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張青云立即盤膝坐下，功德帶來了一些感悟，化作能量充斥全身，張青云抓住機會，功法運轉，瞬間入門。
僅僅幾個小時，張青云睜開雙眼：“練氣一重天！”
巔峰！
“這種感覺真舒坦！”
是的，很是舒坦，力量在身，雖然無法施展神通，張青云還是很滿足：“再積累功德，功德多了，就可以獲得更多能量！”
自我修煉不是不可以，要是靠自身積累，沒有幾年打底，甚至是十幾年幾十年，張青云自身資質，怕是無法筑基。
“這身體也夠可以的，根骨太差。”
第一次自己看不起自己，張青云苦笑不已，先去洗了一個澡。剛進入浴室，腦海中再次響起一道聲音：“觀世間造化，見人生命數。賜...周身一丈之內，望氣觀命...”
身子一抖，張青云心跳猛然開始加速：“再回十六歲，天眼也發生了變異？”
張青云記得，第一次得到天眼的時候，他走出道觀，就沒有了神通。一直到元神境界，走出道觀，才能遍觀世間禍福，人生命數。
神通，不再局限道觀之內！
那還等什么？
張青云洗了澡，換了一身干凈道袍，瞇了瞇眼，進入自己的師父房間，把自己的師傅算卦用的招牌，直接扛走：“這是一個美好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就算是街邊算命的，還是可以存在的：“我也不去城內，就去附近村子走一走...”
“不僅可以賺錢，還能獲得功德。”
有了想法，就有了力量，張青云一手持著算命招牌，一手拿著一張八卦圖，想了想，把八卦圖放下，只拿了一張帆...
“呵...”
這布幡上書，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十個大字，還有一些小字：解人生之苦，送信者平安：“師傅也真夠招搖的。”
張青云能夠了解算命的這種招搖，無非就是為了吸引人的眼球的。要是不能吸引人的眼球，還怎么讓人聚集，有人算命？
這是抓住了一些人的心理：“只是，師傅雖然獻祭了靈魂，得到了些許修為，但是算命并不是最拿手的，似乎...前幾年就被人砸了招牌。”
“那這師傅這裝備，要是遇到熟人，會不會挨揍？”
一手持幡，一手搖鈴：“我還真成了神棍，不過我這個神棍，是真的可以幫助別人化解災厄。”
出了道觀，踩著泥濘的路面，張青云一路向西而行，這次拆遷的范圍有些大，隨著時代發展，魔都逐漸成為國際性大都市，市區不斷擴建。
記憶中，他還只有七八歲的時候，坐車去城里需要一個小時...現在走路去，也就半個小時。遠處高樓大廈聳立，這里一片泥濘。
“再過幾年十幾年，往西走十幾里二十幾里，都是市區...”
現在，往西走十來里，就能看到一些村莊。
張青云搖著鈴進入一座村子，已經晌午時分，村內孩童到處跑，有的玩玻璃珠，有的用書本或者紙箱折疊的包牌，在地上使勁砸...
還有不少女孩子撐著皮筋玩跳皮筋...也有一些孩子玩跳繩。
這個時代，孩子到處都是，張青云進入村子，立即引起孩子們注意，紛紛圍了上來：“你是做什么的，你穿的好奇怪...”
在孩子的世界，是最單純的。他們除了學習就是玩耍，道士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貧道是天師觀道士，能預知人的禍福，排解災難，預知未來。”
張青云下意識的要去撫須，摸了一個空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十六歲，還是一個少年，嘴唇上的胡子還是絨毛。
“哇...你好厲害！”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睜大眼睛，他眼珠子一轉：“道士，你這么厲害，那你可不可以幫我看看，我什么時候能不上學？”
什么時候能不上學？
上學有什么好？沒時間玩耍，還要寫作業，老師那么兇...父母督促那么嚴格，考試要是有好成績還好，要是考不好，還要被爸爸媽媽揍...
