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高馬大的鐵人軍士兵揮舞著一把長柄朴刀,刀光閃過,一名清軍綠營兵被從肩膀劈開,一劈兩半。
鮮血和內臟噴涌!
中路和左翼的光復軍,也是幾乎同時發起了刺刀衝鋒。
洪亮的喊殺聲中,清軍被不斷的壓着後退。
尚可喜揮手說道。
「傳令騎兵出擊,阻擊明軍的攻勢!」
步兵不是對手,尚可喜給出的解決方案是,用優勢騎兵來彌補。
見清軍的騎兵動了,張猛也是猛地一揮馬鞭,馬鞭在戰馬的屁股上抽出啪的一聲脆響。
明軍的騎兵轟隆而動,向著清軍騎兵迎了上去,鄭軍的騎兵也是迅速跟上。
雙方的騎兵在戰場上迎面相撞!
戰馬對沖間,骨斷筋折,數不清的人員落馬,被戰馬踩踏成肉泥。
啪!啪啪!
崩崩!崩!
火槍射擊聲,弓弦顫響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雙方騎兵結束了對沖,而是開始騎射。
明軍很明顯的落在了下風,但戰鬥意志卻是不減,用以命換命的打法,勉強維持住了戰局。
藉此機會,奪走尚可喜第一次的明軍步兵猛烈突進,殺的清軍的綠營兵連連後退!
甚至尚可喜下令清軍八旗兵頂到前面去,也同樣沒能佔到便宜。
說起近身廝殺來,明軍的重步可不虛清軍的八旗兵!
雙方激烈的絞殺,知道太陽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戰事才稍稍停歇。
雙方的騎兵各自退去!
步兵也是脫離接觸,各自打掃戰場,收斂屍骸,撤回己方大營。
由於清軍支援及時,此戰明軍並沒有能夠形成突破局面!
雖然步兵交戰取得了優勢,但騎兵卻是在被清軍壓着打!
情況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
不管怎麼說,這一戰明軍在兵力上是吃虧的。
清軍有戰兵四萬,明軍卻只有兩萬出頭的兵力。
原本明軍此戰的總兵力,在兩萬五千人上下。
但是在進攻廣州的過程中有所傷亡,以及需要留守部分兵馬在沿線重要城鎮,負責保護己方糧道,以及負責盯住新會城內清軍的部分兵馬。
此戰明軍能用在戰場上的兵力,其實也就兩萬出頭!
雙方的兵力對比達到了一比二的程度,雖然明軍的兵員素質較為精銳,訓練有素,且在武備上佔優。
可清軍有着騎兵和人數優勢!
此戰有的好打!
……
尚可喜聽着下面報上來的傷亡數字,臉皮一陣抽搐,然後開口說道。
「不能再和明軍浪戰了,這樣打下去不行,準備營造工事,固守待援吧!」
「本王這就向朝廷請援!」
既然正面戰場交戰,明顯不是明軍的對手,尚可喜就準備採取守勢。
大規模退兵不可能!
他們這邊敢退,明軍就敢追擊!
萬一大軍在撤退過程中崩潰,那廣東便算是徹底完了。
尚可喜不打算冒這個險,決定固守待援。
他有後方州府源源不斷送來的糧草支援,背靠整個清廷,是有資本將戰局拖延下去的。
……
朱宏煜接到了哨探來報,清軍在大營中營造工事,似乎是準備固守。
他的眼睛瞬間眯起,心中升起了一絲危機感!
尚可喜有資本固守待援,明軍卻是不行!
久則生變,萬一戰局拖延,清廷從全國各地調集援兵增援廣東。
到時候,明軍怕是也只能灰溜溜的退出大陸,繼續等待戰機。
這是朱宏煜絕對無法接受的!
沉吟一陣,朱宏煜開口說道。
「清軍要固守,
那就敲掉他們的烏龜殼!」
「傳令大軍,立刻埋鍋造飯,準備發起進攻!」
「吃過午飯之後,今日上午同清軍交戰的部分兵馬修整,調換其餘部隊上前輪戰!」
「從現在開始,大軍全力進攻清軍營寨!」
「日夜不息!」
明軍開始埋鍋造飯,一縷縷炊煙升起,隨之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股股濃烈的飯香,以及肉香。
後勤部依靠水運,將一船船的糧米,肉食送入軍中!
明軍上下全部都可以放開了吃喝!
以往三五日才能開一次葷,吃一次肉,戰時為了鼓舞士氣,卻是一天三頓,頓頓有肉。
雖然不能讓全軍上下都放開了吃肉!
但每人每頓一小塊火柴盒大小的,油汪汪的五花肉塊還是可以的。
甚至是立下戰功的軍隊,還能被允許喝一點酒!
……
清軍大營!
一大群後方州縣派來押送糧草的民夫,被尚可喜強行留在了大營中。
在綠營兵的監督下,賣力的揮舞著鋤頭,挖掘著戰壕。
稍有停歇,負責監工的綠營兵的鞭子就抽過來了。
忍受着腹中的飢餓,賣力的干著活。
高七臉上的表情,幾乎要被疲憊填滿。
綉著空氣中,順風從明軍的大營方向飄過來的飯香和肉香,高七的肚子抗議的越發厲害了。
一陣陣的酸水不停的上涌!
手上動作不敢停,高七的心中的思緒卻是相當的複雜混亂。
越是飢餓就越是忍不住想要胡思亂想一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嗅着空氣中的肉香,高七忍不住對身旁的同樣吐槽道。
「對面的大明軍對底下的丘八真好,竟然能吃肉!」
「我都記不清自己上次吃肉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上次吃肉還是在上次。」
身材矮痩,但干起活來是一把好手的同鄉武高臉上滿是羨慕,壓低聲音說道。
「怪不得今天明軍進攻的那麼凶,要是能讓我吃上一口肉,哪怕是當天便戰死在戰場上,也是願意的。」
一旁的另一個叫做何鐵的同鄉開口說道。
「可拉倒吧,我剛剛都看到了,對面的大明軍可都是頭頂挽著髮髻的。」
「明軍要募兵,肯定要的也是留髮的忠良之輩,而我們剃了金錢鼠尾,都能算是從了賊的漢奸。」
「明軍如何還能要我們?」
高七忍不住反駁。
「這些年我們廣東為了大明死了多少人?怕是誰也數不清吧?!」
「誰敢說我們廣東人不是大明忠良?」
「……」
幾個百姓低聲交談,話語中,完全沒有把滿清當做是天下正統。
不止是廣東,在這個時代的全天下百姓心中,金錢鼠尾還沒有成為理所當然。
被迫留着金錢鼠尾,還被所有人都視為是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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