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接到趙辰打過來的電話，程旭也差不多都弄明白了，就大致講了一下他和云天集團之前的一些情況。
這當然給我們的趙主任造成了二次打擊，本來以為程旭只是這個團隊中的一員，或許并沒有起到什么關鍵作用，但今天這么一問，似乎他才是主導者。
“程老板, 你這是真人不露相啊！你這越說我都覺得沒有資格考察你的研究成果了。”
電話那天，趙辰也是苦笑著調侃了自己。
人家自諷，他當然是不能順著說的，程旭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
“趙主任，您真是說笑了，我這些成果也不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我還要像你們這些前輩多多學習。”
他說這些話倒不是故意溜須拍馬, 而是真心這樣覺得。
老實說，雖然程旭發表的這兩項成果的確是可以吊打絕大多數科研人員, 但程旭自信也頂多是對這些科研成果自信，而不是對他自己的能力自信。
畢竟他們的成果可都是自己勤學苦讀、廢寢忘食地自己研究出來的，論真實的科研能力，程旭確實是要向他們學習。
趙辰也是對這位年輕人相當欣賞，好多人有了點小成績，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每逢聊天都要拿出來擺弄一番。
程旭可倒好，別人不去問，他是真不帶說的，這性子是真的夠沉穩。
掛斷電話后，趙辰很快又撥通了他師兄蘇漢興的電話。
他本來昨晚上因為處理一批數據，熬到半夜才睡，今天一直有些不太精神，然而接到電話不到十秒，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坐不住了。
“你說什么？這兩個程旭是同一個人？我們學校的程旭就是云天集團發文章的那位？”
蘇漢興驚訝的話語很快引起了整個辦公室老師的注意。
這些天他們當然也聊過這個話題, 不過始終都沒弄明白，云天集團的程旭到底和他們學校有什么關聯。
為此，他們甚至還專門找管檔案的同事那里查詢了一番, 結果還是沒能找到符合條件的人選。
“是的，我已經親自給他打過電話了，確認過消息了。”
電話里趙辰的回答徹底確定了這個事實，蘇漢興正愣著呢，那頭的趙辰又說：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據他本人所說，云天集團的這項成果似乎是他最先研發出來的，然后將整個技術專利成果都打包賣給了云天集團。”
“什么？你認真的？”
他本以為，一個本科生的程度，能加入這樣的頂尖團隊，參與發表這樣的文章就已經超乎他的想象了。
但就他這個意思，程旭居然還是整個研究成果的主要作者，這就已經快到他不能理解的范疇了。
相比與程旭上次那個分解廢電池設備的研究，他們對于這次發表在science上的這篇都要更加了解一些。
如果是云天集團，投入大量資金人力，做出這樣的研究，他們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樣的成果竟然是由個人獨立完成的，這實在讓他們無法想象。
畢竟一項新材料的研發, 是需要投入許多時間和資金的, 也需要一整個頂尖團隊來做實驗，分析數據，最后都還不一定有結果。
這種個人研發的情況那只能說程旭和他們不是處于同一個維度了，所以他還是不太能夠相信的。
不過就算撇開這些不談，程旭的成就也足以讓這里的絕大多數老師仰望了。
“保不保真我不知道，反正這是他本人說的話。”
趙辰后面細想了之后，也不太能理解程旭究竟是如何一個人完成這樣的研究成果的。
不過他也沒去深究了，畢竟學術圈子的水實在是太深了，很多東西大家都是各執一詞，有幾個能找到真相，再說了真相也沒那么重要。
蘇漢興這邊剛放下電話，大家立馬都為了上來，紛紛打聽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
他也將這段時間了解到的事情簡化了一下，和大家講了講。
“蘇老師，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和院里面的領導說一下，這對于我們學院乃至于整個學校都很重要。這樣，我現在就去找一下院長，你再詳細調查一下這件事情的全貌。”
李明靜第一時間就理順了思路，也想到了這件事情在其它方面的價值。
說實話，關于這份研究成果究竟是誰的主導，在沒有關鍵證據出來之前，她并不是很關心，第二作者的這個身份就已經足夠他們宣傳了。
“是這個道理，李主任還是看得比我長遠一些，我們也就是看看熱鬧。”
“這可都是我們學校的成績啊，我覺得這對提高學校的知名度也有幫助。”
“何止是知名度，只要宣傳到位，高考招生都能漲漲分數。”
被李明靜這么一說，大家也都紛紛想到了這件事情對于整個學校的幫助，都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原本大家都只是在感嘆科研能力和天分問題，目光放在個人身上格局還是小了。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啊，這么優秀的一個學生怎么在之前也沒有什么苗頭呢？還有就是他之前是因為什么休學的？”
討論之余，大家又想到了更多的一些東西。
“其實我對這個學生還是挺有印象的，他大一上我的課的時候一般都是坐在第一排，聽講也非常認真，有一次期末考試還考過滿分。”
這時候，一位年紀有點大的基礎課老師也回想起來了，這要不是他們剛剛把程旭的照片調了出來，光憑一個名字他還確實對不上號。
“他學科基礎這些確實都挺扎實的，不過我也確實沒聽說他寫論文搞研究方面的事情。”
“算了，我們在這討論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人家這樣有天賦的人，怎么都能發光，光這個成果就值得大書特書了。”
最終，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打斷了他們的八卦。
此時的李主任，也已經到了院長的辦公室，簡明扼要地把這一整件事情給他講了一遍。
“這個學生我還記得，他不是剛休學不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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