他單純的認為，要是不上學了，一切都那么美好。
“貧道幫人卜卦，可是要收費的。”
張青云干脆直接在村口磨盤上坐了下來：“不是免費的。”
“還要錢？”
少年猶豫一下，從口袋里掏出幾枚硬幣，有一分的，兩分的，還有五分的。一共一毛三，這個時代，流行貨幣一分兩分，對于孩子來說，可以買一塊雪糕，買一些零食：“我有錢，你能幫我算一卦嗎？”
一毛三，算卦？
張青云哭笑不得：“貧道算卦很貴，要二十塊錢。”
“二十塊錢？”
十幾歲的孩子，都知道二十塊錢是什么概念，瞬間退縮。他們的爸爸上班，一天最多也就賺這么多錢，有的孩子父母，兩個人加一起一天才賺三十多塊。
這是九十年代末，錢是真的值錢。
“真坑人...我們去玩吧。”
少年與孩子們，紛紛跑開，張青云微微搖頭，繼續持幡向村內走去。
“喂...算卦的？”
剛進入村子，張青云就遇到一個醉漢：“哈，還是一個娃娃，你會算卦？”
“見過居士，貧道天師觀道士張青云，貧道可感悟天地，遍觀人間禍福，能夠窺視一二天機...”
張青云略顯謙虛，天眼神通可是真正的能夠直接觀看一個人的福禍，可不僅僅是一二天機那么簡單。
但是，醉漢還是感覺張青云吹牛：“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小小年紀不好好修道，學會了坑蒙拐騙？你這么厲害，給我算一卦，要是準了...你可以進入村子，要是不準，馬上滾蛋。”
微微皺眉，這個醉漢還真霸道。
“怎么回事？”
醉漢這一嚷嚷，附近幾家男女老少圍了上來。醉漢撇了撇嘴：“一個算卦的，又來村子騙人，讓他滾蛋，前些天咱們村幾個有年紀的，就被騙了。”
醉漢雖然霸道，但是他本意是維護自己村子的村民。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嘿嘿一笑：“唐元哥說得對，我爹就被騙了！”
“嗯，我奶奶被騙了，好不容易攢了幾十塊錢，被一個老道士騙走...聽說一個老道士，在隔壁村還挨了揍？”
眼皮一跳，那個挨揍的老道士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師傅。
云生真人在張青云心目中，一直都是偉岸形象，這一刻形象直接崩塌，老道士也騙人？
“可不是，那老道士滿嘴胡言，我爺爺算卦問他，家里幾個孩子以后有沒有出息，那可惡的道士竟然很是懷疑，最后看了我爺爺幾眼，說我爺爺沒有子女...他么的，我爺爺沒有子女，我爸爸、我姑姑哪來的？”
張青云瞬間明白了，不是老道士忽悠人，算卦不準，那是因為...老道士直腸子，不知道趨吉避兇，把人家老底都說了出來。
那老頭活了一輩子，最后溫暖伴隨一生，一子一女怕非親生還不自知。自家師傅道出真相，還被誤會...這個小年輕的爺爺，還真是倒霉。
“我爺爺當時一巴掌就拍過去，把老道士罵了一頓，這不是詛咒我爺爺斷子絕孫嗎？”
很好，很強大，那老頭理解能力真夠可以...要是放在二十多年后，要是有人這么說，老頭絕對會先去做親子鑒定。
“那老道士拔腿就跑，在隔壁村又被打了...”
張青云哭笑不得，自家師傅也真是，就不能圓轉一點，委婉一點？哪樣說話挨揍，偏說哪樣？
怪不得自家師傅經常會說，世人愚昧。
“嘿嘿...”
醉漢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他冷笑幾聲：“小道士，怕不是那老道士的孫子還是徒弟？”
“你們要是說的是天師觀云生真人，那正是家師。”
張青云不慌不忙。
“哈，老騙子這是害怕了，還是感覺自己被人記住，不敢再來，讓他的徒弟來騙人？”
一個中年婦女，唾沫星子亂飛：“要是派遣弟子，也要派一個可靠的，現在騙子水平都這么高，小小年紀就已經出師？”
“這鐵定是一個騙子，還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忽悠人都不會忽悠，前知五百年，只要是上過學，學過歷史的，都敢說自己前知五千年。”
一個老頭很是不屑：“小子，你要是真有本事，你給我算一卦，要是準了，我們就不報警抓你。”
“居士，貧道算卦是需要錢的，一卦二十塊，錢到就可以幫助老居士預知禍福。”
二十塊？
這么貴？
一些人皺起眉頭，醉漢掏出來一沓錢，最大面額的是十塊錢，數了數拿出二十塊錢：“喂，小道士先幫助我六叔算一算...”
