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樓,姨媽不在家。她總是這個時候去菜市場買那些人家剩下的菜,圖便宜。表姐曾經阻擋過,但姨媽還是我行我素的不聽她的這一套。
一進屋,表姐就指著我說:「你想耍賴?」
我把她的手撥到一邊,若無其事的:「這樣你是懷不了孕的,我懂。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
她橫眉立眼的說:「好,你等著,過幾天我把檢查結果拿回來再跟你算賬!你特么就跟個瘋狗似得,我早晚得讓你吃了!」
我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聽著她的教訓:「是不是跟吳芊芊玩的發情了?是不是穿上西裝就覺得成人物了?我告訴你,如此的沒有定力,是成不了大器的!」
我自感理虧,所以就任由她說。她又說:「今晚你做飯,算是給你的懲罰!」
我抬起頭,說:「姨媽買菜還沒有回來那。」
「你先去準備,別在這裡礙我的眼。我看會兒電視。」說著,她打開電視坐在了沙發上。
我只好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準備的。這時,馮軍打來了電話:「喂,今晚再去萬豪歌廳玩吧,反正不要咱倆的錢。」
我壓低聲音,說:「你傻啊,還去。我們拒絕了人家,還能給免費?做夢是吧。」
「沒事,大不了再幫他們干一仗。」
「他們也不是天天干仗的。你如果憋得慌,就去找李佩雲吧。我做飯那,掛了。」接完電話,我看了看錶姐,她正聚精會神的看電視那,我不禁鬆了一口氣。
姨媽買菜回來,我說:「姨媽,你去看電視,今晚的飯我來做。」她不願意,我推著她出了廚房,又把她按在了表姐身邊。
很快,我炒了兩個菜,一個湯,端上了餐桌。表姐聞到香味,立刻來到餐桌,坐下就吃。連聲說:「還行,有吳師傅做的味道。」
忽然,表姐的手機響了,她接聽后說:「王總,我今天真的不舒服就不去了。你跟天津的胡經理說,很抱歉。」
王總在那頭急了:「胡經理大老遠的來一趟,你不陪他誰陪他啊?再說,他是你負責的客戶,每年都有一百多萬元的供貨量,光提成也有好幾萬吧?」
表姐又說:「這樣吧王總,我給胡經理打個電話,讓他在這裡多玩幾天,明天我一定陪他吃飯和唱歌。」
表姐接著給胡經理打了電話,胡經理說,他正好要去看一個親戚,並沒有打算在公司吃飯。於是,他們約定明天晚上「萬豪歌廳」見。
表姐掛斷電話后,生氣的說:「這個王聰,真特么不是東西!」王聰就是他們銷售部的王總。
好像表姐和王聰鬧了矛盾,她老是罵他。我小心地問:「這個王總怎麼不是東西了?」
表姐用筷子一敲碗沿,說:「跟你一樣,是個色魔!」
我不敢再說什麼,悶頭吃起了飯。
吃完飯,我手機響了幾下,一看是qq上吳芊芊的頭像在晃。我立即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裡。接著,就麻利的和姨媽收拾碗筷。
我見表姐正在盯著電視看一個娛樂節目,就想回房間和吳芊芊聊一會兒,可是,我剛到門口,表姐就喊我說:「來,陪我下棋。」
我問:「下什麼棋?」
「跳棋。你不會說你不會吧?」
我只好坐下開始跟她下棋。擺好棋盤,表姐說:「誰輸了扭三下耳朵,你敢嗎?」
「沒什麼不敢的,誰輸誰贏還不一定那。」
我口袋裡的手機不停地響,表姐一臉的笑模樣:「不然就拿出來看看啊,也許是吳芊芊約你那!」
她一張利嘴喋喋不休,弄得我心煩意亂的,第一盤就輸了。她站起來:「耳朵拿來!」接著,雙手就抓住了我的耳朵。她幾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拽的我的耳朵生疼生疼的。我不由得咧開大嘴「嗷嗷」地大叫。
她鬆開手,說:「你太誇張了吧,俺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氣。跟驢叫似得。」
我哼了一聲:「你等著,等會兒我讓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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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還在不時地響,她的嘴也始終沒有停下。結果,第二盤我又輸了。她又站起來:「你小子也有今天,把那隻耳朵拿來!」我只好把耳朵伸給她。
她撕扯住,又是掐又是拽,直到我大叫著求饒她才住手。
我算是看出來了,她不是在玩棋,是在折磨我啊。於是,我說:「我不跟你玩了,睡覺了。」然後,我回了屋。
姨媽在家,她不敢來我屋裡搗亂。於是,我打開了手機。看到吳芊芊說:「我在小樹林等你。快來!」「你在幹什麼,怎麼還沒來?」「看到回復一下。」「急死人了。」
我趕緊回復道:「我被囚禁了,出不去。」
「誰囚禁你了?」她很快問我。
「是表姐,她不讓我出門。」
「她幹什麼,包養你了嗎?」
「不是,是怕我出去幹壞事。」
「你真可憐,籠中的鳥一樣沒有自由。」
「唉,在人家的屋檐下,哪敢不低頭啊。」
有敲門的聲音,我以為是表姐,趕忙把手機放到一邊,起來開了門,一看卻是姨媽。我問道:「姨媽,有事啊?」
「你表姐剛剛接了個電話,很生氣的出去了,我不知道怎麼了,挺不放心的。」姨媽站在門口,一副著急和無奈的樣子。
我說:「姨媽,你不要著急,我出去看看。」
我匆匆的下樓,在遠處,我看見了那輛紅色的轎車。是王聰的,這老小子一定是對錶姐圖謀不軌。於是,我跑了過去。
剛走到車前,後門一下子打開了,我聽到表姐大聲的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拉你去賓館,是胡經理要見你,說是生意上的事情。很重要!」
表姐說:「我跟胡經理聯繫過了,他串門去親戚家了。我們約好明天晚上見面的!」說著,表姐下了車。
王聰也下車,對錶姐說:「是我、我找你有事?」
「白天一整天都在一個辦公室里,什麼話說不了,還用得著大晚上的親自過來?」表姐冷冷地說。
王聰湊到表姐的跟前,說:「你也知道,我和我家那個母老虎大半年沒在一起了,我不願意看見她!」
「那是你的家事,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還不都是因為你啊。你白天在我的腦子裡,晚上在我的夢裡。我一刻都不能沒有你啊!」說著,就又拉表姐上車。
我一急,從地上揀起一塊磚頭就砸在了他的頭上。他晃了幾下,便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想,出人命了,一定是把他的頭砸的開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