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倒沒有表現得特別尷尬,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牽手了。
見二人都望過來了,小芊趕緊用手抓住二人,不讓他們的手分開。
但又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裝模作樣地看著天空。
「你啊...」
林啟用另一隻手掛了刮小芊的小鼻樑。
小芊像是沒感覺到一樣,堅決不看林啟的臉。
方茹倒是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糾結漩渦中。
我到底該不該覺得害羞?
平心而論,她想牽著林啟的手,上次就還沒牽夠呢。
但是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很沒羞沒躁...
由於害羞,方茹曾經偷偷問過小芊,林啟有沒有女朋友。
小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斬釘截鐵地說沒有,然後死死地盯著方茹,好像在說「就你了!」
當時的方茹長舒一口氣。
見小芊完全沒有想讓這兩隻手分開的意思,方茹也只能小小地鼓了一下香腮掩飾自己的怪異心思,隨後轉移話題似的問了林啟一個問題。
「林哥哥,昨天的生日蛋糕在哪裡買的呢?」
「呃...在,在雲端烘焙。」
「下次有親近的人過生日,我也要去那邊訂。」
「可以呀,正好我那邊有熟人。」
可能是在說著話的緣故,二人就默認把手一直牽上了。
林啟雖然覺得這樣有點不妥,但又奇怪地不覺得特別違和。
三人躲避著烈日陽光,很快就要走到公開課大教室了。
「啊——」
方茹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身體不受控制地往林啟和小芊那邊擠了擠。
「怎麼了?」
「方老師?」
二人同時發問,因為他倆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蜜蜂...剛剛有...有蜜蜂碰了我一下...」
方茹臉都嚇白了,話都有點說不清了。
「有嗎?」
林啟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有蜜蜂。
小芊更是在方茹周身「爪牙亂舞」起來,試圖趕走欺負方老師的小蟲子。
「我從小...就特別怕蟲子...什麼都怕...
今天出門忘記帶驅蟲的香薰了...」
方茹一副十分後悔的樣子。
「你們走前面吧,我在後面盯著,幫你趕一趕。」
林啟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力的反應,在有警惕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讓蜜蜂之類的昆蟲靠近方茹的。
「好...」
雖然有點不捨得林啟的大手,但方茹還是更怕蜜蜂。
又往前走了走,林啟發現這附近還真有幾隻蜂類的昆蟲。
不過都在靠近的途中被林啟趕走了。
三人終於是安安穩穩地到達了公開課教室。
禮堂一般的公開課教室門口已經是排了不少人。
大多數都是家長+小孩的組合,偶爾有老師陪同的。
小芊矮矮的個子在眾多高年級的學生中顯得很特別。
畢竟前三個年級是很有多班直接缺席的,只是偶爾有幾個想來鍛煉的低年級孩子過來參加。
但小芊可不是來鍛煉的,她是來「收割」這三個參加區里複賽名額之一的。
為什麼說是「收割」,那當然是林啟對她有充足的信心。
三人一直排隊到門口,中途好多老師都是認識方茹的,包括門口查准考證的那位。
「誒?方老師怎麼過來了,你不是教語文的嗎?」
小方老師無論是聲名還是艷名,那都是在學校年輕老師里都是數一數二的。
「數學老師沙老師委託我過來的。」
方茹也很隨和地和這位老師交談著。
「二年3班的唐芊芊對吧,嗯,年紀有點小,不過沒事,重在參與~」
老師對著小芊點點頭。
我們可不是過來「重在參與」的。
林啟淡淡地想著。
進了門口后。
「芊芊,記得我說的話嗎?」
「記得記得,最少要呆滿30分鐘~」
芊芊把林啟的原話背了出來。
由於芊芊說話聲音還挺大,旁邊好幾個家長都聽笑了。
「您家孩子好可愛啊!」
「這麼小就來參加這種競賽,還是太難為小丫頭了,做半個小時意思一下就行了。」
「每年題目都好難的,去年我家丫頭做了半小時就哭哭啼啼地交卷了,和我說啥也不會,不過也正是因為去年受了打擊,今年可努力了!」
家長似乎是在安慰林啟和小芊。
林啟笑而不語。
「去吧~」
林啟目送著芊芊走到自己的考場座位上。
考試時間一小時半,允許提前交卷。
方茹和林啟找了個靠後面的角落位置坐下來了。
家長們都是儘可能地往前坐,想看著自己孩子答題的樣子。
林啟倒是覺得沒什麼必要,因為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是半小時后準時離場。
方茹也正好想和林啟獨處,所以坐後面也正好。
坐在靠牆角落裡的方茹有些好奇地問著林啟:
「林哥哥,你覺得芊芊多久能做完?」
「最多一刻鐘。」
林啟給了個十分保守的數字。
「這麼快?!」
方茹畢竟是個語文老師,對這方面不是很懂。
她之前問沙老師對小芊有信心嗎,沙老師的回答是「肯定比考場里大部分孩子強」。
但也沒有說是絕對碾壓型通關,因為他覺得競賽體系和普通的授課體系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怎麼到了林啟這裡,信心這麼足?
方茹帶著問題,和林啟一起觀察者小芊的一舉一動。
結果...
髮捲10分鐘左右,方茹就發現小芊抬起了頭放下了筆,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
雖然沒有東望西望,但那個樣子顯然是沒有在做題了。
「做完了。」
林啟沖著方茹眨眨眼。
「十分鐘?」
太誇張了吧!
接著方茹又看見小芊拿起了筆,又開始寫起了什麼。
「看來剛剛只是稍微歇了一會啊...」
方茹覺得這樣才符合常理。
「不,她這會應該是在草稿紙上畫畫。」
林啟十分確定地說著。
「啊?」
「最近她老沉迷於畫畫了哈哈!」
林啟發現自己與其說是關心小芊題做得怎麼樣,不如說更好奇她今天在紙上畫了什麼。
因為小芊顯然是「鬼才搞笑畫師」那一類的選手...
就在林啟擱那樂呵呵尋思著什麼的時候,林啟突然感覺到自己放在椅墊邊緣的手,被一隻顫抖得十分誇張的手捏觸碰著,這隻手冰涼冰涼,上面滿是冷汗。
「嗯?」
這隻可能是方茹的手吧。
「林...林哥哥...有蟲...蟲子...」
接著林啟就聽到了方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
林啟趕緊轉過頭,發現方茹此時漂亮的小臉煞白煞白,上半身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眼睛里淚水即將決堤。
臉上寫滿了「救救我」三個字,整個人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林啟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在哪裡?」
握住方茹的那隻手,給了她一個「要冷靜」的眼神,小聲地問道。
林啟知道這個世界上某些人害怕某些東西是沒有理由的。
這種害怕感不是從客觀視角能夠隨意評判的。
有時候可能只是一個很小的蟲子,給某些人帶來的恐懼感卻是毀滅性的。
此時的方茹能夠忍住沒有尖叫出來已經是她意志力超強的體現了。
她顯然是不想影響考場秩序。
林啟明白自己要快速幫她解決問題了!
「阿茹,別怕,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蟲子在哪?」
可能是林啟的話起了作用,方茹的手顫抖得沒有那麼劇烈了。
「它...它在我背後....衣...衣服裡面...
林哥哥...我好害怕...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