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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新系神豪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圣女不圣了字體大小: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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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停靠岸邊,兩人把行李搬下來,謝伊人把船繩拴在青苔石柱上,回到老家的她心情很好,笑容也越發甜,掰下一根荊條握在左手,又伸出白皙右手:“我牽著你,路不好走。”

        蘇然看了看前方雜草叢生沒有路的路,“好吧,就讓你牽一次我的手。”

        “嘁,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這種人,走啦…”

        謝伊人扣著蘇然的手,揮舞著荊條開路,不時的回頭叮囑蘇然小心一點,山里蛇蟲鼠蟻多,踩到了可就要倒大霉。

        謝伊人和其他三位都不同,其他三位在玩的時候,她一個人默默的在煮飯,打掃衛生,很踏實的女孩子一枚,當然這和她的家庭條件有關系養成了。

        這種原始森林漂亮是漂亮,但是雜草叢生里潛在的致命危機的確也很厲害,有錢人都很珍愛生命不喜歡作死的,于是大手從握著一點點的撬開伊人的小手指,伊人沒有回頭,任由他玩弄自己的小手手,掰開大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拇指,然后插進去,扣住,這樣就踏實多了。

        曲道通幽,初極狹,只通一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展現在蘇然眼前的是一個原始森林腹地的苗寨部落,很原始很古樸。

        “記住嘍,待會進寨子必須要跟我保持距離,唔……大概是要持續到離開之前,你都不可以和我走太親近,要是別人問起我們是什么關系,你就說我是你拉回來的投資人,絕對不可以說你抱過我,還和我在在床上、睡過,知道嗎?”

        謝伊人很嚴肅的叮囑。

        “哦,知道了,我是你的投資人,我來你們寨子是來入股你的。”

        謝伊人咬了咬唇,幽怨的瞪了一眼,警告:“不可以瑟瑟。”

        還有……

        謝伊人抬手指著‘十指緊扣’,說:“這個也絕對不可以有。”

        蘇然呵笑搖頭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晚上媽媽的味道也沒了,是吧?我覺得我虧大了,我來給你搞家鄉建設,我圖什么?”

        “這個……”謝伊人仔細想了想還真是的,現在不是要給蘇然甜頭的問題,是要給大白兔奶糖了,輕咳兩聲,說:“這事你別操心,晚上我會想辦法讓你睡我懷里的。”

        “呃,其實沒必要,我說說而已。”

        “少廢話,我謝伊人說到做到,晚上我把懷抱給你睡。”說完,謝伊人趁機擁抱蘇然,附耳一句:“好了,就這樣,進村后,保持距離,乖。”

        說完松開手,遠離蘇然兩步,在前帶路走進苗寨。

        走了兩步,蘇然被什么東西晃了一下,前方出現一張卡牌。

        人生處處是驚喜。

        ‘叮!恭喜宿主獲得一張慈善形象卡牌。’

        ‘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有錢人不僅僅是要為自己考慮,更要以振興中華為目標,成為一位恪盡職守、盡孝道、樂善好施、對社會有這責任有良知,受人尊敬的人,才是位了不起的神豪。’

        ‘該卡牌用于慈善事業,著手宿主慈善形象,發展苗寨基礎建設,系統出錢。’

        果然,蘇然負責浪,系統負責穩。

        你浪你的,在浪里面無需操心任何事,系統負責穩,給宿主的形象慢慢的加持拔高,往敬仰方向而去。

        之前提現身份蘇公子,已經是股民們口中津津樂道的敬仰人物了。

        如今這張慈善卡,是要開始把宿主往慈善富豪走了。

        蘇然覺得也不錯,以前高中的教學樓就是逸夫教學樓,到處還有古天樂小學,做慈善倒也是件好事。

        “好吧,收下了!”

        ……

        寨子不大,人也不是很多,不足一百來人,一進寨子,就有村民認出謝伊人了,走過身邊,右手撫胸彎腰,“伊人回來了。”一個個都是如此,很尊敬謝伊人,然后又問起身邊這位年輕人,謝伊人說‘拉回來的投資人’,蘇然從眾人眼里看到了‘好像拉了個冤大頭回來’。

        “劉大娘,看到我阿翁了嗎?”

