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悄然歸來，直接就穿過虛空，進了山海廢墟中的那條古路。
可以看到，白衣古屍九元帝君依舊盤坐在古路上，身周散發的無形力量，將四周的煞氣海洋和那些恐怖的景象隔絕在外。
而西王母在兩百年前就離開了此地，沒有繼續在九元帝君身邊修行。
呼……
孫悟空一步來到近前，先上下打量了一番。
只見九元帝君的眼眸中依舊沒有任何光采，面如冠玉、一襲白衫，就靜靜的盤坐在那裡，散發着令人心驚的陰煞之氣。
如果不是有之前的兩次詐屍，還有模擬出來的經歷，他恐怕也認爲這真就是一具屍體。
“帝君，老孫有事請教。”孫悟空拱拱手，也不管九元帝君聽不聽，自顧自的說起來。
“老孫去了神庭之後，瞭解到不少事情，聽聞七煞帝君是你老人家的弟子，如今他也出了大問題，被親信暗算，身陷大淵絕地。”
沒有動靜。
孫悟空抓了抓臉，又繼續道：“老孫這次還遇到了大淵的外道生靈，他說是你偷走了他們的東西，才讓永恆大淵淪落……”
“不是偷，是搶。”九元帝君突然開口，眼眸中也有了些許神采。
“嘿嘿……”孫悟空眉開眼笑，沒想到這位混沌帝君竟會在意這個，“那你搶走了什麼？混沌源石，還是混沌珠？”
“看來你確實瞭解到不少事情。”九元帝君面無表情道，“混沌珠確實是我第一次進大淵時搶來的。”
“第一次？”孫悟空抓住了這個關鍵。
“我進去過兩次。”九元帝君道，“第一次搶了混沌珠，後來發現這是命運的騙局，山海域界因此覆滅，
當時我破開重圍，第二次進了大淵，又從那裡搶來了混沌源石和心典。”
說到這裡，九元帝君大有深意的看了孫悟空一眼，“但我還是低估了混沌源石，
若是知道你生而知之，我也不用爲了搶那份心典，去和大淵的三位帝君大戰許久，最後受了重傷，
出來時又被鴻天他們圍殺，落到這種死大於生的境地。”
“原來如此。”孫悟空眸中神光一閃。
九元帝君的這番話，讓他確認了兩件事情。
一是心典確實來自永恆大淵，所以外道源力纔會和心力相像。
二是九元帝君應該不知道人生模擬器的存在，這才誤認爲他是生而知之，因爲混沌源石和心典都來自大淵。
除此之外，第一世的心典大概就是九元帝君傳給樵夫大羿的，然後出現在了模擬器的獎勵中。
不過心典是誰創造的，卻依舊不得而知。
念及此處，孫悟空也問了這個問題。
“大淵出現的時候就有了，不知是誰所創。”九元帝君搖頭。
“嗯，不知是誰？”孫悟空一陣沉吟，又問道：“那你爲什麼要去大淵搶這些東西？”
“爲了寂滅量劫，更爲了山海之未來。”九元帝君的聲音有些低沉，將一些被歲月掩埋的舊事說與眼前的美猴王聽。
“混沌之初，有生而強大的衆多混沌生靈，如鴻蒙域界的鴻蒙帝君和我界的山海帝君，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們也是後來唯有的兩個堪破生死、超脫永恆的存在。”
孫悟空認真的聽着，並未插話，他知道那是什麼境界。
混沌至尊完全掌握一條本源之後，就有機會突破至混沌道尊境界。
當然只是有機會，真正能突破的強者，可謂是萬中無一。
而混沌道尊境界要做的則是歸一，將自己掌握的所有力量歸爲一體，從而走到大道盡頭，成爲掌握永恆的混沌帝君。
能做到這一步的，更是少之又少，放眼整個混沌海也寥寥無幾。
最後到了混沌帝君境界，追求的便是堪破生死，超脫永恆。
只聽九元帝君繼續道：“我界山海帝君在超脫時，窺探到了命運的痕跡，便留下了一些與大淵有關的指引，所以纔有了後來的這些事情……”
話停在了這裡，戛然而止。
“能否說的再詳盡些？”孫悟空連忙追問。
但九元帝君又陷入了死寂，就如以前模擬的那樣，更像一個死人了。
“你這老頭，再多說幾句也好啊！”孫悟空無奈，還有好多事情沒問明白呢。
比如寂滅量劫從何而來，永恆大淵是怎麼出現的，還有爲什麼說混沌珠是命運的騙局。
不過也不能強求，而且他這次已經瞭解到不少真相了。
如心典的來歷、混沌之初的一些隱秘之事。
至於後面的問題，只能在混沌海繼續探尋了。
“嗯，看來永恆大淵是關鍵所在。”孫悟空心中想着，又看了一眼九元帝君，便離開了古路所在的廢墟世界。
……
平靜了兩百年的花果山，隨着孫悟空的歸來，很快就變得熱鬧起來，洪荒各方的強者齊聚於此。
他們都滿懷期待的看着孫悟空，想了解外面的世界，更想親身闖蕩一番。
“大聖，我三弟呢？”老子先問了一句。
“去了一個好去處，應該要不了多久，他的修爲就能增進不少。”孫悟空笑道。
洪荒的衆多強者聽到這話，心中對域外的期待更多。
他們都知道通天教主已經是大道聖人，境界越高，往後的提升越難。
若是還一直留在洪荒，恐怕修爲短時間內很難有大的提升。
“我這次回來，就是打算帶諸位一起去混沌海闖蕩一番。”孫悟空又道。
聞言，很多強者就按捺不住了。
如巫族的帝江、玄冥、共工、祝融等好戰的祖巫，妖族的妖皇帝俊、東皇太一等好戰的天帝。
他們在洪荒除了修煉，就是修煉，也沒有與人戰鬥的機會，早就想出去和其他域界的強者較量一番。
另外還有接引和準提，師兄弟二人則是想盡早將佛法之光傳到域外，好繼續擴大佛門的勢力範圍。
他們現在只能在功德證道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如果能獲得更多的功德，那他們未必不能有一番大成就。
隨後，衆人又各自回去做離開前的準備。
畢竟這次離開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甚至是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