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曦被林瑄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狠狠瞪了眼回去。
林瑄干咳了幾聲，收回目光，問道：“柳姑娘，你師父叫什么名字，什么修為？”
柳夜曦說道：“我師父也就是我父親柳重，先天巔峰。”
“哦，那你呢？”
“先天初期！”
“先天初期，這么厲害！”
林瑄驚訝，因為他二叔林淵也才先天初期而已，而且直言自己潛力已盡。
柳夜曦搖頭說道：“我才先天初期而已，連風云榜都沒有上，如何能夠稱得上厲害。”
“風云榜，那是什么？”林瑄裝著不知道的問道。
“風云榜，這是靈犀閣創辦月刊《江湖紀事》中的一個榜單，每個月發布一次。風云榜只收入二十五歲以下的青年強者，共有三十名。”
“柳姑娘應該還沒二十歲吧，你還有五年的時間，一定可以上風云榜的。”
柳夜曦只是淡淡看了林瑄一眼，繼續吃飯。
林瑄又問道：“風云榜都有什么人，前三名都是什么修為？除了這個風云榜，還沒有其他榜單，比如什么龍虎榜之類的。”
“風云榜前三，每個都是先天后期的修為，他們也是最有希望成為洞虛境宗師的存在。”
柳夜曦說道：“第一名蜀山劍派的李劍鋒，據說出道至今，從未一敗。
第二名天魔宮圣女秦仙兒，據說是千年不遇的奇才；
第三名少林寺覺情和尚，修煉金剛不壞之身，刀槍不入，力大無窮。
至于其他榜單，自然是有的，但不是龍虎榜，而是天榜和地榜。
天榜都是洞虛境大宗師，或接近大宗師的存在。
地榜則是四十歲以下洞虛境強者名單。”
“先天境后期，嘖嘖。厲害！”
林瑄驚嘆，要知道他父親三年前也才先天境后期而言，已經是被譽為林家百年一遇的天才了，這風云榜上前三名果然都是變態。
或許是感激林瑄的好心收留，柳夜曦對于江湖之事也是有問必答。
相比于二叔林淵，柳夜曦這個江湖中人對江湖更加了解，而且也不像那個李世民那般，就像是播報簡訊一般。
不知不覺中，柳夜曦已經吃好飯了，夜幕也降臨。
漫天繁星倒映在江面上，猶如船只航行在星空之中，讓人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柳夜曦說道：“床給你了，我在房間里打坐就行。”
“你是女生，你優先，床還是給你吧，我打個地鋪就好了，反正天氣熱也不怕著涼。”
林瑄搖了搖頭說道：“你有傷在身，在床上打坐或許會更好些。”
柳夜曦點了點頭，也沒有再拒絕。
她走到床上盤膝坐下，開始運功療傷。
她是先天境強者，修煉出了先天真氣，對于傷勢具有極好的療傷效果。
別看她傷勢很恐怖，最多三天就能夠完全結痂，不影響動武。
林瑄睡不著，就坐在燈前看書。
柳夜曦并沒有全身心地療傷，而是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著林瑄。
并非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她早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
金陵到江州，走長江水路有八百余里。
若是順流而下，從江州到金陵，或許一天多就能夠到。
但逆流而上，則至少需要三天。
一路上走走停停，很快就是三天。
五牙戰艦來到了高州附近的江面上，準備在此停泊過夜。
高州再往前就是江州，大約還有半天左右的航程，明天午時差不多就可以趕到。
江風清涼，從窗戶外吹進來。
不愧是先天武者，柳夜曦經過兩天的療傷，傷口基本上已經愈合了。
因為衣服染血，她又沒有換洗的衣服，只能夠穿上了林瑄的衣服，讓她另有一種英氣，看上去英姿颯爽。
…………
夜色深沉，一輪彎月西沉。
江水滔滔，沖擊著船身微微搖晃。
林瑄已經進入了夢鄉，卻被柳夜曦給搖醒了，耳邊聽到她壓抑的急切聲音：“林瑄，快醒醒，有情況。”
林瑄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問道：“什么情況？”
柳夜曦凝重說道：“我先前暗中上瞭望塔吹吹風，看到有七八艘船在朝我們戰艦悄悄靠攏，似乎來者不善。”
林瑄一個激靈，瞬間驚醒。
柳夜曦是先天武者，在漆黑的夜晚依舊可以看得很遠，既然她說有七八艘船來者不善，那就肯定是來者不善。
考慮到戰艦上押送的十萬兩白銀，林瑄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是沖著它來的。
他翻身站了起來，直接往外跑，并且大吼道：“有敵情，有敵情，敲鼓，敲鼓！”
五牙戰艦雖然是行駛在內江上，但該有的守夜者還是有的。
聽到林瑄的高呼聲，守衛的士兵沒有多想，用力敲響了戰鼓，宏大而低沉的聲音撕裂夜色，在江面上如雷霆般炸響。
王虎等人不愧是剛從戰場上退下來不久的精兵，面對忽如其來的戰鼓，他們動作迅速，很快就沖出的船艙，各自有序的來到了甲板上。
等王虎來到瞭望塔時，林瑄早已經到了。
只是他視力有限，只能夠借助星光看到山川模糊的影子。
至于江面上船只，那就完全看不到了。
王虎剛要詢問拿來的敵情，因為他的視線也有限，忽然就看到一個帶著火光的響箭沖天而起，聲音凄厲森冷。
隨后，一團團火焰在江面上升起，前及左右共有八團。
細看之下那就是一艘艘快船，氣勢洶洶地朝五牙戰艦沖來。
王虎瞳孔猛地收縮，厲喝道：“船夫聽令，起錨開船；士兵聽令，準備火箭。”
…………
黑暗的江面上，八艘快船夾攻五牙戰艦。
其中上游的一艘大船上，一個臉上有著猙獰刀疤的中年男子，目光銳利地盯著五牙戰艦，臉色沉冷，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他身旁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驚聲道：“三當家的，五牙戰艦竟然擂鼓了，他們發現了我們，這怎么可能？我們該怎么辦，是退走，還是強攻？”
本來按照他們的計劃，是悄悄靠近五牙戰艦，然后登船搏殺的。
為此他們準備了把艘快船，載著三百多好手。
可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被發現了。
如今已過午夜，月亮也西沉了，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三當家的瞳孔一凝，獰聲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發響箭，強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