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四年的冬天，長安城的勛貴世家之間，猛然流行起了送禮就送佛像的風氣。
各個勛貴人家女眷聚會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都會賣弄一下自家的佛像。
很知道順應市場需求的李承宗，也及時的讓水晶作坊推出了不同款的佛像。
大乘佛教的八個經典菩薩相，個個都能買到。
并且還有大有小，可謂是豐儉由人。
這么一來，大量的黃金和白銀立馬就朝著李承宗飛來。
“世子，我覺得是不是把這些金銀運到東宮儲存會安全一些？”
褚遂良雖然是世家子弟出身，可謂是見慣了大場面。
但是此時此刻，看到滿屋子的金錠、銀錠，他也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水晶佛像生意，實在是太暴利了。
甚至可以說這是無本生意。
而大唐的金銀，別看市面上很緊缺，也不直接流通。
但是經過了一兩千年的開采和積累，實際上金銀的數量并不少。
只不過大家都把它囤積起來，用來壓床底了。
歷朝歷代會出現錢慌，往往也不是真的沒有金銀銅，而是市面上流通的這些東西太少。
當然了，你也可以理解成金銀銅的開采量太少，要不然市面上也不會緊缺。
“運回去干什么？這些東西到了東宮，就不是我們說了算了。”
李承宗對自己阿耶不是很有信心。
指不定到時候自己除了要對付李世民和李元吉，還得堤防自家阿耶坑兒子。
“水晶佛像是我們作坊生產出來的，這個秘密想要隱瞞，估計瞞不住多久。”
“那是肯定的！我也沒有指望瞞住，但是他們就算是知道了東西是我們作坊制作的，那又怎樣？”
除了水晶佛像，李承宗后面還有其他產品要推出來。
所以要想完全隱瞞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這種事情，自然是能夠瞞的越長時間越好了。
“有了這些錢財，我們還可以再招募一些流民。
這幾天天氣又變冷了，城外的流民還在增加。
據說朝中大臣都在商討流民的處理方案。”
在褚遂良看來，招募流民是客觀需求，也是在幫朝廷解決課題，絕對是一箭雙雕的好事情。
“先等一等！我們上桿子招募，跟協助朝廷招募，那是完全不一個概念。
省的到時候又有人說我們招募那么多流民，別有用心。”
……
“陛下，水晶佛像的事情，屬下基本上查清楚了。”
大興宮中，獨孤云像是影子一樣，突然出現在李淵的身邊。
“哦？說來聽聽。”
李淵能從太原留守順利的成為大唐皇帝，自然不是庸才。
史書上大肆突出李世民的功勞，把李淵和李建成的功勞給忽略了，這自然有成王敗寇的原因在里頭。
他的水平真要是那么差的話，怎么可能輪得到他來坐江山？
“皇長孫在渭水邊圈了一大塊地，在里面修建了好幾座作坊。
水晶佛像就是從這作坊里頭生產出來的。”
作為李淵身邊負責打聽情報的負責人，獨孤云手中自然是有著自己的一幫人手。
像是這種消息，雖然隱秘，但是他要的又不是水晶的制作秘方，只不過是確定水晶佛像從哪里來的。
難度自然沒有那么高。
“這事跟承宗還有關系？不是說水晶佛像都是從西域胡商那邊流出來的嗎？”
“售賣水晶佛像的鋪子，確實是由西域胡商在負責。
但是這家鋪子，應該是皇長孫身邊的人出面開設的。
只不過中間倒了好幾手，一般人發現不了。”
“按照你這個說法，豈不是承宗現在富可敵國了？”
李淵可是聽說了水晶佛像的價格。
如今長安城的勛貴世家，還有各個寺廟，幾乎家家都有佛像。
每天還有佛像被運輸到長安城以外的地方售賣。
這中間蘊含了多少錢財，想一想都讓人感到瘋狂啊。
“具體的數據我們不知道，但是水晶佛像賣了不少錢財，這是肯定的！”
涉及到皇長孫，獨孤云倒是不好多說什么。
反正他如實稟報情況就是了。
……
“阿娘，您有事找我嗎？”
李承宗今天剛從外面回來，就發現鄭觀音居然在自己房中。
“哼！你心中還有我這個娘啊！”
“大哥，阿娘生你氣啦，誰讓你制作出了好東西，卻是不知道送一個給阿娘呢。”
不等鄭觀音說更多的話，李婉欣就把情況給透露了。
看來自己平時對她的疼愛沒有白費啊。
“欣欣，阿娘有讓你說話嗎？”
“咳咳！”
李承宗輕咳一聲，一瞬間就明白什么回事了。
“阿娘，這個事情跟您想的可能不大一樣呢。”
“哼，有什么不大一樣的，我問你，那個水晶佛像，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鄭觀音是太子妃，李承宗手下的許多人都是東宮的人。
不說李淵等外面的人能夠查到水晶佛的情況，鄭觀音能知道就更加好理解了。
“是的。”
對自己阿娘，沒有必要刻意隱瞞。
反正她都這么問了，肯定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長安城的勛貴世家，幾乎家家戶戶都供奉著一座水晶佛像，就我沒有。
偏偏這個東西還是我兒子搞出來的，你說這算什么回事？”
“阿娘，前幾天不是有好幾個人過來送禮，送的都是水晶佛像嗎？”
“你閉嘴！”
鄭觀音發現今天把李婉欣帶在身邊就是一個錯誤。
這個丫頭，屁股完全坐在她大哥那邊。
“你們都下去吧！欣欣你也在門外等大哥！”
李承宗把丫鬟仆人都趕出了房間，然后來到鄭觀音旁邊。
一邊很是狗腿的給她捏著大腿，一邊低聲說：“阿娘，那些水晶佛像都是不值錢的玩意。”
“哼，我怎么聽說那東西價比黃金呢？”
“是，賣家是價比黃金，但是那東西是用沙子加工出來的。”
對其他人，李承宗需要隱瞞。
但是對鄭觀音，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
“啊？真的假的。”
“阿娘，我騙您干什么，你要是不相信，我都可以帶你去作坊參觀一下。”
“沙子制作出來的東西，你就按照等重的黃金來售賣？”
這一刻，鄭觀音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認識一下自己兒子了。
“一個愿賣，一個愿買！阿娘，我也沒有去逼誰呀。”
鄭觀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