接過錢，張青云放進袖口，睜開眼天眼神通開啟，眼前光芒一閃，最終化作光點，形成一顆種子，落在老頭腦后。
一道黃色光柱沖天而起，足有一米有余：“耄耋之年，一世孤單。壽元將盡，最近幾天。”
張青云有些訝然，這個老頭八十多歲，看上去身體硬朗，氣色不錯，怎么看都不像是壽元將盡，最近幾天就要斃命。
“世間疾苦，三言兩語。若可道出，功德三縷。”
說出來？
張青云終于體會到，在這個時代，自家師傅為啥會那么慘。這不是后世，在這個年代，拳頭起到的作用極大。
張青云可以肯定，他要是實話實說，一定挨揍。
不過...拿人錢財，為人預測福禍，這樣一來，因果才不會產生...甚至還會有功德：“這位老居士，一生孤苦...”
圍觀的人雙眼微瞇，張青云一語道破這老頭是一個單身老漢，一輩子光棍。不過，算卦的哪能不了解的情況下，就貿然為人算命？
在村里一打聽，誰都知道別人家一些事。
這兩句話，算不得本事。
“哎...正所謂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唐村長，借一步說話...”
張青云后撤幾步，他身后的人紛紛避開。唐元冷笑一聲：“有什么話就說吧，何必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張青云苦笑一聲，看著老頭皺起眉頭：“也罷，你們既然不避諱，貧道何必忌諱。唐村長作為老丈的親屬，還請注意一下唐老丈，生死有命，壽元有數，最近幾天...老丈命喪。”
“嘩...”
這也太直接！
“放屁！”
一個中年大吼一聲：“我六爺身體硬朗著呢，前幾天二叔還帶著他去醫院做了檢查，健健康康，啥毛病沒有。”
“他這是胡咧咧，一看就知道是忽悠人的，他這幾句話，說是幾天之后，他走了，騙了我們我們也沒辦法。”
“揍他！”
我曰！
張青云心神一跳，這些人他自然不怕，練氣一重天雖然沒有多少神通，但是對付這群人，張青云還是有把握的。
果然，民風彪悍，忠言逆耳。
老頭更是哆嗦：“這小娃子，真是一張毒嘴。”
“慢！”
張青云冷笑一聲：“何必如此激動，貧道天師觀道士，就在東面十里處，貧道卜卦準不準，你們得到驗證再說...再者，貧道道觀就在那里，還能跑了不成？”
一眾人紛紛止步：“那你也不能詛咒人吶...”
張青云輕嘆一聲，轉身就走：“信與不信，靈驗不靈驗，貧道就在天師觀，要是不靈驗，貧道甘愿把錢退還。”
很快，張青云離開村子，抹了一把額頭細汗：“怪不得師傅，寧愿有時候挨餓，也不愿意出門算卦...真是好危險。”
幸虧跑得快，不然就真的挨揍了。
離開這個村子，張青云去了隔壁村子，剛進入村子，就有幾個年輕人吆喝一聲，二三十人把他攆出村子：“我曰，師傅這是得罪了多少人？”
這些村子的人，真是如避蛇蝎，見到就打人...
一直跑出去很遠，張青云才悻悻低估：“看來走鄉這條路行不通，要到城里去才行...”
城里人人傻錢多...呸，城里人多少還算文明一點，不可能直接呼朋喚友，一聲吆喝數十人來追：“要回去準備準備。”
回到道觀，自家師傅果然不再。張青云有些憂慮：“老道士，可不要出現意外，我現在想辦法為你續命，你要是作死，我想救你也沒有辦法啦。”
張青云去倉庫，扒拉半天，把破損嚴重的一副裝備拿出來，叮叮當當到了晚上。第二天，張青云繼續鼓搗這些裝備。
走鄉串戶算卦，要有裝備的，要坐攤才行...
又收拾了一天，這天早上，張青云背著這些裝備要出門：“入城，起碼要走半小時...”
可惜，道觀一輛自行車都沒有。這年代，家里有自行車，算是重要的交通工具。
剛剛走出道觀，正要鎖門，遠處一群人呼喇走了過來，而帶頭的，正是唐元：“小道長，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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