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喊著，就在我的頭上拍了一下：「你還真啃啊，快點起床了。我問問你，昨天晚上去幹什麼了？」

我說：「啥也沒幹，就是找地方喝了一壺茶。怎麼，你聽到什麼消息了？」我決不能讓她知道我昨天晚上去找李小康了，如果李小康還算個男人的話，也不會跟表姐說。如果讓她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頓訓斥。

「倒是沒有什麼消息，但我感覺你不對頭。從我回家就陰不陰陽不陽的，給我發了消息，我讓你睡覺，一會兒你就出去了。你老實交代，不然擰斷你的耳朵！」她真的要來擰我的耳朵，我就又抓住了她的手。然後，一用力，她就趴在了我的身上。

她用力掙脫開我的手，由於是憋著勁，她不敢出聲，臉都漲得通紅了，她說：「你這個混蛋，我媽在做飯那，被她聽見看不過來用鏟子把你給鏟了。」說完，就出去了。

我每時每刻都有要就地正法了她的慾望，都是因為李小康。可能我很卑鄙，有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想法，也有那種提前佔有的意思。就是夜裡睡著了不是還做了已經娶了她的美夢么？雖然失去了公平競爭的意義，可是，畢竟我和表姐有好幾年的感情在那裡放著，他才認識表姐幾天就想發展到我們的關係，門也沒有。

吃完早餐的時候，表姐就走了。看來只要是上班趕趟，她就不坐我的破車。因為年關，各部門都在忙，遲到被領導看見是會挨訓的。表姐是銷售部的領導，可是，她的上邊還有領導她的人。所以也不敢懈怠。

剛到食堂，我就看見一個身影很熟悉。從車上下來以後，才認出是艷艷。只見她的穿著打扮已不是原來那樣的花里胡哨，臉上也好像好幾天都沒有洗臉似得，滿帶著疲憊。頭髮也是，蓬鬆著隨隨便便的披散在脖子周圍。一副邋遢樣。她看見我后，就跑到了我的跟前，聲音有點急促地說：「小萬，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

我說：「這不是剛到上班時間么。找我有事啊？」

「不是我找你，是我媽找你。」

「你媽？聽趙總說她不是在醫院嗎？身體怎麼樣，沒有大礙吧？」

艷艷說：「沒事，就是要見你。說是挺對不住你的，要當面謝謝你。特別是以前他對你態度不好，現在感到後悔了。」

我好不在乎地說：「那是趙總的安排，應該感謝他，謝我幹什麼。我不去。」

艷艷湊到我的跟前：「整個經過姨父都跟我媽說了，是你起了關鍵作用。你如果不去，我媽會有壓力的。她這種精神疾病，最怕的就是壓力、緊張。她跟你說了，就算是卸下了包袱。求求你現在跟我去吧。」

我一聽還挺嚴重的，於是就說：「好吧。我進去說一聲就跟你走。你怎麼來的？」

「姨父在醫院裡，我打車過來的。」

正6版H首發：

「那好，你稍等，我開車咱們一塊走。」

我進辦公室對小玲說：「我要去趟醫院，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吧。是艷艷她媽媽找我，說是要給我道歉。你說有意思吧。」

「怪不得我來上班的時候她在大門口轉悠那，原來是她來叫你，我還以為她是來這裡找趙彤彤的。她媽這個人也真是有病，現在想起對你不公平了。我看就不去，她能怎麼樣。」小玲說。

我說：「那樣對她的病情沒有好處，我去去就回。」

說完，我就出來喊著艷艷一塊上了車，接著就向醫院開去。在路上，艷艷說：「小萬，你這輛車也太破了吧，讓我姨父給你配輛好的。」

我說：「無所謂，只要是能跑，就比沒有強。破車也有破車的好處，在路上那些好車都躲著你老遠，都怕碰著擦著的。」

到了醫院，艷艷帶著我直接去了神經科病房，柳姑娘住的是單人的貴賓病房。我進門后，見趙總正坐在床前和柳姑娘小聲說著什麼。他們看到我來了，趙總就站起來坐到了一旁，柳姑娘招了下手，示意我過去坐下。

我就坐在了趙總剛才坐過的凳子上，她接著就說：「小萬，我讓你來，是想跟你說說我的心裡話，不然，我憋在心裡很難受。」

這時，趙總說：「你們聊著，我回公司一趟。艷艷，待會兒小萬走了，好好地照顧你媽。」說完，他就開門走了。

柳姑娘伸出一隻手來，抓著我的手說：「小萬啊，你是個好小夥子，我以前在很多事上都對你有成見，使你受了很多委屈，你不怪我吧？」

我搖頭道：「沒有，始終都沒有怪你過。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的難處，有時候也是不得已。」

柳姑娘仰躺下，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望著天花板說：「最對不住你的，是你替我坐監獄出來的時候，明明你在那那個崗位上很合適，做的也很好，可是，為了我的私心，也是為了艷艷，我沒有讓你回歌廳上班，當時的時候，趙總說過我，說李小康畢竟剛出校門，還沒有多少社會經驗，難以勝任。可是，我仍舊是一意孤行，為此，還和他吵了一架。現在想起來，真是好悔啊。」

我說：「不要再說了，這些都過去了，我也已經快忘了。」

她繼續說道：「為了證明我是對的，我還說過你是勞改釋放分子，最不應該的，反對趙總再讓你回公司辦公室上班，我說如果你去了辦公室，他就是和我唱反調。一個勞改釋放分子，歌廳不要你了，他還重用你，這不是跟我唱對台戲嗎？趙總顧忌我的病，也就聽從了我的話。致使你受盡了生活的磨難，我聽說你都去開燒餅鋪賣燒餅去了。」

我說：「那是我閑的無聊，折騰的玩，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柳姑娘又轉過身，看著我說：「沒想到你並沒有恨我，在這次我和艷艷遭遇不幸的時候，你還挺身而出帶人去救她，這說明你心胸寬厚，心地善良，我年齡比你大這麼多，簡直是白活了。」說著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艷艷趕緊拿紙巾給她，說：「人家小萬這麼忙，好容易來了，就好好的說話，別哭了。」

我說：「好多事情我真的都忘了，你就不要再說了，安心養病。這次是趙總救了你和艷艷，我只是幫了一點忙而已。」

「趙總都跟我說了，如果不是你，他都有可能回不來。這幾天我都在想這個事，如果不當面說出來，會成為我的一塊心病。同時，也請求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對你的刁難。」

我確實對她有過看法，但是並沒有到痛恨的程度。因為她是個女人，為女兒自私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