        “在家曬煙草。”

        “嗯。”

        謝伊人帶著蘇然往家走,蘇然看著一路上所有人都對謝伊人很尊敬,好奇道:“伊人,為什么他們對你那么尊敬?莫非你是你們寨子里的首領?”

        謝伊人:“不是,我們寨子的首領是我阿翁,他才是,而且還兼任村支書。”

        蘇然:“噢,就是那個你下蠱的話,村支書會不高興,說的就是你阿翁?”

        謝伊人:“嗯。”

        蘇然:“那到底有沒有蠱?”

        “少多問,走啦……阿翁~”謝伊人在田埂上喊了聲,篤篤篤的小跑到一戶吊腳樓前院子里,與一位白發蒼蒼的苗族老者撒嬌,老者寵溺的摸了摸謝伊人的小臉蛋,寒暄兩句,看向托著行李走來的年輕人:“這位是?”

        “阿翁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蘇然……蘇然這位是莪阿翁……”謝伊人如此介紹著,又興奮的把蘇然要來給我們修路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

        蘇然一直都很好奇謝伊人為什么那么執著發展家鄉,感覺是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使命一樣。

        而阿翁卻將信將疑,不過并未表現在臉上,在此之前謝伊人就給阿翁說過蘇然要修路的事,阿翁只當做是天真,就算蘇然來了他也不怎么相信的,因為修路是個花大錢的事,他最擔心的是‘城市套路深’我家伊人太天真了,城里那些有錢人壞得很,指不定是打著要修路的幌子騙她身子,為此阿翁還和謝伊人爭執了好幾次,但每次謝伊人都說‘蘇然是好人,他才不會呢。’

        氣得阿翁高血壓都上來了,但此時看到蘇然卻和想象中不太一樣,真人斯斯文文的有一股子書卷氣息,不過哪有怎樣,斯文敗類多了去了,不能太信。

        畢竟修路不是幾萬幾十萬,是要上千萬上億的工程,正常人都不會信一個有錢人會這樣不圖回報的投資。

        心里這樣想的倒也沒什么問題,表面上還是很客氣的上去和蘇然寒暄兩句,邀請到屋內休息喝茶。

        這是典型的苗族吊腳樓木質房子,上面是青磚飛檐,下面掛著許多辣椒和玉米,院子里有石磨和打米糕用的石缽,院子外是良田,以及牽著老黃牛的苗族老漢。

        很原始,很世外桃源,未開發的古樸苗寨。

        屋子里,張貼著毛爺爺的畫像,以及萬年歷,還有郭富城的海報。

        右方的木門,是謝伊人的臥室,此時她正在里面換衣服。

        蘇然和阿翁坐在屋子里的火爐前,火爐噼里啪啦的燃燒著柴火,上面吊著布滿鍋灰的鐵鍋,咕嚕嚕的開水好了,阿翁用勺子舀到雞公碗里,“蘇先生請喝茶。”

        “好的。”蘇然嘗了嘗,“味道不錯,老人家是里面這里自己種的茶葉嗎?”蘇然并沒有用舌尖上的戰斗力品嘗,很多時候蘇然都不用,因為生活需要樂趣,如果什么都用舌尖上的戰斗力去品嘗所有細節,萬事萬物都了如指掌了,生活也失去了原來的樂趣了。

        “我們這里自己種的茶葉,吃的這些是伊人知道我喜歡喝茶,于是親自采摘炒制的。”一說起伊人,老人臉上止不住的幸福,“對了,蘇先生這次是來投資的?我們寨子可沒什么值得投資開發的東西。”

        “開發的當然有。”

        謝伊人不就是有待開發嗎?

