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監來了啊？怎么樣，民部的數據也出來了嗎？”
雖然裴寂有點失態，不過李淵卻是一點都不在意。
“裴相，尊老愛幼是我們大唐的傳統美德，我可以尊老，但你是不是也要愛幼啊？
什么情況都沒有了解，就直接說我的數據肯定有問題，是不合適吧？”
李承宗經常跟裴寂一起打麻將，也算是混熟了。
但是，這并不表示他可以容忍裴寂的污蔑。
當然了，昨天他對褚遂良說過同樣的話，這事他選擇性的遺忘了。
“世子，你這兩百九十五萬貫的數據看起來好像很正常一樣，正好比武德三年多了一成左右。
這個漲幅跟過去兩年也是比較對得上，但是賦稅統計不是那么簡單的根據漲幅來推測的。”
這個時候，裴寂自然不會讓著李承宗。
“哦？裴相就那么肯定我這個數據是推算出來的？為什么就不能是一個數據一個數據的計算出來的呢？”
“民部上百人計算了那么久，估計也要今天晚些時候才能有初步的數據出來。
現在你只是安排了幾個人算了三天時間，就有數據出來了。
世子，你把這個事情跟滿朝文武說一說，看看大家是愿意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裴寂這話說的大義凜然。
要是換了一般人，估計還真就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不過李承宗可不會慣著他。
“你做不到的，并不表示別人做不到，我這數字就放在這里了，等你們民部計算出來之后，可以對比一下，看看到底誰的是正確的。”
“世子，這件事情，我勸你還是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這會有損你的形象。”
“呵呵！裴相是怕民部給你丟臉嗎？”
雖然裴寂跟李淵的關系很好，但是李承宗可不會讓著他。
“呵呵，世子，我是怕你給陛下丟臉啊。”
“那就最好了，我們彼此都不需要再擔心了。這個數字，是經過核算之后才提交的，如果民部的人還有幾分本事的話，等他們最終的結果出來了，就會發現數據跟我們一樣。”
眼看著李承宗跟裴寂在那里互懟，李淵自然知道是什么情況。
不過，眼下的他，還真是有點不確定到底要相信誰了。
按理說，李承宗能夠這么快就把結果計算出來，這應該是好事。
但是裴寂說的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李承宗不大可能那么快就計算出來了。
萬一真的只是根據過往幾年的數據推算出來的，那就有點尷尬了
雖然這個推算結果很可能跟實際的結果不會有特別大的出入，但是事情的性質畢竟是不一樣的。
“大郎，民部都說這個數據統計很麻煩，為何你這邊那么快就可以完成呢？”
“耶耶，我正想要給您好好說一下，奈何裴相就過來了，我解釋的時間都沒有了。”
李承宗一邊說，兩只手分別舉了舉。
這個時候，李淵和裴寂才真正留意到李承宗手中拿著一個賬本和奇奇怪怪的東西。
“世子，如果你真的能夠說出一二三來，我讓以后民部的書吏都拜你為師，跟你學習。”
“算了吧，我可不是隨便一只阿貓阿狗都收的。”
“世子……”
“好了，大郎你少說兩句！”
眼看著裴寂和李承宗又要吵起來了，李淵趕緊站出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耶耶，你來看這個東西，我把它叫做算盤，是用來輔助計算數據的。”
裴寂目前是朝中權勢最盛的大臣，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李承宗肯定不會故意給自己拉仇恨。
所以倒也順著李淵的話開始講解起算盤的妙用。
“這個算盤跟民部使用的算籌有非常大的區別，不客氣的說，單單一個算盤，就可以讓計算的速度提高至少十幾倍……”
李承宗的口才還是非常好的。
只不過花了幾分鐘時間，就讓裴寂和李淵意識到了算盤的好處。
“大郎，這算盤是哪里來的？”
“我制作的呀。”
“你制作的？”
李淵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李承宗。
雖然這個算盤不是什么復雜的東西，但實在是設計的非常巧妙。
不是精通算學的人，是想不到這樣的東西的。
“難道耶耶之前在什么地方見過算盤嗎？”
“這倒是沒有。”
“裴相你在哪里見過算盤嗎？”
“不曾見過！”
“那就得了，陛下和裴相都是大唐見多識廣的人，連你們都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說過，那么說明算盤之前真的不曾出現過。
那么我想在說是我制作的，你們還有什么疑問嗎？”
雖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李淵和裴寂卻是說不出什么不是來。
著實自己之前沒有聽過這個玩意啊。
“世子，你這賬本上，為何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符號呢？莫非這也是配合算盤使用的東西嗎？”
眼看著在算盤這個東西上找不到什么毛病出來，裴寂開始將眼光轉移到賬本上面。
還別說，這一看，他立馬就有了許多的疑問。
“咦？是有點奇怪，跟之前民部匯總的賬本很不一樣。”
裴寂這么一說，李淵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耶耶，這是我曾經跟一個天竺高僧學習的天竺字，我覺得對于計算匯總各種數據來說，非常好用。
如今渭水新城那邊，已經在蒙學里面開始教授這種數字了。”
李承宗之前想過主動的去推動天竺數字，也就是后世的阿拉伯數字的使用。
但是有些東西，你主動的去推動，可能會碰到很多的阻礙。
倒不如讓別人意識到了好處之后，再去行動，那樣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也不需要去受那么多沒有必要的氣。
“天竺高僧？我也接觸了不少天竺僧侶，怎么就沒有見過呢？”
裴寂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李承宗。
雖然不知道這些數字有什么好處，但是如果李承宗真的計算除了賦稅數據，那么肯定跟這個鬼畫符有關系。
“天竺也是一個挺大的國家，內部邦國林力，不是所有的邦國都使用這種數字的。
裴相要是覺得有疑問，可以多找幾個人問一問，總是能夠找到認識這些數字的人。”
這一點，李承宗倒是沒有說謊。
阿拉伯數字這個名字，給人的感覺是阿拉伯人發現的。
但是實際情況不是這樣。
只不過是天竺人發明了這個數字之后，慢慢的傳播到了阿拉伯世界，然后傳播到全世界，所以有了這個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