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九年的冬天。

長安城的百姓普遍都過的比較舒服。

今年各種各樣的工程的修建，給商家、百姓帶來了許多的機會。

不管是商人還是普通百姓，口袋里都掙了一些錢財。

而對于農夫來說，今年的收成也很是不錯。

特別是一些地區嘗試著種植了雙季水稻，更是有了一個好收成。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來自上海縣的消息，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

“李院長，這就是鯨油蠟燭，你覺得跟煤油燈比起來，有什么優劣呢？”

許敬宗抓著幾根鯨油蠟燭來到了李淳風的實驗室里頭，顯然是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作為工部尚書，這段時間許敬宗是全力支持李淳風把火油提煉作坊給修建了起來。

并且煤油燈如今也算是長安城里頭新興產業的朝陽行業之一。

但是，剛剛發展起來的這個產業，卻是迎來了第一個危機。

那就是鯨油蠟燭。

“許尚書，這個鯨油蠟燭我也是從昨天開始就在研究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鯨油蠟燭還真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如果上海縣那邊能夠源源不斷的提供廉價的鯨油蠟燭，那么對于我們的煤油燈來說，還真是一個大的沖擊。

不過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其實沒有那么嚴重。”

李淳風自然是比許敬宗更加在意鯨油蠟燭的出現。

畢竟火油作坊和煤油燈產業都是跟他息息相關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是跟他的個人榮辱相掛鉤的。

“哦？此話怎講？”

“鯨油蠟燭相比牛油蠟燭和蜜蠟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它的出現，肯定會徹底的讓牛油蠟燭和蜜蠟失去市場。

但是鯨油這種全新的東西，想要獲取應該還是沒有那么容易的。

大唐現在在陛下的帶領下，蒸蒸日上，愿意出海冒險的人，其實并不是特別的多。

哪怕是很多人愿意出海，能夠捕捉回來多少鯨魚，也是一個未知數。

而我們的煤油燈，雖然暫時來說，產量還比較有限，價格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也還是太高了。

但是煤油這個東西，除了提煉的時候需要花費一點點成本，其他的成本是非常低的。

只要我們進一步的擴大火油的開采量，那么煤油的價格很快就會降下來。

到時候，煤油燈的價格也會下降到一個全新的程度。”

李淳風這話倒也不是完全亂說。

現在的鯨油蠟燭也好，煤油燈也好，都是有它們自己的問題的。

“但是我觀察了一下，鯨油蠟燭燃燒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的油煙的。

但是煤油燈的話，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有一些黑煙的。

這對于勛貴人家來說，應該還是比較介意的。”

許敬宗今天過來找李淳風，顯然也是已經做了一些準備的。

“許尚書，您說的沒有錯。如果鯨油蠟燭的價格和可燃燒同樣時間的煤油的價格相比有優勢的話，那么煤油燈的前途肯定是陰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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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覺得鯨油蠟燭很難做到這一點。

大概率來說，將來勛貴富商家中會大量的使用鯨油蠟燭，但是普通百姓家的照明，更多的還是會使用煤油燈。”

不得不說，李淳風的這個推測，還是非常準確的。

捕鯨業再發達，也是沒有辦法滿足整個大唐的需求的。

并且，如果鯨油蠟燭的價格下降到足夠低的時候，那就會出現一個新的問題。

出海捕鯨變得無利可圖。

這么一來，就意味著鯨油蠟燭的價格，很難一直下降。

“工部現在可是大力的支持火油行業的發展，安排了不少匠人去擴大火油的產量。

甚至在渭水書院那邊，工部還專門聯系了一些教諭和學員研究如何尋找更多的火油礦藏。

要是到時候這些努力都被鯨油蠟燭給打敗了，你我可就要下不了臺了。”

許敬宗做事，還是比較功利的。

當他看到煤油燈大有可為的時候，立馬就全方位的支持，希望這個東西能夠成為自己的政績。

但是當他發現煤油燈的前途不是那么光明的時候，立馬就會有新的想法。

“火油這個東西的前途，還是非常巨大的。除了我們現在發現用來制作火油彈和煤油之外，指不定還有其他的用處。

但是鯨油相對來說，用處要小很多，我覺得許尚書大力支持火油行業的發展，方向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再說了，陛下在旁邊看著，要是方向真的有什么問題的話，他應該也是會提出來的。”

李淳風雖然是一個神棍。

不過現在他卻是開始把李承宗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因為越是研究李承宗做的事情，他就越是覺得神奇。

“水泥產業、大笨鐘產業、火油產業、造船業，這些都是陛下很是支持的新產業，現在從上海縣那邊的情況來看，捕魚業和捕鯨業的前途也是非常不錯的。

這么一來，造船業的前途就更加好了。

你說渭水書院這邊，是不是有必要專門成立一個研究船只相關的學院呢？”

許敬宗現在雖然只是一個工部尚書，但是在朝中的影響力還是蠻大的。

一方面，李承宗對他頗為信任，一方面，他身邊圍繞了一批以前秦王府的官員。

所以哪怕是渭水書院和渭水新城的一些事情，他都能插一手。

“陛下希望發展的是海船，要研究海船，最好還是在海邊。

我覺得倒是可以讓渭水書院和上海縣合作，在那里設置一個專門研究船只、航海相關的學院。

想來這應該是比較符合陛下的期待。”

他們兩個都知道上海縣那邊是今后一段時間內發展的重要方向。

李承宗把劉仁軌這個嫡系弟子都安排過去了，顯然是要有大動作的。

“我看這個主意不錯，工部和將作監不是在那邊設立了一個造船作坊嗎?

依我看，不如把這個造船作坊的規模搞大一點，變成大唐最大的造船作坊。

到時候直接就叫做江南造船廠。”

許敬宗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提議非常不錯。

發展海貿是現在大唐的重點方向之一。

而發展上海縣也是李承宗非常在乎的一點。

那么建設江南造船廠，大力發展造船行業，自然也是大有可為的。

最關鍵是這個事情，完全是在工部的管轄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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