        呼~

        蘇然吹了吹茶沫,抿了一口,笑著說道:“老人家,你應該是很好奇我為什么要答應謝伊人修路,擔心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吧?”老人家沒發話,蘇然繼續說道:“我也不遮遮掩掩的說了,其實是我答應了伊人要給她老家修條路,唔……這塊我也不缺,我這人答應了女孩子的事情,就會辦到,要不然會被女孩子說是騙子的,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我那個實力桌上,如果我沒那個實力,我也不可能信口開河答應修路。”

        阿翁:“你是因為答應伊人才修路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條路可不便宜,你沿路來的時候,沒感受困難重重嗎?”

        蘇然:“這個的確感受到了,又是翻山越嶺,又是跋山涉水,很艱難,如果要在這種條件下修路自然是有很多麻煩,資金也會翻好幾倍,不過我在來之前其實在地圖上搜過,如果可以的話,就不修路了,直接開隧道吧,省事。”

        這……

        阿翁楞了楞,修隧道可是比架橋修路貴啊,省事到費錢。

        “錢你不用擔心,我說到做到。”

        反正系統出錢。

        “當真?”

        “現在我口說無憑,不過等我考察完了,回城里會聯系路橋公司來的,修路不是主要目的,最重要的修完路,能把你們這里的美景展示給外面的人,讓更多的人來旅游,你們這里的農副產品也能帶出去,從而致富,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老人看著蘇然真誠的眼神,有點信,但又不敢信,畢竟隧道,的確這個苗族周圍全是大山,打隧道是最好的辦法,但隧道太花錢了,而且連綿七八個公里,這的話多少錢啊?

        如果真是他出錢,今年的十大杰出青年,十大感動中國,必有一席之位。

        老人也不再廢話了,反正真與假在口舌間也看不出來,不過有些話他還是要說了,“蘇先生如果真要修路,我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出錢,之前市里面招商引資,有一部分社會個界人士愿意出資,不過錢不夠,如果加上你要出錢的話,不知能出多少?”

        “缺口多少我出多少。”蘇然也不廢話,無他,系統出錢爾。

        老人再度沉默,又說:“呃……這個到時候看總造價多少,按照另外有一個寨子路橋總造價在7個億左右,我們寨子地形復雜,應該是要10來個億。”

        “沒事,社會個界人士出錢之后,剩下的由我來,這點你不用在糾結了。”

        “好!”

        老人不語,心說這年輕人家里有金礦嗎?

        這時,木門嘎吱聲傳來,蘇然扭過望去,眼前一亮,卻是謝伊人換上了一套苗族的銀飾服裝走了出來,“蘇然~”她有些害羞的低了低頭,“你沒見過苗族女孩子嗎?”

        “真沒見過,挺好看的,這都是純銀的嗎?”

        “當然,以前我們苗族經常遷移,于是就把值錢的東西都換作銀子,打造出銀飾穿戴在身上,久而久之就形成這種服飾了,你要不換一套苗族的男裝?”

        “有嗎?”

        “有,我阿翁的。”

        “好啊。”

        老人看著蘇然這種饞饞的眼神看著自家伊人,又開始懷疑他的動機了,他真的是來開發我們村子,還是打著開發我們村子來開發……

        蘇然在屋子里換衣服時,聽到院子里有對話聲,好像是個男孩子來找謝伊人了,聊得可歡了。

        “伊人!”屋子里傳來蘇然沉重的聲音:“你們這衣服怎么扣的,我弄不來,進來給我弄一下!”

        “你自己研究一下嘛。”謝伊人說完,又繼續和發小阿虎聊天。

        “伊人!”屋子里再次傳來蘇然沉重的聲音:“弄不來!不弄了!”

        “我……”謝伊人扭頭瞪了一下窗戶,忍了忍,“阿虎你等一下。”說完,轉身氣沖沖的從回房間,啪的推開門,啪的關上,走到蘇然跟前,“你小孩嗎,衣服都不會穿了?過來!”拽著腰帶把他拉過來,“煩死了,我和好朋友聊會天都不可以了是嗎?”

        蘇然透過窗戶瞄了一眼外面那位名叫阿福的黝黑苗族少年,再回過頭看著跟前的苗族少女,“我又沒說不可以聊,我就是系不來你們這種腰帶,讓你幫幫忙,嘶,你要勒死我說吧?”

