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銷售方式
這些穿著迷彩服的千牛衛進入城中，從東門進入，直奔皇城而去。
路上的百姓們看到迷彩服都有一股很親切的意味，不會刻意躲著他們，只是都很明白的給他們讓開道路。
士兵們倒是沒有因為進入了東都就放鬆警惕，如同平時一樣警惕的注意著四周。
一名士兵正在觀察周圍的人群，卻突然看到街邊一個姑娘居然對他笑了笑，然而還眨了一下左眼。
他忍不住愣了一下，差點笑出來。
隨後馬上想起自己還在執行任務，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往前走。
不過心裡卻在想，似乎自從在殿下手下當兵以來，感覺運氣都變好了不少，走在街上居然都有姑娘勾搭他了。
以後要是有機會，不如在假期多出來轉轉，在部隊工資也不錯，應該可以找個媳婦兒了。
一邊想著一邊來到了皇城門口，跟負責守門的千牛衛……準確的說內衛交接令牌過後，將馬車運了進來，同時派人去通知陛下。
仁壽殿裡，武則天跟上官婉兒兩人正同時坐在椅子上批閱奏摺，時不時的互相交流兩句。
張成鑫突然走了進來：「聖人，千牛衛奉殿下之命，將貨物運回來了。」
「嗯……」武則天放下毛筆，「婉兒，隨我去看看！」
「是！」
兩人起身來到仁壽殿外，就看到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們正在將馬車上的大水缸卸下來。
一名士兵來到武則天面前，「啪」的一聲敬了個禮：「陛下，我等奉殿下之命，將第一批精鹽送來了，還有殿下親筆信。」
說著，他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封信，雙手奉上。
武則天接過看了起來。
旁邊的上官婉兒問道：「殿下可有給我寫信？」
「有的！」士兵答應一聲，又取出幾封信：「此外還有給另外兩位殿下的信，殿下說讓指揮使代為轉交。」
「嗯！」上官婉兒接過來，不過並沒有當場打開，而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武則天看完了信，對張成鑫擺擺手：「打開看看！」
張成鑫答應一聲，跟周圍的士兵們來到一個大缸前，打開了蓋子。
下一刻，在場的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缸裡面白花花的精鹽，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閃閃發亮，甚至都顯得微微有些刺眼。
別說周圍人，就算是武則天本人都感覺有點驚訝。
在原地愣神了幾秒鐘之後，她走下台階，來到缸前往里看，隨後伸出手，似乎想要拿一點嘗嘗。
「聖人，還是奴婢來吧！」張成鑫伸出手阻止。
「嗯！嘗嘗吧。」武則天點頭。
張成鑫用手指蘸了一點，放進嘴裡抿了兩下，隨後一臉驚訝的扭過頭：「聖人，純正的鹹味，一點不苦澀。」
「我也來試試！」上官婉兒迫不及待的也嘗了一下。
只可惜武則天這個皇帝必須要等上半個時辰，確定他們沒事之後才能嘗嘗。
別說周圍的人了，就算是旁邊路過的太監宮女們也都一個個忍不住扭過頭，看著那缸里的鹽。
武則天突然咧嘴一笑：「心中所言，夏季每日可產鹽千斤以上，日後確實不會缺鹽了！」
「殿下在大事上從不說大話的，此事也一樣。」上官婉兒笑道。
等了半個時辰之後，武則天也迫不及待的蘸了一點鹽放進了嘴巴裡面，仔細抿了兩下，感受著嘴巴里的鹹味，居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自己這個女兒，果然是上天派來的。
……
第二天正好又是上朝的日子，太陽還未出現，大臣們就早早來到了皇宮門口等待。
上朝之後，仍然如同平時一樣，聊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雖然說如今皇帝換成了女人，但因為她上位之前的一系列操作，倒是讓現在的皇位坐的穩當。
坐在龍椅上的武則天跟珠簾後不同，她的眼神更加犀利不少，而且看起來更有威嚴。
大臣們將事情匯報完之後，武則天擺擺手，讓張成鑫去拿東西，微笑著說道：「自古以來，吃鹽都是大事……近日，太平倒是研究出了新的製鹽方式，可讓我大周，人人吃得起鹽。這新鹽，諸位也都先嘗嘗吧。」
話音落下，張成鑫便帶著一群宮女出來了，每個宮女都捧著托盤，裡面用小小的茶杯放著雪白的精鹽出來。
大臣們都有些好奇，當看到這雪白精鹽的一瞬間，多多少少都有些驚訝，但用手指蘸了一些嘗過之後，又微微鬆了口氣。
這種鹽，顆粒晶瑩剔透，粒粒雪白，而且口感鮮咸……這年頭普通粗鹽都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了，這種鹽，成本只會更高！
