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地...
唐顏雙目微閉，靜坐在“黑玉塔”旁。
她想突破到天人四境，得到父神更多的重視，所以但凡得空了便來此處瘋狂修煉。
黑玉塔龐大如山，體表覆著黑玉色澤，一根根“煙囪”往外突出。
這些“煙囪”本是攫取靈氣的，可現在卻反向地帶來了一種奇特的專供“天人”修行的環境。
正在修煉著的時候，唐顏忽地聽到耳邊傳來奇怪的“哧哧”聲。
她睜眼看去，卻見黑玉塔外圍的黑玉表皮竟然出現了一點枯皺。
“怎么回事？只是植物的正常變化嗎？”
...
數日后。
原本飽滿的“黑玉塔”越發地枯萎起來。
遇到這種情況，唐顏自是想盡辦法地去挽回。
可挽回不了。
黑玉塔就是在枯萎。
這是“使用時間最久”、“損耗最多”的那座黑玉塔。
從當初為唐顏培育了不少的一境天人，再到被世家奪走，培育了好些個二境三境天人，又配合“吞天噬地魔功”讓尚王達到了四境。
這黑玉塔，可謂是居功甚偉了。
可現在，它在枯萎。
...
又是數日。
這黑玉塔徹底枯死了。
唐顏匆匆匯報了父神。
白山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情況。
他來到黑玉塔邊，細細查看。
原本堅硬無比的黑玉表面已經如一個干癟的肚皮，到處坍塌出折疊的皺紋，若用手指輕輕一戳，內里還會流淌出如膿水般發臭的黃色液體，顯然...這黑玉塔是死了。
直到這時，黑玉塔才表現出了植物的特性。
小棉襖將情況細細說了一遍。
白山又檢查了一遍...
忽地，他心底生出了一絲明悟和一個可怕的猜測。
為了證實，他又請出了帝曦。
帝曦對“植物”的專業性比白山強多了。
她細細查看了一遍，就得出了個結論：“黑玉塔是一種古怪的植物。它能攫取靈獲得進化，然后改變自身周邊的環境，為這個環境里的人提供某種能量，可若是這些能量耗盡了，黑玉塔就會枯萎。”
說罷，她輕輕拍了拍黑玉塔。
原本堅硬無比的大家伙，頓時灰飛煙滅了，什么都沒剩下。
這灰飛之中，兩人靜靜對視著。
白山明白了。
黑玉塔攫取的是靈氣，提供的是天人破境的力量...
而靈氣是仙人修煉的必須之物，以環境而生，源源不斷。
可當黑玉塔將這靈氣取走之后，靈氣之地就徹底廢了、“永久降級了”、再也不會生出靈氣了。
靈氣之地可以培育出一個個仙人，黑玉塔卻只能培育出有限的天人。
天人壽元有限，千年之后，必然歸于塵土...
那么到時候，天人也沒了，靈氣之地也沒了，仙人也沒了，仙人無法再誕生，天人也無法再誕生...
世界，歸于末法。
這哪里是修煉？
這完全就是一種涸澤而漁式的“等價交換”！
“父神，你怎么了？”小棉襖擔心地問著。
“沒什么...”白山心底生出一種難言的觸動，他已經大概的看清了“這簡單粗暴的量劫”，可是，他必須繼續走下去。
劫如洪潮，身如扁舟，若是順潮而動，自是一帆風順，若是逆向而行，那這扁舟怕不是瞬間會被湍急的狂流給拍打地粉碎。
...
...
入冬。
飛雪彌漫。
嗖嗖嗖！！
嗖嗖！！
一道道飛劍破開彤云，蒞臨人間。
穿著各宗衣裳的仙人仙子們在無盡山的上空，俯瞰著腳下詭譎的森林。
參云的古木、便是仙界也無法見到的奇詭植物形成了這恐怖而靜謐的森林。
前些日子，不少宗門巡查人間的弟子都沒能返回，宗門便派了人跟隨殘存者前來調查。
“各位道友，便是此處...數月前，我們來人間例行巡查，卻發現了天人武館，待來查看，竟是被一一擊敗，之后逃離又看到了這詭異的森林。”在前的一名修士說著。
“這是深淵嗎？”
“也許吧...”