        謝伊人把雙手搭在他肩上,很認真的解釋說:“蘇公子你別亂想OK,阿虎就是我小時候的玩伴,人家看到我回來了,特意過來找我說說話,沒有別的意思,人家有女朋友。”說完,她就看到蘇然笑了,笑得別提有多燦爛了,還很大方的說:“沒事,你有你的朋友,你和你發小敘敘舊正常,不用跟我解釋。”

        謝伊人給他一個白眼自己去體會,明明剛才兩人‘伊人’喊的那就叫一個嚴肅。

        “伊人,我就先走了,晚上吃飯再聊。”外面傳來阿虎的聲音。

        “好。”謝伊人回了一句,然后看向蘇然:“放心了?不是,蘇公子,你那么有錢有勢又帥,你會沒有安全感嗎?雖然我不是你女朋友,但是你是擔心我被人拐跑嗎?”

        “我只是擔心你被騙。”

        “嘁,阿翁說了,城市套路深,外面的男人才最會騙人。”走吧,我帶你出去逛一逛。”謝伊人下意識的拉起蘇然的手,然后又趕緊甩開,“咳咳,自己走,免得被人看見。”說完匆匆走出房間。

        謝伊人帶回來的大老板要給寨子修公路的事立刻就傳開了,在寨子里閑逛拍照的時候,樸實的村民對蘇然非常友好,又正值元旦節,所以雙喜臨門,寨子里殺羊燉肉,準備晚上大擺宴席歡迎蘇老板。

        此時。

        謝伊人帶著蘇然走山路去靠山路線,她在前,蘇然在后,苗族服飾下的白皙大腿分外誘人。

        走到以外謝伊人山頂,謝伊人說:“蘇然,之前我發錯消息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們這里信號差,我每次都坐在這里才有信號,上次就是斷斷續續的有信號,消息才亂了。”

        蘇然摸摸她的腦袋:“以后就有信號了。”

        “嗯…”謝伊人點點頭,“剛才我聽到你和阿翁的對話了,要花那么多錢啊?”

        蘇然:“對啊,你說我圖什么呢,花那么多錢?”

        謝伊人搖頭:“我不知道你圖什么。”

        蘇然:“我圖…唔唔唔……”

        “不許說!”謝伊人捂住蘇然的嘴巴,“不許說出來,你要記住你只圖先富帶動后富。”松開手,又說:“其實……我聽到你要花那么多錢,我都很愧疚了,太多錢了。”

        蘇然:“既然愧疚我花那么多錢,那我不投資了,你是不是就不愧疚了。”

        “那樣的話,我會……”謝伊人雙手拉著蘇然的手,朝懸崖邊走近,笑盈盈的說:“我會和你一起跳下去死了算了。”

        蘇然瞄了一下懸崖,拉著她小胳膊拉回來,“我很搞不懂你為什么那么執著,又為何大家都那么尊敬你?”

        “呃……這個…我是村支書的孫女,我當然要肩負起責任了,況且我還是個大學生,我在大城市自然是要想辦法發展家鄉,村民們都很尊重大學生的。”

        “哦。”

        “真的。”

        “哦。”

        “不信就算了。”

        謝伊人轉身就走,蘇然追上去,“好了,我信,走吧,帶我去小樹林看看。”

        “不去小樹林,你別拉我,我不去小樹林。”

        入夜。

        大山深處的小部落,苗歌回蕩在篝火旁,這個部落很熱情,很樸實,都是能歌善舞的人。

        謝伊人很天真很活潑的與幾個婦女手拉著手跳著舞,時而看向被灌米酒的蘇然兩眼,人也很好客,米酒管飽,蘇然動了兩次筷子,剩下的全是大家上來敬酒,果真是進了苗寨,趴著出去。

        ……

        “你真打算給我們修路?”身邊的阿虎問。

        “當然,你已經是二十九個問同樣問題的人了。”蘇然喝著米酒說:“我再重申一遍,我說話算話,不是來白吃白喝白玩的。”

        “哦…”阿虎點點頭:“那你和伊人是什么關系?”

