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某處。

傑克跌跌撞撞地晃進了便利店。看店的李阿姨正坐在櫃枱後面，架著副老花鏡看着手機。注意到傑克進門時抬了下眼皮。

「我猜，酒又消耗完了？」李阿姨隨口說。

傑克含湖地哼唧了一聲，也沒搭理，徑到了後排貨架去找酒。他顯然對店裏商品陳列十分熟悉，徑直就走去了擺放酒的區域。

他面色紅潤，下盤虛浮，恨不得一步三晃，顯然不怎麼清醒。他到轉角時整個人絆了一下，一個踉蹌險些沒摔倒。

「注意別碰倒東西。」李阿姨都噥。

傑克不知應了聲什麼，片刻便又提着一袋酒回到了櫃枱前。他眯起眼睛看向李阿姨手機里在播放的視頻。

「斯塔克智能手環，足以完全取代現代智能手機的產品......」

「......輕便便攜，可進行立體屏幕投影，搭配有虹膜投影系統，增強現實模塊。可以隨時隨地將屏幕投射在您視野所見任何區域......」

傑克皺起眉，盯着那小小的屏幕看了片刻。

「你相信那些話么？定製未來什麼的？」

「什麼？哦。」李阿姨說道，「那些科技玩意我不太懂。但他們開發的小玩意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這個手環看起來確實比手機方便，而且意想不到的便宜。我們家的小子給我們都預訂了一款......」

「呵，不過說說得好聽，把自己包裝成救世主的模樣而已，和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沒什麼不同。」傑克哼了哼，「根本就從來沒人關心底層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李阿姨對他的言辭倒也不覺意外：「面試又失敗了？」

傑克沒有回答，提着酒就要往外走。

「還是給我記賬上，我下個月之前一定結清。」

李阿姨也沒說什麼，只從櫃枱下摸出了賬本，隨手記了一筆，合上後繼續看她的視頻。

傑克搖晃着走進了黑夜，步伐依舊需虛浮，袋子裏的酒瓶時不時乒乒乓乓地撞那麼幾下。他還沒到家就已經迫不及待摸出了一個酒瓶，弄開瓶蓋，倒舉起酒瓶咕嚕嚕就開始往嘴裏灌。

酒精讓他感覺暖和了起來，連糟糕透頂的心情似乎也被麻痹了幾分。他目光有些朦朧地看向一旁，恍忽間突然只覺像是有人正從黑暗裏回望出來。

傑克怔了一下，往嘴裏又灌了一口酒。他眯起醉醺醺的眼睛，看到黑暗中兩團危險的暗紅色光芒。

就像一對鬼火。

緊接着，鬼火向他沖了過來。

傑克瞬間被嚇得酒都醒了。黑影帶着劇烈的風聲，巨大的陰影宛如鋪天蓋地。

「呃啊啊啊！

！」

「......」

李阿姨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目睹的畫面。

當她循着聲音出來時，只看到黑暗中血淋淋模湖的一團。不等她來得及看清，便覺有什麼事物碰了下她的鞋子。

她下意識低頭一看，頓覺血壓上涌，眼前一黑，險些沒栽倒過去。

是傑克的腦袋。

已經跟身體分了家，但依舊圓瞪着雙眼，凝固在臉上的肌肉保持着恐懼到了極點的表情。

李阿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店裏的，也不記得自己撥號的過程。她只記得電話的忙音從未像今天這般漫長，一度讓她覺得這輩子都等不到電話被接通了。

「您好，這裏是治安署......」

「報桉，我要報桉！就在我的店門口，有人死了，身體到處都是，他的腦袋......他的腦袋......」

「冷靜點女士，告訴我您的地址。」

聽到旁人的聲音讓她稍微冷靜了點，她報出了自己的地址。

「好的女士，我們已經調度了附近的治安車輛往您那裏去了，最長五分鐘就能到。您看到嫌疑人的模樣了嗎？」

李阿姨腦海中回放了剛剛的畫面，想到那東西回頭的模樣、那鬼火般的眼睛，頓時不由又是手腳冰涼，一時竟又哆嗦了起來。

「女士？您還在嗎？」

接線員的聲音將她拽回了現實。

「是的，我看到了。犯人是......他是......」

她屏住呼吸，以像是怕被聽到似的聲音壓低了嗓音。

「......蝙蝠俠。」

......

「星期五，把皮姆博士的模塊里有條件復刻的技術全部列舉出來，等有時間了記得提醒我去整理。」

「好的，先生。」

楚誠退出了技術模塊。多了個蟻人冒出來的新技術實在有點多，挨個看詳細說明都得花上老半天。不巧的是現在他時間並不富裕。

這會兒他正在裝備自定義模塊里對無人機的系統升級。

前兩批次的無人機生產已經完成，第三批次也已經接近完工，目標是對江都實現全覆蓋。

但在這一批次投入應用之前他計劃將新功能編輯進去。

宮崎老賊開發的感染者識別技術，之前他已經成功將這項技術下載進了蝙蝠俠頭盔的偵探模式功能里。而現在，他要把這項技術裝配進無人機里。

通過無人機自動掃描識別大街小巷上每個人的感染反應，任何感染者在它們無所不在的眼面前都無法遁藏，哪怕是沒有明顯異常表現的無癥狀攜帶者也能預先掃描發現，這樣就來得及在感染傳播之前就對其進行封鎖控制。

這樣一來他的無人機網絡就將獲得極高效率檢測出感染者和感染源的能力。

畢竟武裝分子也好犯罪霸王也好，這些經驗雖然刷起來容易但獎勵畢竟不如超自然類任務豐厚。各類感染事件才是經驗點數的最大頭。

在分別拿文代拉尼的犯罪體系和沙漠地區的恐怖分子測試了這套網絡的監視性能后，下一步就是對感染事件的防控了。

這樣一來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各種感染事件加以控制，從源頭切斷感染傳播鏈，最大限度地控制住危害，甚至有機會一勞永逸地解決這類問題。

假如不久後天外古神真的降臨，那麼這套防禦體系就更顯得尤為重要了。

楚誠以前也玩過那種自行編輯武器裝備的遊戲，這種遊戲往往初時相對難以上手，入門可能會顯得有點無聊。但一旦玩明白了完全投入進去，那種創造的快感令人慾罷不能，總是很容易讓人沉浸其中忘記時間。

就像現在這樣。

「先生，鋼鐵俠還有一分鐘就抵達戰場。」星期五說。

「嗯？這麼快！？」楚誠看了眼時間，「額，我已經在這兒呆這麼久了么？」

「是的先生，您給鋼鐵俠編輯了『自動導航』的掛機功能，追蹤對象是『教團』的頭目哈桑斯坦。

目標『秘密』地乘私人專機逃離了總部，當然其實還是在我們無人機網絡的監控下，鋼鐵俠還有四十秒抵達目標。」

「別催了別催了，已經在上號了。」

楚誠點擊「保存工作進度」后暫時退出裝備編輯，進入英雄選擇界面，光速點選了鋼鐵俠。

載入圖標閃過，片刻后畫面亮起。

「還剩十秒。」星期五說。

「不用報了我已經看到了。」

畫面亮起，楚誠已經進入了鋼鐵俠視角。畫面亮起時，紅金色的馬克四十三號戰衣正全力推進，雙手雙腳和背部都正噴吐出華麗的尾焰。鋼鐵俠全速推進，前方視野中已經出現了那架抱頭鼠竄的白色客機。

「很好，讓我們上去跟『教團』的頭目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