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以非常賢惠的態度接納了嚴一諾小姐要到來的事實,給了裴逸白一個出其不意的表現。
畢竟以前提到嚴一諾,宋唯一可是不喜歡得很。
可等嚴一諾真的來了,宋唯一卻笑不出來了。
「裴夫人,你好。」今天的嚴一諾,一襲水紅色禮服,明艷動人,落落大方。
這一次,嚴一諾已經將對宋唯一的稱呼,轉換為裴夫人。
「嚴小姐好。」宋唯一故作含蓄地笑。
心道嚴一諾小姐,你來得可真是早。
作為目前僅有的賓客,並且還是對裴逸白曾經抱著非分之想的嚴一諾,宋唯一實在是不知道跟她說什麼。
「你們選擇的這個區域不錯,我外公家就在隔壁,所以來得早了點。」嚴一諾見裴家沒有人,還特地解釋了一聲。
「嗯,那真巧。」宋唯一心道,這是什麼運氣?
她忍不住扭頭看了看裴逸白,是不是他故意這麼選擇的?
哼,以後嚴一諾來她外公家的時候,就可以順道見到裴逸白了,居心啊居心!
一開始,裴逸白被她瞪得一臉無辜。
還以為宋唯一因為嚴一諾的到來,而吃醋了,於是回以一記燦爛笑容。
看著他們夫妻「眉來眼去」,嚴一諾滿心不是滋味。
「聽說你生了雙胞胎,寶寶呢?方便看一下嗎?」嚴一諾適時介入插話。
宋唯一渾身打了個激靈,假笑著點點頭。「那是當然,就在這裡,不過睡著了。」
說完,帶著嚴一諾到一樓的嬰兒房,兩個小傢伙正呼呼大睡。
說來,他們兄弟倆還算是好帶,多吃多睡,所以身體也長得快。
嚴一諾站在小床邊,看著兩個可愛的小寶寶,頓時腳步都不會動了。
「長得很像艾蒙,很漂亮,辛苦你了。」她抬頭,對宋唯一道。
這句話在宋唯一聽來,實在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她生自己的兒子,偏偏嚴一諾來了一句辛苦,如同她婆婆,或者是裴逸白的正室一樣。
可嚴一諾,明明什麼都不是。
宋唯一瀲下嘴角的不悅,皮笑肉不笑地搖搖頭。
「取名字了嗎?」
「嗯。」
宋唯一的態度,著實說不上熱絡。
嚴一諾問一句,她才回答一個問題,言簡意賅的那種。
所以很快,嚴一諾便察覺到宋唯一對自己的冷淡了。
「你不高興?」她按過轉身面對著宋唯一。
不只是不高興,而且對著自己,還散發出一股敵意。
「嚴小姐說笑了,你來參加我兒子的滿月禮,我怎麼會不高興呢?」才怪。
如果嚴一諾不這麼「主人」的語氣說話,指不定宋唯一頂多是放在心裡不高心一下。
可現在,因為嚴一諾剛才頗為喧賓奪主的做法,宋唯一連做戲都做不出來,乾澀僵硬,例行公事般敷衍了。
「你沒必要這樣。」嚴一諾挑了挑眉。
橫豎,嬰兒房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哦,另外兩個還聽不懂大人的話。
「我不懂嚴小姐的意思,沒什麼事的話我出去了,寶寶這會兒再睡覺,別吵醒他們。」
宋唯一轉身走向外面,懶得跟嚴一諾扯淡。
「宋唯一,你何必躲得那麼快,作為艾蒙的妻子,如果你連這點兒氣度都沒有……」
「嚴小姐站著說話真是不腰疼,我可沒有將自己的老公推給別人的喜好,所以也不要跟我說什麼氣度。」宋唯一冷哼,略微譏誚地將目光從嚴一諾身上收回。
想當初,在嚴家,因為跟裴逸白說話,她的表現,比她宋唯一了理直氣壯得多了。
既然嚴一諾要將話戳破,宋唯一倒是不介意說得更清楚一點。
「艾蒙知道私底下你是這樣的嗎?」嚴一諾被宋唯一這樣反駁,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個宋唯一,對她也太不客氣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難不成嚴小姐要去告訴他?」宋唯一微笑著反問。
就差一句,大姐,你管太寬了!
還以為嚴一諾剛才的做法,是已經從裴逸白的感情里抽身了,估計是她自己的自以為是了,宋唯一心道。
「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嚴一諾面無表情,顯然被宋唯一激怒了。
「這就算是咄咄逼人了?我真正咄咄逼人的,嚴小姐肯定沒有見過。」宋唯一搖頭。
她也只是從萌萌身上學了個皮毛,若是對上萌萌,嚴一諾估計三分鐘內就歇菜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
「既然今天都已經說開了,那麼我也不介意說得更清楚一些。這一次,我很認真地回答一遍剛才的問題,我小氣,善妒,佔有慾強,不願意跟任何人分享我老公。任何覬覦我老公,給我添堵的行為,都沒有好下場。」
宋唯一一邊說,一邊打量嚴一諾的表情,看著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頓時心裡暢快。
「你……」嚴一諾微微慍怒,宋唯一卻如同戰勝的公雞。
「嚴小姐還有話要說?我洗耳恭聽!」
就看你嚴一諾,臉皮有多厚,要親口承認對裴逸白余情未了?
宋唯一等了許久,也不見嚴一諾開口。
有些掃興,看來膽子也沒有很大嘛。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嬰兒房裡面裝了監控,宋唯一也不怕嚴一諾做壞事,前提是嚴一諾敢的話。
從房間里出來,正巧裴逸白迎面走來,截斷宋唯一的路。
「老婆,你臉色不好,生氣了?」
宋唯一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從上到下,狠狠看了個遍,直接看的裴逸白心裡發毛。
「你這是做什麼?」
「我在想,如果要給你毀容的話,從哪裡開始比較好。」
那些不安不消停的女人,就是沖著他這張妖孽的臉來的。
「噗……你別衝動。」
宋唯一沒好氣地繼續往前走,她還有兒子,大不了跟兒子過。
「你跟一諾剛才說了什麼?她惹你生氣了?」
宋唯一不搭理,腳步飛快。
裴逸白又道:「說錯了,是嚴小姐說了什麼?」
宋唯一總算停下,看來裴逸白還是很上道嘛。
卻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恰好傳到了嚴一諾的耳朵里。
嚴小姐?再看裴逸白粘著他妻子的樣子,跟自己面前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