        “朋友,普通朋友。”

        “那就好。”

        “嗯?”蘇然瞄了阿虎兩眼,心說阿虎有女朋友還惦記謝伊人?那就好?感覺是普通朋友關系就是最好的關系了。

        阿虎笑了笑:“伊人沒告訴你她的身份?”

        “什么身份,村支書孫女?”

        “呃……沒事,來喝酒。”阿虎想著既然‘伊人沒暴露自己圣女的身份,那一點是有她的考慮’,阿虎也敢多嘴。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提醒一下不知情的人。

        “蘇老板,你最好還是和伊人保持朋友關系,別再近了,別多問,聽我的沒錯,來喝酒!不醉不歸!”

        蘇然:???

        ……

        接下來,又是一輪的敬酒,蘇然被大家的熱情感染,醉就醉吧,好不容易開心一會兒,可是謝伊人不那樣想,過來勸大家別再灌酒了。

        蘇然有點暈乎乎的說:“沒事,大家高興,來喝!”

        “不許喝了。”謝伊人悄悄的說:“你要是喝醉了容易酒后亂性,我和不讓你睡我懷里。”

        畢竟蘇然要是喝醉了,遭殃的不就是她嗎?

        “我的自控能力很好,不會發生那種事。”

        “你覺得我會拿我的清白賭你的自控能力嗎?”

        “……”

        “好吧,你喝吧,反正你說你自控不錯,喝,我反正晚上帶把剪刀,你要是失控,我就給你剪了!”

        聞言,把酒放下:“不喝了,的確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這杯我干了,然后大家隨意。”

        謝伊人嗤的笑了聲,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走吧,教你跳我們這兒的舞,別害羞,走啦~”

        ……

        歌停,舞止,宴席也結束了,所有人回到家準備睡覺了。

        蘇然、謝伊人、阿翁回到吊腳樓,蘇然的房間安排在院子對面的吊腳樓,與他和謝伊人的隔開的。

        “喝多了,犯困,晚安。”蘇然伸了個懶腰,回到小樓睡覺,謝伊人和阿翁也回屋關上了大門。

        阿翁回到房間換了睡衣,出來倒水喝,看到謝伊人在燒水,“伊人啊,你怎么冷的天還要洗澡嗎?”

        “嗯。”

        “我給你燒水吧。”

        “不用不用,阿翁你也累了,你回房睡吧,不用管我。”

        謝伊人雖然不是親孫女,但十分孝順。

        阿翁在身邊坐下,點燃旱煙,很心痛的說道:“伊人,寨子里的人太封建了,還延續著老古板那一套圣女制,真是苦了你了。”

        謝伊人用火鉗弄著火堆,頭搭在膝蓋上,說道:“沒事的,這就是命。”

        “唉……實在不行你就出去了別回來了,你還年輕,你有你的幸福,不能剝奪你的人生。”

        “不走,就留在寨子里,其實…”謝伊人笑了笑,“不能有愛人也沒事。”

        阿翁也不多說什么了,嘆息一聲,起身回屋。

        謝伊人嘆了口氣,想著什么女孩子的心思。

        這是個原始森林里很古老的苗族部落,延續著很傳統的圣女制度,所謂圣女,不外乎就是個精神信仰,與活、佛類似的,是受信徒的膜拜敬仰。

        得到了最尊貴的身份,自然也失去了一些東西,比如——愛情。

        圣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誰要是把圣女給渣了,把圣女變不剩了,那就是奪走了這個古老寨子里所有人的信仰,這是很嚴重的事情。

        當然了,現在的社會看來是很荒唐很不人道的事情,但每個部落又他們的傳統習俗,尤其是這種深山里的小部落,更是封建頑固。

        其實,謝伊人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種不人道的習俗,踏出大山不在回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想怎么談戀愛就怎么談,只不過她是個舍不得老家的人,不愿意那么做而已,她更愿意以自己的身份特殊性,帶動村民致富,也算是對得起這個‘圣女’的職責了吧。

        不過……

        女孩子嘛,有時候需要男人的慫恿,如果遇到自己的‘蓋世英雄’,他不怕,那謝伊人也不怕,豁出去大不了不要這個身份。

        他瞄了一眼對面的吊腳樓,會是他嗎?

