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蟻人口吐龍語都是驚在了原地，蕾拉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尋思自己一古老者有這麼多世的記憶也聽不懂龍類說話，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龍類也更是吃了一驚。然後也不知是它腦袋本就不太好使還是剛剛給胖揍那麼一頓打得有點暈了，居然傻乎乎地問：「你也是龍？」

「不，我當然不是。」

蟻人說着已縮小回了正常尺寸。他雖然能巨化，但這樣做對身體能量帶來的消耗遠超平時，無法維持太久。蟻人2電影里的蟻人戰衣控制項失靈，巨化狀態難以還原，險些缺氧憋死。

在遊戲技能里可能是為了還原，巨化被設定為了終極技能。巨化狀態下的蟻人會有一條壓力槽，隨着巨化時間的推移會慢慢增加。當到一定程度時會強制解除變回普通尺寸。

而一旦尺寸恢復，壓力槽則又會緩慢減少。這個槽的進度條越少，也就意外着他變成巨化人的可變身時間在增長。

此時蟻人變回了正常尺寸，雙臂一張：「如你所見，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龍：「......」

重新定義「普通的人類」。

這麼一想它彷彿又覺著剛剛吃了拳頭的下巴疼得厲害......

但見識了對面的本事它也已經不敢亂來，幽怨地看了眼蝙蝠俠手裏那曾是屬於它的降臨核心，含含湖湖地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就從那個開始。」他示意了下小盒，「那是什麼？」

「不知道。」龍甩了甩腦袋，「外來者留下的東西。但那是我的東西，我必須鎖住它，看好它，不然就大禍臨頭啦。」

「為什麼？」蟻人問。

「不知道，大家都這麼說。」

「大家？指其他龍么？」蟻人問，「還有其他龍族在嗎？它們在哪？」

「死啦，早就死光啦。」龍繼續搖頭晃腦。

不知為什麼，這貨最開始出場時那威風凜凜的神話生物壓迫此時在楚誠眼中早已蕩然無存。聽着它被電控頭盔翻譯的聲音，配合它兩腿一伸坐在地上晃着腦袋的模樣，總覺得不太聰明的亞子。

楚誠也旋即想到蕾拉說龍族早已滅絕。但蕾拉也只聽古老者群體這麼說，是古老者種族古代觀察勘探的結果，至於龍究竟是如何滅絕卻無人知曉。

「發生了什麼？」

「外來者回來了。」龍說道，「我們反抗，我們不敵。它們認為我們有威脅，所以就統統殺掉了。」

楚誠心底微微一驚。

他想起蕾拉說神明或早或晚總是會回到它們曾到過的星球。也許這不是將來時，也許甚至過去已經曾發生過了。

它們回來了一次，發覺了名為龍的物種，將其判定為了威脅種族，於是便進行了抹殺。

「但你還活着。」蟻人道。

「當然，那會我還沒出生呢。」龍含含湖湖地說，「我那會還是個蛋。過去了好多好多年，不知怎麼才醒轉過來。

我醒來時大家已經都死啦，只剩下我一個。但它們留給我一些記憶，一些在我腦子裏的聲音。

它們說那毀滅了我們的東西還會回來，說這個小盒會是關鍵，無論如何必須看好它。」

說到它又生起了氣來：「那個是我的！」

楚誠又通過蟻人問了幾句，但感覺這條龍思路不清，有時答話顛三倒四答非所問，一個問題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有那麼一會他甚至感覺不像是在問一個神話生物，而是在訓話一個低年級小學生。

但他大致還是弄清了一些事。

那些被感染的凶獸，變異的怪物都並非它所做，而是這個被古老者稱作「降臨核心」的東西。

古老者傳聞說龍會感染低等生物，使其變異以及變得暴戾，說不定那其實也是這玩意兒的鍋。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和天外神明再臨會有什麼聯繫，但目前已經能確信的是，這或許是人類迄今為止出土最高危險級的感染源。只不過它目前表現出的效用似乎只對低智能生物有效，對人類影響不大。

楚誠只用臨場設備簡單測算了這東西的感染級別，得出的結果都讓他很有些吃驚。它確實比整個特勤九處資料庫里的一切感染物件都要更誇張，若不加以控制，十天半月內感染範圍覆蓋整個地極星的各種動物都是有可能的。

而這樣一個可怕的東西在這顆星球上已經沉眠了無盡的歲月，卻始終沒有釀成大禍，時至今日才被發覺。

其中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因為這個地方。

一個彷彿與世隔絕的空間，世外桃源般的領域，這確實並非天然形成。這是在不知多少年前，上古的龍族開闢出的這片空間，專為封印抑制這件神器的威力而打造。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災難。它會使野獸變異發狂，能在極短的時間將一整顆星球變成凶獸橫行、任何生物都無法居住發展的人間地獄。它無法被破壞，又不能隨便拋棄，所以上古龍族便打造了這個特殊的領域，將它和外界的影響隔絕開來。

而此時楚誠等人眼前看到的這不太聰明的傢伙，世界上的最後一條龍，則便是這個領域的守門人。傳承的記憶和烙在身體里的本能讓它多年如一日地守護於此，既防止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有朝一日挖到這裏來將這件毀滅的神器帶去外界，也提防有朝一日外來神明會捲土重來。

龍是一種高傲的生物，它們向來視自己高人一等。凡人視他們為神獸，它們自己也這樣認為，因此也理所當然地覺得它們對那些弱於自己的低等種族有照看的責任。

所以哪怕直到當年瀕臨滅絕的當口，它們依然為後世眾生打造出這片世外之地壓制了災厄。否則人類以及地極星上眾生可能根本發展不到今天這一步，整顆星球早就已經因這件超級感染源的影響而變成了某種末世廢土。

只從這個角度說，這個已經滅亡的種族確實值得存活至今的其他生靈們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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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時楚誠也由此意識到了期間透露出了的另外一個問題。

這條龍說這降臨核心已經在這裏很久了。它似乎沒什麼時間觀念，但楚誠估摸著那想必應該也是一段非常漫長的時光。

這麼長的時間裏，降臨核心被封印在這兒從沒出過么蛾子。可偏偏就是到了現在，最近這兩天，江都附近似乎開始出現了受到它影響的動物。

這不是個好兆頭。

要麼是這個領域的封印效果減弱了，要麼就是降臨核心的力量變強了。

但要他猜的話，這還可能意味着一件更加不妙的事。

它們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