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收下禮物，眼睛溢滿細碎如星子的溫軟笑意。

「謝謝你們，一個圍巾一個手套，這個冬天再冷都冷不起來了。」

瞧著非常喜歡的樣子。

看到棠棠對她們的禮物很滿意，秦素卿和方小雲對視一眼，臉上也掛滿笑容。

三個姑娘笑呵呵的，整個院子染上暖光，昏沉的天都好似亮堂起來。

林青木很有眼色地把門外的自行車推到院子。

林棠帶著兩個好朋友去自己屋。

臨進屋，秦素卿回頭看了林青木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林青木察覺一道視線落在身上，抬頭看去，卻看見一個後腦勺。

……感覺錯了吧？

屋裡很暖和，秦素卿和方小雲在路上沾染的寒氣慢慢散去。

進屋后，兩個小姑娘放鬆下來。

秦素卿摸摸林棠那撮炸毛，笑著說：「棠棠，你這撮頭髮怎麼炸起來了，不會才睡起來吧？」

林棠想起還沒洗漱，站起身，「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們等一下，我去洗洗。」

說完，出了屋子。

方小雲剝了顆花生丟進嘴裡，看到秦素卿獃獃的樣子，說道：「棠棠在家裡很自在的，她家裡人也不太管她，李姨把她慣的不行。」

洗漱台就在院子，林棠正洗漱著，聽到這話，笑道：「確實，我在家比誰都自在舒服！」

家裡人多，她娘啥也不讓她做，睡覺睡到自然醒，起來就有飯吃，誰的日子都沒她舒坦。

方小雲滿臉羨慕，「行了啊，知道你舒服，幹嘛還說出來。」

……她在家可是什麼都要做啊。

這麼一對比，扎心！

林棠快速洗完臉，

人往屋裡走，哂笑道：「瞧你，連實話都不讓人說啦，我說我什麼都干也沒人相信啊。」

說完話，坐在梳妝台上，抹了潤膚膏，開始編辮子。

她手巧，三兩下就編好了。

秦素卿嗔道：「棠棠，說話別這麼直白。」

會被人打的！

林棠挑眉，「直白怎麼了？」

秦素卿語塞。

方小雲哈哈哈笑，「卿卿都沒話說了，哈哈哈哈……」

難得聚一場，秦素卿和方小雲在林家待了一下午。

三人都是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或趴在床上，或撐著下巴坐在桌前，天南海北胡亂聊著，時間過的很快。

李秀麗知道兩個小姑娘是來給自家棠棠送生日禮物來了，掐點做了幾個好菜。

怕小姑娘們不自在，她單獨把菜撥出來，送到閨女的房間，讓她們邊聊邊吃。

辦事非常妥帖。

方小雲好生羨慕，「棠棠，你娘真好。」

哪像她娘，她要是帶個朋友回家，她娘的臉能拉到地上。

林棠知道小雲怕是想到了她娘，安撫地拍拍好友的肩膀。

方小雲以為她要安慰自己。

誰知——

「你是改變不了你娘的，但是你自己可以選擇當個好娘！」林棠淡淡道。

方小雲臉騰的紅了，「棠棠～！！」

說這話多讓人不好意思啊。

林棠看小雲臉一下紅成了猴子屁股，頓時收斂了不少。

「行行行，我不說了。」

方小雲算是怕了棠棠那張嘴，未免噴飯，接下來她是埋頭狂吃沒敢吱聲。

吃完飯，時間不早了，秦素卿和方小雲打算回縣裡。

天公作美，昏沉的天色亮了起來。

林棠明天要上班，也不放心好友兩人回家，就打算一起回縣裡。

推出對象送的愛心牌單車。

秦素卿兩人看到林棠的自行車，先是一愣，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棠棠，你這自行車哪兒來的？」

秦素卿問著話，左右走動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個沒梁的自行車。

這自行車對女同志太友好了，她心動了！

顧瀛舟估摸著林棠的身高，把自行車車座調的剛好。

林棠腿一跨坐上去，左腳剛好能踩到地。

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臉，說道：「我對象送的。」

秦素卿和方小雲，「……」

呵呵噠。

兩人無話可說。

林棠沒在意好友的沉默，拍拍後座，「卿卿，要我帶你嗎？」

人類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是不可阻攔的，秦素卿想也沒想的投給方小雲一個歉意的眼神，身體很誠實地坐上林棠自行車後座。

坐上去后，驚訝道：「棠棠，這個……好軟啊！」

林棠輕抬下巴，語氣隨意的欠打，「普普通通啦。」

秦素卿：「……」你把臉上的笑收一收，我還會信上一丟丟。

「小雲，走啦。」

林棠招呼一聲，正要蹬車，被林青木抓住車頭。

林青木把一個盒子放到車籃里，說道：「娘說讓你把這東西帶著。」

籃子里的東西是唐楷瑞送給林棠的吃食。

「噢，我就說什麼東西忘帶了。」

林青木拍拍妹妹的腦瓜子，後退一步，囑咐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林棠比劃一個ok，腳上一蹬，車子快速向前。

方小雲見狀，跳上車，忙跟上去。

相較林棠的輕鬆，她蹬著加重版二八杠自行車跟在後面，那叫一個費力。

明明棠棠還帶了個人，她卻死活追不上，方小雲心裡委屈。

秦素卿正跟林棠說著話，一回頭，看見小雲哼哧哼哧的，拍拍她的背。

「棠棠，騎慢點兒，小雲沒跟上。」

林棠扭頭，隨後慢下來。

方小雲喘著氣終於跟上來。

「累死我了，你們也太快了吧。」她嘆氣哀嚎。

林棠說道：「車子輕，所以滾的就快。」

方小雲語氣幽幽的，「知道你這自行車全國獨一份，別顯擺了吧。」

林棠聽著好友的話忍俊不禁。

「……好嘞。」

說著話，兩車三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

轉天。

顧瀛舟手裡拎著一個袋子，過來找林棠。

他來時，林棠正在屋裡看書。

桌上擺著紅蝦酥、餅乾等吃食，杯子里是散發著熱氣的奶茶。

窗檯擺放的乾花依然絢爛，為這初冬增添了幾分亮色。

聽到規律的敲門聲，林棠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你來了！手裡拿的什麼？」

說著，微微側身，讓男人進院子。

院子冷，兩人直接進了房間。

顧瀛舟掃了眼屋內的擺設，輕笑，「屋子挺舒服的啊！」

感慨了一句，他說道：「以後家裡屋子的擺設就交給你了。」

以前不覺得什麼，看著這屋子的布置，突然有種家裡還是得有個女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