        咕嚕嚕,水終于燒開了。

        倒進冷水桶里,提回房間,關上門,脫光光,舀一勺溫水從頸部倒下,順著凹凸有致的肌膚而下,滴在地上。

        與此同時。

        早有先見之明這里沒網,晚上沒玩的,所以帶了steam  deck的掌機,在玩《巫師3》打發時間。

        咚咚咚,門敲響了。

        “進來。”

        嘎吱~

        謝伊人推開門瞧瞧的縮進來,關上門,看著蘇然頭也不抬的靠在床上玩游戲,手還拍了拍旁邊的床位。

        “……”

        謝伊人真想扭頭就走,這態度像是我來‘上門服務’的一樣。

        一個童顏巨茹剛洗了澡來你房間,你卻在玩游戲?

        走過去把掌機給他搶了。

        “什么態度,我來了你還玩游戲?不許玩了。”

        “哎呀,我馬上過關了,我先打過關,給我吧。”

        “不給。”

        謝伊人把掌機藏在身后。

        蘇然這才注意到謝伊人洗了澡,童顏蘿莉的外表,搭配這套皮卡丘的套裝睡衣,看起來非常可愛。

        可愛又怎樣?《巫師3》還沒玩完呢。

        拉著謝伊人求了一小會兒,謝伊人才把掌機還給他,說:“就這一局哦,玩完就睡覺,要不然我就不陪你了,我回我房間。”

        “行行行,你先躺下吧。”說完,蘇然悶頭全部注意力在掌機上。

        “……”

        謝伊人覺得自己是多余的?

        所以,網上說的沒錯,女孩子和游戲比起來,女孩子只會影響男孩子打游戲?

        謝伊人拖鞋爬上床,從蘇然身上爬過去,那個皮卡丘的耳朵很長,掃到了掌機,蘇然甩開耳朵,別擋著我玩游戲。

        這……

        謝伊人的身子的石化了。

        謝伊人委屈巴巴的縮到被子里,背過身,蘇然玩了一會兒,聽到又抽泣聲,扭過頭,看到皮卡丘的身子在微微顫抖抽泣。

        “怎么哭了,誰把你惹哭了?”

        這句話說出來,皮卡丘哭得更大聲了。

        蘇然趕忙放下掌機,躺下,側著身子,伸手要把皮卡丘轉過來,皮卡丘嬌軀一扭,“別碰我。”

        縱使她在掙扎,蘇然還是把這只皮卡丘翻了過來,看著她委屈且紅紅的眼睛,“你怎么了?”

        “沒什么。”謝伊人倔強的看著某處,不去看蘇然,又抿了抿嘴,眼眶中的淚水一點點的流淌下來,打濕了了枕頭,然后她又忍不住的說:“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蘇然一腦子的問好:“我怎么對你了?”

        謝伊人看著他,直戳人心的那種。

        “你對她們三個都很溫柔,對我就特別兇,阿依娜每次那么惡搞你,你都不兇她,我什么都沒做,就這個耳朵掃到你掌機,你就不耐煩的甩開,你就是對我不好,針對我。”

        越說越委屈,越說眼淚越多。

        蘇然很無語,女孩子也太麻煩了吧,該哄還得哄,對吧?

