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做得很豐盛，但是卻是有很明顯的劃分跡象。

露玉的面前的飯菜基本是為她一個人準備的，清淡，素食，還不是夏國的菜風，只是偶爾會夾一夾遠處的菜。

而瑤香凝明顯是個辣味主義者，兩種不同種的菜在桌子上擺在兩邊顯得有些奇怪。

但她也看出了秋水的疑惑。

「露玉腸胃不太好，只能以清淡素食為主，再加上...她也沒那麼愛吃這些。」

瑤香凝略微解釋道。

秋水注意到瑤香凝說這句話的時候，露玉看了看她面前的麻辣牛肉，咽了下口水。

這分明是想吃吧！

這頓飯倒是吃得挺開心的，畢竟廚子的手藝真的很不錯，一邊吃一邊討論著後續秋水給露玉上課的細節，最後定為暑假期間每天都來，到了9月份開學以後就放在了周末。

露玉聽到這個決定顯得十分興奮，高興之下她順手脫掉了自己的外套，似乎是要喝一喝面前那碗十分燙的湯。

「小玉——」

瑤香凝趕緊提醒她。

露玉雙手抱着她面前的瓷碗，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哪裏有問題。

「喝湯要用勺的，還有你的...」

她指了指露玉身後椅子上的外套。

露玉這才恍然大悟，放下碗，重新將衣服穿好。

即使秋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還是裝作不太明白的樣子疑惑地看了看母女倆。

瑤香凝的表情有點糾結，想說又不想說的，但最後還是基於對秋水莫名的好感度，告訴她露玉在抹一種藥膏，要穿衣服遮擋味道。

說實話，瑤香凝第一次見面就能說到這種地步是秋水和林啟都沒有想到的，他倆本只想以這個為起頭，後續慢慢讓瑤香凝說出事實，然後他們再找切入點切入，這個過程可能會比較久，但他倆有充足的耐心。

她似乎是比外界傳聞要好說話得多。

......

後面的日子就要更為順利了，秋水在成為露玉的家庭教師后，很快就與這對母女倆建立起了非常密切的關係，露玉自然不用多說，關鍵是瑤香凝，她對秋水的態度有點過於好了，這種熱情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秋水和露玉的優質「師生」關係，而是出於她自身對秋水的認可。

最明顯的特徵就是瑤香凝有事沒事就喜歡和秋水聊天，聊天的內容很多都是和露玉沒關係的，例如工作和情感方面的問題。

她甚至會向秋水傾述自己的煩惱。

這點在林啟看來才是投入了真心了象徵，一個人如果經常和你分享快樂，那不能證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但如果是向你傾訴煩惱，還是那些特別現實話題的煩惱，那她大概率是真的很認可你。

瑤香凝就是這樣，在這一兩個星期內，她就已經把秋水當成自己的忘年閨蜜了，讓秋水管他叫姐，不叫姨，有露玉在的時候還笑稱是「三姐妹」。

完全不在乎自己比秋水大了14歲，當然，這個14歲的差距無論是在性格上還是相貌上都看不出來。

瑤香凝身上別說阿姨味了，甚至連御姐味都不太重，和社會上那些二十多歲出頭就要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成熟，自稱御姐的女子完全不同，她永遠只會讓自己看上去更年輕，和露玉完全像是個未成年的風格如出一轍。

心態和言行舉止里有一種不做作的天真和青春。

秋水甚至打趣道「自己14年以後能和香凝姐一樣就算成功」，瑤香凝卻說她之前也不是這樣的，也就是女兒回國后，外加認識了秋水以後才這樣的。

是的，她甚至把露玉的身世問題的一部分，都告訴秋水了，說自己早年在國外不懂事懷了身孕，把女兒生下后就回國了。

這種消息往網上一放那都是大新聞，但她就是很自然的講出來了，完全不怕秋水是個大喇叭，至於露玉身上的氣味問題更是早就傾訴給了秋水，甚至讓她幫忙留意一下有沒有懂這方面的朋友。

林啟也是這段時間才意識到，從瑤香凝身上切入，探究露玉的身世之迷其實是個更好的選擇，這個媽媽其實是知道不少內情的，比如她是怎麼懷的孕，露玉的爸爸是誰，為什麼她會選擇在那邊把孩子生下來，又為什麼18年來一直沒有去國外看自己的女兒，這些問題一旦有了答案，就能提供大量的情報。

林啟本來是準備復刻秋水的這一過程，成為露玉的第二名家庭教師，和格林正面打打交道。

但事實是，格林壓根就不允許家裏有男的家庭教師，秋水這種套用秦依然，毫無破綻的身份第一次去露玉家裏都被他層層考驗，處處盯防，秋水去了露玉家裏那麼多次，都沒能了解到格林是怎麼住的，房間里是個什麼樣子。

秋水後來也乾脆放棄了，完全當露玉家裏沒有格林這個人，這種姿態才漸漸讓格林放下了心，認為秋水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

林啟這種身份不怎麼好編織的更是難上加難，他索性不考慮這個方案了，而是啟用了第二套方案。

再把露玉的母親，瑤香凝的的好感度刷高一點。

事實上，秋水的性格是不太會應付瑤香凝這種人的，因為以她們的過去來看，她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認知上和思想上都差距甚遠，秋水能和瑤香凝有那麼多的共同話題，能讓瑤香凝覺得和秋水相處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這完全是林啟的功勞。

秋水幾乎每一句關鍵的台詞都是林啟親自來斟酌的，換句話來說，與其說是秋水讓瑤香凝中意，不如說是林啟。

林啟的過去雖然也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但林啟是一名陪玩，他的金主裏面還真就有和瑤香凝性格類似的。

搭配林啟那獨一檔的學習能力，他把瑤香凝研究明白了也不足為奇。

當然還有一個關鍵性的原因，讓林啟做出後續的決策。

那是君王偶然間的一句話：

「根本就不用想這麼多，你身上有些東西是這個女人完全無法抗拒的，去試試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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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