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看到影像銷毀的進度條滿了之后，雙手撐在桌子上，心中如釋重負。
背后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布滿了冷汗，不過托尼·斯塔克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當人看到了神秘但卻蘊含著無限可能性的美好事物或者能力時，會感到好奇與興奮。
所以哈維·安貝拉卡治愈了他，身體變好了自然是讓他興奮的。
并且聯想到以后有可能出現的敵人，他認為這是非常無敵的超能力。
因為只要有哈維·安貝拉卡在，他們就不需要太懼怕受傷了，只要不死就行。
但當人真正遇到無法認知和無法理解的神秘，但能夠意識到這份神秘帶來的危險時。
第一反應就再是興奮和好奇，而是會無法抵抗源自生物本能的涌上來恐懼。
托尼·斯塔克親眼看到哈維·安貝拉卡治愈自己的過程之后，衍生的就是恐懼。
哈維·安貝拉卡擁有這種治愈能力的消息，暴露出去的話。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找到哈維·安貝拉卡，以求治療現在科技無法治愈的疾病，還有延長自己的壽命。
可是剛才的影像中，哈維·安貝拉卡不只是表現出了擁有治愈的能力。
還有不知具體作用但如臂指使的紫色能量，還有哈維的手指如刀鋒一般銳利。
顯然哈維·安貝拉卡還擁有用以自保的能力，否則絕不可能冒著暴露的風險為他治療，讓他知道這些事情。
“銷毀影像了么。”
這時，哈維的聲音，在托尼·斯塔克的背后響起。
“我看到那份影像，不銷毀都不行。”
托尼·斯塔克聽到這些話，轉過身來，看著正走進地下研究室的哈維，苦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可能會害怕我，不過放心吧，如果我是你的敵人，我就不會幫你。”
哈維聞言淡然的說道。
“那你接近我是為什么？”
托尼·斯塔克聽到這些話，開口問道。
“托尼·斯塔克，你說出這句話之前，難道都不過腦的么？”
“忘記了你連續一個月聯絡我的事情了？”
哈維聞言有些無語的說道。
雖然他有意給托尼·斯塔克留下印象，好方便之后引誘托尼·斯塔克加入虛空。
可是他都沒有料到托尼·斯塔克就像著了魔一樣，連續不斷的聯絡他。
所以為了不讓托尼·斯塔克煩自己，哈維才接通了看看托尼·斯塔克到底想搞什么鬼。
“……”
托尼·斯塔克聽到這句臭罵，想要反駁，但是想了想的確是自己聯絡了，一時之間竟無話反駁。
“我的行為全憑心情，你也不用太過糾結。
“聊一聊你的科技吧。”
哈維看到托尼·斯塔克想要跟自己辯論幾句，卻又說不出什么話的模樣，主動放過了托尼·斯塔克，談起了戰甲。
“我現在研發的最新的有馬克四號和馬克五號。”
“一個是著重戰斗，一個是著重輕便型的便攜式。”
“這些都是我的智慧結晶，位于高空全速飛行速度最高能夠達到兩馬赫。”
“制作的材料是航天衛星的材料堅硬且耐寒，不懼槍械子彈，并且還有掌心沖擊炮等招式。”
托尼·斯塔克聞言也是來了興致，立刻來到兩個戰甲的面前，自豪的介紹道。
“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就改進了戰甲讓它們這樣的性能，聽起來不錯。”
“以后你的戰甲應該會更加厲害。”
“不過這也意味著不管你如何改進，你的戰甲最大弱點，就在于你自身了吧。”
“別說我沒提醒你，在跟敵人的戰斗中，若是你有一個無法解決，卻又讓人容易發現的弱點，你可是很容易喪命的。”
哈維聞言右手輕輕敲了敲戰甲，響起了鐺鐺聲。
“這個弱點我也想過，但是我現在也沒有辦法改變。”
“因為就算我的腦袋再好，我也始終是一個人類，會老、會受傷、也會死。”
托尼·斯塔克聽到哈維·安貝拉卡的話，也是沒有否認，承認了這個缺點。
駕駛鋼鐵戰甲和駕駛戰斗機，除了他的科技更強之上，在戰斗中沒有太大的分別。
一旦駕駛的戰甲或者戰斗機受到了損傷，那么就會暴露在戰斗的危險之下。
隨時有殞命的可能，所以最初他的想法是找羅德上校跟自己一起合作的。
他擁有極為聰慧的腦袋，而羅德擁有極為豐富的戰斗經驗，兩者配合能夠更好的發揮出鋼鐵戰甲的威力。
只是先前羅德不想了解直接給他甩臉色，所以他就自己當駕駛員了。
剛才那番話自然是哈維為了提醒托尼·斯塔克本體脆弱故意說的。
“只是現在？那么也就是說你有方法了？”
現在哈維聽到這些話，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開口說道。