        “我沒有針對你,也沒有兇你,我剛才就輕輕的把皮卡丘可愛的的耳朵撥動了一下,那是輕輕的,不是甩。”

        “你撒謊,你明明就是甩的,你這樣……”謝伊人學著剛才蘇然的動作,“就這樣很煩躁的給我甩開的。”

        蘇然見她如此可愛的一面,嗤的忍不住笑了,謝伊人見他還嘲笑自己,哇的一聲哭了,蘇然趕忙捂住她嘴巴,“噓!你別哭了,你再哭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你在我床上了,不許哭。”

        因為捂著嘴巴,哭不出來,使得伊人的小身子就跟在顫抖,紅紅的眼睛看著他,意思很明顯,你必須道歉。

        呼~

        蘇然頭都大了。

        真全是姑奶奶耶~

        “好了,我剛才的確是甩的,你別哭,我還沒說完,我不是有心的,我剛才的確是打游戲打投入了,忽略了你的感受,這樣我不玩了,你別哭了。”

        蘇然嘗試著慢慢松開手,確認謝伊人只是哽咽,沒哭,這才松了一口氣。

        蘇然坐著,看著躺著的謝伊人,她還是耿耿于懷的表情。

        “我真沒有故意針對你,你別多想。”

        “明明就有,我一直都感受到了,對人家阿依娜就很溫柔,對我就很敷衍很兇,都是少數民族,我苗族差她維吾爾族哪兒了?”

        “……”蘇然扶額,女人之間該死的攀比心。

        “說啊,你說不出來了是吧?呵、就知道你偏心她,還不承認。”

        “我哪有,謝伊人你別沒事找事好吧!”

        “你看,你又兇我。”

        作孽呀~

        謝伊人又很傷心推開蘇然,扭過身背對他,生悶氣,嘴里還碎碎念著蘇然的不公平,蘇然區別對她的一些生活中的小事,蘇然的聽傻了,女人真就是這樣,全部記在小本子上,等待時機成熟就翻舊賬?

        “哎呀,別念了。”蘇然拽著皮卡丘的尾巴,搖了搖。

        “不要碰我尾巴。”謝伊人被尾巴拽回來夾在腿上。

        此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蘇然一把捂住謝伊人的嘴巴,謝伊人也不敢動了。

        “誰啊?”蘇然做出困倦的聲音。

        “是我,阿翁,剛起夜聽到屋子里有聲音,就來問問。”

        “哦,是我在和朋友打電話聊天。”說著,蘇然隨即播放一段劉瑾虞的語音,御姐音:[臭弟弟,你在網上給我買的什么情趣、內衣,羞不羞人?]

        噗~

        蘇然沒想到隨機播放到不能讓外人聽到的情侶話了。

        阿翁尷尬的咳嗽兩聲叮囑早點睡,便回去了。

        蘇然低頭看向謝伊人,她的眼神已經能殺人了,透著憤怒,推開蘇然的手,罵道:“惡心,你和你姐姐都惡心,劉瑾虞看著清純,那么騷!我要回去了,不想和你睡了。”

        謝伊人憤然的要走,蘇然把她拉到懷里,“噓!你阿翁還沒走遠呢,再等一會。”

        說完,回過頭看著懷里這只粉粉嫩嫩又特別需要的皮卡丘,那雙動容的雙眼猶如夜空中的繁星,映照著蘇然的臉,溫柔的眨了眨,濕潤的眼睫毛,余淚從眼角流了下來,蘇然伸手大拇指輕輕擦拭她的眼淚,“好了,別哭了,你剛才說得對,之前有欠你的感受,我會注意的。”

        她緊握的雙手這才慢慢的松開,落在小腹上,略帶著哽咽的說:“我記住了,你要是再欺負我,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深林的晚風襲過古老的村莊,吹到老舊的木窗上,屋子里沒有燈,卻有兩個人在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話,大抵上是女孩子在說,男孩子在‘嗯、好、哦……’

        被窩逐漸暖和了,懷中的皮卡丘也沒哭了,笑了,這或許也就少女吧。

        小小的皮卡丘抱著大大的蘇然,很卡通很有趣。

        “……蘇然,我真和阿虎沒什么?”

        “都解釋無數回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當真了?”

        “我就是怕你誤會,所以才解釋的,而且…而且……”

        “說。”

        “我不會和其他男孩子睡一張床的,我這會和你睡一張床的。”

        “不是,你說這個干嘛?”

        “我就是想說,想說……我不會和你成為男女朋友的。”

        “……謝伊人你都在說什么,前言不搭后語的,我聽不懂呢?”