甚至不少家裡有經營私鹽的也鬆了口氣，本來還以為太平公主是要斷掉私鹽了，沒想到居然做出來的是這種鹽。
不過可以問問價格，若是能買得起，以後家裡做菜可以考慮用這種鹽。
看到下面一幫打車的表情，武則天突然微微一笑：「諸位愛卿，自古以來，鹽鐵官營，不知這鹽，定價多少為合適？」
這句話一出，朝堂上一時之間回答聲不絕於耳，不少大臣都紛紛說出了自己的心裡價格。
「陛下，依臣之見，不如定價五百文一斗……」
「胡鬧，此鹽一斗至少價值一貫！」
……
大臣們開始辯論起來，說著這鹽到底應該賣多少錢。
武則天也不說話，就坐在龍椅上笑眯眯的看著他們討論，眼看都快要吵起來也不管。
倒是也有不少聰明的不說話，就乖乖在原地待著，打算觀察一下局面。
狄仁傑膽子大，只是略微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便上前一步，行禮道：「敢問陛下，這精鹽，成本幾何？」
武則天笑了笑：「此事，太平倒是未曾明說，只是告訴朕，這鹽就算賣十文一斗都不會虧本！」
「什麼？」
此話一出，朝堂上一片驚訝之聲，剛剛還吵的面紅耳赤的大臣們紛紛抬起頭，瞬間變得安靜一片。
狄仁傑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當即回答道：「陛下，自古以來，吃鹽乃是大事，甚至關乎民生國計。且近年來，民間私自販鹽屢禁不絕……若是此鹽當真成本低廉，那將是我大周百姓之福啊！」
此話一出，馬上就引來了一大堆仿佛要殺人一樣的目光，不少人都扭過頭，面色不善的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他倒是也不怕，絲毫不懼的瞪了回去，一個人跟他們許多人對視。
而在他身後，武則天也緩緩抬起頭，用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位大臣。
帝王之威是極其恐怖的，尤其是在皇權集中的時候，氣勢幾乎能凝為實質。
大臣們感受到皇帝的掃視，紛紛低下頭。
看到他們都低下頭認慫了，狄仁傑忍不住輕蔑的一笑，輕輕搖搖頭又轉回了身。
在他轉回來的一瞬間武則天又垂下了眼皮，變回了一開始那面無表情的模樣。
實際上這種事情大臣們是沒辦法公開反對的，因為鹽在法律上就是只有朝廷能賣。
私鹽猖獗，那只是管不過來，所以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原本這鹽就應該是皇室壟斷的，他們根本沒有權利公開反對。
武則天緩緩開口：「太平之意，是在各州縣設立……網點來販賣。但朕覺得，此法太過勞民傷財……」
雖然這個時代並沒有「網點」這個詞，不過結合前後詞語，大概也能猜得出來其中意思，大臣們倒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現在他們考慮的是，皇帝居然不考慮太平公主的提議？難道母女之間的爭鬥還沒結束？
其實想想很正常，如今她已經成功改朝換代，當初諸王謀反，也被她提前獲悉之後以雷霆手段平掉了。
要說如今還有什麼能威脅她地位的，也就只剩下太平公主了。
不敢直接奪公主的兵權，第一因為她本身戰鬥力高超，一般人根本拿不住她。二來，她若是出事兒，恐怕很多目前仍然心系李唐之人都會瞬間擁護公主上位。
到時候，要軍隊有軍隊，要支持者有支持者，她這皇位絕對坐不穩當。
所以多半是想通過這種手段來想辦法降低公主的威信……只可惜，湧出不大。以後這種鹽面世，全國都會知道其發明者就是太平公主！
而在通道裡面聽著朝會的上官婉兒卻忍不住笑了笑，心道陛下這一招還算不錯。
不求能不能引起他們的懷疑，只要目前別讓人懷疑是太平公主幫助女皇上位的就行，否則一個不孝的名頭是跑不了的。
這個年代，不孝就等於人渣，而且還犯罪！
武則天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背上這麼一個罪名的，所以才在這裡提了一嘴，表示母女之間的奪權行動還沒結束，表面上的母慈女孝都是裝出來的。
「朕的想法是，此事不如交給戶部來處理。將鹽下方到各個州府，由戶部負責定價與銷售，皇家暗衛負責監察市場……」
這話說出來，不少大臣都是心中一沉。
單單交給戶部其實好說，但問題是一旦派暗衛監察市場就很麻煩了。
皇家暗衛從來不暴露身份，不管做什麼都是偷摸摸的進行，就算想要行賄拉攏，都不知道進來的人那個是真的暗衛。
尤其是經過太平公主訓練出來的人，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如此一來，下面想要偷偷抬價也很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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