不一樣,而且應晴汐一個食物系,能歷練啥啊。
但既然教皇比比東都同意了,邢違自然也沒話說,既然比比東同意了,那毫無疑問他就得派人去暗中保護應晴汐了。
邢違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就像往常一樣,讓凌老師和欣老師跟著你吧。」
應晴汐沒有拒絕,武魂殿不可能真的放任她出去作死,肯定是要派人看著的。
要不是封號斗羅們都有事要做,暫時周轉不開,不用月關自己出來比比東也會讓月關時刻保護她的。
邢違口中的凌老師和欣老師分別叫凌華和欣海,都是魂聖級別的老師,往常應晴汐去拜祭父親的時候就是這兩位老師隨同保護。(這個就不如圖了,懂不懂都沒關係)
只不過往常只是來回一趟,這次卻要在外長留。
說是外出歷練,但其實應晴汐早就跟著胡列娜三人在不少地方歷練過了。
這次出去也就是散個心,多看看其他地方。
畢竟除了到處歷練,應晴汐幾乎沒逛過武魂城以外的任何城市。
……
在昨夜的時候,應晴汐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又回到了那個大火起勢,邪人屠村的夜晚。
「多麼美妙的眼神,這種恐懼、這種仇恨。哈哈哈哈」
黑袍人邪性的笑著,「不要怪我哦,要怪,就怪史萊克學院吧。如果不是他們養寇自重,或許你的爺爺還會活著哦?」
握緊了拳頭,眼中憤恨更重。
似乎是樂於看到這樣的目光,黑袍人還在繼續絮叨。
「哎呀呀,一萬年前的武魂殿,多麼久遠的歷史,嘻嘿嘿,如果不是那所謂的史萊克七怪,我們如何能有如今一片樂土?憤怒吧,恐懼吧,嫉恨吧。」
「越是憤怒!越是恐懼!越是嫉恨!你就越鮮美!」
「史萊克!」黑袍人的聲音突然憤怒起來,「我殺戮之教會讓你們知道,你們養寇自重的想法,是多麼愚蠢!」
「輕輕地劃過肩膀,也不見有鮮血噴涌,一條細膊便齊肩而斷。
黑袍人細細嗅著,「鮮美的恐懼,鮮美的憤怒!真是鮮美啊!」
咔嚓,咔嚓。
……
諾丁城。
再次回到這裡,應晴汐有些感嘆。
見了見諾丁學院幾位熟悉的老師,在他們尊敬的目光下,應晴汐只能在心裡感嘆一聲「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素雲濤似乎在諾丁城武魂分殿過的挺滋潤,還和一位叫絲絲的女魂師成了家,一位叫做馬修諾大師的老者是他們的證婚人。
除此之外,諾丁城已再無熟悉的人了。
從諾丁城前往小村舊址,這裡已經蓋起了新村子,似乎是從別的地方逃荒過來的,喚作楊村。
這些年來並沒有其他邪魂師興風作浪,
楊村在這裡倒也是平安無事。
還是原來的後山,一排排墳堆如新立一般,沒有絲毫雜草叢生。
應晴汐從儲物魂導器中取出兩個杯子,放在一個墳包前。
墓碑上沒有刻什麼生平,也沒有生卒年。
「吳青青之夫,應晴汐之父,應隨聲之墓。」
「爸爸,我長大啦。」
應晴汐往兩個杯子里分別倒入不同的酒液。
「老規矩,左邊是你常喝的,右邊是城裡的酒,這次是在諾丁城買的。」
應隨聲喜好喝酒,不過並不誤事,最常喝的就是村子里釀的米酒,最喜歡喝的酒因為從未到過外界的關係,卻是諾丁城的酒。
自從應晴汐降生以來,應隨聲就戒了。
「現在我快要成為魂尊了。」
成為大魂師已經是應隨聲最能奢望的存在了。
「再過兩年,我就要代表武魂殿學院參加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大賽。」
「您知道這是什麼比賽嗎?」
「在最大的舞台上,來自整個大陸的學院、魂師,他們在各自的學院里都是最優秀的天才,將要在那裡斗魂。在那裡展示風采。」
「……」
「爸爸……有一首歌,我想唱給你聽。」
應晴汐想起自己剛睜眼時,看到的那張大臉,下意識的揮著小手劃去。
因為剛出生的原因沒有什麼力氣,操控不了身體,幾乎沒什麼力道。
應隨聲哈哈一笑,對著床上的女人說道:「青兒,你看,她摸我呢!」
「這就是我的女兒……瞧著眉眼,像你。將來一定跟你一樣是個好看的。」
思緒迴轉開來,應晴汐輕輕開口。
「小時候,你輕輕拍我入夢中。
讓我懂,夢想的秘密是笑容。
小時候,你讓我依賴雷打不會動。
讓我沖,你總在身旁一點不放鬆。」
從小應晴汐就孤僻,也不怎麼與其他孩子玩,也不喜歡哭鬧。
雖然很乖,但這種乖讓應隨聲和吳青青都有點擔心。
「青兒,你放心,咱們女兒絕對沒有事的。」
「嚕嚕嚕嚕~」應隨聲做著鬼臉,不管是笑也好,哭也罷,應晴汐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嬰兒好像有點問題。
「哇~哇~」
第一次睡覺,女兒終於像個正常嬰兒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手有點抖呢?
「不哭不哭,爸爸在這。」
吳青青身體差,應隨聲抱著應晴汐,夫妻兩人哄了半宿。
「小時候,你的愛我不用等待。
小時候,我喜歡靠著你發獃。
小時候,我不用去面對未來。
那時候,父親的愛很精彩。」
「小汐,在看什麼?」
應隨聲搬了張小椅子,坐在應晴汐旁邊。
應晴汐並不說話,應隨聲也不強求。
天到傍晚,應晴汐從睡眠中醒來,不知何時,自己已經睡著了。
應隨聲用身體撐著她,整個人紋絲不動,似乎也睡著了。
晚上,應晴汐看到應隨聲在後院悄悄地錘著自己的腰背。
「……到何時,再有你的愛……」
一樁樁,一件件,重拾舊憶,點點滴滴皆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