        “哎呀,就是我不結婚的,我也不會交男朋友的,但我只會和你睡,不過你不許對我那個。”

        不知緣由蘇然,以為謝伊人思想那么超前。

        “……你把我抱那么緊,你的熊還擠壓這我胸口,你說這話是不是過分了點?你睡過去一點。”

        “不要~”

        她蠕動近些,像一只樹袋熊依附在蘇然身上。

        說好了,蘇然要睡她懷里找媽媽的味道,最后是她睡在蘇然懷里找爸爸的味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膀胱爆炸,憋屈死了。

        蘇然睡醒之后,謝伊人早就不知床上了,身邊卻留有余香。

        枕著頭,想了想謝伊人昨天的話,好奇怪,搞不懂說的是什么?

        不多想,起床,推開窗戶,陽光照進來,一看就看到院子里幾個苗族女人在跳繩,謝伊人也在其中,見到蘇然醒了,謝伊人燦然的一笑:“蘇先生睡得可好?”

        “很好!”

        “呵呵呵~”

        謝伊人玩味的笑了笑,她當然知道不給還抱著他睡,人家男孩子憋屈死了。

        ……

        上午,吃過早餐,謝伊人和幾個村民山上踩野生菌去了,蘇然本想要去的,可是阿翁說有正事要談,于是留下來了,兩人來到一座古老的橋上,看著朝陽下的耕牛,老人開了口:“昨晚伊人在你房間睡的,對吧?”說完,扭頭看向蘇然,“昨晚我起夜看到她房間門忘了關,她不在房間,而對面的房間有她的聲音。”

        蘇然一愣,一瞬間接不上話了,畢竟這位是她家長,頓了頓,態度很真誠的說:“對!昨晚在我房間里面睡的,我讓她來的,不過你放心,我和伊人清清……”停頓了一下,想著清清白白這個詞說出來估計會被吐口水,雖然沒發生關系,但睡在一起也不算清白了,于是改口道:“我和伊人目前沒發生關系。”

        老人看著朝陽,說道:“我信。”

        “你信?”蘇然有點迷糊了,雖然是真沒關系,但是我說,家長就信,這什么意思?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伊人的真實身份……”

        ……

        吊腳樓,謝伊人踩了好多野生菌蹦蹦跳跳的回來了,看到阿翁在曬煙草,跑了上去,把自己的收獲展示給阿翁看,獲得了阿翁的高度評價,環視一圈沒看到蘇然的人影,好奇道:“蘇然呢?”

        “走了。”

        “走了?”謝伊人跑到房間一看,行李什么都沒了,慌了,跑出來,眼眶又紅了,“他怎么走了?好久走的?”

        阿翁淡定的曬他的煙草:“你上山之后,他就走了,說我們這里沒意思,就走了。”

        “蘇然才不會呢,我去把他抓回來。”

        謝伊人氣沖沖的往村口跑,一邊跑一邊哭,跑到阿虎家門口,倒回來,看到院子里,阿虎在和蘇然和早酒,喝得喜笑顏開。

        謝伊人扭頭好氣的看著院子里的阿翁,“騙我。”

        阿翁嘆了口氣,轉身回屋,撕掉了流傳下來的‘圣女制’。

        謝伊人擦了擦眼淚,走進院子,板著臉看著蘇然。

        蘇然舉著酒杯,看著謝伊人要哭要哭的表情,“你又咋了?這次我真沒欺負你哈,你別賴我。”

        “我以為你走了,你不要w……”她抿了抿嘴,“你不給我們修路了。”

        蘇然著她動容的此時,內心顫動了一下,很想伸手擦她眼淚,但是如果伸手了,這些村民必定立刻反目,因為這位謝伊人是她們的信仰,神圣不可侵犯的那種。

        于是笑了笑,拍著旁邊的行李,說道:“時不我待,我聯系了專家來給你們看修路的,所以收拾了行李,等你下山后一起走,阿虎見我要走,所以非拉著我喝酒,放心吧,路我修定了!”

        說完,起身,瞥一眼這些古樸且頑固封建的村民,低語:“圣女,我也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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