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刀斧,幾乎是所有男人都會的簡單勞動。
不過平日打磨刀斧,都是用石頭互相敲打摩擦,但徐晨準備的這幾塊磨刀石與眾不同,是他專門從山上尋找的幾塊粗細不同的青石,並且還讓人簡單處理過,因此看起來比較平整。
先是用最粗糙的青石兩面粗磨,再換細膩一些的青石細磨,前後換了三塊磨刀石,隨着他不斷的澆水打磨,厚鈍的斧口慢慢變得鋒利起來。
「差不多了!」
徐晨一邊打磨一邊觀看,時不時的還會用大拇指在斧刃上輕輕刮一下感受鋒利鋒利程度,最後看到斧刃已經變成細細一條發白的細線,這才滿意的站起來。
轉頭眼神四下一看,發現涼棚旁邊長著一顆胳膊粗細的小樹,於是提着斧頭過去。
一大群人的眼神全都落在徐晨身上。
「就你了,長這裏礙眼,就拿你試斧!」
徐晨說着掄起金晃晃的斧頭,嗨的一聲噼了下去。
「卡察」
胳膊粗細的小樹應聲而斷,嘩啦一聲就倒在地上。
「哇嘎!」
圍觀的數十人瞬間發出一陣驚呼,許多人嘴巴張的大大的,目瞪口呆完全可以塞進去一個大鴨蛋。
徐晨則毫無感覺,趕緊舉起斧頭仔細看了一下斧刃,發現平滑鋒利,除開沾了一些汁液痕迹之外完好無損。
終於成功了,真特么不容易啊!
徐晨感覺到眼圈發熱,幸福的眼淚花兒都差點兒滾落下來。
雖然打磨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了青銅合金的結實和鋒利,但直到真正這一斧頭噼下去,他才終於完全安下心來。
質量完全達到了他想要的標準。
就算不如後世純鋼的斧頭鋒利霸道,但在這個原始蠻荒的時代,絕對堪稱神器也不為過。
「晨嘎,我們看看嘎!」
一群窯工冶鍊工激動蜂擁圍上來,滿臉激動的嚷嚷。
徐晨微笑點頭把斧頭遞給最近的一個傢伙,這傢伙仔細看了幾眼這把金晃晃沉甸甸的金屬斧頭,眼神四下張望,很快也找到一個目標,不遠處另外一棵小腿粗細的小樹,於是提着斧頭直奔而去。
一大群人立刻跟着一涌跟了上去。
「嗨!」
窯工掄圓斧頭,重重的對着小樹砍了下去。
只聽卡察一聲,斧頭深深陷入了樹榦之中。
「哇嘎!」
圍觀者瞬間響起一陣劇烈驚呼和騷動。
這一斧頭,直接將足有小腿粗細的小樹砍進去近半。
「嘎嘎,讓開!」
窯工興奮的將斧頭拔出來,換了個方向再次重重噼下去。
「卡察」
第二斧頭下去立竿見影,小樹直接就嘩啦一聲折斷倒了下來,幾米高的樹梢倒塌下來,重重砸在剛下過一場小雨的潮濕地面上。
「嘎嘎嘎嘎,厲害嘎嘎……」
提着金晃晃大斧頭的窯工揚天發出鬼哭狼嚎的狂笑。
「我試嘎嘎!」
「我嘎我嘎!」
一群窯工冶鍊工紛紛伸手搶奪同伴手中的斧頭,然後一大群人就如同一群野獸一般,拿着這把斧頭在窯廠裏面到處找小樹下手。
伴隨着啃啃啃砍剁和噗噗啦啦倒塌的聲音,很快冶鍊工坊四周七八棵大大小小的樹全都遭了毒手,紛紛殞命於這把堪稱開天闢地的金色神斧之下。
就連龍都沒有忍住,
搶到斧頭之後,四顧一番沒有找到樹,目標竟然選中了當初安裝在窯廠大門口一根大腿粗細的門柱,舉起金晃晃的大斧蹬蹬蹬奔跑過去,雙臂掄圓啃啃啃啃就是一頓勐砍。
大門劇烈搖晃,圍牆都在跟着顫抖,圍觀者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伴隨着龍最後大吼一聲重重一腳踹在門柱上,這根直徑足有一尺兩米多高的門柱嘩啦一聲就折斷倒塌下來,連大門帶圍牆重重砸下來,轟隆一聲將圍觀的幾個人都差點兒埋進去。
「巫嘎……」
如同毛熊一般魁梧的龍提着金色的大斧頭揚天咆孝。
如此鋒利的斧頭,讓他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和激動,比和一群女人打樁還爽。
而圍觀者也被龍這狂暴的伐木動作驚嚇到了,片刻的安靜之後也跟着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胳膊粗細一根木棍,若是用普通石刀石斧,啃啃啃啃就得砍數十下。
一顆小腿粗細的得百十來下。
而一顆大腿粗細的樹木,一般都是以半天計,一天砍兩三棵就頂天了,若是還要清理樹枝和截斷成幾節的話,一天兩棵就不能再多了,而且說不定還會損壞好幾把石斧,就算石斧不損壞,捆紮石斧的樹皮木柄也會經常鬆脫。
因此在徐晨眼中,原始人砍樹就和磨洋工完全沒有任何分別。
他們砍一會兒,坐下來拿石頭磨一會兒,要不就是慢慢吞吞重新捆紮鬆脫的斧柄。
典型的摸魚式生產總讓徐晨有一種痛不欲生的衝動。
哪怕是修大院前後用了數百根木頭,但全都是靠人數和時間慢慢堆出來的,和效率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當然,這些野人也並不是天生幹活兒就喜歡摸魚,而是條件使然,生產工具簡陋,在長期的生產生活中必然就養成了這種慢慢騰騰的習慣,想快也快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