“難道和數年前那一次深淵之門的打開有關？”有人疑惑。
“道友們，先將此處鏟為平地。”為首之人率先祭出個七品的印狀法器，口中念念有詞，靈氣閃動之間，法器閃光，螢火刺目，緊接著虛空生炎，包裹于法器周邊。
“對付森林，便看我這火龍大印。”
“去！”
話音落下，那印就破開了，內里化出一條焚燒的火龍，吞云乘風，身帶烈焰，往森林呼嘯著而去。
可這火龍才到森林上方，卻見一道綠藤甩來。
“不自量力。”那修士搖搖頭。
下一秒，蔓藤甩中了火龍。
啪！！
火龍直接被甩地飛了出去。
那蔓藤或是遇到了這等猛火力量，也是瞬間燒毀。
眾修士愣了下，紛紛祭出法器，法器化作五顏六色的能量往大地落去，或是嫌法器不夠了，符箓也是一張張落下，要么是火要么是金。
頓時間，火光焚焚，金光縱橫，正常森林遭此打擊，早被夷為平地了。
但森林里卻是生出了一根根蔓藤，將那些法器給打散，卻也被那些法器給毀了。
可無論毀滅多少次，蔓藤都在飛快復活。
修士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一時也沒辦法，見著此情此景，便都是面顯震驚，心生退意，繼而紛紛祭出防御法器，轉身騰云而去，返回仙界了。
此時...
林間...
壯碩的身影靜靜坐在一塊巨石上，大腿上輕輕巧巧地坐著個紅衣小娘子，這正是白山和梅兒姑娘。
“他們還會來的，下一次來，說不定就有半步融神的存在，他們手持著九品法器......”
“不過，這種可能挺小的。
修仙的，膽子都小。
在這種特殊的時候，他們察覺了不對，第一時間肯到不是想著鎮壓，而是會想是不是和量劫扯上關系了。
然后，他們但凡有一點兒懷疑，就會準備跑了，哪怕那手持著定界之器的也會跑的遠遠兒的...
他們敢對我出手，敢和深淵交鋒，但他們可不想沾這量劫的晦氣呢。”
白山道：“那今晚？”
梅兒姑娘道：“我可喜歡姑爺的晦氣呢，多給點兒唄...”
說罷，她媚聲笑著，笑聲如銀鈴，往外飄開，直聽得林子外正在走來的唐顏面紅耳赤。
唐顏也是乖巧，既聽到小娘如此，便是遠遠站著，也不入內，她本也是看到天上飛來許多人，這才匆忙來此的。
可那許多人既是連森林都沒進得了，她便也放心了。
白山摟著小鳥依人般的小娘子，道，“走了便走了吧，他們也帶不走靈氣之地，待到全走了，我就去仙界發展。反正，我也沒想發動戰爭，只想安靜地種樹育林。”
“種樹育林？”梅兒姑娘鵝鵝地笑了起來，然后繼續精準地將話題帶歪到了色彩的王國，“那...不知姑爺想不想育兒呢？”
白山道：“又是你那姐妹？”
梅兒姑娘用魅惑的聲音道：“我那姐妹在第三深淵快修煉好啦，我和她說了姑爺的本事，她還不信，說姑爺不可能那么兇猛...”
說著，她又輕輕拍了拍白山，如撒嬌，又如帶著委屈地道，“我可為姑爺抱不平啦，她憑什么輕視姑爺？憑什么不信姑爺的本事啦？
我說姑爺很厲害的，她說她又不是沒試過...
我就生氣了，對她說‘姑爺厲不厲害你再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結果她還是鄙視姑爺。
我就說，‘你信不信，姑爺能同時應付我們兩個’。
她搖頭，姑爺，你不知道，她滿臉的不信，她不相信你...
我可生氣啦，我就說‘有本事來試試’，我說了很久，她才終于答應了和我一同來試試姑爺的本事呢...
姑爺，你可不能辜負人家的好心。
這到了晚上呀，我和她兩個人伴著姑爺，長夜漫漫，我們倆都在姑爺身邊，一個躺在姑爺左邊懷里，一個睡在姑爺右邊懷里，姑爺要強硬些，讓她知道姑爺的厲害，我就做個見證，當個裁判，省的她不認。哼！姑爺，你可不能讓她小看了。”
梅兒姑娘說的很憤怒。
白山心底輕輕嘆息，小梅的色色能力又提升了...
