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射程之內遍地真理，火力到位邪神干廢。管他什麼牛鬼蛇神先來了三千六百轉總沒錯。

趁著蝙蝠戰機給了一梭子火力壓制，楚誠另外一邊也很快操作蝙蝠俠帶上了羅亞軍探員。正忙着吃槍子的羅世元這會兒當然騰不出手去干涉，蝙蝠俠輕而易舉地帶上了羅探員直接破窗跳出了這棟廢棄的老倉庫。

如果說剛剛還因為他們人在倉庫里在蝙蝠戰機的武器選擇上還有點束手束腳，那麼現在這顧慮也就沒有了。

這自稱羅世元的東西對地址的選擇他還挺有講究，專門挑了這麼個鳥不拉屎沒半個鬼影的破倉庫，就好像生怕決戰地點選在鬧市區人重型武器施展不開。其貼心程度簡直堪比《貓和老鼠》裏的湯姆，坑都自己挖好人進去躺好了，連墳都是自備的。

於是楚誠當時勘察完地形立刻就把蝙蝠車戰鬥機都遙控就位了。就這選址這地形，不給一整套轟炸套餐安排上他都覺得對不起對面的一番良苦用心。

各式五花八門的武器齊齊開火，沒有人質的顧慮后破舊的倉庫頃刻間被驚人的火力撕成了碎片。高溫的烈焰倒映在蒼穹之上，整塊地皮都被化成了一片火海。

連已經撤出建築老遠的兩人也被其中一發轟炸的餘波波及了，一團貼地橫掃的火焰從他們身上席捲而過。

不過雖然蝙蝠俠的防禦力跟現有英雄池裏的某盾牌架子沒得比，但他這身鈔能力防具的性能也不是蓋的。這樣遠的距離下這點餘波還是擋得住的，他斗篷一張就抵擋了衝擊。

兩人回過頭時，整座倉庫已蕩然無存，只留下一片燃燒的殘骸。

很難想像現實中能有什麼生物從這種火力轟炸下倖存。

但羅世元還真就做到了。

蝙蝠戰機的一輪轟炸將他變異的肉體炸成血肉模糊。他被炸飛了一條手臂，沿着肩膀到腹部的一大塊也都像是被挖空了一樣。

但多虧他事先準備的暗門，他成功逃出來了。

羅世元雖然是個狂笑的瘋子，卻是個有計劃的瘋子。他也早就想到了也許會被Gank的可能性，所以提前就在這據點裏準備了暗門。

一條秘密通道連接到地下的管道，讓他能直接從倉庫里遁入進下水道系統。也正因如此他才避免了被炸成碎渣的命運。

但就算如此，他在跳進渾濁的地下水時整個人也都是著了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cos霹靂火。而且鑽進暗門時他一條腿也被炸飛了，整個人基本是跟個球一樣滾進去的。

而且不知是不是考慮到作為瘋子的自我修養，秉持着頭可斷血可流笑聲不能停的原則，孩子四肢斷了倆小半個身子都被炸飛了，一邊噴血還一邊在哈哈哈地怪笑，笑到一半下水時還被惡臭渾濁的地下水灌了一嘴巴，屬實太難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逃出來了。

他像一塊大型垃圾一樣在湍急的地下水系統里被沖了出去，順着一條排水口被衝進了沿岸的江水裏。

羅世元從江面上浮起來，先是吐了一大口混著血的地下水，然後一邊乾咳一邊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那感覺就像是在笑那蝙蝠俠多少沾點少智無謀，自己這提前挖個洞就順利跑路脫身了，這會兒那傻X蝙蝠搞不好還正在倉庫廢墟上沾沾自喜嘞。

笑話，他可是虛無的化身，是不滅的笑聲之源，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隻裝神弄鬼的蝙蝠給......

然後他就突然察覺到了某些不對。

猛然扭過頭，只見表面平靜的江水之下驟然亮起了光芒，彷彿水下暗藏了某隻危險的野獸。

波瀾被向兩側推開，有如一條鋼鐵的黑色鯊魚從浮上水面，向羅世元投來了危險的目光。

蝙蝠潛艇。

羅世元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下一秒，一發水雷幾乎是在他身上炸開。

劇烈的衝擊將他炸飛了出去，身體被捲入混亂的水體漩渦。

他扭頭加速逃竄，同時剩餘的那隻手又變化出了武器反擊。但在混亂的水流下他的準頭受了影響，而且子彈似乎對那玩意兒根本沒用。蝙蝠潛艇有如水下死神般緊咬在他身後，子彈在船艙玻璃和漆黑的船體上被盡數彈開。

火箭筒說不定有用，但這會兒羅世元一條胳膊被炸飛還沒能恢復，身體整體狀況也很糟糕沒辦法承受那種級別的武器。他只能扭頭繼續加速逃竄。

魚雷一發接着一發，不斷在他身旁炸開。扛下成噸傷害的羅世元總算是爬上了岸，拖着半殘的身體一地血頭都不帶回就跑。

好在後面那玩意起碼還尊重它潛艇的身份，上了岸就超出它的管轄範圍，倒也沒有原地變四個輪子出來繼續追上去。

你別說，這還真像蝙蝠俠裝備會有的操作。

羅世元上岸后迅速避開耳目，閃身鑽進了條黑黢黢的巷子。他靠在一個破垃圾箱上喘著氣等身體自愈，同時又哈哈哈地乾笑了起來。

所以才說這蝙蝠俠智謀不足。只要稍一動腦就能想到他此時身受重傷，縱然上岸一時也跑不了太遠。這要是提前在這裏蹲點，那他現在必然原地裂開......

羅世元：「......」

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僵硬地轉過頭，只見就在這條昏黑的巷子中，黑暗騎士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了他的身後，便像一個無聲的幽靈。

羅世元立刻回身，尚且完好的手臂變為斧形態揮掃而去。但蝙蝠俠身子一晃便躲了過去，一拳干在了羅世元那張獨眼腦門上，電擊拳套在他腦袋上炸出了一串電火花。

他身子晃了晃，剛想反擊，卻見手臂關節和斧子的銜接處已被插入了一枚飛鏢。紅色指示燈閃滅了兩下，接着一聲爆響，蝙蝠鏢內填充的炸藥引爆，他的手臂被沿關節炸斷，斧子凌空飛了老遠。

羅世元被炸得四平八叉地倒地，四肢已斷其三。他費勁地喘著氣，一邊乾巴巴地笑着一邊扭轉過身子，像條蛇一樣艱難地試圖爬走。

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前方。

羅世元停下了。他緩緩抬起頭，看到了羅亞軍面無表情的臉，嘴裏還叼著一支煙。

羅亞軍伸出了右手。接着他的胳膊居然也開始變形，一點點凝聚出了鋼鐵般的材質，也變幻出了一號大口徑的槍管形象，指向了羅世元的腦袋。

羅世元看了眼指著自己腦袋的那黑洞洞的槍口，沉吟兩秒，接着又笑了。

「哈哈哈哈，很不錯的笑話，羅探員。」他乾咳了兩聲，「隨便吧，都一樣了。」

羅亞軍沒有理他，也沒有再說話，他手臂上漆黑的槍管里直接噴吐出了耀眼的火光。

還沒完，緊接着是第二發，第三發......

直到子彈的動能將那張怪誕的臉打得血肉模糊，徹底碾成粉碎，炸成了無數碎末，他才終於停下。

羅亞軍吐了口煙圈，手臂上那半截冒着煙的槍管消失，重新變回了手的模樣。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還能做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