“我想要強化我的身體，以此改善戰甲的最大弱點，就是研發基因學，。”
“不過在研發出沒有任何副作用且適合人體的基因藥劑，其試驗過程必定是違背人倫道德的。”
“所以我才不曾踏足基因學的領域。”
托尼·斯塔克聞言也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托尼·斯塔克，你認為人類到底怎樣才能稱之為人類。”
哈維聽到托尼的話，眼神一閃，開口問道。
或許有人擁有不同于人的力量的時，卻想壓制自己融入人類，希望不被視為異類而是被稱之為人。
可是說白了就算人類之中就算沒有超能力，人與人之間也是有分別的，比如財富和權力。
依仗著手中的點點權力，想要占盡便宜攬盡財富的數不勝數。
人性是自私且貪婪的，只要人一旦有機會，會自然的想要得到更多，掌控更多。
而當擁有了這個機會，不好好把握和利用，還自欺欺人的刻意壓制自己去迎合弱者，希望被當成一位普通人。
這種想法于哈維來看，這不過是愚蠢平庸的想法。
盡管他擁有了虛空的力量接近三年的時間，沒有真正思考過，但最后在尼克·弗瑞的提醒之下。
讓他進行了一番思考之后，意識到自己的力量來自虛空之時，他就接受了現在的自己。
“渴望的東西？你說的是男性還是女性？”
托尼·斯塔克問了一句，想要明白哈維的問題到底指的的哪一種。
“我問的問題沒有男性與女性之分，而是人類本質上渴望的東西。”
哈維聞言轉過身來，直視著托尼·斯塔克的眼睛，笑著說道。
“人類的本質是不能歸納為一種的，因為不同的人渴望的東西和需求，有著很大的不同。”
托尼·斯塔克聽到這個，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人類有的傲慢有的自卑有的善良有的自私，不過那不是人不同性格并非本質。”
“而人類的本質是渴望生存，人類為了生存就會渴望得到力量，并以此倚靠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更多東西。”
“淵博的知識、強大的武力、位高權重的地位，乃至是無數種不同的才能，只要是有別于其他人之上的既是力量。”
“自古以來，世界各處的歷史，往往都是以男性為尊居多，但也出現過女性登頂最高位的情況。”
“這意味著女性也會渴望力量，只是女性得到力量的難度更高，所以自古以來比較少出現而已。”
“不過只要人擁有了稍稍比其他人優秀或者優越的身份，人就會自己給自己進行有意和無意的區分。”
“不屑于跟遠不如自己的人為伍，甚至接觸可能都會以此為恥。”
“這種例子看歷史比比皆是，乃至是你我都不例外。”
“現在你還覺得人類的本質，需要專門用男女來劃分嗎？”
哈維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鋼鐵戰甲，緩緩說道。
“……”
托尼·斯塔克想要反駁，但是仔細想想卻又不知從什么地方反駁。
的確人與人的性格各有不同，但本質上是為了生存，可以生存之后就會渴望更多的東西。
比如卓越的生活條件，高人一等的身份乃至種種東西。
“你的意思是叫我違背人理？”
不過考慮到哈維·安貝拉卡跟自己聊這些的托尼·斯塔克，想了想意識到了什么，有些動容的說道。
“我可沒有這么說過，我只是提醒你人類的本質。”
“至于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雖說人類的本質是生存和獲取更多的力量。”
“不過在你想獲取更多力量的時候，捫心自問你是否真的已經做好了準備。”
“如果你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選擇保守不做也不是一件壞事。”
哈維的話就像是蠱惑之音，正在潛移默化的動搖著托尼·斯塔克的一些固有的觀念。
現在或許還不會立刻出現什么成效，不過等托尼·斯塔克渴望更多的力量，克服自身現在最大的弱點的時候。
那么這份動搖，將會影響托尼·斯塔克做出的一些決定和行動。
“剛才已經吃了你一份晚餐了，宵夜就不在這里吃了。”
“我幫你清除鈀元素中毒，雖說是隨手而為，但并不代表以后你再次鈀中毒的時候，我都會幫你清除。”
“所以不要心存僥幸，好好把握現在延長了的時間，爭取找到替代鈀元素的新元素解決鈀中毒的根本問題吧。”
哈維看著陷入沉思的托尼·斯塔克，說了幾句，就轉身離去了。
只留下托尼·斯塔克一個人在地下研究室，眼神不斷的閃爍著，大腦也不斷的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