...
...
白山漫步走到桃花源的森林監獄，將碧逍玄女帶了出來。
“你要放我走？”碧逍玄女的腹部有些微的鼓起，這是她故意的。
白山道：“他為你求情了。”
碧逍玄女還待再問，白山已將她送出了桃花源。
即便出了桃花源，碧逍玄女還是處于靈氣耗盡的狀態，在這凡塵的無靈之地一時間頗難補充，她往前走了幾步，卻見一個裹著黑袍的男子站在大雪下。
男子聽到腳步聲，側頭看向碧逍玄女，又掃了掃她的小腹，咧牙笑道：“你要回去？”
然而，碧逍玄女卻冷笑著看著他。
男子正是尚王。
尚王道：“有我在，你走不了。你只能乖乖地給我做娘子，每晚在被窩里服侍我。”
碧逍玄女只是冷笑。
尚王又道：“不過，我這個人很貪心，既要你的身子，也要你的心。所以，你又有了機會。”
碧逍玄女忽道：“你多大？”
尚王笑道：“你不知道嗎？”
碧逍玄女愣了下，面色通紅，咬牙道：“無恥！”
尚王哈哈大笑，然后道，“我今年已然五十了。”
碧逍玄女徹底愣住，“你才五十歲？”
旋即，她似再也忍不住，紅唇微勾，不屑地嘲笑道：“我年歲已逾五千年，你這小兒...”
尚王卻也不震驚，只是道：“那又如何？我便是喜歡與你五千歲的美人兒歡好，不僅如此，我還要天天歡好，讓你永遠都記得我。”
碧逍玄女道：“那好，你隨我去仙界，余下事再說。”
尚王道：“這樣吧，不如以心魔起誓，打個賭，如何？
我放你離去，而一個月后，我會獨自一人在此地往北三百里處的靈犀峰等你。
到時候，你或者你所帶來的人只要能擊敗我，我就隨你走，去仙界睡你。
若你或者你帶來的人被我擊敗了，你就需得留在我身邊，不僅把身子給我，還得把心給我，然后老老實實地為我生下兒子。”
碧逍玄女美目微垂，想了想道：“你若被擊敗了，今后需得認我為主，對我不可生出半點褻瀆之心。”
尚王笑道：“娘子是想要個怕老婆的相公？”
碧逍玄女眉目顯出冷色，“你這小兒，我騰云駕霧，沐浴香火的時候，你便是上上上上世都沒出生呢，豈敢如此對我？
你若認我為主，隨我去了仙界，若要美色，卻不知有多少，何必執著于我？
我可和你說，我便是晚輩都比你長了不知多少，你...”
尚王打斷她的話，肅然道：“正因如此，所以你懂得如何服侍男人，你有五千年的經驗。”
碧逍玄女哪里聽過這等話，氣的身子都在發抖，她指著尚王道，“半個月后，靈犀峰，我若敗了，我隨你走。你若敗了，你認我為主。”
她是根本不怕失敗。
尚王卻點點頭，旋即笑道：“照顧好咱們的孩子。”
碧逍玄女一刻都不想待了，剛剛恢復了些靈氣，便轉身騰云離去。
尚王臉上笑容消失，沉吟了一會兒，又自己哈哈大笑起來：“我居然上了個活了五千年的娘們？此生無憾了，哈哈哈！”
良久...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后。
“這就是你想的辦法？”
“父神...”尚王恭敬行禮，然后道，“我已經嘗試了各種辦法，但始終無法探索到踏入五境的門檻。我的壽元已經不多了，所以想在依然強壯的時候，去會一會這些仙人，也許在不同力量的碰撞之間，在真正的生死之間，我能尋找到一條路。”
...
...
此時...
仙界卻遠不如人間平靜。
例行巡查人間的修士遭遇了“天人”，逃回者寥寥無幾。
再派往人間的修士們，卻連一座森林都攻不破，這更是駭人無比。
仙界七宗，暗潮洶涌，不少修士，紛紛秘議，商量著對策。
...
...
玄元古宗...
禁地...
