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一個下午，小奚給我打來了電話。她說今天趙總突然宣布明天讓他們回雲南，而去雲南公司的小陳他們明天也回來。趙總說他們已經很好的完成了任務，今天下午放放假自由活動，明天就坐飛機離開青島了。

我在電話里問她：「趙總不是答應你留在青島嗎？」

「我放棄了。當初趙總答應的時候，是有條件的。雖然我也去做了，但是用這種方式留在這裡，我也感覺很恥辱。再說，青島也沒有讓我留戀的，我還是哪裡來回哪裡去吧。」小奚有些失落的說完，又用很甜的聲音說：「姐夫哥，你很忙嗎？明天我們就走了，你就不給我送送行，請我吃頓飯嗎？」

「這個沒有問題，你告訴張瑋他們，我五點鐘去接你們，今晚我還是在海上皇宮請你們吃飯。」我當即就答應下來，而且是連張瑋他們一塊請的。

小奚停頓了一下，說道：「都去呀？那就算了吧。因為公司晚上要在食堂為我們餞行，都去了不大好吧。你實在不想見我，那就以後你和你表姐去雲南的時候，我們再見面吧。」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我想了想，這也有點太讓小奚傷心了，再怎麼說也應該請她吃頓飯，可是，叫上張瑋他們她又不願意，而我們單獨的在一起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弄不好還會出現不該出現的狀況。於是，我決定去公司食堂。一方面代表我自己，一方面代表表姐。他們都是表姐在雲南的時候招聘的銷售精英，都對錶姐有很深的感情，所以無論是從工作上還是個人感情上，都應該替表姐跟他們道一聲再見。

到了公司的時候還早，我去了趙總的辦公室。趙總抬起頭問我：「小萬，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我不緊不慢地坐定以後，說道：「小奚給我打電話，說明天他們就走了。我好像聽說他們年底的時候才走的，幹嘛現在就讓他們急著回去？」

趙總說：「按照計劃，工作就進行到這裡。小萬，其實這個換防的事情，是可有可無的。但是我就是有私心，為了實現我跟你們說的那個計劃。這樣聲勢浩大的，你們誰也想不到的。現在這個計劃結束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趙總真不愧是老總，看來為了實現他的計劃，他是豁上血本了，而且還搞的風聲這麼大，轟轟烈烈的。就連表姐都認為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工作。從這一點上，趙總的陰險可見一斑。他如果鬥起智來，可以說是所向披靡，沒有幾個人能斗過他。他只是輕易不用就是了。

我翹了個二郎腿，無所謂的說：「小奚說公司要給他們餞行，我也想參加一下。我和張瑋還有小奚，關係都不錯的。」

趙總說：「那很好呀。我沒有時間參加，小宋又去走訪了，就讓李主任陪他們吃頓飯。你如果能參加就太好了。聽李主任說定的是下午五點鐘在食堂集合，我一會和李主任說一聲就行。」

這樣說定以後，我就去食堂了。我在小玲的辦公室見到了小玲，她看到我以後，就臉色紅紅起來，很是羞澀的對我說：「虎子哥，昨天下午是不是馮軍找你了？」

「找我幹什麼？」

「嫌你不給他時間回來呀？是不是他對我也有意見，每天都忙到那麼晚才下班。不然你一個勁的給我擠眼幹什麼？」小玲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我的用意。

我就問道：「馮軍沒有和你說什麼嗎？」

「沒有，什麼也沒有說。不過我感到他比以前深沉了好多，而且還那麼聚精會神的看著我，好像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面了一樣，還那麼猴急猴急的。我都……。」沒說完，臉就成了大紅布。

一看小玲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就知道昨天晚上馮軍是怎麼折騰的。於是，就說：「以後我讓他隔一天就回來一趟，你也早做安排，盡量的在一起的時間多一些，這樣，對你們都有好處。」

小玲點頭。後來李主任給我打電話，說馬上就開始吃飯了，讓我趕緊的過去。我就對小玲說：「我去陪雲南公司來的人吃飯，他們明天就回去了。」說完，我就雙手插進褲兜里，往南食堂的餐廳走去。

想不到我昨天中午和馮軍吃了頓飯，化解了一場危機。馮軍在小玲溫柔的攻擊之下，算是和小玲重新和好了。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繼續下去的話，他們的感情就會越來也冷淡。如果過年回家的話，說不定馮軍真的會找到孫龍，把他給滅了。可是，現在看來，他們已經度過了危機。

來到李主任安排的包間以後，張瑋帶頭鼓起了掌，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今天是公司李主任安排的為你們回雲南餞行，我算是喝個蹭酒。還望大家給我個面子，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因為你們明天走了，今年怕是見不到面了，只能等明年再有機會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我坐下就和他們喝了起來。李主任雖然說是老奸巨猾，但是在酒桌上從來不當孬種。張瑋酒量可以，小奚也是敞開了喝，我就更不能阻三擋四的挑理由不喝了。

結束以後，我就回姨媽家了，我知道自己的毛病，真喝多了會睡覺。如果在半醉半醒之間，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是找這事就是找那事。特別是小奚也喝了酒，她如果跟上次那樣的和我共處一室，我不用等她眼睛里放電，就會主動地把她扒個精光的。還有芸姐，這兩天她像是丟了魂一樣，急需我的安慰。喝多的時候，就回想起她來。

為了控制自己，我把車放在公司里就回姨媽家了。姨媽吃過晚飯去聚會了，姨父說她剛走。我就坐在姨父的對面陪他喝茶。姨父問我在哪裡喝的酒，我就把今天晚上給雲南的員工送行的事情說了一遍。姨父說：「趙總這麼精明的人幹嘛還搞這麼一個換防的步驟，又不是部隊。他們都有固定的客戶，這樣做不但不會帶來好處，還能出現一寫負面的情況。真是得不償失。」

「姨父，好事都是聰明人乾的。你看那些加入傳銷的，有一個笨蛋嗎？」我說。

姨父說：「你說的在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看來趙總的腦子也不打彎了。」

我端著茶杯笑了。姨父是想不到趙總的招數的，說趙總是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剛要說話的時候，表姐打來了電話。她問我：「虎子，你在哪兒呢？」表姐每次來電話都是這樣開頭。

我說：「在姨媽家那。」

「奧。聽說雲南來的員工明天要走，可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表姐人在外地，但消息還是蠻靈通的。

我就把經過和她說了。表姐說：「怪不得你喝這麼多酒，舌頭都在打卷了。今天下午的時候，小奚給我打電話，問我啥時候回來。還說是臨走之前見不到我了。趙總也夠迅速地，這麼快就讓他們回去了。」

「趙總說他們已經完成了預定的工作，而且也後悔改了這個換防的事情。唉，他也算是豁上代價了。」

表姐又說：「不管他了，他是老總，就是怎麼換，他都有道理。我們明天就開始換地方了，最多就是五天的時間我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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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開玩笑說：「你回來的時候，我去高速路口接你。」

表姐就「格格」地笑道：「不麻煩你來接，還耽誤我們進城。好了，不和你說了，早點睡覺吧。你看你喝的這個樣。」

掛斷電話以後，我手裡攥著手機，對姨父說道：「表姐還要五天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