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麼?」
「晚輩要尊重前輩啊!」
冰帝殘魂驚恐地連連後退,他的對面是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凝聚出一桿寒冰長槍的蕭寒,面無表情地緩步走來。
聞言,頓住腳步,抬首,眼眸低垂,「前輩?」
蕭寒不禁氣急而笑,「有這麼坑害晚輩的前輩嗎?」
說罷,便欲動手,若是在之前,蕭寒或許還真的不是冰帝殘魂的對手,前者多少也是一位巔峰斗帝留下的手段,在主場之內發揮出的實力可不是他能相提並論的。
然而,在蕭寒接受全部傳承后,整個傳承遺跡的控制權盡數歸於他手,這個地方他才是老大。
如今……
時代變了!
雖然殘魂給了他天大的機緣,但竟然不聲不響地將他帶離了鬥氣大陸,為表尊敬,他決定以最強的實力給對方來一個透心涼!
「喂喂喂,我可給了你一個更大的舞台啊!」
「你這是恩將仇報!」
這不提還好,舊事重提,蕭寒心頭怒火頓生。
老子依靠自己也能去大千世界,你TM多管什麼閑事?
若只是去大千世界的話,蕭寒並不會如何,畢竟他對那裏也很是嚮往。
但是,殘魂的手段實在太過陰間,連交代一下的時間都不留給他,一聲不吭地將他帶走。
一想起當初他不聲不響消失百年的後果,蕭寒便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下……又是不知多少年時間!
雖說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琅琊閣即便失去了自己依舊是中州霸主,但蕭寒已經可以想像他回歸時會迎來的目光了。
「……」一句髒話正欲脫口而出,忽然想到什麼,立即閉口不言。
冰帝作為孤家寡人,唯一的親人或許就是誕生出他的鬥氣大陸的位面意志,蕭寒受了傳承,
多少承了些的情分,不能幹出放下碗罵廚子的缺德事。(真實原因:擔心被安排一手!)
想了想,蕭寒還是散去了手中長槍,冷氣森然地看着正「瑟瑟發抖」的冰帝殘魂,他算是明白了,這位遠古時代的超級強者也是個不著調的,事到如今只能選擇相信對方,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是要去那所謂的上界?」蕭寒問道。
「對。」提起正事,冰帝殘魂也正色起來,點頭應道。
「介紹一下那所謂上界的情況。」
「還有……」
「我們最終會在何處落腳。」
蕭寒的語氣毫無面對前輩時的客氣,畢竟剛被坑了一波,能夠坐在一起說話已經是他剋制的結果了。
然而……
「不知道。」冰帝殘魂理所應當地搖頭說道。
「你這是想死嗎?」蕭寒心中的火氣再次被勾了起來,甚至遠勝以往,長槍再次凝聚,直接架在了冰帝殘魂的肩膀上。
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不清楚,就這還敢不打聲招呼就私自行動,這玩意是真的準備將人往死里坑啊!
「這個真不知道。」殘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不過,我是可以解釋的。」感覺自己可以掙扎幾下的殘魂繼續道。
蕭寒沒有說話,也沒有放下手中長槍,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眼神無喜無悲。
「你是剛剛突破的斗帝或許還不清楚。」
冰帝殘魂一副小年輕你還太嫩的老前輩派頭,搖頭晃腦道:
「只要突破斗帝時間長一點,就能隱約感應到上界的存在。」
「只不過……」
冰帝殘魂落寞了些許,垂頭喪氣道:「那時由於情況特殊,鬥氣大陸已經自顧不暇,我們這些斗帝哪還有功夫管上界的事情。」
「所以我也只是記錄了一下大概的方位,留待之後使用。」
「因此,上界現在的情況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個謎。」
無辜的小表情會讓絕大多數人忍不住信服,可是蕭寒偏偏是少數人的那部分,
「既然如此……」
「如你所說的話,我遲早都能感應到,也不着急這幾年了吧?」
「多積蓄一些實力,豈不是更好?」
蕭寒的發問讓殘魂面色微變,內心發苦。
長槍一斜,鬥氣噴薄而出,「說說你如此急切的目的。」
半晌,殘魂喟然長嘆,略微苦澀地道:
「我若說現在的我已經等不了這麼久了,你可相信?」
「什麼意思?」蕭寒微微蹙眉。
「實際上,一開始我便騙了你。」說到這,殘魂稍微有些不自然。
「我就是冰帝,而非他留下的一道殘魂。」
「所以呢?」
「你不在乎?」蕭寒澹然的反應讓冰帝頗為詫異。
「我需要在乎嗎?」蕭寒眉頭輕挑,「繼續說。」
此時的他聲音已然有些霸道,蕭寒可不願在這裏拉扯浪費時間。
「好的。」冰帝態度立刻改變,老老實實交代道:
「我坐化之勉強分出一半本源創造了那些孩子。」
蕭寒默不作聲,即便冰帝不說透,他也清楚那些孩子的身份,不過,只是一半本源便能做到那等地步,對方的實力可見一斑。
冰帝繼續解釋道:「而另一半本源則是被我用來打造了那個囊括了整座大陸的封印大陣和傳承遺跡。」
「並且將我的殘留的魂魄放入了這裏。」
「不過……」冰帝落寞了許多,
「在數萬年的時光沖刷下,我這點殘魂也即將消散,堪稱神鬼難救。」
「所以……」
蕭寒瞭然,「你是想去那所謂的上界來謀求生機?」
鬥氣大陸這麼點地方,顯然是不可能挽救一位頂級斗帝強者的殘魂,但更高層次的世界卻不一定。
「不。」冰帝卻搖頭道,「我可沒有這種想法,能夠苟活至現在已經知足了。」
「我僅僅想看看傳說中上界的風景罷了。」
「就這?」蕭寒微怔。
「行吧。」無奈搖頭,對於冰帝的臨終遺言他也只能認下。
「那你就該祈禱一下我們的運氣足夠好,不要跑到那些邪族的地盤上去了。」蕭寒沒好氣地道。
「這個……」冰帝神色尷尬,這點他確實沒有想到,現在的他們對另一個世界完全是兩眼一抹黑,萬一真的跑了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但正如那句老話,來都來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現在也只能祈禱了。
時間在兩人的沉默中悄然流逝,一個小小的梭形空間在空間亂流中橫衝直撞,毫不遲疑地朝着某個方向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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