深淵裂隙出現。
掌教圣人和世界蛇餮再度見面。
“這天人，必與量劫有關。”圣人想了想，直接說出了結論，“說不定此間也誕生了個劫主。”
“總得再試試......直接離開，你甘心嗎？”蛇的聲音很誘惑，“我可以用神位去引誘他們，讓他們紛紛去往人間，試試那究竟是不是劫主。
即便真是，卻也未必能擋下這許多仙人的圍攻。
一旦劫主死了，此方世界又可以太平許多年了。”
“你哪兒來的神位？”圣人問。
蛇道：“深淵里...很容易迷路，可寶貝也多。而且這個神位可是個特殊的神位...似乎，是最早的那一批神位，是太古時期就形成了的神位，是深淵未立時候的神位。”
圣人愣住了。
生靈魔經的神位基本上都是煉化文明所得，故而...一個神位之中也藏著這個文明的秘密。
而深淵未立時候的神位，這便是可以直接看到太古時候的一些隱秘了？
頓時間，圣人也心動了。
他的神位是天然所得，雖說有著頗強的力量，但卻沒有文明的記憶。
忽地，圣人道：“我那小師弟騎著碧玉葫蘆去雙陽大荒...”
蛇道：“也是神位的引誘，你要知道太古時候的神位，沒有半步融神可以抗拒。但你師弟卻不是我去誘惑，而是深淵的其他存在，至于目的...想來是那存在覺得好玩兒。
你知道的，深淵里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很多...”
圣人瞥了一眼這詭異的蛇，道：“我配合你放出這消息，但你得讓太古神位出現，否則他們不會上當。”
《控衛在此》
正說著話的時候，圣人忽地神色一動，道：“便這么做。”
說罷...
他轉身離去，蛇在縫隙里看了會兒，也縮了回去。
玄元古宗，側殿...
圣人遠遠乘云落下，一眼就看到了仙殿中的玄鈞天尊，還有一個微微腆著肚子的女子，他目光一掃便看到那女子有孕在身。
“掌教師兄。”玄鈞天尊，亦或說之前白山所在世界的圣人，遙遙行禮。
圣人頷首，又看向那有孕的女子，他認得這是師弟的徒孫，名為碧逍。
玄鈞天尊道：“師兄，出大事了...”
圣人云淡風輕道了聲“哦”？
玄鈞天尊道：“那白山......他不知怎么真的跟到了這個世界，而且還未死，我懷疑他可能就是劫主。”
圣人是真的愣住了，他聽過白山的名字，因為之前在魅鬼世界里，白山被他用定界之器親手斬殺。
玄鈞天尊道：“如今這人間的天人，很可能便是因白山而生，這就是我懷疑的依據。不過，我這徒孫碧逍此去卻是遇到了個名為東方裳的好色之徒。
那好色之徒與碧逍約定，說是半月之后，在人間靈犀山進行對決，若是他輸了，便愿為碧逍奴仆，跟隨至仙界。
屆時，我們或能真正洞察天人的秘密。
至于那東方裳的實力，碧逍親手和他交鋒過，雖是不敵，但卻也支撐了小半炷香時間。
所以，我猜測他力量應該達到了九級法術的水準。”
圣人搖搖頭，道：“師弟，莫要卷入是非。”
玄鈞道人道：“掌教師兄可知道，那東方裳年方五十。他的身上也許蘊藏了新世界的秘密。”
圣人愣了下，沉默了下來，道：“那師弟覺得何人前去合適？”
玄鈞道人道：“風靈大士身懷秘境，可以秘境直接擄走此子。”
圣人搖搖頭，道：“融神境不會出手。”
玄鈞道人頓時啞了...他也不想去，誰愿意去沾晦氣？
一旁碧逍玄女急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是這么個結局。
若是說不動門中大能陪她下界，那她豈不是真要去給那個才五十歲的小屁孩暖床了？又或者破罐子破摔，讓心魔永遠存在，不顧此事？可話說回來，若真正的是量劫中的劫主，自己這背信之舉，后續的因果可大了。
一時間，她芳心大亂。
...
...
