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的街口，突然有人修建了一座小塔樓。
雖然沒有阻擋行人和馬車的行走，但是這么突兀的存在，卻是讓許多人都感到詫異。
而這還不是最讓大家感到奇怪的。
“裴錢，這個就是你說的大笨鐘？”
裴有才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玩意。
自從長安書店開業之后，裴氏書鋪的生意就變得很艱難。
雖然通過各種手段，他們的造紙和印刷成本也有了大幅度的下降。
但是曾經的價格優勢，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現在也就是依靠著過往的名聲，在茍延殘喘。
“是的，我親自看著渭水新城的人在這里組建這個東西，大笨鐘的名字也是他們給起的。
據說三天后在西市里頭，專門售賣大笨鐘的鋪子，也會正式開業。”
裴錢作為裴有才的得力伙計，對于西市的風吹草動，都很是清楚。
“我剛剛大概觀察了一下，按照旁邊凋刻的使用說明，這個大笨鐘還真的是可以計時。
《踏星》
午時三刻的時候，就是十二點。
三更半夜的時候，也都有明確的時間來進行區分。
這個大笨鐘，很有前途，很有用途啊。”
河東裴氏家大業大，再加上之前裴寂大權在握的時候，發展了許多的產業。
所以單單一個書鋪的損失，還不至于讓河東裴氏傷筋動骨。
但是尋找新的發展方向，這是裴有才一直都在努力的事情。
“裴掌柜，我有一種預感，這個大笨鐘，應該會很受歡迎，到時候賣的很火爆。
甚至這個全新出現的東西，很可能會成為今后家家戶戶必備的東西。
當然了，我估計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大笨鐘的價格應該是比較昂貴的，但是前途還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裴錢對于裴有才的心思，顯然還是把握的非常到位。
當然了，裴氏書屋現在面臨的情況，他也是比較清楚的。
客觀上，確實很需要考慮找一個別的產業來彌補造紙作坊和印刷作坊及書鋪帶來的盈利下降。
要不然裴有才在河東裴氏內部的地位肯定是會下降的。
這是他們兩個都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等到人家的鋪子開業的時候，你去購買兩臺回來，然后讓匠人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彷制的辦法。”
這年頭可是沒有什么專利保護的概念。
你搞出來的東西，只要我能彷制，那就沒有任何猶豫的進行彷制。
要不然大家也不會對秘方之類的東西看的那么緊。
“沒問題，我今天就開始跟印刷作坊那邊聯系，讓他們找幾個木工比較好的匠人，提前做好準備。”
……
“九十九個銀幣一臺大笨鐘鐘？這么貴？”
柴哲威看著柴令武買回來的大笨鐘，有點肉疼。
柴家倒是不差錢。
但是眼下這個大笨鐘，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的木箱子。
但是居然要賣九十九個銀幣。
這個價格顯然是有點高的。
“大兄，這還是我提前安排人去搶購的，要不然還買不到。人家鋪子只有兩百臺大笨鐘的現貨。
去的晚了，就只能先交定金，過一段時間再提貨了。”
柴令武對于自家大兄的反應，有點不滿。
作為柴家的嫡次子，爵位什么的跟他沒有太大的關系。
正常人家的次子，往往就是混吃等死了。
不過柴令武還是比較能折騰的。
他顯然是不甘心過這樣的日子。
所以主動請纓的要負責家中的商業事務。
柴家傳統的商業優勢項目，肯定不會那么輕易的就交給他一個小年輕負責。
所以他就一直在搞一些新玩意。
只是到現在為止，并沒有做出什么像樣的東西。
想要模彷渭水新城生產一些東西，但是不管是質量還是價格都比不過人家，銷量自然就比較有限了。
但是這一次的大笨鐘，卻是讓他看到了希望。
作為勛貴子弟，他很清楚大家對于精確的計時是有多么強烈的需求。
不管是大唐軍方還是各個衙門，都是很需要大笨鐘的。
所以哪怕是現在的大笨鐘的精度還比較有限也沒有關系。
后面可以慢慢的想辦法改進。
“這么搶手？”
“那當然，據說這可是陛下親自安排工部和渭水新城合作的產物呢。”
“既然是陛下都看好的東西，想來還是有它的利用價值的。”
“所以啊，我準備在渭水新城附近成立一個作坊，從家中其他產業里頭抽調一批匠人，盡快的把這個大笨鐘給制作出來。
憑借著我們柴家在大唐各地的關系，應該可以很快的打開局面。
到時候工部就算是為我們做了嫁衣裳了。”
雖然平陽公主已經去世，但是柴家在長安城的勛貴之中，還是獨一檔的存在。
等閑的王公貴族，是比不過他們的。
他們的底蘊也是比較深厚的。
所以柴令武對大笨鐘的生產和制作非常有信心。
“你準備押注大笨鐘？”
柴哲威皺了皺眉頭。
他阿耶在外地為官，阿娘已經不在人世。
柴家現在是他當家。
看柴令武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小打小鬧。
所以他才有點擔心。
“大兄，渭水新城看中的產業，到現在為止就沒有不掙錢的。
我們趁著大笨鐘剛剛推出來，趕緊介入其中，應該可以吃到最肥美的一塊肉。”
“你先安排匠人制作幾臺樣品出來，如果性能不比眼前的這臺差的話，我就同意你去修建一座專門的大笨鐘作坊。”
略微思索了一下，柴哲威還是傾向于同意柴令武的提議。
畢竟，柴家也確實是要跟上李承宗的步伐。
不能落后太多。
……
“許尚書，大笨鐘已經全部賣光了！除此之外，我們還收集了兩百多臺的訂單。
看來長安城的有錢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啊。”
王寶鋼很是積極的來到了許敬宗的府上，匯報著今天大笨鐘的售賣情況。
這個項目是工部親自督辦的，他肯定是要積極的匯報。
“賣的這么好？”
“是的！主要是大笨鐘這個東西實在是太好了。”
“兩百臺，一臺九十九個銀幣，那就相當于是今天一天就進賬差不多兩萬個銀幣啊。”
許敬宗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這個吸進金能力，有點夸張啊。
按照這個節奏發展下去，戶部空虛的問題，很快就可以大大的緩解啊。
“作坊那邊如今正在日夜趕工，到時候別說是兩萬個銀幣，哪怕是二十萬個銀幣也是不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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