可時間沒過多久。
碧逍玄女的芳心又不亂了。
因為，玄鈞天尊決定帶著她師父青云真君前去靈犀山了。
到時候，青云真君先和那東方裳交鋒，而玄鈞天尊在云后壓陣。
為什么天尊會突然改變主意？
碧逍玄女聽到了一點傳聞，說是人間爆發出了神位的氣息。
那氣息古老浩瀚，沖天而起，一副前所未有的異寶出世的模樣，天地霞光，紫云萬里，便是入了黑夜也好似白晝一般。
因為這緣故，仙界的融神們都沒動，但半步融神們全部坐不住了，一個個地尋了理由往人間跑。
別說半步融神了，那些真神境巔峰的存在也跑下去了。
可誰都不傻，所以...一個個都帶足了追隨歷練的弟子（paohui）。
...
...
轉瞬，一個月過去了。
白山自然也聽到了神位的消息，但他卻沒管這神位的事，他提前來到靈犀山外，尋了一處地方隱藏身形。
或許是對自己隱藏能力不放心，他又叫來了正好空著的梅兒姑娘壓陣。
夫妻檔選了個觀戰角度良好的懸崖，便開始等待了。
“偉大的父神呀，你那孩子贏不了。”梅兒鵝鵝笑著。
白山沒說話。
他知道，因為壽命的關系，東方裳沒有選擇。
這一戰，與其說是東方裳要領悟天人第五境，不如說是為王先驅。
他吃著酒。
梅兒姑娘靜坐了會兒，又不安分了，想吃他。
白山壓住了梅兒姑娘蠢蠢欲動的小手，問：“我搜了一遍，對方只有三個仙人來...而且還是熟人...”
梅兒姑娘笑道：“就只有三個。”
白山這才放心下來。
若是這仙界拉幫結派，融神們尾隨出陣，那打個屁。
又過了會兒...
兩人正說著話，遠處驟然傳來了巨大的能量波動。
風雷涌動，天崩地裂，無分上下，山巒顛倒...
狂暴的能量一陣陣沖突著。
白山靜靜看著。
對方出手的居然是之前世界的青云仙宗老祖。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碧逍玄女還能找誰呢？
可云中還藏著個壓陣的，他看不清，但梅兒姑娘卻說那是之前世界的圣人，現在的玄鈞天尊。
夫妻檔便定下了計策...
這一戰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可謂極長了。
最后，在云后壓陣的玄鈞天尊不耐煩了，從云后鉆出。
他已經徹底看清楚天人的力量了，正要收了那在廝殺的東方裳，卻看到不遠處兩道身影掠來，一道紅影，一道黑影...
紅影，玄鈞天尊熟的，這正是之前在仙界出現過的魅王，兩個融神追殺都沒死的深淵怪物。
黑影，玄鈞天尊也很熟，正是白山。
玄鈞天尊本已祭出的九品極品法器收了回來，轉身瞬間消失。
青云老祖一身重傷，才剛有反應，便在白山的“桃花源降臨”里消失了，繼而出現在了森林監獄中。
除了老祖外，碧逍玄女也是再度來到了桃花源中，回到了原本的囚房...算是外出一月休假了...
碧逍玄女在錯愕之后，撲向囚房的入口，厲聲道：“東方裳，你這個無恥小兒！”
可是，尚王聽不到...
靈犀山...
早被移成平地。
白山落到尚王面前。
尚王受傷不淺，正劇烈咳嗽著，但眼里卻閃著興奮。
和父神交鋒，他是被完虐...
可剛剛他卻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勢均力敵”的交手。
見到父神，尚王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有收獲...隨后就暈了過去。
白山為他療傷。
數天之后...
尚王才睜眼，就如個孩子般地興奮道：“父神，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天地融于我...這最后一步不在于我，而在于天地。
風，火焰，大地，這些自然之景在人眼中固已浩大，可在天地自然之中卻不過平常。
其中，火焰猶為特殊，不同的火，威力不同，溫度不同，融合之人融合的難度亦是不同。
所以最后一步，在于融合特殊的天地，亦即神明天地！
待到身成神明，便是天人第五境！”
白山沒打擊他的自信。
實際上，他早就試過尚王說的這個，但并不行。
因為，神明之地，不存精神！
即便是他，若是嘗試著將神魂融入扭曲烈陽，那也是找死。
可，下一剎，他凝視著尚王興奮的面孔，忽地又想到了什么。
對了...
他并不是天人。
天人的身體是禁錮著神魂的。
天人的神魂是絕對安全的。
所以，天人根本不必擔心精神被毀的問題，他們...未必不能和這所謂的神明天地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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